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師弟的心上人出現(xiàn)的時候,我離系統(tǒng)說的離開也只剩下一年的時間。
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時常能咳出鮮血,修為也在一點點的消散。
華山大雪下了厚厚一層的時候,小師弟的身影從那條小路上逐漸清晰放大,
然后站立在我面前,他清俊的眉眼間帶著一抹笑意,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
他語氣里滿是開心,是我許久沒聽過的:“大師姐,小師妹從歷練秘境里回來了,
你說……”他話陡然頓住,氣氛忽然又些凝滯,他眉頭微微蹙起,
似是想到了什么輕聲道:“大師姐,待小師妹回來了,你便向她去道個歉吧。
再準備些小師妹喜歡的東西,我想小師妹會原諒師姐的。”我看著窗外白雪,
眼睛有些脹痛應道:“好。”他眉頭依然蹙起,自顧自的說:“要不準備些胭脂水粉,
山下的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可是我們是修仙之人會不會太過庸俗了……”我微微仰頭看著他,
他低頭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忽然道:“大師姐你臉色怎么這么蒼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他似乎松了口氣,想起什么,繞過我匆匆進了書房,
拿出我放在書柜上那把微微發(fā)出光芒的劍——觀月。“大師姐,你靈根已經(jīng)被廢了,
觀月與你已是擺設,不如將它送給小師妹做賠禮。”他走到我跟前手里握著觀月。
我看著觀月,想拒絕的話堵在嘴邊,最后只剩下一個:“好。”臨出門時,我開口叫住他,
問他對小師妹是什么感覺。他想了想,只道:“小師妹與我,是特別的。”他說的含糊,
但我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小師妹與他是不同的,所以他便會相信小師妹的污蔑,
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將我重傷,然后一次又一次的讓我賠禮道歉。可是他好像忘了,
在他因為天資不夠而進不了內(nèi)門的時候,是我九死一生的為他去找洗髓草。
在看到我渾身是血的時候哭著說日后一定要保護我,會給我找尋最好的法寶。
他準備關上門的時候,突然回頭看向我,眼睛彎了彎,“大師姐,今日我生辰,
待我給小師妹接風之后,我想喝師姐之前給我釀的桃花釀可好?”我依舊回道:“好。
”我看著關上的門,壓下胸口上涌的血腥味。“系統(tǒng),我有些難受。
”腦子里系統(tǒng)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宿主加油,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那天晚上我撐著殘破的身子將埋在院子里那棵早已枯死的桃花樹下的最后一壇酒挖出。
將它溫了又溫,直到月亮西沉,也沒見那抹月牙白的身影。
我身體里骨頭斷裂重接的痛楚令我軟倒在床沿,系統(tǒng)一直在我腦子里試圖喚醒我。
可是我聽不見系統(tǒng)的聲音,只有腦中有嗡鳴聲響起,我想起身關上被寒風吹開的窗戶,
可是渾身的痛楚讓我摔倒在地,窗外的寒風吹滅了蠟燭,帶進了大片的雪花。
我在料峭的寒夜里睡了一夜,腦中系統(tǒng)的焦急的呼喚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睜開眼,
卻沒力氣爬回床上,溫著酒的壺也倒了,甜膩的酒弄臟了我的裙擺。
系統(tǒng)一直在我腦子里哭泣,我勉強扯出笑安慰道:“系統(tǒng)別哭啦,其實不痛的,
就是沒有力氣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了,過來給我送飯的婢女進來發(fā)現(xiàn)了我。
我頭腦有些昏沉,渾身發(fā)冷,醫(yī)修來檢查時,卻什么也沒檢查出來,只給我了些止痛的丹藥。
這是臨近脫離這個世界越近,便越會出現(xiàn)的局面。一身無法治愈的傷和眾叛親離的局面,
讓我合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個世界。我叫蘇池,原本是一個朝九晚五的社畜,
但是連夜的加班趕方案讓我倒在了工位上,靈魂飄蕩的我遇到了系統(tǒng),
它說只要我?guī)退瓿尚∈澜绲娜蝿眨湍芑氐轿宜劳銮暗囊恍瞧凇?/p>
而這本修仙救贖文就是它給我的任務。
這個小說的講述的是男主因為天資不夠成為不了望月宗的內(nèi)門弟子而導致女主和男主錯過,
從而引發(fā)了一系列的蝴蝶效應,使得原本的人物關系開始錯亂。
后來原著劇情里因為男主始終無法修煉而導致老死,
女主和宗門里另一個修為強大的師兄修成道侶,
導致后來望月宗在魔界來犯時抵御不住而慘遭滅門。作者見逐漸分崩離析的劇情挽不回來了,
便直接擺爛不寫了。可是男主一死,整個小世界的位面開始分崩離析,魔族大肆殘害人間,
民不聊生,這是一個成了形的世界,受苦受難的便都是活生生的人,
百姓的死亡怨氣太重驚動了時空位面管理局,于是才派出系統(tǒng)找合適的人去拯救男主,
史劇情走上正軌。我有些冷,意識有些模糊,蜷縮在被子里,
迷迷糊糊間我想起來剛穿過來的時候和小師弟程墨的第一次見面。2春日冬雪尚未消融,
院子里的桃花已經(jīng)開了花苞。我在入門大比贏得第一拜入師門的時候,正是正月十八。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程墨,他瘦瘦小小的,剛剛步入宗門,身上是一襲水藍色的衣袍,
有些不合身。一雙眼睛里看向我的時候充滿了羨慕。
程墨是因為兩三只魔獸突襲他們村子的時候被游歷路過的師尊救下的孤兒,
見他可憐便帶入宗門,只可惜靈根資質(zhì)不夠便讓他做個外門弟子。外門弟子眾多,
不乏捧高踩低之人,他年雖小修為不精,不過三個月,便被先入門的師兄們蹉跎得更加瘦弱。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將他從外門帶進我小院的三天里,他都不曾開口,
只是每日我起床時推開門便看到院子被打掃得干干凈凈。我有些不知道接下來的任務,
只能按照系統(tǒng)說的,趁他小,先將他身子骨養(yǎng)好,為以后的洗髓做準備。
程墨第一次同我說話時,是我為他帶回山下排隊買的桂花糕,
那時的他隔著長衫我就能看見他薄薄的脊背,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
我第一次對他產(chǎn)生了憐惜。我將桂花糕遞到他面前時,他有些驚訝,微張的嘴半天說不出話,
低著頭豆大的眼淚砸到地面。“謝謝師姐。”這是他主動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淺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彎著眼睛笑吟吟的同他說:“阿墨要吃好喝好養(yǎng)好身子師姐才能帶你修煉呀。
”沐休的時候我在藏書閣翻閱著入門修煉的書,還將程墨住的偏房同他一起打掃了一遍。
午膳過后便教他引氣入體的秘訣。我從鍛劍閣里尋來一把普通的長劍給了程墨,
每日我都將所學的劍法招式在小院里舞一次,他總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我的每一招,生怕漏過。
他似乎不愛說話,但是記性不錯,短短數(shù)月便能使出一整套的劍招。我躺在小院的搖搖椅上,
看著程墨練劍,和系統(tǒng)對話。“系統(tǒng),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對他好,
他日后不會因為女主害我吧。”系統(tǒng)小奶音十分篤定,“放心吧宿主,
你又不是來爭搶女主氣運的,男主怎么會害你。”我看了眼正在月光下練劍的少年,
閉目養(yǎng)神起來。系統(tǒng)說,只要幫助小世界回到正軌,我便可以回去了。
當我打開房間的窗戶時,窗外的桃花樹正好開了。風吹進來,帶著些許桃花的幽香,
陽光灑落,帶走了些初春的濕冷。程墨坐在樹下微微閉眼,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
他多日來的臉被曬得有些泛紅,他忽然看向趴在窗沿上我。“師姐,早。
”少年的笑容褪去了稚嫩。我看過去,迎上他的目光,我聽見自己心跳漏掉了一拍。
程墨學的很快,入門基礎的那些東西已經(jīng)被他學完了,
他的修為始終停留在金丹期無法在精進,我翻遍了藏書閣也沒有適合他的書了。
系統(tǒng)從它的圖書館里扔給我兩本書,說這兩本書可以讓他在洗髓完后修為突飛猛進。
我的小院里有一塊空地,程墨將它開墾出一塊菜地,種上了一些蔬果。
我將還沒落的桃花用法術收集洗凈釀泡成酒埋在樹下。“等阿墨有朝一日能成為內(nèi)門弟子,
我們就挖出來慶賀。”我拍了拍已經(jīng)和我差不多高的少年肩膀。他看著我,“師姐,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靈根資質(zhì)平平,說不定將來都不可能成為內(nèi)門弟子。
”我笑著篤定的回到:“因為我是你師姐,我還等著以后靠你養(yǎng)老呢。
你一定會成為師尊的弟子的。”他嘴角彎了彎,“我將來一定會保護好師姐。
”3三月后系統(tǒng)告訴我,西邊的一處上古秘境即將打開,里面會有洗髓草。
我立馬收拾好行李,和程墨交代了我出門后的大小事,
生怕宗門有人會趁我不在的時候上門找茬兒,
我還將師尊給我保命的流光玉化做一條樸素的發(fā)帶給了程墨。做完這些我才向師尊辭行下山。
我按照系統(tǒng)的指引來到了西邊的一處密林深處。
我到時候秘境入口便有了其他幾家宗門和一些散修在等待開啟。暮色如血,
上古秘境的入口緩緩的打開,散發(fā)的光將附近一片染成深紅色。
一些心急的散修立馬沖了進去,沒一會便聽到了里面?zhèn)鞒龅膽K叫聲。
我跟在一家宗門的后門進去,穿過了一陣迷霧,周圍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布滿荊棘的小徑上,手中的羅盤指針瘋狂轉(zhuǎn)動,
顯示著洗髓草就在不遠處。我屏住呼吸,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這里的空氣異常凝重,
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夾雜著遠古的氣息。自我踏入這片秘境起,便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迫。
四周古樹參天,枝椏交錯,遮蔽了大部分天光,偶爾透過縫隙灑下的光斑,
在地上投下詭異的陰影。林間不時傳來陣陣低沉的嘶吼,讓人心驚膽戰(zhàn)。“宿主小心,
畢竟是上古秘境,我們謹慎點。”系統(tǒng)在腦中說著,語氣有些擔憂。我循著羅盤的指示,
來到了一處斷崖邊。斷崖下云霧繚繞,深不見底,隱隱有寒光閃爍。我深吸一口氣,
施展輕功,小心翼翼地沿著斷崖邊緣向下飛去。每落下一段距離,我都要穩(wěn)住身形,
仔細觀察四周。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落在了一處布滿青苔的平臺上。平臺中央,
一株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植物在風中輕輕搖曳,正是我苦苦尋覓的洗髓草!我快步上前,
就在她伸手準備采摘洗髓草的瞬間,四周突然亮起一道道血色光芒,將我籠罩其中。“不好!
”我暗叫一聲,急忙后退。然而,血色光芒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收縮,將我困在中央。
我運轉(zhuǎn)靈力,試圖沖破光芒的束縛,卻發(fā)現(xiàn)這光芒異常堅韌,每一次沖擊都如同石沉大海。
長久的攻擊讓我喘著粗氣,突然一陣清越的劍鳴聲從平臺下方傳來。聲音空靈悠遠,
仿佛穿越了無盡的歲月,直擊人心。我心中一動,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平臺邊緣有一處裂縫,裂縫中透出點點寒芒。“宿主,那邊好像有東西。我們?nèi)タ纯窗伞?/p>
”系統(tǒng)聲音傳來。我朝著裂縫走去,裂縫內(nèi)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捏了個訣,
面前便多了一個白色的小光團,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沿著裂縫前行了一段距離,
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洞穴中。洞穴頂部垂下無數(shù)鐘乳石,在火光的映照下,
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洞穴中央,一把通體晶瑩剔透的劍懸浮在一汪深潭上方的空中,,
劍身流轉(zhuǎn)著神秘的符文,正是剛才劍鳴聲的來源。我被這把劍深深吸引,
不由自主地朝著它走去。靠近劍的瞬間,劍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光芒朝我射來,
潭水突然翻涌起,露出了一個人身魚尾的女子。“宿主……她看起來好像不好惹的樣子!
”系統(tǒng)在腦中驚呼。我不禁握緊了手上的劍,那女子抬手,
潭水便在她身后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的冰錐,隨著她的揮手,密密麻麻的冰錐像我襲來,
我揮劍抵擋著,手臂逐漸變得沉重起來,冰錐接二連三的擦破我的皮膚。“宿主,我們跑吧!
”系統(tǒng)勸我。“你就沒有什么能增加修為的東西嗎?”我問道。“有是有,
但是目前你吃下了,會對你造成很嚴重的反噬。”系統(tǒng)有些糾結。我看著那把劍,
執(zhí)著的讓系統(tǒng)給我。吞下藥丸的一瞬間,我感受體內(nèi)修為好似洪水般的爆發(fā),我運轉(zhuǎn)著劍,
掐著訣,將身后是無數(shù)的劍,在我突向那女子的時候,萬劍都匯聚成一道。
那人身魚尾的女子,用尾巴甩出潭水,瞬間凝成冰盾。劍芒穿透冰盾刺穿了那女子的肩膀,
流出了藍色的血液,她身影漸漸虛化,融入劍身里。一道柔和的光芒照進我的眉心,
識海里是關于這把劍的事。我伸出手,劍自動的飛來,握住劍柄的那一刻,
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體內(nèi)。與此同時,困住外邊血色光芒開始松動。我心中一喜,運轉(zhuǎn)靈力,
借助還沒失效的藥丸的力量,全力向外沖擊。然而,我還未來得及采摘洗髓草,
一陣劇烈的震動突然傳來。整個平臺開始搖晃,碎石不斷從上方掉落。她抬頭望去,
只見斷崖上方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
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不好,是守護秘境的上古兇獸!”系統(tǒng)驚呼。我握著劍,
警惕地注視著黑影。兇獸發(fā)出一聲震天的咆哮,朝著我撲了過來。兇獸雖然強大,
但憑借著藥丸增強的修為和劍本身的威力,我堪堪能與之打得平手。“宿主,
藥效快要消失了,我們得快點了。”系統(tǒng)催促的聲音響起。終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