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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忙碌了那么久,周嘉聿早已經沒了力氣,踉蹌著回到房間,他四處翻找著。
終于在葉南栩的辦公桌柜子里發現一顆僅剩的止痛藥。
胡亂吞下去后,他如獲新生般地跌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覺得自己睡了很久,醒來看了眼時間,卻不過才十分鐘過去。
起身就要回床上躺著,卻看見剛剛翻亂的柜子里一封破舊的信封尤為顯眼。
強烈的不安和好奇心讓他拆開了信封。
一張老舊的雙人合照掉出,照片里成熟帥氣的沈奕澤親密地摟著葉南栩。
而背面寫著一句話:心悅君兮君不知。
而照片下是一封折疊整齊的書信。
或許叫情書更為貼切。
是沈奕澤寫給葉南栩的。
周嘉聿安靜地看完信,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蒼勁有力的字體,眼眶中有什么掉落。
信的最后,葉南栩回復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小巧娟秀的字體透著極盡的無奈與痛苦,字跡工整,墨水新鮮。
不似前面的字跡有褪色現象,像是在收到這封信后很久后才后悔補上的回復。
許久之后,周嘉聿怔怔自語:“還真是一對癡男怨女。”
這段感情的第三者他做夠了。
難怪當初葉南栩救了他,卻說什么也不愿意留他在身邊。
難怪這么多年對他總是忽冷忽熱,拒絕他的親近又享受他的付出。
如果當初葉南栩沒有因為包辦婚姻而賭氣,沈奕澤也沒有留洋海外,是不是他連站在葉南栩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將信封裝好放回原處,周嘉聿麻木地走到床邊,頹廢的癱倒在床上。
緊緊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著,可縱然他拼命控制眼眶里溢出的眼淚,卻無法拼湊回支離破碎的心,雙手死死握拳,窒息的痛苦逼著周嘉聿清醒。
葉南栩一去不回,一夜未歸。
第二天一早周嘉聿打掃著家里的每個角落,拼命將自己存在過的每一個痕跡擦除。
忙碌到下午大包整理了一堆東西出來,因為暫時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就全部一股腦堆進了廚房旁邊的雜物房里。
剛從雜物房出來,周嘉聿滿臉疲憊,灰頭土臉。
正彎腰拍著身上的灰,一陣打鬧聲傳入他的耳朵。
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葉南栩和沈奕澤親密無間的打鬧調笑。
“周同志,早上好呀,昨天謝謝你辛苦做的湯,南栩還非要親自喂我喝完,不過你的廚藝真的很厲害,難怪南栩愿意留在你身邊,不像我那些年一個人日子過得一塌糊涂。”
這感謝的話還真是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倒像是在責怪葉南栩移情別戀,勾起她的愧疚和憐憫。
周嘉聿解下腰上的圍裙,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就進了堂屋。
燒熱的開水已經放涼了一些,他就著熱水又吃了兩顆止痛藥。
葉南栩看見,語氣平淡地詢問:“第三天了還痛嗎?”
周嘉聿垂眸,“比前兩天好一些。”
將杯子洗干凈放回原處,他拿起布包就要出門。
“你去哪?奕澤特意來家里做客,他喜歡你的廚藝,中午你下廚。”葉南栩的聲音一如往常帶著不容他拒絕的命令。
“南栩,不用麻煩了,周同志看著也很累了,要不然中午我來下廚吧。”
沈奕澤善解人意的話讓葉南栩瞬間動容,冰冷的語氣瞬間化為溫水,柔軟地將他接住。
“你是客人,就乖乖坐好,不要進廚房了,乖乖等著吃飯就行。”
周嘉聿心底一片冰涼。
他緊緊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最后,他再也忍不住,“我出門買菜,你們慢慢聊。”聲音輕飄飄地有些發顫。
不等屋里的兩人再說話,他就跑著離開了。
先是去了一直上班的鎮工廠辭了職。
廠長看著他遞交的辭職信,非常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結婚了?怎么這個時候辭職?”
周嘉聿搖搖頭,“沒有,就是辭職回家結婚的,不過以后我可能不會回來了,廠長再見。”
又去市集買了菜,意料之外地遇見了衛生所的趙醫生。
“嘉聿!好巧啊,我看看你買什么好吃的做給你家葉同志吃啊?”
周嘉聿勉強扯了扯嘴角,“隨便買一些,趙醫生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哎,你和你家南栩不是要結婚了嗎?什么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我到現在都還沒收到請柬呢?”
周嘉聿笑笑,“趙醫生,我的喜酒你確定要喝嗎?”
對方不明所以,還以為他說的是他和葉南栩的喜酒,趕忙附和:“我肯定去啊,就沖葉同志的面子我也要去啊。”
跳動的心臟瞬間漏了一拍,葉南栩還真是塊香餑餑。
他迷戀了她十年,他身邊的人竟也是因為她才愿意和自己交往。
冷笑一聲,周嘉聿看向趙醫生,“好,我一定第一個給你發請柬。”
告別趙醫生,周嘉聿回到家里時,堂屋里沒人。
正好奇兩個人怎么不在家,臥室里突然傳來沈奕澤故作正經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