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言情小說的惡毒女配時,正把咖啡潑在女主頭上。原劇情里,
我會被四個男主聯(lián)手送進精神病院。萬人迷系統(tǒng)突然綁定:“請讓冰山男主為你擦頭發(fā)。
”我鬼使神差把剩下的咖啡倒在自己頭上。顧司寒果然推開女主,顫抖著手給我遞手帕。
頂流陸子野當(dāng)眾宣布我是他的靈感繆斯。高嶺之花醫(yī)生深夜為我破例看診。
黑道少爺蕭燃在拍賣會上為我豪擲千金。當(dāng)女主崩潰地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綠茶時。
我眼前一黑,倒進四個男人同時伸出的臂彎里。系統(tǒng)提示音冰冷響起:“攻略對象+1,
目標(biāo):白薇薇。”---1濃稠的咖啡,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膩香氣,
順著白薇薇精心打理的栗色長發(fā)狼狽地往下淌。黏膩的褐色液體滴落在她雪白的連衣裙領(lǐng)口,
洇開一片丑陋的污漬,像一幅被粗暴毀掉的畫。她猛地抬起頭,
那雙總是盛滿無辜水光的杏眼里,此刻只有驚愕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尖銳的恨意,
死死釘在我臉上。我的手還僵在半空,掌心殘留著廉價咖啡杯廉價的塑料觸感,
以及潑出那一瞬間滾燙的溫度。周圍空氣凝固了。
咖啡廳里原本低低的交談聲、杯碟碰撞的輕響瞬間消失,死寂得可怕。
每一道投射過來的目光都像冰冷的針,刺得我皮膚生疼。
鄙夷、厭惡、看好戲的興味……無數(shù)種情緒交織,沉甸甸地壓下來。劇本里的一幕,
分毫不差地上演了。我是溫晚,
配給女主當(dāng)墊腳石、最終被四個權(quán)勢滔天的男主聯(lián)手送進精神病院“安度余生”的炮灰女配。
絕望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繞住心臟,勒得我?guī)缀踔舷ⅰM炅恕_@個念頭如同喪鐘,
在腦海里瘋狂敲響。就在這時,一個毫無感情、冰冷得如同金屬摩擦的電子音,
深處響起:【檢測到強烈生存意愿……匹配中……‘萬人迷光環(huán)(強制版)’系統(tǒng)綁定成功。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請讓目標(biāo)人物‘顧司寒’為您擦拭頭發(fā)。任務(wù)時限:10秒。
失敗懲罰:原地抹殺。】倒計時猩紅的數(shù)字在我意識里瘋狂跳動:9…8…7…顧司寒?
擦頭發(fā)?我的目光像被無形的線牽引,猛地投向咖啡廳入口。玻璃門被侍者無聲拉開,
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走了進來,仿佛自帶冰封領(lǐng)域,瞬間讓整個空間的溫度又驟降了幾度。
深灰色的高定西裝嚴(yán)絲合縫地勾勒出寬肩窄腰,昂貴的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規(guī)律而壓迫的輕響。他的面容如同精心雕琢的寒玉,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緊抿,
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正是原著里那個把“冷酷無情”刻進骨子里的冰山男主,
顧司寒。他的視線精準(zhǔn)地掃過全場,第一時間就落在了狼狽不堪的白薇薇身上。
那雙總是深不見底、仿佛蘊藏著萬年冰川的眸子里,清晰地閃過一絲心疼和即將噴薄的怒火。
按照劇情,下一秒,他就會脫下他那件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
帶著凜冽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裹住瑟瑟發(fā)抖的白薇薇。然后,
用他那冰冷得能凍傷人的目光,像看垃圾一樣掃過我,最后,
用最輕描淡寫卻也最殘酷的方式,決定我的“未來”。
倒計時像死神的鐮刀懸在頭頂:5…4…3…讓顧司寒為我擦頭發(fā)?
這比讓我立刻長出翅膀飛走還荒謬!一個惡毒女配,
一個剛剛當(dāng)眾羞辱了他心尖白月光的惡毒女配?他只會想用咖啡杯砸碎我的頭骨!
時間只剩下最后三秒!死亡的陰影濃稠得如同實質(zhì)。電光石火間,一個荒誕到極點的念頭,
如同失控的野馬,猛地撞進我的腦海——既然咖啡是潑在別人頭上的“罪證”,
那如果……潑在自己頭上呢?身體的動作快過了瀕臨崩潰的思維。
在倒計時即將歸零的最后一剎,我?guī)缀跏菓{著本能,
猛地將手中那個還殘留著一點點溫?zé)峥Х鹊椎募埍莺莘词郑墼诹俗约侯^上!
“嘩啦——”殘余的、帶著黏膩糖漿和廉價咖啡渣的冰冷液體,瞬間澆透了我的頭發(fā),
順著額角、臉頰狼狽地滑落。幾縷濕透的發(fā)絲黏在眼前,視野變得模糊。
一股混合著糖精和劣質(zhì)咖啡豆的怪味猛地沖進鼻腔,嗆得我喉嚨發(fā)癢,狼狽不堪。
【新手任務(wù)完成。獎勵:‘顧司寒的初步關(guān)注’已發(fā)放。】冰冷的電子音在腦海響起。死寂。
比剛才更徹底的死寂籠罩了整個咖啡廳。連呼吸聲似乎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臉上,像一尊尊滑稽的蠟像。白薇薇的驚愕僵在臉上,混合著咖啡漬,
顯得異常扭曲。她大概以為我瘋了,或者,這是某種更惡毒的、她無法理解的羞辱方式?
顧司寒的腳步,停住了。他離我只有三步之遙,那件昂貴西裝外套的衣角,
甚至因為他的停頓而微微晃動了一下。他深不見底的目光,如同兩束冰冷的探照燈,第一次,
真正地、完整地聚焦在我身上。不再是看一件礙眼的垃圾,
而像是在審視一個突然闖入視野的、完全無法理解的怪異現(xiàn)象。那目光里,有冰冷的審視,
有濃重的困惑,甚至……一絲極其細(xì)微的、被強行壓抑下去的、不合時宜的震動?
仿佛我那自潑咖啡的舉動,是一顆投入絕對零度冰湖的石子,
竟然匪夷所思地激起了一絲漣漪。時間在詭異的寂靜中粘稠地流淌。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就在我?guī)缀跻贿@沉重的靜默和頭皮上冰冷的黏膩感逼瘋的時候,顧司寒動了。
他沒有走向白薇薇。他那雙骨節(jié)分明、干凈得仿佛從未沾染塵埃的手,
伸進了西裝內(nèi)側(cè)的口袋。動作似乎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僵硬,
像是精密儀器第一次執(zhí)行超出預(yù)設(shè)的指令。
他掏出了一方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深灰色手帕。布料看起來極其柔軟、昂貴。
他向前走了兩步,停在我面前。
距離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疏離又干凈的氣息,
與我頭發(fā)上廉價咖啡的甜膩氣味形成刺鼻的對比。他伸出手,將那方深灰色的手帕,
遞到了我的面前。他的指尖很穩(wěn),但遞出手帕的動作,
卻帶著一種極其細(xì)微的、近乎于“顫抖”的凝滯感。仿佛遞出的不是一方手帕,
而是一個會引爆什么的開關(guān)。“擦掉。”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金屬般的冷硬質(zhì)感,
不容置疑,卻又似乎……比平時少了幾分凍徹骨髓的寒意?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徹底格式化。身體比意識更快地做出了反應(yīng),幾乎是顫抖著,
接過了那方還帶著他體溫的、極其柔軟的手帕。指尖相觸的瞬間,
一絲微弱的電流感猛地竄過我的皮膚。顧司寒的瞳孔似乎極其細(xì)微地收縮了一下,
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司寒哥!
” 白薇薇帶著哭腔的、難以置信的尖叫聲終于劃破了寂靜,“她……她剛才潑我!
她……”顧司寒的目光終于從我身上移開,轉(zhuǎn)向白薇薇。那目光依舊深沉,
卻似乎少了幾分劇本里應(yīng)有的那種不顧一切的疼惜。他薄唇微動,
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嗯,看到了。” 他甚至沒有立刻走過去安慰她,
只是對旁邊的侍者極其冷淡地吩咐了一句:“帶白小姐去清理一下。”說完,他再次看向我,
視線落在我緊握著那方深灰色手帕、指節(jié)發(fā)白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他什么也沒再說,
只是從另一個口袋里,抽出了一張沒有任何裝飾的純黑色卡片,
隨意地放在了我面前的咖啡桌上。卡片邊緣鋒利,在桌面發(fā)出一聲極輕的脆響。然后,
他轉(zhuǎn)身,邁步離開。那挺拔冷峻的背影,沒有絲毫停留,徑直走出了咖啡廳的玻璃門,
仿佛剛才那遞出手帕的瞬間,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直到那壓迫感十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
猛地跌坐回冰冷的卡座里。手里那方深灰色的手帕,柔軟得像一團云,
又沉重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手心發(fā)痛。【新手任務(wù)完成度120%。
超額獎勵:‘顧司寒的持續(xù)困惑’及‘通用黑卡(副卡)’已發(fā)放。請宿主再接再厲。
】冰冷的電子音再次響起。我低頭,看著桌上那張純黑的卡片,邊緣反射著冷硬的光。
又看看手里這方價值不菲的手帕。萬人迷光環(huán)?強制版?這破系統(tǒng)……好像真的有點邪門。
2幾天后,市中心某頂級攝影棚。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香氛、發(fā)膠和聚光燈烤出來的焦灼味道。巨大的背景板前,
頂流巨星陸子野正被一群造型師、助理眾星捧月般圍著。他穿著設(shè)計感極強的鉚釘皮衣,
頭發(fā)染成囂張的銀灰色,幾縷挑染的亮紫色垂在額前,襯得那張本就過分俊美的臉更加妖孽。
他對著鏡頭隨意地變換姿勢,眼神慵懶又帶著野性的侵略感,
每一個快門聲都伴隨著閃光燈瘋狂的明滅。棚內(nèi)擠滿了人,除了工作人員,
還有不少聞風(fēng)而來、試圖蹭點邊角料的媒體和狂熱粉絲。尖叫聲和議論聲嗡嗡作響。
“啊啊啊!子野哥哥看這里!”“這套造型太絕了!野性又性感!
”“聽說今天拍的是新專輯主打歌的封面,期待死了!”我縮在角落一個巨大的道具箱后面,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按照原書劇情,我這個“溫晚”此刻應(yīng)該像個跳梁小丑一樣沖出去,
試圖引起陸子野的注意,然后被他冷酷的保鏢像丟垃圾一樣扔出去,淪為全網(wǎng)群嘲的笑柄,
為女主白薇薇的“善良大度”提供絕佳的反襯。
【日常任務(wù)發(fā)布:請讓目標(biāo)人物‘陸子野’主動向您贈送一件私人物品。任務(wù)時限:1小時。
失敗懲罰:聲帶永久性沙啞。】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準(zhǔn)時在腦海炸開。贈送私人物品?
給陸子野?那個出了名脾氣火爆、眼高于頂、視粉絲如無物的頂流?
捏緊了口袋里的東西——一張皺巴巴的、邊緣有些磨損的陸子野早期出道時的限量版簽名照。
這是原主“溫晚”瘋狂迷戀陸子野時,花了大價錢才搞到的“珍寶”,被她藏在枕頭底下,
視若生命。現(xiàn)在,它成了我唯一的道具。攝影暫時告一段落,
陸子野在助理的簇?fù)硐伦呦蛐菹^(qū)。人群像摩西分海般為他讓開道路,
閃光燈和尖叫追逐著他的身影。他臉上掛著營業(yè)式的、漫不經(jīng)心的微笑,
眼神卻透著一種被過度曝光后的冷漠和厭倦。機會只有一次。我深吸一口氣,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趁著陸子野走到離我這個角落比較近的位置,
旁邊幾個舉著燈架的場工正好擋住了部分保鏢視線的瞬間,我猛地從道具箱后沖了出去!
“啊!” 我故意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腳下一個趔趄(當(dāng)然是裝的),
身體不受控制地朝陸子野的方向撲倒。“小心!” “攔住她!
” 保鏢的厲喝和人群的驚呼同時響起。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我精準(zhǔn)地“摔”倒在陸子野腳邊不到半米的地方,手里那張皺巴巴的簽名照脫手飛出,
打著旋兒,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陸子野那雙锃亮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黑色皮靴旁邊。
空氣瞬間凝固。所有的尖叫、議論、快門聲都消失了。無數(shù)道目光,
驚愕的、鄙夷的、看好戲的,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陸子野的腳步停下了。他微微低頭,
那雙畫著精致眼線、帶著幾分妖冶的桃花眼,落在了腳邊那張皺巴巴的簽名照上。
照片上是他更年輕、眼神更桀驁不馴的樣子。保鏢的大手已經(jīng)抓住了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粗暴地想把我拖走。“等等。” 陸子野開口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獨特的、微微沙啞的磁性,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保鏢的動作瞬間僵住。陸子野彎下腰,修長的手指,
用指尖極其隨意地拈起了那張臟兮兮的、邊緣磨損的簽名照。他垂著眼,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真實的情緒。
他用指尖彈了彈照片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動作帶著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優(yōu)雅。然后,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陸子野的目光,終于第一次,真正地落在了我的臉上。
他的視線銳利得像手術(shù)刀,似乎要穿透我狼狽的外表,看到什么別的東西。“嘖,
” 他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帶著點邪氣,又帶著點探究,
“這么舊的版本?看來是老粉啊。”他隨手將那張簽名照塞回我手里,
動作快得我?guī)缀鯖]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在所有人驚掉下巴的目光中,陸子野竟然直接抬手,
解開了自己皮衣最上面的兩顆水晶紐扣!
利落地從里面扯出了一條貼身戴著的、造型極其粗獷的銀色金屬項鏈。
項鏈上掛著一個猙獰的狼頭吊墜,邊緣鋒利,在聚光燈下閃著冷硬的光。
這是他標(biāo)志性的配飾之一,被粉絲狂熱解讀為“野性不羈的象征”,據(jù)說從未離身。
他兩根手指捏著項鏈的鏈條,像逗弄小貓小狗一樣,在我眼前晃了晃。
狼頭吊墜反射的冷光刺得我眼睛微瞇。“老粉,” 他那雙桃花眼瞇起,
帶著一種極具侵略性的審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寂靜的攝影棚,
“值得獎勵點新的。拿著,我的……靈感繆斯。”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手指一松。
那條帶著他體溫、甚至可能還殘留著他身上那股冷冽木質(zhì)香氣的金屬項鏈,
就這么直直地落進了我因為震驚而微微攤開的掌心。冰冷的金屬觸感,沉甸甸的,
像一塊燒紅的烙鐵。【日常任務(wù)完成。
獎勵:‘陸子野的強烈興趣’及‘魅力值小幅提升’已發(fā)放。】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的同時,
整個攝影棚炸開了鍋!“天啊!!!”“項鏈!子野的狼頭項鏈!”“靈感繆斯?!她是誰?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我沒看錯吧?!”閃光燈徹底瘋了,如同密集的暴雨,
瘋狂地傾瀉在我身上,幾乎要將我淹沒。
尖叫聲、快門聲、難以置信的議論聲匯成一股巨大的聲浪,沖擊著我的耳膜。
保鏢的手早已松開,他們面面相覷,完全不知所措。在瘋狂閃爍的鎂光燈和鼎沸的人聲背后,
攝影棚入口厚重的帷幕陰影里,一道纖細(xì)的身影僵立著。白薇薇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她死死地盯著我,又死死地盯著陸子野那帶著玩味笑意、毫不掩飾地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她手里緊緊攥著一個保溫杯,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杯身微微顫抖著。那眼神,
不再是單純的委屈或憤怒,而是混雜了難以置信、被背叛的痛楚,
以及一種冰冷的、尖銳的……恨意。她怎么會在這里?劇本里可沒寫這一幕!
陸子野仿佛完全無視了周圍的爆炸性反應(yīng),也完全無視了白薇薇那刀子般的目光。
他最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復(fù)雜難辨,然后懶洋洋地直起身,對助理打了個響指:“走了,
收工。”在一群呆若木雞的工作人員的簇?fù)硐拢駴]事人一樣,撥開人群,揚長而去。
只留下我,像個傻瓜一樣站在原地,手里緊緊攥著那條冰冷的狼頭項鏈,
掌心被堅硬的金屬硌得生疼。鎂光燈依舊在瘋狂閃爍,
記錄著我此刻的茫然和整個世界的荒謬。3深夜。私立圣心醫(yī)院急診大廳。
慘白的日光燈管發(fā)出單調(diào)的嗡鳴,消毒水的氣味濃烈得刺鼻。
空曠的大廳里只有零星幾個病人,護士站后值班的護士打著哈欠。我蜷縮在冰冷的候診椅上,
抱著肚子,臉色慘白,額頭滲出細(xì)密的冷汗。不是裝的。
下午那杯為了“偶遇”沈清言而硬灌下去的冰奶茶,此刻正在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絞痛一陣緊過一陣。【限時任務(wù)發(fā)布:請讓目標(biāo)人物‘沈清言’在非值班時間為您進行診療。
任務(wù)時限:30分鐘。任務(wù)地點:圣心醫(yī)院急診科。失敗懲罰:急性胃痙攣持續(xù)48小時。
】系統(tǒng)的懲罰,精準(zhǔn)得令人發(fā)指。沈清言。
已是領(lǐng)域權(quán)威、氣質(zhì)清冷如同高山寒雪、對女主白薇薇有著近乎偏執(zhí)守護欲的高嶺之花男二。
他的時間表精確到分鐘,非值班時間,天王老子也請不動他。
更何況是我這個聲名狼藉的“溫晚”。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胃部的絞痛越來越劇烈,
像有把鈍刀在里面反復(fù)攪動。冷汗浸濕了我的鬢角,意識都有些模糊。
值班護士例行公事地給我量了體溫,開了點普通的胃藥,便不再理會。就在我疼得眼前發(fā)黑,
幾乎要絕望地放棄時,急診入口的玻璃感應(yīng)門無聲地滑開了。一股深夜的涼風(fēng)卷了進來,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頎長清雋的身影。他穿著一身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的煙灰色休閑西裝,
外面隨意地搭著一件深色羊絨大衣,沒有系扣,露出里面一絲不茍的白色襯衫領(lǐng)口。
他手里拎著一個看起來像是裝樂器的黑色硬殼長盒,步履從容,
帶著一種與醫(yī)院急診格格不入的、仿佛剛從某個高雅音樂會散場歸來的清冷氣息。
正是沈清言。他顯然剛結(jié)束某個私人行程,并非值班狀態(tài)。值班護士立刻站了起來,
恭敬地打招呼:“沈主任,您怎么過來了?”沈清言微微頷首,聲音如同清泉擊石,
干凈而疏離:“取份資料,順路。”他的目光隨意地掃過空曠的候診區(qū),掠過那幾個病人,
然后,像被什么無形的磁石吸引,最終定格在了蜷縮在椅子上的我身上。他的腳步,
停了下來。隔著一段距離,他的目光落在我慘白的臉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雙總是如同覆著薄冰、冷靜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眸深處,
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xì)微的……審視?困惑?胃部又是一陣劇烈的抽搐,
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哼,身體更緊地蜷縮起來。沈清言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急診大廳里只剩下日光燈的嗡鳴和我壓抑的抽氣聲。
值班護士看看我,又看看沈清言,欲言又止。就在我以為他會像無視一粒塵埃那樣無視我,
徑直離開時,沈清言動了。他邁開長腿,徑直朝我走了過來。皮鞋踩在光潔的地磚上,
發(fā)出清晰而規(guī)律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臨下。
那股清冽的、混合著淡淡消毒水和一種獨特冷香的干凈氣息籠罩下來。“哪里不舒服?
” 他的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像例行公事,卻又少了幾分公式化的冷漠。
我疼得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艱難地指了指自己的胃部,
聲音嘶啞:“疼……冰的……”沈清言沒有再看值班護士,而是直接朝她伸出手:“病歷。
”值班護士愣了一下,趕緊把我的簡易病歷遞過去。沈清言修長的手指翻開病歷,
目光快速掃過上面的記錄和體溫數(shù)字。他的指尖在紙張邊緣停頓了一下。然后,他合上病歷,
遞還給護士,同時下達(dá)指令,語速快而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專業(yè)權(quán)威:“準(zhǔn)備一間空診室。
聯(lián)系檢驗科,加急做血常規(guī)和淀粉酶。再準(zhǔn)備一支山莨菪堿注射液。
”護士徹底愣住了:“沈主任,這……您親自看?
”沈清言的目光重新落回我因疼痛而扭曲的臉上,那眼神深得像寒潭,
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他沒有回答護士的問題,只是微微側(cè)身,對我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干凈得如同玉雕。“能走嗎?” 他的聲音似乎放低了一些,
但依舊沒什么暖意。我疼得渾身發(fā)軟,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搭在了他伸出的手臂上。
他的手臂隔著西裝布料,傳來一種穩(wěn)定的、蘊含著力量感的溫度。他沒有攙扶我,
只是在我借力勉強站起來時,穩(wěn)穩(wěn)地托了一下我的手肘,隨即收回手,
仿佛剛才的觸碰只是最尋常的醫(yī)療輔助。他轉(zhuǎn)身,示意護士帶路,
步履沉穩(wěn)地走向準(zhǔn)備好的診室。我被他那股清冷的氣場籠罩著,像個提線木偶般跟在后面。
胃部的絞痛依舊,但更強烈的是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他真的破例了?為了我?診室里,
明亮的無影燈下,沈清言戴上一次性醫(yī)用手套。冰涼的觸診按壓在我的胃部,
他的動作專業(yè)而利落,力道卻控制得恰到好處,沒有加重我的痛苦。他的眼神專注而冷靜,
完全沉浸在醫(yī)生的角色里,仿佛剛才在候診區(qū)那短暫的停頓和審視從未發(fā)生過。
他詢問癥狀的聲音清晰而簡潔,帶著一種能安定人心的力量。【限時任務(wù)完成。
獎勵:‘沈清言的深度觀察’及‘身體基礎(chǔ)素質(zhì)小幅提升’已發(fā)放。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在冰冷的診室里響起。我躺在診療床上,
看著沈清言在燈光下專注而清冷的側(cè)臉,感受著胃部因為注射了藥物而開始緩緩平息的絞痛。
但我的腦子里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這強制版的萬人迷光環(huán),
簡直像一場無法醒來的、光怪陸離的噩夢。4一周后。市中心頂級酒店的宴會廳,
水晶吊燈折射出無數(shù)炫目的光點,空氣里浮動著昂貴的香水、香檳和雪茄的氣息。衣香鬢影,
觥籌交錯。這是一場規(guī)格極高的慈善拍賣晚宴,名流云集。
我穿著一身并不算特別起眼的黑色小禮裙,盡量降低存在感,縮在靠近角落的陰影里。
手里端著一杯幾乎沒動過的香檳,指尖冰涼。今晚的目標(biāo),
是那位背景神秘、行事乖張、有著“瘋狗”之稱的黑道少爺——蕭燃。
也是原著里對女主占有欲最強、手段最狠戾的男主之一。
【關(guān)鍵劇情任務(wù)發(fā)布:請讓目標(biāo)人物‘蕭燃’在拍賣會上為您拍下‘星夜之淚’藍(lán)寶石項鏈。
任務(wù)時限:拍賣結(jié)束前。失敗懲罰:隨機剝奪一項感官(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系統(tǒng)的懲罰一次比一次瘋狂。“星夜之淚”是今晚的重磅拍品之一。
一條由頂級皇家藍(lán)寶石鑲嵌而成的項鏈,幽藍(lán)深邃,如同凝固的夜空,
起拍價就高得令人咋舌。它也是原著里,蕭燃為博白薇薇一笑而一擲千金的定情信物。
拍賣師富有煽動性的聲音在大廳回蕩:“……接下來,是萬眾矚目的第17號拍品,
‘星夜之淚’藍(lán)寶石項鏈!起拍價,八百萬!”競價聲此起彼伏,數(shù)字像坐了火箭般飆升。
“九百萬!”“一千一百萬!”“一千三百萬!”“一千五百萬!”我緊張得手心全是冷汗,
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終于,在離拍賣臺不遠(yuǎn)、視野極佳的主賓席上,我看到了那個身影。
蕭燃。他姿態(tài)慵懶地靠坐在寬大的絲絨沙發(fā)里,一身剪裁完美的純黑色西裝,
襯得他膚色冷白。他沒有打領(lǐng)帶,襯衫領(lǐng)口隨意地解開了兩顆扣子,
露出一段線條凌厲的鎖骨和隱約的刺青痕跡。他手里漫不經(jīng)心地晃著一杯琥珀色的烈酒,
眼神銳利而陰鷙,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猛獸,對臺上激烈的競價似乎漠不關(guān)心。
他的周圍空出了一小圈無形的“領(lǐng)地”,無人敢輕易靠近。
白薇薇就坐在他斜后方不遠(yuǎn)的位置,穿著一身柔美的珍珠白禮服,像一朵精心呵護的嬌花。
她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蕭燃,帶著毫不掩飾的傾慕和期待,顯然在等待著他為那條項鏈出手,
就像劇本里寫好的那樣。價格已經(jīng)叫到了一千八百萬,攀升的速度開始放緩。
拍賣師的聲音拔高:“一千八百萬!還有更高的嗎?
一千八百萬第一次……”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就是現(xiàn)在!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
我猛地深吸一口氣,心一橫,從陰影里快步走了出來。
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在略顯安靜的此刻顯得有些突兀。
我無視了周圍幾道投來的詫異目光,目標(biāo)明確地朝著蕭燃所在的主賓區(qū)走去。
我沒有走向蕭燃本人,那無異于自尋死路。
我的目標(biāo)是——他面前那張擺滿了昂貴酒水和精致點心的矮幾。
就在拍賣師即將喊出“第二次”的時候,
我腳下似乎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絆了一下(當(dāng)然還是裝的),整個人“驚呼”一聲,
朝著那張矮幾直直地?fù)淞诉^去!“嘩啦——哐當(dāng)!”精心擺放的香檳塔瞬間被撞翻,
晶瑩的酒杯如同脆弱的琉璃,碎裂一地。昂貴的紅酒潑灑出來,如同鮮血,
染紅了昂貴的羊毛地毯。精致的點心碟子也未能幸免,摔得粉碎。巨大的聲響如同平地驚雷,
瞬間撕裂了拍賣場原本的秩序!所有目光,驚愕的、憤怒的、看好戲的,齊刷刷地聚焦過來!
“啊!” “天哪!” “怎么回事?!” 驚呼聲四起。拍賣被迫中斷。
我狼狽地摔在冰冷的、沾滿酒液和點心殘渣的地毯上,黑色的裙擺被染污了一大片,
手臂被碎裂的玻璃劃破了一道細(xì)小的口子,滲出血珠。我抬起頭,
正對上蕭燃那雙驟然轉(zhuǎn)過來的、如同淬了寒冰、翻涌著暴戾風(fēng)暴的眼睛!那眼神,
兇戾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撕碎!保鏢如同鬼魅般瞬間圍攏過來,帶著駭人的殺氣。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guī)е耷唬曇纛澏叮@得無比驚恐和無助,
目光卻像受驚的小鹿,
“無意”地、極其短暫地掃過拍賣臺上那條在聚光燈下閃爍著幽藍(lán)光芒的“星夜之淚”項鏈,
眼神里瞬間流露出一種極其強烈的、混雜著驚艷、渴望和一絲被巨大災(zāi)難淹沒的絕望。
那眼神快得如同錯覺,一閃而逝,立刻又被巨大的恐慌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