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看二人,以為小娘子是害羞,有路人看到蕭含芷手里拿著漂亮燈籠,馬上上前詢價。
老板見狀不忘吆喝:“來來來,走過路過,看一看,瞧一瞧,這位小娘子手里拿著的漂亮燈籠只要十文錢一個。”
蕭含芷拿著燈籠走的慢,時不時的還會被人撞。
趙桓借機握住她的手腕,將她護在懷里。
蕭含芷自然是不希望這樣,趙桓見她掙扎輕聲呵斥:“別動,這里人多,我不抓著你等會兒走散了。忘了去年走散失蹤的姑娘嗎?”
蕭含芷雖不想與趙桓離得這么近,但是也害怕發生走散。
之后就沒怎么逛,盡量遠離人多的地方。
趙桓以為她失了興致,提議去樊樓坐下吃點東西,邊吃邊賞月。
樊樓不遠,可蕭含芷更想獨處。
“不如回去吧?”
趙桓拉著她來到樊樓門口:“難得出來一趟,自是要玩的盡興再回去,再說嬛嬛還沒來,總要等她一道回去。”
“何不干脆直接去找嬛嬛?”
趙桓直言:“我不喜與一眾女子待在一起,等會兒有人落水我是救還是不救?”
趙桓說的是反問句,但蕭含芷知道他說的是肯定句。
上京城里,世家公子居多,一般都配名門嫡女,有些高門妾室所生或者小門的女子想得嫁高門,便會尋旁門左道。
轟動上京的十三王妃便是落水后被十三王爺救起,從一個屠夫的女兒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十三王妃,從此可以出入宮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甚至有人效仿她,成功的便有宮里的娘娘,侯府嫡子的夫人。
趙桓深諳世事殺伐果斷,自然不愿被有心人利用。
樊樓不凡。
是上京最大的酒樓。
一共三樓,門庭若市。
據說東家赤字千金,上下所用的桌子椅子都是紅木,包間里更有金絲楠木。
所用的食材皆為當日新鮮所供,請的是一流的廚子,獨家釀的美酒更是打開便飄香千里。富人皆愛在此處宴請賓客。平常百姓偶爾也會來攢錢品一品這里的美食。
美食配美景,一樓大廳歌舞升平。
趙桓一進門就被引上三樓的雅間。
蕭含芷今日也算是沾了趙桓的光,坐在這樊樓包間里聽琴音品茶賞月吃點心。
墨硯與蕊黃正在門外等候。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
趙桓率先打破蕭含芷的閑聊淡扯。
“那日你搖頭是不愿意的意思嗎?”
蕭含芷剛還在講話本里的趣事,被趙桓突然起來的這么一問給問的愣住。
趙桓深深看了她一眼端起建盞吹去浮沫,淺嘗一口后放下茶盞。
瓷器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問你怎么不說話?又是沉默。有什么不能說的?我沒理解你的意思,是愿意還是不愿意。”
蕭含芷有種魚死網破的感覺,硬著頭皮開口:“大表兄這不是明知故問。”
“芷芷,你應該知道我想聽的是什么。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你給你時間是想要聽到滿意的答復。而不是該死的拒絕。”
蕭含芷沉下臉,“大表兄這是在為難我。”
“做妾就是為難?”
“表兄應當知道,沒有一個女子生下來就是愿意做妾的。誰不想當正妻想要有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官人?”
“表妹怕是在做夢,你看上京有幾個不去秦樓楚館已是少數,不納妾的又有幾個?”
“大表兄身居高位得圣上重用,自然官運亨通,有嬌妻美妾。但是何必添我一個?”
趙桓道:“我對你一見傾心。”
趙桓如此直接倒是令蕭含芷驚訝,想著以真誠換真誠:“多謝表兄,但也請表兄念在親情的份上放我一馬。”
趙桓陰著臉:“我若說不放呢?”
蕭含芷語塞,過了一會兒開口:“大表兄何必強人所難?我不想做妾我只想嫁個對我好的人。”
趙桓冷著臉沉聲說道:“姨夫姨母若是在世,在朝為官,我尚且可以一試。可你如今什么身份?做妾有何為難?難不成你想嫁給那些個豪無家室的舉子,還是想嫁給沒有前途的高門嫡子?你能保證娶了你以后他們一輩子不納美妾?不找外室?”
“是,我是不能保證,但起碼能做到他當時是真心娶我,我也是真心喜歡他的。”
“我們相識許久,你也一直在幫我做事,知曉我的做事風格。我尊你敬你才等著你點頭,若是我想進,你覺著那道木門擋不擋得了我?”.
說罷,趙桓一拳捶在金絲楠木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蕭含芷受驚慌了神,茶盞跌落在地。
趙桓不緊不慢的撿起茶盞放在桌上,“我可不想嚇你的芷芷。我再給你時間好好想想,下次務必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蕭含芷抿著唇思考,看樣子得早日搬出去了。
績兒馬上科考,估計能中榜,待績兒高中收官任職后,便可搬出去住。
在此之前先要從趙桓手里拿回田產鋪子。
蕭含芷靈光一現,抬頭對趙桓輕聲說道:“表兄再給我時間想想。績兒還未科考我無心其它。”
“可,那我便等績兒中榜之后再找你。”
蕭含芷點點頭算是默認,“表兄方便把母親留給我的螺鈿箱子給我嗎?”
“要那東西作甚?”
蕭含芷說的含蓄:“及笄了,我想買些金銀首飾添置些亮色的衣物。”
“是要從我手中拿回蕭家的產業?”趙桓反問。
“不是,只是用銀子的地方多。”
“先要銀子從我這里拿便是,反正遲早都要花我的,何必客氣。”
“那不成-”
趙桓打斷她說話:“嬛嬛來了,我們回去吧。”
翌日一早,墨硯送來了一大箱銀子。
沒錯,不是金元寶是銀子。
還不是整銀,是一箱碎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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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算是信守承諾。
這幾日都沒怎么見他,縱然是府中碰到也是正常問候沒再有中秋那日的逾矩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