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正式宣布。”葉知恒站在望裂村的泥土地上，舉起右手，“我，不適合野外生存。”
“你從下火車就叫熱，剛走三公里就說餓，現在還在嫌蚊子多。”洛莘一邊架設便攜式曜能屏障，一邊頭也不抬，“我建議你留在車站賣烤地瓜，觀光客挺多。”
“我懷疑你不是來看異動的，你是來變著法打擊我。”葉知恒趴在背包上，一臉生無可戀。
“我如果真打你，你早上天了。”
“有點嚇人啊，小洛。”
“別‘小洛小洛’地叫我。”
“哎喲~我們都共患難了，還這么見外？”葉知恒一邊說，一邊拿出隨身灶具開始煮泡曜面。
“你這到底是探查裂紋，還是露營野炊？”
“探查裂紋需要體力，體力來源于碳水，我這是戰術備餐。”
洛莘看著他在晨光中冒著熱氣的泡面，鼻尖輕動，沒說話，只是默默坐在他旁邊。
“想吃？”葉知恒遞過去。
“我吃辣。”
“我懂你，雙倍紅曜牛肉味。”
“……你準備得真齊。”
兩人剛吃了兩口，樹林深處忽然傳來一聲詭異的低鳴。像是某種巨獸的呼吸聲，又像……風在撕裂空間。
洛莘第一時間站起身，手中探測儀驟然亮起赤光。
“曜能值波動！方向——村東側！”
葉知恒也反應迅速，將灶具往包里一塞：“走起，小洛咱們出發！”
“別喊我小洛！”
“好啦，小莘子——”
“閉嘴。”
———
村東側。
原本靜謐的農田邊緣，如今被一層淡紫色的曜紋覆蓋，仿佛空氣中裂出一道道隱形的傷痕。幾位村民站在遠處指指點點，神情惶恐。
沈熾帶著另一小隊已提前趕到，正布設安全區域。
“你們兩個來得正好。”沈熾遞給葉知恒一副護目鏡，“檢測顯示，這里出現了不穩定曜痕，疑似與‘命途之環’殘片有關。”
“命途之環？”洛莘眉頭一皺，“不是說只存在于裂界深層結構中嗎？”
“確實。但裂界在頻繁活動，殘片可能隨曜潮浮出。”沈熾望向前方裂紋，“這次我們也沒想到會遇上。”
“你們看這痕跡。”葉知恒忽然指向裂紋邊緣，“像不像個眼睛？”
眾人順著他手指看去，那裂紋竟呈現出環狀，對稱精細，確實如一個正在睜眼的豎瞳。
“你不會是——”沈熾話未說完，那裂紋忽然“嗡”地一震，一道暗影從中飛出，直撲葉知恒！
“知恒！”洛莘大喊，瞬間拔出曜魂刃斬向黑影。
而葉知恒幾乎本能地發動模仿言靈：“鏡·閃避術！”
嗡！
光影錯位，黑影撲空，化為一道虛影散去。
“這不是普通曜獸……”洛莘凝聲道，“它在試探我們。”
“試探？”葉知恒喘著氣，“我還以為它要奪我狗命。”
“根據裂紋活性來看，它很可能是‘曜域靈影’。”沈熾神色凝重，“裂界深層映射出的靈感體，專門捕捉與它頻率共鳴的目標。”
“……那豈不是說，它沖我來的？”葉知恒有些驚訝。
“看來你的‘命途碎印’真被盯上了。”沈熾望向葉知恒的背后，淡淡道：“你已經不是普通學生了，葉知恒。”
“好家伙，我才進學院十天不到。”
“接下來你們要做的，是進入這片曜痕區域，尋找裂紋深處的‘共鳴節點’。”
“進去？”葉知恒吞了口口水，“這里面是安全的嗎？”
“只對瘋子安全。”洛莘冷笑一聲。
“那我絕對是個活得小心的普通人。”葉知恒立馬表態。
“你沒有選擇。”沈熾按了按手腕上的儀器，“已為你們開啟短時穩定通道，三分鐘后關閉。”
“所以這是逼我上路咯。”
“裂界之路，本就沒人是準備好了才走的。”
———
片刻后。
在眾人注視下，葉知恒和洛莘跨入曜痕區域，周遭如水面般蕩起漣漪。
空間錯亂，聲音變形，一股奇異的低語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命途……之環……破碎未盡……啟程者……歸于一……
葉知恒眨了眨眼，扭頭：“你聽見了嗎？”
洛莘點頭：“曜痕信息殘留，不是幻聽。”
“我總感覺……”他低聲喃喃，“這旅程，比我想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