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上周教學生的詩句。"下午去學堂。"沈宴舟扣上皮帶，

槍套里插著她送的象牙柄手槍，"曹錕的人混進了國文組。"蘇婉煙摸到口袋里的鋼筆，

筆尖的刀片早已磨得鋒利。她想起昨天整理藏書時，

發(fā)現父親與沈宴舟的通信——原來他十四歲就加入了地下黨，代號"杏林"，

與蘇父里應外合收集情報。女子學堂的紫藤花架下，國文教員陳墨正在分發(fā)油印講義。

蘇婉煙接過紙張時，指尖觸到異常的厚度——夾層里藏著半張《大公報》，

頭版"曹錕賑災"的標題旁，用紅筆圈著"彭城糧站"四字。陳墨推了推眼鏡，

鏡片反光遮住眼神："蘇小姐對時局有何高見？""不過是'朱門酒肉臭'罷了。

"蘇婉煙淡淡開口，將講義折成紙船放進水池。紙船漂過睡蓮時，

她看見沈宴舟的衛(wèi)兵在圍墻外巡視，其中一人袖口露出紅繩——是她替?zhèn)幍钠桨步Y。

課堂上突然傳來喧嘩。蘇婉煙轉身時，看見學生小秋舉著本《三民主義》，

書頁間掉出張照片——是沈宴舟與曹錕早年的合影，攝于蘇府花園，那時他還穿著長衫，

腰間別著的卻是蘇父的龍泉劍。"老師！沈大帥是不是......"小秋的聲音帶著顫抖。

蘇婉煙按住她肩膀，指尖觸到她鎖骨處的胎記——與曹錕身邊的電報員一模一樣。

記憶突然閃回：昨夜沈宴舟說"徐州糧站有內鬼"時，

她想起小秋總在放學后去街角郵筒寄信。"這張照片是合成的。

"她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出感光原理，"就像'彭城糧站'的存糧數據，也是假的。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槍聲。沈宴舟翻墻而入，軍大衣下擺掃落紫藤花，他手里拎著個布包，

里面露出曹錕副官的青色袖口。"走！"他拽住蘇婉煙往操場跑，卻在經過水井時突然停住。

蘇婉煙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井壁上隱約有刻痕——是父親的筆跡，

箭頭指向"藏書閣第三柱"。她忽然想起礦洞里的紅布條，與小秋圍巾上的花紋如出一轍。

藏書閣里，第三根立柱的暗格里躺著個鐵皮盒。蘇婉煙打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