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晚上,社畜楊妍妍正躺在床上,捧著手機悠閑地看著小說,突然,
她發現了一篇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配炮灰文,原文中的女配,明明是豪門被報錯的真千金,
在貧民窟生活十八年,卻在被找回來后爹娘不疼,哥哥不愛,
連原定的未婚夫也被綠茶假千金搶走了,最后在假千金的陷害下被趕出家門,慘死街頭。
看到這里,楊妍妍氣的一下把手中的手機扔了出去,什么狗作者,居然寫的這么狗血,
也不怕天打雷劈嗎,沒想到,此時,一陣白光閃過,楊妍妍被吸進了手機里。
等到她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她向周圍掃視一圈,
發現這并不是自己的房間,突然,她的腦袋中多了一部分記憶,她居然成了那個悲慘女配,
我的天,天崩開局,楊妍妍在心中狂喊“系統,系統!!
”為什么人家別人穿書都有什么系統、金手指,到了自己這怎么什么都沒有啊。她心如死灰,
躺尸在床上。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只聽見外面的傭人說“二小姐,該下去吃飯了。
”一聽到要吃飯,楊妍妍立馬一個鯉魚打挺,飛奔下床,怎么樣都不能耽誤干飯。
等到她下樓的時候,發現餐桌旁坐著原主的父母,霸總大哥楊彥澤,醫生二哥楊靖軒,
教授三哥楊承璟,就剩下一個影帝四哥楊斯遠,還在外地拍戲沒有回來,還有,
那個詭計多端的綠茶白蓮花楊舒然。見她下來,楊母不悅的說道“到時間吃飯還不知道下來,
還要全家等你一個。”“是是是,下次我應該像狗一樣,一聞到味就趕緊沖下來。
”楊妍妍翻了個白眼,淡淡的說道。同時她在心里想著,【這真是我的親媽嗎,
就因為這點小事就對我絮絮叨叨,語氣不耐煩,這世上真有不愛孩子的媽媽嗎?
活該以后楊家破產之后,她被楊舒然騙到緬北嘎了腰子,最后慘死。】話音剛落,"啪!
"楊母手中的燕窩湯碗突然打翻,濃稠的湯汁順著真絲桌布蜿蜒成一條金線。
她保養得宜的臉龐褪盡血色,翡翠鐲子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令人心驚的脆響。
「這死丫頭怎么知道我在緬甸投資了玉石礦?」我正咬著糖醋排骨的動作一頓,
油亮的醬汁順著筷子滴在青花瓷盤里。抬頭卻見向來沉穩的楊父手抖得握不住湯匙,
大哥楊彥澤生生捏碎了骨瓷勺柄,細白瓷片扎進掌心都渾然不覺。
桌上的眾人除了楊舒然外臉上全都浮現出震驚的神情,他們剛才聽到的聲音是楊妍妍發出的?
可她明明沒有張嘴,難道這是她的心聲?她剛才說楊家會破產,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在胡說八道。"大哥!"二哥楊靖軒職業病發作,
修長手指已經擺出拿手術刀的姿勢,"傷口需要消毒。"楊舒然突然起身,
水藍色裙擺掃過滿桌狼藉:"都是我不好,
不該讓妹妹第一天回家就......"【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上個月偷偷往我行李箱塞珠寶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手軟?誣陷我偷了我媽的珠寶,
害的我被停掉所有銀行卡,差一點被趕出家門,那群豬腦子的楊家人,連查都不查,
直接認定是我做的,明明監控就在那里擺著,我真是太好奇了,以他們的智商,
是怎么成為霸總的呢?】"砰!"老三楊承璟站了起來,“你在胡說什么,
舒然才不是這種人,你在狡辯。”我抬起頭,一臉無辜的望著他,“我什么也沒說啊三哥,
我一直在安靜的吃飯啊。”楊承璟哽住了,確實,楊妍妍根本沒有開口說話,
總不能說我聽到了你的心聲吧。【不是,他們都偏心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還什么都沒說他們就認為我誣陷楊舒然,活該他們全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我想著如果但凡他們對我好一點,看在他們是我的親人的份上,
我都會幫助他們規避那些危險,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
我就等著看他們這么寵愛的楊舒然是怎么把他們害到萬劫不復的。】聽完楊妍妍的心聲,
楊家人對視了一眼,楊出聲道“好了,老三,妍妍是你親妹妹,不要胡說八道。
吃完飯就各自回房間去吧。”然后遞給他們一個眼神便起身離開了。
餐桌上的眾人陸續起身離開,等到就剩下楊妍妍和楊舒然的時候,
楊舒然起身來到楊妍妍身邊,說到“看到了吧妹妹,雖然我不是真千金,
但是爸爸媽媽哥哥們都向著我,我勸姐姐自己離開,
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對姐姐做出什么事情來。”言罷,她起身離開。楊妍妍才不管她說了什么,
依舊是大快朵頤,她才不怕楊舒然,書中所有情節自己全都了如指掌,
難道還懼怕一個小小的紙片人。深夜,楊家書房里,楊家人圍坐在書桌旁,
討論著今天發生的事,好像做夢一樣,他們居然能夠聽見楊妍妍的心聲,這太不可思議了。
“爸媽,我剛才去查了走廊監控,發現上個月珠寶丟失那天,
確實是舒然偷偷進入你的房間拿走了珠寶然后放到妍妍的房間的。”楊彥澤說道。
“我不相信舒然會那么壞,一定是楊妍妍回來她怕咱們不愛她了才會這么做,
但一定不是楊妍妍說的會害我們家破產。”楊承璟說道。楊母說“我也不相信。”“夠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們以后都給我對楊妍妍好一點,即使不喜歡也不要表現出來。
”楊父生氣的說道。“沒錯,我同意父親說的。”楊彥澤緊接著說道。
眾人見楊父態度這么強硬,于是即使再不情愿也答應了下來。第二天,
就在楊妍妍準備出門的時候,楊彥澤走了過來,主動開口道“妍妍,你是要出門嗎,
大哥這里有張卡,里面有一百萬,你拿去花吧。”楊妍妍感到很震驚,
平時他們絕對不會主動和她說話,都是圍繞著楊舒然轉,但是白給的錢哪有不要的道理,
而且別以為她不知道,楊舒然一個星期的零花錢都比這多。想到此,
于是她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并對楊彥澤笑著說“謝謝大哥。
”心里卻在想【我記得就是今天,楊舒然為了討好自己的心上人,
主動把大哥公司的機密文件送給了對家公司,導致公司資金鏈斷裂,公司情況急轉直下,
最終支撐不住破產,我記得幫助楊舒然偷文件的是一個姓周的人,但是我忘了叫什么,
如果去大哥公司說不定能認出來,但是我要去嗎?】聽到這里,
楊彥澤連忙說“要不妍妍你今天和大哥去公司吧,反正你出門也是逛街,
不如去大哥公司逛逛,等大哥忙完之后帶著你去逛街,給你刷卡拎包。”楊彥澤嘴上這么說,
心里卻想著一定要把楊妍妍帶去公司,揪出內鬼。聽到楊彥澤這么說,楊妍妍高興的答應了,
有便宜干嘛不占。于是楊妍妍就跟著楊彥澤來到了公司,楊氏集團總部88層的觀景電梯里,
楊彥澤第三次調整領帶夾的位置。我咬著剛從總裁辦公室順來的Godiva巧克力,
透過玻璃幕墻望著腳下螞蟻般的車流,突然聽見叮咚一聲——【大哥的襯衫扣子繃這么緊,
難怪心梗猝死的時候,急救醫生都解不開他領口】楊彥澤手一抖,
鉑金領帶夾直接掉進電梯縫隙。他深吸一口氣按下66層按鍵,
鏡片反光遮住了抽搐的眼角:"先去財務部拿報表。"財務總監辦公室門前,
我盯著紅木門牌上"周明遠"三個燙金字,
突然想起原著里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斯文敗類——他會在三個月后卷款潛逃,
帶著楊舒然在塞舌爾群島雙宿雙飛。【喲,這不是楊舒然的姘頭嘛!電腦密碼是楊舒然生日,
保險柜里還藏著兩人在溫泉酒店的照片呢】楊彥澤腳步突然踉蹌,
差點撞翻路過秘書手中的咖啡。他掏出手機快速輸入指令,
我瞥見屏幕上閃過"立即凍結周明遠所有權限"的字樣。"楊總!"辦公室門突然打開,
周明遠捧著文件夾的手在發抖,
"這是您要的......"【文件夾第三頁夾著瑞士銀行的匯款單,嘖嘖,
這假賬做得比我的畢設論文還爛】楊彥澤突然伸手抽走文件夾,紙張雪花般散落一地。
他精準踩住那張匯款單,在周明遠慘白的臉色中微笑:"周總監,
需要我教你怎么用碎紙機嗎?"聽見楊彥澤冰冷的嗓音響起,周明遠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顫抖著聲音說“總裁,您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候摻雜進去的,
明察啊總裁!”聞言,楊妍妍不屑地撇了撇嘴,【什么不小心,明明就是故意的,
一旦大哥簽了字,他就馬上攜款潛逃,
而且他還打算在走之前把公司的機密文件偷偷賣給對手公司呢,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要是聽信了他的話,那你可真是蠢到家了,
活該你上輩子知道真相被氣到心梗然后搶救不及時死亡。】聽到這些,楊彥澤踉蹌了一下,
接著說道“別狡辯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計劃嗎,剛剛已經查到你明早的機票,
你是早都打算好攜款潛逃了吧,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職務都被罷免了,來人,
將他送去警局,順便仔細查查他有沒有偷拿什么機密文件。”話音剛落,
從門外進來了幾個保安,將周明遠架了出去,看著楊妍妍,楊彥澤的臉色緩和了很多,
對著他說到“妍妍,大哥帶你去逛街吧,今天也是多虧了你才能發現這個禍害,
”一聽到能夠去購物,楊妍妍一把抓起楊彥澤沖出辦公室,來到商場瘋狂購物,
什么限量款的包包,鞋子、衣服、珠寶,喜歡什么買什么,以前在現實世界里,
她每次買東西都要看看價格,從來沒這么爽過,果然還是有錢人好,
這個世界多她一個有錢人怎么了。等到他們買完東西回到家之后已經是下午了,
看著楊妍妍拿著一大堆奢侈品回來,楊舒然的眼中閃過一抹嫉妒,
然后對著楊彥澤說“大哥對妹妹真好,不像我只是個養女,沒關系姐姐開心就好。
”聽到楊舒然這么綠茶的發言,楊妍妍在心里想著【聽聽這白蓮花的發言,
大哥聽見之后不會又開始心疼她了吧,明明我才是最可憐的那個吧,從小就吃苦,
從來沒買過一個好東西,她把我的好生活全都給過了,我現在回來買點東西怎么了,
真是無語死了】聽到楊妍妍的話,楊彥澤原本想安慰一下楊舒然的話馬上收了回去,
說道“這都是妍妍應得的,她受了那么多苦,現在這些都是一些小小的補償,
舒然你從小就有這么多,有什么好嫉妒的。”聽完楊彥澤的話,楊舒然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但到底還是沒說什么就上樓了。就在此時,就在此時,二哥楊靖軒下樓了。
他穿著質地柔軟的灰色羊絨衫,手里還拿著一份醫學期刊,
顯然是被樓下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他的腳步停在最后一級臺階上,
目光沉靜地掃過客廳——楊彥澤臉上還殘留著維護楊妍妍的余威,楊妍妍抱著一堆購物袋,
表情有些復雜(混合著滿足和對剛才沖突的些許不安),而樓梯上方,
楊舒然那壓抑著怨恨的背影剛剛消失在轉角。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繃的、尚未散盡的火藥味,
還有一絲新購入奢侈品的皮革與香水氣息,混合成一種奇特的、屬于這個家庭的“硝煙”味。
“大哥,妍妍,”楊靖軒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一種穿透力,打破了沉默。他緩步走過來,
目光落在楊彥澤身上,“舒然怎么了?我好像聽到她在哭。”楊彥澤看到二弟,眉頭微蹙,
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完全抽離:“沒什么,就是小孩子脾氣。
妍妍今天跟我出去買了些東西,舒然看著有點……嗯,說了幾句酸話。我告訴她,
妍妍受了很多苦,這些都是她應得的補償,讓她別太計較自己有的東西了。
”楊妍妍抿了抿唇,抱著袋子的手緊了緊,心里嘀咕:【補償?
大哥你剛才懟舒然的時候可沒提“補償”,直接說她嫉妒我有她也有。不過……二哥這眼神,
感覺好敏銳啊,像在做病情觀察。】楊靖軒沒有立刻回應大哥的話,
他的視線若有所思地掃過楊妍妍懷里那些價值不菲的購物袋,又緩緩移向樓梯的方向,
仿佛能穿透樓板看到楊舒然房間里壓抑的啜泣。“應得的補償?
”楊靖軒重復了一遍這幾個字,語調平穩得像在分析一份病例報告,“大哥,
補償妍妍過去缺失的物質,這無可厚非。但你把物質補償和舒然的‘有’直接對立起來,
甚至用‘嫉妒’來定義她的情緒,這本身就是一種新的傷害。”楊彥澤愣了一下,
似乎沒想到二弟會這樣直接地反駁他:“靖軒,你這是什么意思?舒然從小錦衣玉食,
現在妍妍回來,分一點關注和物質給她,舒然難道不該大度點?
妍妍可是我們虧欠了二十年的親妹妹!”“我知道,但是也不要對舒然這么苛刻嗎,
畢竟她也是我們的妹妹,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楊靖軒辯解道。
【二哥還真是寵愛楊舒然啊,
不知道以后楊舒然為了從楊家騙走五個億的資金給心上人投資而謊稱自己被綁架,
然后二哥為了救她被她雇傭的綁匪廢了雙手而再也拿不起來手術刀之后,
他還會不會這么疼愛這個好妹妹。我記得就是這兩天了吧。】楊妍妍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這心聲如同平地驚雷,在楊靖軒的腦海里轟然炸響!
“再也……拿不起手術刀……” 這六個字像淬了冰的鋼針,狠狠扎進他靈魂最深處。
他身形猛地一晃,仿佛被無形的重錘擊中,修長的手指瞬間痙攣般蜷縮起來,
下意識地護住了那雙被譽為“上帝之手”、能創造無數生命奇跡的手腕。指尖冰涼,
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倒流回心臟,又狠狠砸下,帶來一陣眩暈般的窒息感。他踉蹌了一下,
后腰重重撞在冰冷的紅木樓梯扶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鈍響。那份一直拿在手里的醫學期刊,
“啪”地一聲掉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散開的書頁像一只只受驚的白鴿。“二哥!
”楊彥澤和楊妍妍同時驚呼出聲。楊彥澤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他:“靖軒?你怎么了?
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太累了?
”他以為是剛才那番關于家庭關系的沉重對話讓二弟心力交瘁。楊妍妍也嚇了一跳,
手里的購物袋差點脫手:【我去!二哥反應這么大?難道心聲還有沖擊波效果?
他該不會……真聽到了吧?!不可能啊!
等等……他這反應……難道‘廢手’這件事對他打擊這么大?也對,
手術刀就是他的命根子……】楊靖軒借著大哥的攙扶勉強站穩,臉色蒼白得嚇人,
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用力閉了閉眼,
畫面——自己的手……那雙在無影燈下穩定如磐石、能完成最精密手術的手……被生生廢掉?
再也無法感受手術刀的重量,無法觸摸生命的脈動?不!不可能!
他“二哥”、會在他值夜班時偷偷送來熱湯的舒然……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為了錢?為了一個男人?設下綁架騙局,
然后……眼睜睜看著他這個二哥為了救她而墜入深淵,親手毀掉他畢生的追求和驕傲?
【騙走五個億……謊稱綁架……雇傭綁匪廢了二哥的手……】楊妍妍的心聲像冰冷的毒蛇,
每一個字都纏繞著他的神經,帶來刺骨的寒意和……一種荒謬絕倫卻又揮之不去的真實感。
“我……我沒事。”楊靖軒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睜開眼,
掙脫大哥的攙扶,彎腰去撿地上的期刊。指尖觸碰到光滑的銅版紙封面,
那熟悉的觸感卻讓他心頭又是一陣劇烈的刺痛。他穩住微微顫抖的手指,
將期刊緊緊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錨點。“可能……可能是有點低血糖,站猛了。
”他勉強扯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容,
目光卻無法控制地、深深地看了一眼樓梯上方——楊舒然房間的方向。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有難以置信的驚駭,有被背叛的劇痛雛形,有對職業毀滅的恐懼,
更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冰冷的審視。【這不可能!舒然不會的!
】他在心里瘋狂地吶喊,試圖用二十年的親情筑起堤壩,阻擋那洶涌而至的可怕預言。
【妍妍她……她一定是誤會了,
或者……或者是未來出了什么差錯……】但楊妍妍那篤定的、帶著諷刺的心聲,
里看到的、關于周明遠那鐵證如山的監控錄像(證明楊舒然確實參與了偷取珠寶陷害妍妍),
像兩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在他“堅信不疑”的堤壩上,裂痕正在無聲地蔓延。
他想起剛才自己還在為舒然的“安全感”據理力爭,
指責大哥的補償方式傷害了她……而現在,那個他拼命維護的人,在妍妍揭示的未來里,
卻策劃著要徹底毀滅他,毀滅這個家?巨大的諷刺感如同冰水澆頭,讓他渾身發冷。“二哥,
你確定沒事?要不要叫家庭醫生來看看?”楊彥澤緊皺著眉頭,
看著二弟異常蒼白的臉和失魂落魄的狀態,總覺得不對勁。
這絕不僅僅是低血糖或者累著了那么簡單。“真的不用。”楊靖軒的聲音恢復了一些力氣,
但那份溫潤如玉的氣質被一種深沉的疲憊和驚疑不定所取代。
他避開了楊妍妍帶著一絲忐忑和好奇的眼神。他的視線最終落回自己緊握期刊的手上,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這雙手……承載了太多生命的重量和未來的期許。
“我……我回房休息一下。”他幾乎是有些倉促地說完,轉身就向樓上走去,
腳步比平時快了許多,帶著一種急于逃離現場的狼狽。
他甚至沒有再看樓梯盡頭那扇緊閉的房門一眼。樓上,楊靖軒背靠著冰冷的房門,
緩緩滑坐在地。昂貴的醫學期刊被他無意識地丟在腳邊。他抬起雙手,
在透過門縫的微弱光線下,反復看著、觸摸著。指腹感受著皮膚下血管的微弱搏動,
感受著肌腱的堅韌。“廢掉……手術刀……”他喃喃自語,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沉重的顫音。
妍妍的心聲,是詛咒?是預言?還是……一個他們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血淋淋的真相預警?
二十年來對楊舒然根深蒂固的信任,第一次出現了巨大的、帶著毀滅性裂紋的動搖。
而這份動搖帶來的,不僅是情感的崩塌,更是對自身未來、對職業信仰的深刻恐懼。
他仿佛站在懸崖邊緣,腳下是名為“親情”的迷霧深淵,而妍妍揭示的未來,
則像黑暗中閃爍著不詳寒光的利刃,直指他的要害。他閉上眼,
黑暗中只剩下那雙可能永遠失去力量的、顫抖的手。一個冰冷而堅定的念頭,
如同手術室的無影燈,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照亮了他混亂的思緒:必須查清楚!關于舒然,
關于那個所謂的“心上人”,
關于……那個足以讓楊家傾家蕩產、讓他萬劫不復的“五個億”。“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父親昨晚在書房里的話,此刻像警鐘一樣在他腦中轟鳴。他不能再被動等待,
不能再被所謂的親情蒙蔽雙眼!他必須知道真相!
趕在那個足以毀滅他、毀滅楊家的可怕未來發生之前!
一股冰冷的決絕取代了最初的恐懼和混亂。楊靖軒猛地站起身,眼神銳利如手術刀,
再無半分之前的溫潤與迷茫。他快步走到書桌前,拿起電話。
手指在按鍵上快速而穩定地輸入了一串復雜的號碼。“嘟…嘟…”兩聲后,
一個低沉沙啞、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請問有什么吩咐。
”“我是楊醫生”楊靖軒報出自己的代號,聲音冷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要求你們對楊舒然進行24小時不間斷監控。我要知道她過去一周所有行蹤軌跡,
接觸的每一個人,尤其是陌生面孔或近期頻繁接觸者。
重點排查是否有與‘趙景明’或‘遠航資本’相關的信息。
所有通訊記錄、網絡痕跡、資金往來,無論大小,全部深挖。最高優先級,不計成本。
”“收到!”電話干脆利落的掛斷。等待的每一分鐘都像在油鍋里煎熬。他無法入睡,
無法思考任何病例,只能一遍遍地在房間里踱步,
目光不時掃過書桌上他和楊舒然的一張合影——照片里,他穿著白大褂,
剛完成一臺高難度手術,疲憊卻滿足,楊舒然捧著一束向日葵,笑容燦爛地依偎在他身邊。
那時陽光正好,一切都顯得那么純粹美好。現在再看那笑容,竟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一個加密文件被傳輸過來。楊靖軒的心臟驟然縮緊,
幾乎是屏住呼吸點開了文件。
高清的偷拍照片一張張劃過屏幕:* 楊舒然在一家極其隱蔽的高檔會員制咖啡館里,
對面坐著一個穿著考究、氣質精明的年輕男人。男人的側臉被捕捉得很清晰,眼神銳利,
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自信。照片備注:趙景明。兩人交談甚密,
桌上放著一個印有“遠航資本”LOGO的文件袋。楊舒然的表情是楊靖軒從未見過的熱切。
* 楊舒然進入一家位置偏僻的私人銀行網點,停留時間超過一小時。
* 幾張網絡聊天記錄的截圖(顯然是入侵了楊舒然的社交賬號或電腦獲取的),
其中一條尤為刺眼:> **楊舒然(對趙景明)**:“景明哥放心,資金很快到位。
楊家?呵,不過是我的提款機罷了,他們欠我的!等拿到錢,誰還管他們死活?一群蠢貨,
尤其是那個楊靖軒,整天擺著醫生的架子,假清高!
等我榨干他們最后一點價值……”* 另一條:> **趙景明(對楊舒然)**:“舒然,
關鍵時刻要穩住。你二哥是聰明人,別讓他起疑。必要時……可以用點‘苦肉計’,
讓他心甘情愿把‘贖金’吐出來。記住,五個億,一分不能少。事成之后,塞舌爾,
我們的天堂。
條楊舒然發給一個未知號碼(疑似綁匪中介)的信息草稿(未發送):“……目標:楊靖軒。
要求:制造綁架現場,目標需受‘重傷’,特別是雙手,務必使其永久喪失外科手術能力,
以增加‘營救’緊迫性和‘贖金’說服力。酬金……”最后幾張照片,
是趙景明與幾個面相兇狠、明顯帶有道上背景的男人在隱秘場所會面的場景。“砰!
”楊靖軒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紅木書桌上,震得桌上的相框嘩啦作響。
照片里楊舒然燦爛的笑容在眼前扭曲、破碎。不是誤會!不是妍妍的臆測!是真的!楊舒然,
他真心疼愛了二十年的妹妹,正和一個叫趙景明的男人密謀,不僅要騙走楊家五個億,
還要以“被綁架”為名,誘他前去營救,然后……雇兇廢掉他的雙手!徹底毀掉他!
巨大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瞬間燒盡了最后一絲溫情和僥幸。隨之而來的,
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后怕。
果不是妍妍的心聲……如果不是他鬼使神差地決定調查……他可能真的會像妍妍預言的那樣,
在某個“營救”妹妹的“英勇”行動中,被自己妹妹花錢雇來的兇徒,像對待垃圾一樣,
殘忍地摧毀他視若生命的手!楊靖軒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沉沉的夜色。
城市的霓虹倒映在他冰冷的鏡片上,卻照不進他深潭般的眼眸。他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
對著玻璃窗上模糊的倒影,做了一個極其穩定、極其精準的——握持手術刀的動作。
第二天清晨,楊家的餐廳里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精致的早餐上,卻驅不散眾人心頭的陰霾。
楊舒然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穿著一身清純的白色連衣裙,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柔弱和期盼。
她主動看向坐在對面、臉色比平時冷峻許多的楊靖軒,聲音軟糯地開口:“二哥,
你今天能送我去學校嗎?我……” 她欲言又止,眼圈微微泛紅,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若是從前,看到妹妹這副模樣,楊靖軒必定會立刻放下刀叉,溫言安撫,
甚至可能親自開車送她。但此刻,楊靖軒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他慢條斯理地切著盤中的煎蛋,動作精準得像在進行一場外科手術,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
空氣凝固了幾秒。楊舒然的臉色瞬間褪盡血色,嘴唇微微顫抖,
那雙蓄滿淚水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楊靖軒,仿佛遭受了最深的背叛。眼淚要落不落,
懸在長長的睫毛上,更顯得楚楚可憐,惹人心疼。就在這時,楊靖軒卻放下了刀叉,
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目光轉向正埋頭對付一塊松餅、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楊妍妍。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餐廳的寂靜,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溫和:“妍妍,
一會兒哥哥送你去學校吧?新學校第一天,別遲到了。”轟隆——!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餐桌上。“二哥!” 楊舒然終于忍不住,帶著哭腔喊了一聲,
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她看著楊靖軒,
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受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為什么?二哥為什么會這樣對她?
明明昨天之前還不是這樣的!坐在楊舒然旁邊的楊承璟瞬間炸了。
他“啪”地一聲把叉子拍在桌上,震得盤子叮當作響。他怒視著楊靖軒,
又厭惡地瞥了一眼楊妍妍,聲音充滿不滿和憤怒:“二哥!你為什么不回答舒然的話?!
她才是你從小疼到大的妹妹!
那個……” 他鄙夷地上下掃視著楊妍妍身上那件在楊家看來確實不夠“名牌”的普通外套,
刻薄地吐出三個字:“…土包子!”“住口!” 兩聲嚴厲的呵斥同時響起,如同炸雷。
大哥楊彥澤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身,目光銳利如刀地刺向楊承璟。而楊靖軒的反應則更冷,
更沉。他沒有起身,只是緩緩抬起眼,
那雙平日里溫潤如玉、此刻卻淬著冰寒的眸子精準地鎖定了楊承璟。他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
讓餐廳的溫度驟降。“楊承璟,”楊靖軒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凍徹骨髓的寒意,
“妍妍是我們的親妹妹,是楊家血脈相連的骨肉。誰給你的膽子,
敢用‘土包子’這種侮辱性的字眼來稱呼她?立刻,給她道歉!”楊彥澤緊隨其后,
語氣同樣強硬不容置疑:“老三,你太不像話了!給妍妍道歉!
”楊承璟被兩個哥哥的怒火震了一下,但看著身邊哭得梨花帶雨的楊舒然,
一股為“弱者”出頭的熱血沖昏了他的頭腦。他梗著脖子,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