誣陷
可沒想到,林晚星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反而從容的坐在宴會角落,聽完林父的話也只是輕抿了一口酒。
顧西城站在不遠處,靜靜注視著這一切。
他想等著林晚星受盡冷眼再挺身而出替她解圍,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靜。
喬念也沒料到林晚星如此淡定,即使她面上還帶著得體的微笑,心里卻暗自咬緊了牙關。
......
宴會結束的第二天,林晚星才發現林父已經找人把原本她住的房間重新改造了一遍。
她站住腳跟的時候,傭人們本來打算看這個假小姐作何反應,卻沒想到她只是瞥了一眼,面無表情就轉身離開了家。
林晚星只想趕快去處理好一切事情,為逃離這個地方做好一切準備。
站在林家別墅前等車的時候,顧西城那輛熟悉的加長林肯突然停在了她面前。
“上車,今天有個音樂會,很快到喬念表演了。”
顧西城搖下車窗,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但卻有些不容拒絕的意味,林晚星也只能乖乖上車。
這個節骨眼下,絕對不能讓顧西城知道自己要離開的事情。
顧西城牽著她的手,在VIP觀眾席坐下,此時喬念已經開始演奏。
顧西城盯著舞臺上穿著白裙的喬念,眼神溫柔繾綣,這是林晚星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殊榮。
音樂會中場休息的時候,喬念走下來,和顧西城點點頭,又牽住她的手,笑得大方得體:
“晚晚,聽爸爸說你從小就學小提琴,我這才練了幾年,爸爸就給我開了這場音樂會。但是我有好多不懂的地方,可以單獨向你請教一些問題嗎?”
喬念的笑容雖然看似溫柔,話里話外卻沒有半分容她拒絕的意味。
她只得乖乖跟著喬念來到貴賓休息室,剛關上門,喬念就立馬換上一副輕蔑陰冷的表情。
“林晚星,你別以為我和阿辭結婚了,你就能和顧西城在一起,雖然我不愛他,但你也別想傍上他!你費盡心思想得到的男人,我早就用過了!”
“你還不知道吧?這一切都是顧西城和許辭設的局,我只要動動嘴皮子,他們倆就能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踩死你!不是我的話,顧西城恐怕還想不到會在你生日會上揭穿你,感謝我吧!”
林晚星:“你這樣吊著顧西城,他知道嗎?”
“我真為許辭感到不值。”
聞言,喬念訝異于林晚星的反應,沒能激怒林晚星,她反倒氣得渾身發抖,揚起手就想在林晚星臉上落下一個巴掌。
但門外卻突然傳來侍應生恭敬喊了一聲“顧先生、許先生”的聲音。
喬念立馬拿起方才在臺上演奏的那把百萬古董琴,重重摔在了地上。
顧西城推門而入的時候,那把琴的琴弦好死不死正纏在林晚星的包扣上。
“晚晚,你連死人留下的東西都容不下嗎?”喬念握著半截琴弦哭得梨花帶雨,特意轉向進來的顧西城和許辭道:
“這是媽媽生前最后演奏的琴,你不能因為不是林家的女兒,就如此狠毒吧......”
許辭飛快跑過來,環住跌坐在地上的喬念。
而顧西城擰著眉,大步走過來,黑色西裝的下擺掠過林晚星的手臂。
咔嚓一聲。
他直接拽斷了林晚星的包帶,崩飛的金屬扣劃過琴弦,在她準備下周在校慶典禮演奏的右手手背上劃下重重一道血痕。
喬念嗚咽著將臉埋在許辭胸口:
“阿辭,你快去看看晚晚,她下周還要在學校演奏鋼琴曲......”
話音未落,許辭掰開喬念假意藏起來的被琴弦劃開的傷口,語氣陰冷得可怕:
“林晚星,揭開你真面目的人是我,你沒必要把所有怨氣都撒在念念身上——如果你再敢找念念麻煩,別怪我不客氣!”
許辭說完,陰沉著臉把喬念打橫抱出了貴賓休息室。
林晚星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傷口,試圖止住不斷涌出的鮮血。
比起手上的傷痛,更重的是心里被狠狠剜開的劇痛。
她和許辭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對彼此都沒有意思,但起碼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在被雙方家長私自定下婚約的時候,許辭也沒有對她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她只是沒有想到昔日的情分比不過旁人的三言兩語。
顧西城卻突然半蹲下來,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
“喬念是林氏繼承人已經變成板上釘釘的事實,你沒必要跟她較真,無論怎樣我都會娶你,你別再耍這些小心思了。”
顧西城神情冷峻,吩咐人把醫藥箱帶進來,給林晚星的傷口纏上一圈紗布。
林晚星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和顧西城辯解,只是無聲點了點頭,小臉蒼白得可怕。
看著林晚星落寞遠去的背影,顧西城卻突然有些別扭。
明明她為了陷害念念才造成這個局面,為什么他心里卻莫名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