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替身演員，為顧星河做了三年替身。 這次，制片人要我假扮他去參加酒局。
顧星河冷著臉拒絕："我不去，讓這種人代替我？太惡心了。
" 趙制片指著我威脅他："你再不去，我就讓他冒充你拍那些鏡頭。
" 顧星河倔強地咬唇："好，讓他去啊。" 我："啊？" 不是，你別這么看著我，
我只是個替身啊。 有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絕望地整理西裝，臉色蒼白又凝重。
化妝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同情地說："快進去吧，晚了制片人又要發火了。
" 我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包廂。趙制片安排的那個投資人，西裝革履地坐在主位，
面前擺著合同。 是個老男人，油膩的笑容里滿是算計。 他瞇著眼，貪婪地打量著我。
恨不得將我看穿，據為己有。我反鎖上門。 "砰"的一聲，關住了所有嘈雜。
帶著最后一絲僥幸，又鼓起勇氣看了眼他。肥頭大耳，滿身酒氣，哪哪都透著惡心。
我更加不想配合了。我手指發癢，摸出手機想要逃跑。 他面無表情地抬頭："小明星，
要簽就快點簽。"嘖。 我不輕不重地笑了一下。 "喂，我不是顧星河。""什么？
" "算了。"我閉著眼，回想著之前觀察的顧星河的表演，有樣學樣地擺出高冷的姿態。
我頭一回這么假裝，竟然還是當著一個陌生投資人的面。 硬著頭皮，十分尷尬。
那男人猛地安靜下來，以至于包廂內只有空調的嗡嗡聲在響。
這絕對是我替身生涯中最尷尬的三分鐘。我實在受不了，寧愿承認身份，
也要結束這場鬧劇時—— 包廂的門忽然被推開。顧星河沖了進來，臉色煞白。
2顧星河似乎沒想到我真的在這里，神色復雜地看著我。 投資人很興奮，
決定帶他去買幾套衣服慶祝合作。 當然，還得助理跟著。這活本來沒我的事，
我忙著去試鏡別的角色。 演到一半，接了個電話，助理讓我趕緊過去救場。
我來不及換衣服，穿著那身便宜的演出服，開著破車，臉上還帶著舞臺妝，沖到商場。
顧星河還是那個顧星河。 只不過穿了件限量版白襯衫和手工長褲，修長的身影，
冷冷地站在原地。 燈光下，干凈得像個瓷娃娃，美得不真實。
助理推我："他又惹投資人不高興了，你快去吧，反正你們長得像。" 我絕望："憑什么？
" 助理："我們這群人，就你和他最像，你不去誰去。"那邊，投資人怒聲道："顧星河，
老子最后問你一遍，你穿不穿？" 那是件透視裝，布料近乎透明，根本不能穿出去。
顧星河惡狠狠地冷笑："趙叔叔，你不就會些齷齪手段么？我告訴你，我不穿，
死都不——"話還沒說完，他人就朝我沖過來，竟然一把推開投資人，躲到我身后。
我嚇了一跳。 有病啊，關我啥事。我連忙擋在他前面，小聲勸："你別硬撐。你低個頭，
待會我把我外套脫給你，好不好？"顧星河不說話。 我怕投資人遷怒于我，
扶他起來的時候，我使出吃奶的勁哄他。他終于冷著臉接過我的外套。出門時，
投資人看了眼披在顧星河身上的我的破外套。 他皺了皺眉，但沒說什么。做這行做久了，
我也明白，有些投資人就是喜歡折磨演員，給個臺階下就行，顧星河年紀小，不懂這些。
但說起來，我也確實佩服顧星河，是個有骨氣的人，寧死不屈。 我心有戚戚，這樣的明星，
肯定很難在這個圈子里生存。可當晚。 顧星河被安排到我的宿舍。 要和我住一個晚上。
"制片人的意思是，你們今天配合得不錯，讓你們多熟悉熟悉，以后替身工作更順利。
"我他媽的......3顧星河坐在我的床頭，還穿著我那件外套。
我："你記得把我衣服還給我。"顧星河神色沉沉地盯著我，緩慢脫掉外套。
里面的襯衫皺巴巴的。我轉開頭："我給你找件睡衣，你先洗澡。" 他愣了一下，
神色卻依舊不好看："沒事，我認了，反正都是替身。"他臉色帶著輕蔑，
似乎認定自己注定要被人利用，被人替代。 所以結果好壞，不過是趙制片那樣的剝削，
或者和我這樣的湊活過夜。但關我啥事？我只是個打工的啊。我面無表情："不用想太多。
" 他捏緊被角："我們總得習慣的。" 我煩躁："我對這種安排也很反感。
"顧星河愣了："什么？" 我想解釋，手機忽然振動。 我連忙轉身。"誰的電話？
" 我想了想，扯謊道："女朋友。"不知為何，匆匆一瞥的余光中，
我看到顧星河的神色滯住，眉頭很快地皺了一下。但我立刻拋之腦后，等到了陽臺，關上門，
確保無人偷聽。 我接通。電話那頭："林深，明天的戲改了，
你要準備武打戲份......" 導演告訴我拍攝計劃變更的消息。我簡單應答，
掛斷電話。打完電話，顧星河已經洗完澡了。 他習慣性地躺在床中間，
應該也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大少爺作風。我關上燈，沒打算和他一起睡，靠在沙發上，
勉強湊合。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輕輕碰了我一下。 "林深。"一個問題，
仿佛折磨了他半晚，終于忍無可忍地問出來："剛才那個電話，真的是你女朋友嗎？
"顧星河坐在床邊，月光下臉色很蒼白。 "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
"我迷糊地點點頭："還行吧。"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輕聲說："那你...會一直做替身嗎？"4顧星河聲音很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們在黑暗中對視，他眼中有種復雜的情緒。 "我是說...你不想做主角嗎？
"我剛要回答，又愣住。 黑暗中，我感受到他緊張的呼吸，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答案。
他應該是想問別的，但不知道怎么開口。
我曾在一些新人演員身上看到過類似的表情——對未來的不確定，對關系的困惑。
雖然不太理解他想問什么，但我還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沒有不滿，
我只是——" 我想了想，順著他的話題繼續，"我只是習慣了現在的工作。
"顧星河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臉色更加蒼白，眼神中飛快劃過失落的情緒。我說："對了，
今天的事你別和別人提。" "制片人不喜歡我們私下討論工作安排。
"顧星河終于放松了一些。 他靜默地聽著，整張臉籠罩在陰影里。一點點微妙的失落，
以不為人知的形式，慢慢蔓延，又找不到合適的出口。他盯著我，
只幽幽說："你對每個人都這么好嗎？"我點頭，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他沒再說話，
軟軟地倒在床上，背對著我。5月光照在顧星河的側臉上，睫毛在臉頰投下陰影。
他看起來很年輕，比實際年齡還要小。這樣安靜的時候，很難想象白天他那副高冷的模樣。
又倔強又脆弱，還帶著些許說不出的委屈。我別過頭，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忽然聽到窸窣的聲響。樓下，有工作人員在收拾器材。 我走到窗邊看了一眼，
拍攝基地里燈火通明。一個場務正在和人聊天，估計是在八卦今天的事情。
他指了指我們的房間方向："聽說顧星河今晚和那個替身住一起了。
" "制片人這是什么意思啊？"另一個人笑："還能是什么意思，培養感情唄。
替身做得越像越好，以后省事。""我跟你講，圈里這種事多了去了。
有些明星就是靠替身才能接戲的。"我深深吸了口氣，轉身回到房間。顧星河還醒著，
安靜地躺在那里。"睡不著嗎？"我輕聲問。他沒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林深，
你覺得...做替身丟人嗎？"我想了想："每個工作都有價值，沒什么丟人的。
""那...如果有一天不需要替身了呢？"這個問題我沒想過。做替身三年，
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到時候再說吧。"我如實回答。顧星河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