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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一名兇神惡煞的男子出現(xiàn)在了我的家中。
盡管隔了20多年,我還是認出了他就是當年棄嬰那人。
“聽說你打了我的寶貝女兒?”他扯著嗓子質(zhì)問我。
“這可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疼都來不急,你居然敢打她!我看你是活膩了是不是?”
我禁不住胃里一陣惡心。
他說的好聽,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當年還會拋棄?
說白了,人不好的時候他嫌棄不要。
如今人好起來了,他看有利可圖,便打著幌子前來相認。
去他娘的疼都來不急!簡直枉為人倫!
我強摁住想罵人的沖動,耐著性子跟他講理。
“這位先生,當年是你不要的她。這些年我養(yǎng)她花了不少錢,如今你要帶她走那我要回這些錢不過分吧?”
“再說了,這房子是我買的,你們要買也行,按照市場價給我。我與你非親非故,總不能免費替你養(yǎng)女兒,更不能無償贈你們房子,對吧?”
男子見狀嘲諷一笑。
“真把自己說成圣母了!”
他掐著腰,昂著下巴,不講理地瞪著我。
“這些年你養(yǎng)她花了屁錢!凌凌都告訴我了,從小到大,你自己吃香喝辣什么都用最好的,可我們凌凌呢,吃不飽穿不暖,你還逼她做家務,保姆還得給錢呢!”
“除此之外你還逼她學習,夜里不讓她睡覺,成績稍下滑你就打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凌凌畢業(yè)后好賺錢給你養(yǎng)老,算盤打得可真響!”
“咱凌凌是荊棘里的花,有今天全靠自己!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么樣,讓咱凌凌孝敬你,你配嗎?”
“我告訴你,今天我?guī)畠鹤叨耍覀儾坏粫o你錢,你還要給我們凌凌這些年伺候你的錢還有精神損失費,加起來總共200萬!”
我瞬間腦細胞炸裂!
哪里來的吃不飽穿不暖,這些年我寧愿自己餓著也沒虧待過她。
最窮的那幾年,我擔心她天冷凍著,每年都給她買昂貴的棉衣棉褲,而自己的羽絨服卻補了又補。
她高考那年,我擔心她營養(yǎng)跟不上,給她每天大魚大肉,自己卻埋頭啃咸菜。
她十指不沾陽春水,而我卻滿手瘡疤。
還有,哪個學生沒熬過夜?哪個孩子從小沒挨過打?
我做這些是為了她將來能過上好日子,從未想過回報。
二十多年的付出被說成了唯利是圖,我瞬間氣不打一出來。
“陳凌凌!”我氣急敗壞的質(zhì)問她,“是他說的那樣嗎?”
原本以為至少會心虛解釋,沒想到她卻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
“沒錯!”
瞬間心涼到了谷底。
這閨女誰愛要誰要,反正我是徹底不要了。
男子對著陳凌凌露出滿意的笑容,故而又一臉惡意地看向我。
“陳曦,抓緊賠我們錢!我告訴你我可是沈氏集團二把手,沈氏你聽說過吧,海市首富,黑白通吃,只要我一句話沈董就會幫我,得罪了我后果你承擔不起!”
我突然想起來陳凌凌前兩天好像跟我說過,她有一筆大生意最近搭上了沈氏集團,如果能成她會成為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女性企業(yè)家,從此登上人生巔峰。
怪不得她急于認親,原來也是為了利益。
不與惡人爭論,我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見狀男子與陳凌凌急了,一把奪過我的手機,摔了個稀巴爛。
“陳曦,少打歪主意,今天不給錢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說著,他叫上女兒,兩人一人壓住我一人拿出手機逼我轉(zhuǎn)賬。
我嚇得渾身哆嗦,假借輸密碼為由一把拽過男子的衣領(lǐng)在他肩上狠狠咬下去。
男子吃痛,我趁機跑進廚房。
陳凌凌想追我,但腳下的恨天高讓她再次摔倒。
我拿起菜刀對準二人。
“你倆把......把協(xié)議書留下,然......然后給我滾!”我手抖,聲音更抖。
他倆都嚇得臉色鐵青,留下協(xié)議書頭也不回地跑了。
但并未跑遠,隔著門,我聽到了男子不甘的叫嚷。
“陳曦,你給我等著,我現(xiàn)在就叫人過來,今天不賠錢你休想見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