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羞辱人了。他沒立刻說話，房間里只有雨聲和我粗重的呼吸。窗外偶爾有車燈掃過，

一晃而過，照亮他緊繃的下巴。“情況復雜。”他終于開口，聲音啞得厲害，

“我必須那么做，憶憶。為了你，為了小寶。”“為了我？”我笑了一聲，比哭還難聽，

“你管這叫為了我？”我走到窗邊，冰冷的玻璃貼著我的額頭。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像眼淚。

“那場車禍，”我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著我走過來，

停在我身后不遠的地方。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像針一樣扎在我背上。

“有人不想我們在一起。”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他們想讓你徹底消失。”我猛地轉過身，“他們是誰？”他看著我，眼神深得像潭水，

里面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東西。他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只能用這種辦法，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把你藏起來，讓他們以為你已經……不在了，或者，

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你就讓我當一個不清不楚的‘代孕媽媽’？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這就是你的保護？”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房間里的空氣凝固了。過了一會兒，他走到旁邊的柜子，倒了杯水。水流沖擊杯壁的聲音，

在這死寂里顯得特別刺耳。他端著水杯朝我走過來，遞到我面前。我看著那杯水，

又看看他的手。那雙手，曾經牽過我的手嗎？曾經溫柔地摸過我的頭發嗎？記憶里全是空白。

我沒接。他把水杯放在窗臺上，水面微微晃動。“你還瞞著我什么？”我問，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關于車禍，關于……所有的一切。”他沉默地看著我，

下顎線繃得緊緊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窗上，沒完沒了。他伸手，想碰我的胳膊。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了。11他沒有再試。他的手垂了下去。房間里的沉默更濃了，

像外面未落盡的雨，壓在我的胸口。他猛地轉過身，動作有些僵硬，走向角落的酒柜。

我聽到瓶子和玻璃碰撞的聲音，然后是液體傾倒的咕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