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化為血霧。我翻遍校園，在廢棄校舍找到蘇晚晴的日記。泛黃紙頁上，

字跡竟與實時更新的學生手冊如出一轍。“十年前他們逼我跳樓時，可沒遵守任何規則。

”她站在講臺上對我微笑：“現在輪到你了，親愛的規則遵守者。

廣播里那個機械女聲開始倒計時時，趙銳學長正在嚼口香糖吹泡泡。

“……5……”我們這群剛被大巴車卸貨般丟在青藤中學廣場上的新生，

還帶著點初離父母羽翼的茫然與興奮，拎著大包小裹，像一群誤入陌生水域的魚。

九月的陽光滾燙地潑在水泥地上，空氣里浮動著塑膠跑道被烤化的微甜氣味，

以及幾百號人汗涔涔的青春荷爾蒙。廣場中央那根銹跡斑駁的旗桿頂端，

高音喇叭像個冷漠的鋼鐵獨眼，漠然俯視著下方攢動的人頭。

“4……”泡泡“啪”地一聲破了，粘在趙銳嘴邊。他有些狼狽地用手背蹭掉，

臉上那副“老子是學長”的優越感還沒來得及完全褪去，

就被這突兀的、毫無感情的倒計時凍住，混合成一種滑稽的僵硬。

“3……”人群的嗡嗡議論聲陡然低了下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

一張張年輕的臉抬起來，困惑地尋找聲音的來源。有人開始左右張望，

試圖從身邊同樣茫然的面孔上找到答案，

卻只看到彼此瞳孔里映出的、越來越深的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陽光依舊刺眼，

但那熱度似乎正在迅速褪去。“2……”趙銳大概覺得被這莫名其妙的聲音掃了面子，

或者僅僅是想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安靜。他煩躁地“嘖”了一聲，猛地甩開手里提著的行李袋，

金屬拉鏈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他抬起穿著嶄新籃球鞋的腳，帶著一種發泄式的粗魯，

狠狠踹向旁邊花壇低矮的水泥圍邊。動作幅度很大，

左腳不可避免地越過了那條分隔花壇與步道的、用不同顏色地磚鋪成的、毫不起眼的中軸線。

“1。”最后一個數字落下的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幀。緊接著，我看到了。不是爆炸，

不是碎裂，沒有慘叫。趙銳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