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告訴小黑晚上一定裝睡。
它竟聽懂了我的話，連連點頭。
深夜。
奶奶又扛起了鋤頭，特意跑狗窩看了一眼，確定小黑睡著后才出門。
我怕奶奶殺個回馬槍，故意等了兩分鐘，又在領口放了一個攝像頭，然后才出房間。
小黑也從窩里跑出來，沖我直搖尾巴。
“這次就靠你的狗鼻子了！”
小黑帶著我出了村子，鉆進后山的一片竹林，找到了奶奶的蹤跡。
此時此刻，奶奶站在一個大坑前，腳邊有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她丟掉鋤頭，彎腰解開麻袋，露出一具尸體。
那張臉孔……
瞬時令我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消失不見的許一生，竟然被奶奶裝在麻袋里，而且滿臉傷口還在流血。
突然，他睜開眼睛，朝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下意識想沖出去，但小黑死死咬住我的衣服。
這才令我冷靜。
最該做的應該是報警。
否則貿然沖過去，萬一有個好歹，不僅會把自己搭進去，事情也無法解決。
剛打完電話，我就看見奶奶舉起鋤頭，對許一生說道：“不聽話的狗就該死。”
這句話很耳熟。
我似乎聽過，但此刻容不得我細想，對小黑說道：“你去外面給警察引路。”
說完，我便沖了出去。
奶奶看見我冒出來，先是很驚訝，旋即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好孫女，快來搭把手，一起除掉這個不聽話的賤人。”
曾經看見這種慈愛笑容，我滿心溫暖幸福。
現在令我如墜冰窖。
“為什么要殺許一生……奶奶你到底怎么了啊！他沒做錯什么啊！”
我近乎崩潰的質問。
“因為他變不成你喜歡的樣子，這張臉太丑了！”
奶奶說道。
“可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他丑啊。”
我懵了，完全聽不懂奶奶在說什么。
“別提他辯解了。”
“你要我給他整容99次，不就是想把他改造成你白月光的模樣嗎？”
“難道說，你都忘記了嗎？”
奶奶緊盯著我，質問。
我陡然記起許一生沖進教室時，說過“無論你喜歡什么樣的臉，我都愿意整容。”
陸強被找到時，也提到了整容。
“好孫女。”
“你還記得許一生最初的樣子嗎？”
奶奶扔給我一張照片。
我撿起來一瞧，頓時瞳孔緊縮。
因為這張照片我在夢里見過。
面孔并非許一生。
卻與我舉止親密，像是一對情侶。
這一秒，我的腦袋像是要裂開一樣，疼痛傳遍全身。
使我跌倒在地。
無數畫面浮現。
初見許一生時。
那天我獨自拽著行李箱走在路上，突然下起大雨。
許一生撐著傘迎面而來。
面容與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同學。”
“我幫你拿東西吧。”
他接過我的行李，陪我走到宿舍，離別時向我要了聯系方式。
從那天起，每當我需要幫助時，總能剪刀許一生。
后來許一生捧著花，向我表白。
我收了花，卻敷衍式的拒絕道：“你人很好，但我不喜歡單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