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歸異世,庶女瑯嬅林薇再次睜開眼時,頭痛欲裂,
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說不清是藥味還是熏香的氣息。入目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床頂,
繡著精致的纏枝蓮紋樣,身下是柔軟卻帶著微涼的錦被。“小姐,您醒了?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林薇轉過頭,
看到一個梳著雙丫髻、穿著淺綠色比甲的小丫鬟,臉上帶著擔憂和一絲小心翼翼。
“我……這是在哪兒?”林薇開口,聲音嘶啞干澀,完全不是她自己的聲音。“小姐,
您怎么了?這里是您的閨房啊,尚書府西跨院。”小丫鬟更急了,
“您昨天不小心從假山上摔下來昏迷,可嚇死奴婢了。”尚書府?西跨院?摔下來?
無數不屬于林薇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腦海——璇璣國,戶部侍郎鄭玄之庶女,鄭瑯嬅,
年方十五。生母早逝,父親鄭玄之對她漠不關心,嫡母柳氏端莊因為她的生母對她刻薄,
視她為眼中釘,嫡姐鄭清瑤才貌雙全,是府中明珠,處處欺壓她,
還有一個同是庶出、卻依附嫡母的庶姐鄭云溪,也時常明里暗里排擠她。昨天,
正是在花園里被嫡姐鄭清瑤故意刁難,推搡間失足摔下了假山……原來,
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歷史系大學生,竟然穿越了,還穿到了這么一個處境艱難的庶女身上!
“小姐,您別嚇奴婢啊,要不要再請個大夫來?”小丫鬟名叫春桃,
是原主身邊唯一還算忠心的人。林薇,不,現在是鄭瑯嬅了,她定了定神,
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既來之,則安之。她學了那么多歷史,看了那么多宮斗宅斗小說,
難道還能在這古代混不下去?“我沒事,春桃,”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只是頭還有點暈,扶我起來喝點水。”春桃連忙扶她坐起,端來溫水。喝了水,
瑯嬅感覺舒服了一些,開始仔細梳理原主的記憶。鄭侍郎府,說起來也是京中中等官員家庭,
但嫡庶尊卑分明。原主性格懦弱,加上生母早逝,在府中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活得像個透明人,還時常被欺負。這次摔下山,恐怕也沒人真正關心,
不過是走個過場請了大夫罷了。“小姐,夫人那邊差人來說,您既然醒了,就好好休養,
就不用去給她請安了。”春桃低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平。瑯嬅勾了勾嘴角,果然如此。
柳氏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少一個眼中釘。“知道了。”瑯嬅淡淡應道,心中卻已開始盤算。
她不能再像原主那樣任人宰割,她要活下去,還要活得好。第一步,
就是先在這尚書府站穩腳跟。第二章 初露鋒芒,小試牛刀接下來的幾天,瑯嬅借口養傷,
深居簡出,一邊適應這具身體,一邊熟悉府中的人和事。春桃是個實心眼的,對她還算忠心,
但能力有限。瑯嬅知道,她必須先培養自己的心腹。這天,柳氏身邊的大丫鬟墨竹來了,
說是夫人看她“病”了這么久,特意讓廚房做了些“滋補”的湯品送來。
瑯嬅看著那碗顏色有些暗沉的湯,聞著里面若有似無的怪味,心中冷笑。柳氏這是等不及了,
想趁她病要她命?“有勞墨竹姐姐跑一趟,”瑯嬅笑意盈盈,“只是我這幾日腸胃不適,
大夫說要清淡飲食,這湯如此珍貴,我怕是無福消受了。春桃,你替我謝謝夫人,
把湯端下去,找個穩妥的地方處理了。”墨竹臉色一僵,
沒想到一向懦弱的鄭瑯嬅居然敢拒絕,還話里有話。她想說什么,
卻被瑯嬅平靜卻帶著一絲銳利的眼神逼了回去。“是,小姐。”春桃雖然不懂,
但還是依言端走了湯。墨竹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去復命。柳氏聽了,
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看來這丫頭摔了一跤,倒是長了些膽子。”“夫人,
要不要……”墨竹做了個手勢。“不急,”柳氏擺擺手,“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庶女,
翻不起什么大浪。只是以后,要多盯著點。”瑯嬅知道,這只是開始。她必須找到機會,
讓父親鄭玄之注意到她,哪怕只是一點點。機會很快來了。
鄭玄之因為戶部的一項稅收統計出了點問題,在家中書房唉聲嘆氣。瑯嬅從春桃那里得知后,
心中一動。她學的是歷史,對古代的經濟稅收雖然不是專家,但也有一些基本概念。晚上,
她算準了鄭玄之還在書房,便讓春桃端了一盞安神茶過去。“父親,
女兒聽聞父親為國事操勞,特來送杯茶。”瑯嬅站在書房門口,聲音不高,卻清晰。
鄭玄之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隨即又露出不耐煩:“有事?沒事就下去。
”瑯嬅沒有退縮,走進書房,將茶放在桌上,輕聲道:“女兒不敢打擾父親,
只是方才聽春桃說起,似乎是江南的商稅統計有誤?女兒斗膽,
不知可否是因為各地關卡稅率不一,加上轉運途中的損耗和隱匿不報所致?
”鄭玄之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你怎么知道?”這些事,
他從未對府中女眷提及。瑯嬅垂下眼簾,
做出一副怯懦卻又認真的樣子:“女兒……女兒以前偶然看過一些雜記,
里面提到過類似的情況。或許……可以嘗試統一關卡稅率,加強對轉運商人的登記和核查,
再鼓勵地方士紳監督舉報?”她不敢說得太深入,只講了些最淺顯易懂的建議。
鄭玄之盯著她看了半晌,眉頭慢慢舒展了一些。這些建議雖然不算多么高明,
但對于一個深閨女子來說,已經實屬難得。他心中第一次對這個庶女有了一絲不同的看法。
“嗯,你有心了。”他語氣緩和了一些,“下去吧,以后好好待在院子里,不要到處打聽。
”“是,父親。”瑯嬅福了福身,退了出去。雖然只是一點小小的改變,但瑯嬅知道,
她已經成功地在鄭玄之心中留下了一點印象。這就是她的第一步。第三章 庶姐刁難,
智計化解鄭瑯嬅“病愈”后,不得不開始參與府中的日常請安和應酬。
這意味著她又要面對鄭清瑤和鄭云溪。果然,在一次家宴上,鄭清瑤便開始發難。
“妹妹這身子骨可算好了,真是恭喜。”鄭清瑤端著茶杯,語氣陰陽怪氣,
“只是妹妹以后走路可得小心些,假山那種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旁邊的鄭云溪也跟著附和:“是啊,二妹妹,嫡庶有別,有些地方,你還是少去為妙,
免得又出什么岔子,讓父親和夫人擔心。”瑯嬅放下筷子,
微微一笑:“多謝大姐和三姐關心。妹妹那次確實是自己不小心。不過話說回來,
花園本就是供家人游玩的地方,何來‘什么人能去,什么人不能去’之說?若說嫡庶有別,
那也是體現在禮儀規矩上,而非行走坐臥的自由吧?大姐和三姐都是知書達理之人,
想必不會連這 點子道理都不懂吧?”鄭清瑤臉色一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瑯嬅坦然道,“只是覺得,大家都是父親的女兒,理應和睦相處。
若總是拿嫡庶尊卑說事,未免顯得格局太小了些。”鄭玄之坐在主位,聽了這話,
看了瑯嬅一眼,沒說什么,但眼神中多了些審視。柳氏則暗暗咬牙,
這丫頭越來越伶牙俐齒了。鄭清瑤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臉色發白。鄭云溪見狀,
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么。二妹妹,聽說你 也 讀了不少書,
不如給我們講講?”瑯嬅心中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三姐說笑了,我不過是隨便看看。
倒是大姐,才貌雙全,聽說最近在研習琴藝,不知可否有幸一聽?”話題被巧妙地引開,
鄭清瑤雖然不甘心,但在父親面前也不好發作,只能恨恨地瞪了瑯嬅一眼。這次交鋒,
瑯嬅算是小勝。但她知道,這只是開始。鄭清瑤和鄭云溪不會就此罷休。果然,沒過多久,
鄭云溪就設計想讓瑯嬅出丑。她假意邀請瑯嬅一起去府外的相國寺上香,說是為母親祈福。
瑯嬅知道這是個圈套,但她也想借此機會出去看看,順便打破一下自己深閨庶女的刻板印象。
上香途中,鄭云溪故意引著瑯嬅走到一處僻靜的竹林,然后假裝腳滑,向瑯嬅撞來,
想把她推進旁邊的泥坑里。瑯嬅早有防備,側身一躲,鄭云溪自己卻重心不穩,
“噗通”一聲摔了進去,弄得滿身泥濘,狼狽不堪。“哎呀,三姐,你沒事吧?
”瑯嬅故作驚訝地問道,眼中卻沒有絲毫慌亂。鄭云溪又羞又氣,
指著瑯嬅:“你……你是故意的!”“三姐這話從何說起?”瑯嬅一臉無辜,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我呢?這里偏僻,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夫人擔心。
”周圍的丫鬟婆子都看在眼里,雖然不敢明說,但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鄭云溪吃了個啞巴虧,只能恨恨地跟著回去。這件事傳到柳氏耳朵里,
她也只能怪鄭云溪沒用,拿瑯嬅沒辦法。而鄭玄之聽說后,對瑯嬅的印象又深了一層,
覺得這個庶女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倒是多了幾分機靈和沉穩。
第四章 偶遇皇子,命運轉折隨著時間的推移,瑯嬅在尚書府的處境漸漸好了一些。
鄭玄之偶爾會叫她去書房問問話,雖然大多是關于一些瑣事,
但也讓她有了更多接觸外界信息的機會。她利用自己現代人的知識,
偶爾提出一些新穎的觀點,讓鄭玄之對她越發看重。這年春天,璇璣國舉行賞花宴,
地點設在皇家別苑瓊華苑。按照慣例,朝中官員家的適齡女子都可參加。
柳氏本不想讓瑯嬅去,但鄭玄之難得開口,說讓她也去見見世面,柳氏只能應允,
心中卻盤算著讓她去了也是丟人現眼。瑯嬅知道,這是她改變命運的重要機會。
璇璣國當今圣上有四位皇子,大皇子平庸,二皇子陰鷙,三皇子溫潤,四皇子年幼。其中,
最有競爭力的當屬二皇子趙弈和三皇子趙珩。賞花宴上,衣香鬢影,鶯聲燕語。
鄭清瑤作為嫡女,自然是眾星捧月,而瑯嬅則低調地待在角落,觀察著場上的一切。
她看到了二皇子趙弈,他眼神銳利,氣勢逼人,一看就是個有野心的人。
也看到了三皇子趙珩,他身著月白長衫,氣質溫潤如玉,正與幾位大臣家的小姐溫和地交談。
瑯嬅知道,站隊很重要。二皇子鋒芒太露,樹敵太多,而三皇子看似溫和,
實則可能深藏不露,而且名聲較好。正想著,她不小心被一塊凸起的石板絆倒,
眼看就要摔倒,一雙有力的手及時扶住了她。“姑娘,小心。”瑯嬅抬頭,
撞進一雙溫潤如墨的眼眸。正是三皇子趙珩。“謝……謝殿下。”瑯嬅連忙站穩,福身行禮,
心跳有些加速,不知是因為剛才的驚嚇,還是因為眼前的人。趙珩微微一笑,
笑容如春風拂面:“姑娘無恙便好。此處路滑,姑娘還是小心些。”他的聲音溫和動聽。
“是,殿下提醒的是。”瑯嬅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光芒。這次偶遇,雖然短暫,
卻被有心人看在眼里。鄭清瑤看到后,眼中閃過嫉妒和怨恨。而趙珩身邊的侍從,
也將這一幕記在心里。沒過幾天,趙珩竟然派人給尚書府送來了一份禮物,
說是上次在瓊華苑見瑯嬅姑娘不慎摔倒,特送些傷藥和補品過來。這一下,
整個尚書府都炸開了鍋。三皇子竟然記住了一個庶女?柳氏和鄭清瑤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而鄭玄之則是又驚又喜,看向瑯嬅的目光充滿了探究和期待。瑯嬅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趙珩這是在釋放信號。她必須抓住這個機會。第五章 步步為營,
情根深種自從三皇子送禮之后,瑯嬅在京中的名氣也小了一些。雖然還是庶女,
但有了三皇子的“青睞”,就不一樣了。趙珩開始有意無意地與瑯嬅接觸。
有時是在皇家寺廟偶遇,有時是在官員的宴會上“恰好”坐在相鄰的位置。他對瑯嬅很溫和,
會和她談論詩詞歌賦,也會詢問她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瑯嬅知道,趙珩并非只是對她有好感,
更多的是在考察她,或者說,是在為自己挑選合適的助力。她沒有刻意逢迎,
而是展現出自己的聰慧、冷靜和與眾不同的見解。她會和他討論歷史上的興衰成敗,
會對當下的一些民生問題提出自己的看法,雖然稚嫩,但角度新穎。
趙珩對瑯嬅越來越感興趣,他發現這個看似柔弱的庶女,內心卻有著驚人的堅韌和智慧。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不似閨中女子那般只知曉風花雪月,
也不似那些故作深沉的大家閨秀,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見解,像一顆蒙塵的珍珠,
漸漸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而瑯嬅,在與趙珩的相處中,也漸漸動了心。他的溫柔體貼,
他的博學多才,他看她時眼中的欣賞和尊重,都是她在尚書府從未得到過的。
她知道這可能是一場交易,一場各取所需的聯姻,但她無法否認,
自己對這個溫潤如玉的皇子,已經情根深種。當然,他們的交往并非一帆風順。
二皇子趙弈很快就察覺到了趙珩的動向,開始處處針對瑯嬅,試圖破壞他們的關系。
鄭清瑤更是嫉妒得發狂,聯合柳氏,變著法地給瑯嬅使絆子。一次宮宴上,
鄭清瑤故意在瑯嬅的酒杯里下了點能讓人身上起紅疹的藥,想讓她在皇上面前出丑。
幸好瑯嬅早有防備,借口身體不適,提前離席,才躲過一劫。還有一次,
二皇子的人散播謠言,說瑯嬅行為不檢點,與三皇子交往過密,有失大家閨秀的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