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林雪的婚禮還有三天。
許信發消息,約我去爬山。
父母正巧看到了這條消息,命令我梳妝打扮,這次一定要挽回許信的心。
我沒有抗拒。
就算我說不想去,他們也會打感情牌逼我。
到了山下,許信打開車門扶我下來。
他將一條披肩遞給我:“山上風大,你要是冷了,就披在身上。”
這座山不高,但比較陡峭。
許信大概是念著我剛生病痊愈,總是回頭等我。
拐彎處,他站在高一級的臺階上,向我伸手:“慢一點。”
其實,我小時候又作又嬌氣。
初中的時候,學校組織春游爬山。
我為了漂亮,偷著穿了一雙粉色蝴蝶結的休閑鞋。
山剛爬到一半,腳后跟就被磨爛了,每走一步,鉆心的疼。
我掉在隊伍末尾,哭著想要下山。
老師怎么勸都不管用。
最后是許信提出背我上去。
那時候,少年的身體尚且單薄,背著我一路走走停停。
我們到達山頂時,其余同學已經在吃午飯。
他們開玩笑說:“許信背了個小媳婦。”
我面上羞赧無比,但心里又像吃了蜜一般甜。
可現在,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因為腳磨破皮就發脾氣的嬌嬌女。
我不再需要許信的攙扶。
我將目光從許信伸出的手掌上移開,越過他,走向山頂。
許信愣住。
他望著我的背影,眼神略有迷茫。
快到山頂時,許信突然拉住我的手腕。
他扭捏道:“涼梔,今天約你爬山是我想和你道歉,對不起,那天是我太著急了,你燙傷的地方還好吧?”
我不置可否,只盯著被他抓住的地方。
許信瞳孔一縮,像是觸電般松開了手。
“對不起!我——”
我不等他說完,就轉身離開。
之后的路途上,許信一言不發,看著我的受傷的手腕,臉上有懊悔、有羞愧……他想說什么,卻總是欲言又止。
“阿信!”
林雪笑著朝這邊揮手。
許信表情一喜,頓時將剛才的糾結忘的一干二凈。
他抓住我的手腕,快速朝山頂跑去。
我微微皺眉。
許信沒有注意到,他抓住的又是我受傷的那只手。
山頂風大。
許信看到林雪頭發微亂,身上也只穿著一條白裙子,關切道:“雪兒,你穿這么少,冷不冷?”
林雪搖了搖頭。
但下一秒就打了個噴嚏。
許信頓時皺眉:“還在逞強,你身體本來就弱。”
他看向我,有些猶豫:“涼梔,你身體還好吧?”
沒等我說話,林雪又咳嗽兩聲。
許信立馬顧不上我,一把扯過我懷里的披肩圍在林雪身上。
林雪看了我一眼,小聲道:“阿信,這樣不好吧,沈小姐穿得也挺少的……”
確實,我爸媽為了讓我在許信面前保持美貌。
在初春的季節,就讓我換上了短裙。
許信脫下外套遞給我:“這樣就行了。”
我沒接,說道:“不用了。”
許信微微蹙眉:“你在鬧什么?”
林雪假裝自責:“阿信,沈小姐可能是因為你把披肩拿給我生氣了,要不我還是還給她吧。”
說著,她作勢要拿下披肩。
許信攔住她:“你別動,她就是小心眼兒,等冷了就來求我了。”
我看了他一眼。
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么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