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那種精心設計的、溫文爾雅的假笑徹底粉碎了，

只剩下一種極致的茫然和劇痛扭曲成的駭然。他嘴唇哆嗦著，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

死死地盯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從九幽地獄最底層爬出來的、完全不講道理的怪物。

“……你……”他喉嚨里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血水里硬擠出來的，

“……不講仙德……”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充滿了被徹底打敗認知的震怒和荒誕。

“呵……”我扯了扯嘴角，臉上焦黑的死皮簌簌掉落。用那只還在滴血的焦黑手臂，

一把抓過攤位上那個灰撲撲的瓦罐。另一只相對完好的手粗暴地撕開封口的油紙，看也不看，

抓起里面幾顆顏色可疑、氣味刺鼻的“十全大補丹”，一股腦塞進嘴里。丹藥粗糙硌牙，

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了硫磺、鐵銹和劣質草藥的怪味，入口即化，

一股蠻橫霸道、燥熱無比的氣流瞬間在殘破的經脈里炸開！

像滾燙的巖漿倒進了布滿裂痕的冰河，

劇痛與一絲詭異的、飲鴆止渴般的“力量感”同時升起。我嚼著那幾顆味道惡心的丹藥，

混合著嘴里殘留的血腥味，對著那個肚子上開了大洞的劍修，

扯出一個近乎猙獰的冷笑：“活著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血沫子，“才配講規矩！

”死寂被徹底打破！“師兄！” “賊子！！” “結陣！誅殺此獠！！！

”十幾道飽含驚怒與殺意的厲嘯幾乎同時炸響！那白衣劍修身后，

十幾個同樣裝束的劍修瞬間紅了眼，嗆啷啷長劍出鞘之聲連成一片刺耳的銳鳴！

森寒的劍氣如同實質的冰風暴，瞬間席卷了這片狹小的空間，

將原本就污濁不堪的空氣切割得支離破碎！攤位上的破爛玩意兒被無形的劍氣絞得粉碎，

木屑和碎布漫天飛濺！十幾柄長劍瞬間懸浮于空，劍尖吞吐著令人心悸的寒芒，嗡鳴震顫！

一個玄奧復雜的劍陣符文在空氣中驟然亮起，冰冷、肅殺，如同天羅地網，

將我牢牢鎖定在中心！那股沛然的壓力，如同萬丈冰峰轟然傾塌，當頭壓下！“呃！

” 我本就殘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