最后一拜磕在東殿廢墟前,我抖著手去夠供桌殘片上的銅鈴。
那是師父送我出嫁時給我祈福用的。那時,他看我的眼神滿是我看不懂的情緒。是不是那時,
他就已經(jīng)看到我的未來?我的指尖剛觸到鈴鐺,葉蓁蓁的繡鞋突然碾上我手背。
“姐姐求完神佛了?可惜啊……”她俯身拎起哭到抽搐的孩子,“表哥改主意了。
”“顧于飛!”我嘶吼著去搶,卻被侍衛(wèi)反剪雙臂按進(jìn)灰燼里,“你說過會饒他!
”他慢條斯理地擦著劍鋒:“我亦說過,最恨人騙我。”劍尖挑開孩子襁褓,“你說他無辜,
這護(hù)身符卻繡著敵國紋樣……”“那是我?guī)煾傅尼樉€!”我掙得腕骨脫臼,
“他只會縫平安符,連字都不認(rèn)得!”劍光倏然落下。尖叫聲卡在喉頭,
我怔怔看著半截藕節(jié)似的小胳膊滾到腳邊。溫?zé)岬难獮R上臉頰,幾乎要燙穿我。
顧于飛看向我:“你看,騙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你騙我……”我咬破了嘴唇,
拖著脫臼的胳膊撿起手邊的碎石拼命扔向他。“你明明答應(yīng)……”碎石擦過顧于飛額角,
血線蜿蜒而下。他抬手抹去,忽然笑了:“三年了,你還是這般蠢。”“蠢?
”我踉蹌著起身,“蠢到信你會守諾?信你曾真心待我?”我一步步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