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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絮安擦了擦眼淚,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只是做噩夢了。”
她低下頭,手指緊緊攥住被角,指尖泛白。
夢里,周靳左還是那個會為她點燃煙花的男人,可醒來后,他的眼里卻只有沈淼淼。
“靳左,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她在心里默默問,卻不敢說出口。
她知道,答案早已寫在他的眼神里——那個她永遠無法觸及的“月亮”,才是他心中的光。
周靳左松了口氣,將準備好的水遞給姜絮安。
沈淼淼笑著拍了拍周靳左的胳膊,眼神卻若有似無地掃過姜絮安。
“靳左,這位是?”她故作天真地問,可語氣里卻帶著一絲挑釁。
姜絮安低下頭,手指微微顫抖。
沈淼淼明明就認出了她,卻故意裝作不認識。
周靳左耳尖微微泛紅,真的拘謹地像個毛頭小子,姜絮安只聽他說:“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們認識很久了。”
好朋友,會上床的好朋友。
姜絮安垂下眼,沒有反駁周靳左的話。
反正也說得不錯,再過不久,她和周靳左的關系就要回復原位了。
當年姜家抱錯孩子,姜絮安真正的父母不喜歡女孩,把沈淼淼丟到了孤兒院。
但沒多久,沈淼淼就被一戶有錢人家收養。
高中的時候,沈淼淼出國學芭蕾,直到二十歲那年,收養她的父母發現沈淼淼長得和姜父很像,從而找上了門,結果發現真的是姜家的孩子。
因為舍不得養了這么久的孩子,姜家和江家說好,讓沈淼淼認兩家人。
在姜絮安被姜家舍棄,回到自己的“孤兒”位置的時候,沈淼淼只是苦惱該如何兼顧兩家父母的寵愛。
沈淼淼的確是真正的公主,而姜絮安沒想到,周靳左心中的公主也是她。
周靳左看向沈淼淼,故作不經意提到:“說來也巧,今晚我本來約了以前的老同學見面,現在局應該也沒散,要不要一起去聚一聚?”
姜絮安從沒見過周靳左對一個女人這樣小心謹慎。
他指尖不自覺摩挲著衣角,語氣淡然眼神卻一直往沈淼淼的臉上看去。
沈淼淼自然答應。
姜絮安不想去,但她如今住在周靳左最長住的家里,如果周靳左送她回去,定是和沈淼淼解釋不清。
于是周靳左都沒問姜絮安的意見,就帶她去了本是用來官宣她的聚會。
路上周靳左還給她發消息解釋:“寶寶,官宣的事就再晚一點好不好,映月是我老同學,很久沒見了,今晚就歡迎一下她,你別生氣,我晚上補償你,乖。”
心臟被戳了一個又一個的洞,姜絮安回了個嗯。
周靳左和沈淼淼一進包廂的門,屋內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呼聲。
大家都追著沈淼淼問東問西,親切地不行,卻默契地無視了跟在后面的姜絮安。
他們剛剛都收到了周靳左的消息,給他面子,掩護姜絮安的真實身份。
但總有不喜歡姜絮安的人不肯配合。
“靳左,你還不知道映月這次回來是為什么的吧?”
沈家的千金摟著沈淼淼的胳膊,鄙夷地眼神掃過姜絮安,“映月這次回來是認親的,她就是姜家那個真千金!”
“某個冒牌貨怎么還好意思出現在這里呢?不知道在座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嗎?”沈依勾起嘴角,一句話就讓所有人看向角落的姜絮安。
她以前就和姜絮安是死對頭,她喜歡的人總是會喜歡上姜絮安,如今有機會報復,她怎么可能錯過。
周靳左也沒想到沈淼淼就是姜家真千金,姜家把這個消息捂得比較嚴實,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而沈依卻走向姜絮安,把紅酒盡數潑在姜絮安的頭上,笑著說:
“姜絮安,拎不清的話我就幫你洗洗腦,野雞就是野雞,在底層洗盤子才是你的命!我真替映月生氣,你搶走了她的父母,還搶走她的初戀,你怎么這么賤呢?!你要是懂事的話,就應該自己離開靳左,而不是舔著臉纏著靳左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