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李家的兩位老人竟然提前回國了。
也好,我打開門走出去,把簽好的離婚協議遞給了李銳意的父親李文森。
李文森捏著那份離婚協議,探究般的眼神落在我臉上。
“你和銳意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思柔,你難道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擠破腦袋想要擠進李家來嗎?”
“這些年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我們對你不薄,我兒子對你也算寵溺,你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那我就該容忍他出軌?
我深吸一口氣:“既然李銳意那么喜歡夏洛兒,就成全他們吧。”
韋曼云尖細的指甲戳在我的眉心。
“不過一個下賤貨,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當年要不是我們收留你和你那個殘疾媽,你早就流落大街去當妓女了。吃我們的用我們的,現在還想給我們李家丟臉。”
就仿佛我在李家,受到了多少的恩賜。
我推開她的手指,冰視著這個從前對我還算慈愛,如今卻說翻臉就翻臉的老太太。
“我媽媽是為了救你兒子才殘廢,而我給你弱精癥的兒子生了孩子,延續了你們李家的種,我不欠你們的。”
韋曼云頓時羞怒地跳腳。
“那你也休想從我們家帶走一分錢!”
我覺得可笑極了。
原來他們都一樣。
“你們認為我是為了錢嫁給他的嗎?不,我不稀罕。”
說完我不再理睬他們。
轉身,卻兀然對上李銳意幽深的雙眸。
他搶過李文森手里的離婚協議,“唰唰”幾下,它在他手里破碎成了雪花。
“我知道下午在花園是我過火了,但也是因為你最近老是惹我生氣。”
“我說過和夏洛兒舉辦婚禮只是權宜之計,只要你聽話,我妻子的位置永遠是你的。”
他抓起我的手腕往臥室走。
“思柔,是我這幾天忽視了你,今晚我是你一個人的。”
那模樣,就像是給了我天大的寵愛。
可誰那么下賤,能忍受丈夫和別人恩愛,能忍受孩子叫別人媽媽。
能忍受全世界戳你的脊梁骨把你當成笑話?
我說:“不......”
他母親不快的念叨打斷了我的拒絕。
“這女人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還對她那么好干什么?”
李銳意回過頭,瞅了我一眼,有點好笑似的:“因為她給我生了兒子。”
就仿佛,我只不過是他的生育工具。
我不停掙扎,卻還是被李銳意扔到床上,熟悉的火熱身軀壓了上來。
在他的設想中,我應該歡天喜地的接納。
我卻只感到恐懼和惡心。
我躲了好幾次他的親吻后,他終于失去了耐心,怒著臉命令:
“看著我,方思柔!”
他暴力啃住我的唇瓣,強勢的舌頭探進來翻攪我的口腔。我一口咬下去,頓時,嘴里彌漫出一股血腥味。
李銳意捂著嘴痛呼,我慌亂把他推下了床。
他爬起來,像一頭失去了方向的野獸在我頭頂咆哮:
“你到底要什么,方思柔,你要我怎么樣你才滿意!”
我合起衣服大吼。
“我只想離開你!”
他慍怒又無措,爬過來,雙臂像鐵墻般桎梏著我。
“思柔,你明明是愛我的!”
“砰砰砰!”
敲門聲猛然響起。
“誰他媽都別打擾我!”
傭人在門外膽戰心驚地詢問:“夏洛兒小姐一直吐,您要去看看她嗎?”
李銳意猶豫地望著我。
我別開頭:“你趕緊去吧,你的妻子需要你!”
他皺起眉心:“我說了我的妻子只有你!”
手卻自覺地放開了我:“你好好休息,明天你生日,我會抽時間陪你的。”
可我累了,不需要你的陪伴了。
他匆匆地離去。
我曲著膝蓋,頭埋在被子里,外邊一直響著傭人來來去去的聲音,敲得我的心臟亂跳個不停。
突然,韋曼云喜悅的喊聲穿過了長長的走廊。
“太好了,高醫生,真是謝謝你!”
“那個賤人以為用孩子威脅我們就用嗎,我們又要有孫子了,已經不需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