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影之門關閉的剎那,裂界的風向似乎悄然一變。
離開曜殿后,葉知恒、洛莘和黑袍人踏上了前往下一座“地方秘境”——密語之鄉·塔拉蘭的旅程。這個位于裂界邊緣的隱秘之地,傳說中居住著能與萬物對話的密語族。
“聽說這里的人能聽見風的訴說,花的情緒,連你的肚子咕嚕一聲都能翻譯出來。”洛莘邊走邊翻著地圖。
“那我以后打個嗝是不是得說‘抱歉,我不是在發表意見’?”葉知恒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吐槽。
洛莘白他一眼:“你那種憋氣打嗝像是要釋放什么禁術。”
黑袍人沉穩地走在前方,“密語族掌握的,是裂界極為古老的‘感知言術’。若能學得此術,旅人能更敏銳地洞察曜能流動,也能與曜獸交流。”
“就是說,我們可以學會‘和魔物講道理’技能了?”葉知恒腦補出自己站在曜獸面前高談闊論、曜獸感動哭泣主動投降的場面。
“你那叫演講,不叫感知。”洛莘毫不留情地戳破幻想。
塔拉蘭的入口,是一棵倒長在空中的巨樹,枝干穿透巖壁,倒懸于云霧之間,仿佛一個懸掛在裂界之上的世界。
“這地方……好像上帝打翻了盆栽。”葉知恒抬頭望著頭頂的云霧樹根,忍不住感嘆。
黑袍人領著他們躍上浮橋,順著一根通天木藤一路往上,直到穿過迷霧,抵達那仿佛靜止時間的神秘之地。
塔拉蘭,真如傳說那般古樸。每一棟屋舍都像是樹木自己長出來的,有的像茶壺,有的像貓耳朵,地上甚至開著“會說話”的苔蘚。
“歡迎光臨,異鄉人。你的鞋子剛剛踩了我一下。”
葉知恒腳下一頓,看著那塊泛著光的苔蘚石頭一臉震驚:“對不起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苔蘚繼續說:“我能感受到你腳底的汗腺活動,似乎你正在緊張——是不是被我帥到了?”
“???”
“這苔蘚比你還貧嘴。”洛莘噗嗤笑出聲。
在村中央的密語石碑前,他們見到了密語族的大長老——一個戴著樹葉帽子、身披鳥羽斗篷的老太婆,眼神卻清澈得像初生嬰兒。
“你們帶著命運的碎片而來。”她開口時,聲音帶著清晰的風吟,“旅人,你的曜印正向你低語,但你尚未學會傾聽。”
葉知恒正想開口,卻突然被老太婆用一根發光的樹枝敲了腦門。
“聽!不是說!閉嘴,先聆聽!”
葉知恒捂頭:“我才剛來就打我?”
“你在心里抱怨什么我都聽得見。”老太婆又敲了一下,“你這個腦子,一邊想著命運,一邊想著炒粉配酸豆角,還想順手學感知術?小心把曜印學成氣功嘴遁!”
洛莘這下笑得直接蹲下:“不愧是密語族,連腦補都不放過!”
而黑袍人卻眼神微微一凝,悄聲對葉知恒說道:“她確實是感知天賦極強的靈者。若你真想開啟更高層次的曜能掌控,她是唯一的門。”
大長老聽見這話,滿意點頭:“總算有個靠譜的……那個嘴碎的,把腦子清空,我來教你第一課。”
“這不就是……閉上眼冥想?”葉知恒閉上眼,“默念一句:我能行——”
“啪!”一片葉子精準地拍在他額頭上。
“你先要學會聽風的耳語。”她一揮手,周圍景色一瞬模糊,葉知恒仿佛置身在無邊樹林中,風穿枝葉,流水潺潺,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輕輕說話。
“試著去分辨,哪一縷風是來自曜印的心跳。”
葉知恒緩緩放空大腦,逐漸感受到一股微弱卻穩定的律動,從體內向外擴散,與外界的風聲重疊。他聽到了:
“前方之路,通向裂界的沉睡之眼。”
“伙伴的羈絆,是你不容失去的力量。”
“模仿的本源,不止是復制,更是共鳴。”
葉知恒猛地睜開眼,頭上汗水密布,卻露出一抹欣喜的笑。
“我……我好像真的聽到了曜印在說話。”
洛莘也震驚地望著他:“你居然一次就……”
老太婆卻不意外地瞇眼一笑:“第八曜的命運,哪有那么簡單?你才剛剛學會打開第一扇窗戶。”
遠處,塔拉蘭之上的云層突然炸裂出一道曜光,通往下一片秘域的裂隙在空中緩緩打開。
黑袍人凝望著那道光道:“密語初通,曜影再啟。我們該出發了。”
“可是我還想和苔蘚多聊幾句。”葉知恒轉身朝那塊會說話的地毯揮手,“下次我帶拖鞋來踩你。”
“你要是帶涼鞋來,我就讓蘑菇咬你腳趾頭。”
“那我帶襪子和塑料袋——組合拳!”
密語族全體沉默三秒鐘,然后發出笑聲如風鈴回蕩。
旅人的步伐,伴隨著笑聲與曜光,再次踏上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