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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瞬間,門口跑進來一個信兵,半跪在地上,
“謝總督,顧小姐提醒您今晚的拍賣會不要遲到了。”
謝景珩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過身微微點頭,快速從房里找了筆墨寫下信件遞到小兵手里,
“我承諾過的,我不會忘。”
等到信兵被送走,男人這才轉過身來,神色依舊淡然,他看著宋南喬遞過來的文件,漫無心思的在最后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次銀行的轉賬函你就不用親自送來了,我以后會簽好寄回家的”
看著男人隨意的神情,宋南喬突然自嘲一笑,
她不想再重復一遍了,既然謝景珩連她的話都不愿聽,那離婚這事她也無需強調。
只是不知道當他發現自己跟他的副官私奔后,是什么反應。
她狡黠一笑,拿回離婚協議,珍藏的收了起來。
然后抬頭看到男人還在原地,帶著滿是嘲諷的語氣開了口,
“怎么?顧小姐這么著急提醒你記得去拍賣會?你不去嗎?”
謝景珩蹙眉,有些不解,
宋南喬的行為舉止,異常的不對勁。
見男人沒有反應,宋南喬不再猶豫,繞過謝景珩走下了樓梯,
“那勞煩讓讓,這拍賣會我是一定要去的”
她踏著高跟鞋轉身下樓,坐上副官為她準備的汽車,
謝景珩從樓上追下來,她卻沒有給他任何一個眼神,只留給他一個疾行的車尾。
后視鏡里,宋南喬錯過了謝景珩目光晦暗的臉。
到了拍賣會場,宋南橋給自己的好友打了聲招呼就轉身坐進樓上的貴賓席,她對顧翩月不感興趣,但是今天拍賣會有她看了許久的祖母綠項鏈。
那是她媽媽生前最后一件遺物,她必須拍下來。
拍賣會很快進展到了高,潮,顧翩月恰逢此時出場,
她穿著莓果色掐腰禮裙,烏黑濃密的卷發挽在頭頂,搭配一頂黑色蕾絲小禮帽,襯著整個人嬌艷欲滴。
果然,顧翩月一出場就把整個會場的氣氛推到新的高 潮,宋南橋透過簾子往下望,只望見人群中那熟悉的冷淡目光。
他果然來了。
宋南橋坐回去,只當什么都看不見。
可顧翩月卻帶著謝景珩走了上來,自顧自的走近了宋南喬的隔間,她挽著男人,動作親昵。
“對不起啊,南橋姐。”
下一秒,她梨花帶雨,帶了點哭腔,
“你生我的氣吧,謝長官只是不放心我......”
“我倆認識以后,他便一直這樣,我生病要親自哄我吃藥,我難過要把我抱在懷里哄睡,我......”
宋南橋聽不下去了,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給就讓副官將兩人轟了出去,
“滾。”
顧翩月的眼神瞬間像蒙了一層水霧,委屈巴巴的看著謝景珩,可男人沒說話,只把目光落在宋南橋身上,眉頭微蹙,眼底的威脅不言而喻,
“她不懂事,你別往心里去。”
宋南橋嗤笑一聲,狐貍似的眼睛更添一分蔑視,
“沒關系,我不介意。”
畢竟,我馬上就把你還給她。
樓下,一陣轟動,正是她想要拍的母親的遺物,那條祖母綠項鏈,她立馬坐到桌前,示意拍賣師,
“一千銀元”
一千銀元,是她攢了一輩子的積蓄,包括當年奶奶送她來出嫁的嫁妝,
她想要帶走去美國的,只有媽媽的遺物。
果然此價一出,臺下一片唏噓,一條祖母綠項鏈,再貴也不過200銀元,怎么會有人拿出這么多錢。
一時之間,無人敢接盤。
就在她以為能一把拿下的時候,角落的顧翩月突然啜泣的開了口,
“景珩,這祖母綠項鏈,我也喜歡。”
宋南喬心口一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謝景珩明明知道的,她對母親的思念,他都看在眼里,
可謝景珩卻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移開目光,輕輕的抬手。
“點天燈。”
那瞬間,苦澀彌漫至心頭,宋南喬閉上了雙眼,
謝景珩,我沒想到我的最后一絲念想,你也要親手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