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無力,跪在地上起不來。
紀星禮冷冷地在她身后開口:“爬不動嗎,我讓人幫你。”
說著兩個男人生硬地將她從地上架了起來,拖著她一步一臺階往上走,還不時把她的頭按在臺階上,要她磕頭。
青磚臺階上滿是點點滴滴的血跡。
被拖到山頂已經是凌晨,夜黑風高,許霜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踉蹌著在冷風中倒地,紀星禮極致冰冷的聲音從助理的手機聽筒傳來:“看著她,在大殿前跪到天亮。”
他的電話沒來得及掛,語氣突然切換得溫柔無比,耐著性子說:“萊萊,別怕,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孩子肯定會沒事……”
助理慌亂地結束了通話,許霜早已麻木的心口又像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
她跪在門前,低著頭,任由眼淚浸濕衣領。
天亮后,許霜的雙腿早就麻了,膝蓋處紅腫了一片,血肉模糊。
她忍著痛,一步一跪從山頂上下來,每動一下就會想起紀星禮曾經的海誓山盟。
每一句話都猶在耳畔,但他卻早已擁她人入懷。
她扯出一個自嘲的笑,轉身對著山神祈禱:“下半輩子,下輩子,愿我和紀星禮永不相見。”
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回到醫院,聽見整層樓的護士都在拿紀星禮的事戲謔。
“紀總,好寵他老婆哦,連吃個飯都要親自喂,不像這邊這個,走路都困難,也不見有人來幫忙。女人嫁老公就是得擦亮眼睛呀!”
這時,查房醫生到了許霜病房,看著她滿身是血,大驚失色:“怎么回事,是術后反應嗎,家屬呢,怎么沒人照看你?”
她早已經沒了眼淚,無比平靜道:“沒有家屬。”
“許霜怎么了?”病房門被猛地推開,紀星里站在門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說,“你剛剛說什么?”
醫生莫名其妙地看著兩人,檢查完確認許霜沒有大礙,幫她簡單處理了傷口就尷尬地逃離。
病房里,霎時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氣氛緊張的讓空氣都凝結。
紀星禮像是明白了一切,率先打破僵局,緩緩說:“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一切都為了孩子,等你平靜下來后,應該能理解我吧?”
他坐在她床邊,伸手想去摸她的頭,卻被她躲開。
他僵硬地收回手,語氣里帶著寵溺說:“你不是一直想演舞臺劇的女主角嘛,我去聯系,幫你圓夢,好不好?”
見她雙目緊閉,一言不發,紀星禮會錯意,以為她是在撒嬌,上前緊握她的雙手說:“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一直是最懂事乖巧的女孩,你一定不會舍得我為難的,對不對?”
“等我忙完這一陣,就陪你出去散心,你想去哪里,南極好不好?”
他的吻落在她額間,許霜的鼻尖瞬間被陌生的女士香水沾滿。
“能再麻煩你一件事嗎?”紀星禮遲疑了一下說,“我記得你家里有親戚是當月嫂的,你能不能去學一學,每天幫姜萊按摩,準備孩子的一切事情?”
他見她沒有回答,又補充道:“如果可以的話,再幫她準備一下每天的吃食。月子中心經常曝出虐待嬰兒的事,事關孩子,我不放心別人。”
他的目光落在許霜身上:“你愿意為了我,臨時照顧一下姜萊母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