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驚蟄·九六軍綠中的第一枚錨點(1)時空錯位的驚雷1996年8月,
臺灣鳳山陸軍軍官學校。空氣燥熱粘稠,彌漫著新油漆、汗水和塵土混合的氣息。林文彬,
不,現(xiàn)在他必須重新適應“小林”這個稱呼,或者更準確地,是即將被賦予的學號。
他站在一群同樣剃著青皮、穿著嶄新卻略顯肥大草綠軍便服的新生隊伍里,耳膜嗡嗡作響。
不是蟬鳴,是巨大的、無聲的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開。上一刻的記憶還停留在2025年,
他站在深圳灣一號頂層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璀璨的鵬城夜景,
手中一杯昂貴的單一麥芽威士忌,慶祝著又一個跨國并購案的完美收官。下一刻,
刺眼的陽光、嘈雜的人聲、帶著咸腥汗味的濕熱空氣,
以及眼前這排低矮、刻板、充滿了歷史沉重感的營房,
粗暴地將他拽回了原點——二十九年前,他人生軌跡徹底改變的起點。“林文彬!發(fā)什么愣!
跟上!”一聲嚴厲的呵斥如同鞭子抽來,是負責引導新生的學長,
那張年輕的臉上卻刻意板著與年齡不符的威嚴。小林猛地一激靈,身體下意識地繃直,
塞進了這具十八歲、剛剛高中畢業(yè)、對未來軍校生活充滿忐忑與一絲懵懂憧憬的年輕軀殼里。
巨大的眩暈感和恐慌幾乎將他淹沒。手機呢?互聯(lián)網(wǎng)呢?他精心構(gòu)建的商業(yè)帝國呢?
還有……安然?
著他的意識:枯燥的入伍訓、嚴苛的學長制、沒完沒了的操練、背不完的準則條例……以及,
后來漫長軍旅生涯中的平淡、安穩(wěn)與……最終未能抓住時代浪潮的深深遺憾。
(2)沉入軍綠洪流新生報到的流程機械而高效。
領(lǐng)取裝備、分配床位、聆聽訓話、整理內(nèi)務。每一個動作,
小林都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疏離感在執(zhí)行。他觸摸著粗糙的軍毯,
聞著劣質(zhì)肥皂和皮革混合的味道,聽著身邊同袍們帶著興奮或緊張的竊竊私語,
這一切都真實得可怕,卻又荒誕得像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學長們鷹隼般的目光掃視著他們這群“菜鳥”,
任何一點拖沓或不合規(guī)都會引來毫不留情的斥責甚至體罰。小林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依靠著遠超同齡人的心智和一絲殘存的肌肉記憶,勉強應付著。
他不再是那個習慣發(fā)號施令、掌控全局的林董,他必須重新學習如何做一個最底層的軍校生,
在規(guī)則和等級中求存。夜晚,躺在硬板床上,蚊帳隔絕不了夏夜的悶熱和蚊蟲的嗡鳴。
黑暗中,小林睜著眼睛,巨大的失落感與一種冰冷的、近乎絕望的孤獨感包裹著他。
2025年的一切,財富、地位、深愛的妻子安然,都像指間流沙,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回到了起點,一個他曾經(jīng)耗費了最青春年華的地方。
(3)郵局窗口的微光新生的第一個周末,在經(jīng)歷了地獄般的入伍訓開胃菜后,
終于獲準有限的外出。小鎮(zhèn)的街道陳舊而充滿生活氣息,
與小林記憶中繁華的都市景象形成鮮明對比。他漫無目的地走著,像一個失魂的游蕩者,
試圖在熟悉的陌生感中尋找一絲真實。街角,一間老舊的郵局吸引了他的目光。綠色的招牌,
斑駁的墻壁,里面?zhèn)鱽砝鲜诫婏L扇嘎吱轉(zhuǎn)動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走了進去。
涼意稍解暑氣,空氣中彌漫著紙張和油墨的味道。
一個穿著郵局制服、面容和善的中年阿姨坐在柜臺后。“同學,新來的軍校生吧?
需要辦什么業(yè)務嗎?”阿姨主動搭話,帶著小鎮(zhèn)特有的熱情。小林有些茫然,
他進來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思緒。他隨口應道:“嗯,看看。”阿姨見他年輕,
又穿著軍服,便熱情地推薦起來:“寄信?匯款?還是……對了,
我們郵局現(xiàn)在有推一種很好的儲蓄型壽險哦,六年期的‘簡易人壽保險’,門檻低,保障好,
期滿穩(wěn)穩(wěn)領(lǐng)回一大筆錢,很適合你們這種有穩(wěn)定收入的軍人存錢呢!就當強制儲蓄,
給未來一個保障。”“壽險?六年期?”小林的心猛地一跳。
一個塵封的記憶碎片驟然被點亮!他記得!模糊但確定!在軍校期間,
確實有同學在郵局人員的推薦下買了這種保險。六年后……那正是他2002年,
還在服役期間,剛好到期!而且,他模糊記得,滿期金似乎相當可觀,
在當時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4)錨定未來的第一桶金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瞬間沖散了之前的迷茫和絕望!這就是機會!
重生賦予他的第一個、也是最清晰可見的機會!他不再是那個對未來一無所知的少年小林,
他是擁有未來三十年記憶的林文彬!他迅速壓下內(nèi)心的狂瀾,
裝作感興趣地詢問細節(jié):“阿姨,這個保險具體怎么算?期滿能領(lǐng)多少?”阿姨見他動心,
更加熱情地拿出一份宣傳單,指著上面的數(shù)字:“你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身體健康,
保費很劃算。一個月存?zhèn)€幾百塊臺幣,堅持六年,期滿穩(wěn)穩(wěn)拿回一百萬新臺幣!
還有身故保障,多安心啊!比存銀行利息高多了!”一百萬新臺幣!
*這個數(shù)字如同強心針注入小林的心臟!在1996年,這絕對是一筆巨款!
是他未來所有計劃最關(guān)鍵、最原始的啟動資金!沒有這筆錢,后面的股票、房產(chǎn),
都是空中樓閣!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道:“阿姨,我想辦!現(xiàn)在就能辦嗎?
”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當然可以!帶身份證明了嗎?我?guī)湍闾顔巫印?/p>
”阿姨很高興做成了一單。小林掏出嶄新的軍校生證和身份證。在填寫受益人時,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先寫了父母的名字(未來可以更改)。
簽下名字的那一刻——“林文彬”,三個字寫得格外用力。這不再僅僅是一份保險契約,
這是他逆天改命的第一枚棋子,是他錨定在這個時代,
向未來億萬征途投下的第一個、也是最堅實的錨點!(5)迷霧中的燈火走出郵局,
夏日的陽光依舊刺眼,但小林的心境已截然不同。那份薄薄的保單被他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
仿佛重逾千斤。一百萬,在1996年是巨款,但在他未來的藍圖里,
它只是杠桿最初始的那一端。軍校的號角聲遠遠傳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小林深吸一口氣,望向那座壁壘森嚴的軍校大門。曾經(jīng),
它代表著束縛和按部就班的人生軌跡。如今,它在他眼中卻變成了一個暫時的避風港,
一個讓他能安全地蟄伏、積累、并利用先知信息默默布局的“基地”。
嚴苛的訓練、枯燥的生活,此刻仿佛都帶上了一層不同的意義。他不再感到純粹的壓抑,
反而生出一種奇異的斗志。他要在這里活下去,熬過去,像一個真正的軍人一樣磨礪意志。
同時,他更要像一個潛伏的獵手,睜大眼睛,豎起耳朵,
捕捉未來記憶中每一個可能改變命運的細微聲響。“林文彬!歸隊時間快到了!磨蹭什么!
”遠處傳來同袍的呼喊。小林最后望了一眼小鎮(zhèn)街道的盡頭,
那里仿佛彌漫著1996年特有的、混雜著希望與混沌的迷霧。但他心中,
已然亮起了一盞燈——那是預知的燈火,照亮著迷霧深處通往億萬財富的道路。
他挺直了依舊單薄卻蘊藏著巨大秘密的脊背,轉(zhuǎn)身,
大步流星地朝著那片軍綠色、代表著“逆流”起點的洪流走去。第一步,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踏下。
第二章:破浪·臺股狂潮中的致命一擊(1)褪色的軍綠與沈甸甸的“種子”2004年,
夏末秋初。臺南某部隊厚重的大門在身后緩緩關(guān)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小林,不,
現(xiàn)在應該稱呼他為林文彬上尉了,穿著嶄新的便服,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袋,站在門外。
陽光依舊刺眼,空氣中彌漫著自由的氣息,卻帶著一絲塵埃落定后的茫然。
近九年的軍旅生涯,將那個青澀迷茫的少年淬煉成身形挺拔、眼神堅毅的青年軍官。然而,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堅毅的外殼下,包裹著一個歷經(jīng)滄桑、急欲破繭的靈魂。他深吸一口氣,
沒有多少留戀地轉(zhuǎn)身離開。這身軍裝曾是他的束縛,如今卸下,卻并未感到完全的輕松。
他清楚地知道,真正的征途,此刻才算正式開始。幾天后,他回到位于臺中老家的郵局。
依舊是那熟悉的綠色招牌,入門后映入眼簾是嶄新的墻壁,干凈整潔又亮堂的柜臺,
以及穿戴整齊的年輕工作人員。
當那張薄薄的、被他貼身珍藏了多年的“簡易人壽保險”滿期通知書遞進去時,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林先生?恭喜你啊!這是你的滿期保險金。
”阿姨笑容滿面地遞過一個厚厚的信封,里面是嶄新的、散發(fā)著油墨香的千元大鈔,
整整一百萬元新臺幣。小林(林文彬)接過信封,那沈甸甸的分量,
遠超過它本身的物理重量。這是他在1996年那個燥熱午后,
憑借重生預知埋下的第一顆種子,如今終于破土而出,結(jié)出了第一顆金燦燦的果實。
加上服役期間省吃儉用積攢下的薪餉,他手中可控的資金,
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兩百萬新臺幣的門檻上。這在2004年的臺灣,
對于一個剛退役的年輕軍官來說,無疑是一筆驚人的巨款,是他撬動未來的第一根堅實杠桿。
(2)舊友重逢與“金手指”的試探揣著這筆“啟動金”,林文彬開始梳理記憶,規(guī)劃未來。
他知道大陸的黃金時代即將開啟,深圳是必爭之地。但在此之前,
他需要讓這筆啟動金迅速膨脹,而記憶深處那場短暫而瘋狂的臺股盛宴,就是最完美的跳板。
契機很快出現(xiàn)。一次高中同學的小范圍聚會,地點選在一家嘈雜的啤酒屋。煙霧繚繞中,
林文彬一眼就認出了章伍城。與記憶中那個有些內(nèi)向、成績平平的形象不同,
眼前的章伍城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雖然領(lǐng)帶打得有點歪),頭發(fā)梳得油亮,
言談間充滿自信,甚至帶著點推銷員特有的熱情。“文彬!哇!好久不見!聽說你剛退役?
”章伍城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聲音洪亮,“來來來,坐這邊!現(xiàn)在在哪高就啊?”“剛出來,
還在看。”林文彬微笑著坐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位老同學。記憶中,
章伍城后來在保險業(yè)做得風生水起,更重要的是,他熱衷于股市投資,雖然水平時好時壞,
但在2004年這個信息相對閉塞的年代,他算是同學圈里少有的“金融人士”。
幾杯啤酒下肚,話題很快轉(zhuǎn)到了章伍城擅長的領(lǐng)域。“哎呀,文彬,你剛出來,
手上有點退伍金吧?別光存銀行,那點利息跑不贏通脹的!”章伍城壓低聲音,
帶著一種分享秘密的興奮,“現(xiàn)在股市行情不錯,挑對股票,翻倍不是夢!我在保險公司,
接觸的消息也多一點……”林文彬心中一動,這正是他等待的切入點。
他表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興趣和一絲疑慮:“股市?風險很大吧?我這點錢,可經(jīng)不起折騰。
”“風險當然有,但富貴險中求嘛!”章伍城見他上鉤,更加來勁,“關(guān)鍵是要有門路,
有分析!我最近就在研究幾支潛力股,
基本面和技術(shù)面都不錯……”他開始滔滔不絕地分析起宏觀經(jīng)濟、行業(yè)前景、K線圖形態(tài),
夾雜著一些林文彬聽起來頗為幼稚、但在當時卻顯得很“專業(yè)”的術(shù)語。林文彬耐心聽著,
偶爾點頭,適時拋出幾個引導性問題。他的目標很明確——引出記憶中那支妖股的名字。
他知道章伍城在2004年末到2005年初,確實向身邊人推薦過一支后來暴漲的股票,
那支股票的名字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腦海里。
(3)獵物浮現(xiàn)與孤注一擲章伍城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在幾次或明或暗的交流后,
數(shù)月后的一個下午,章伍城神神秘秘地約林文彬到一家安靜的咖啡館,
遞給他一張手寫的紙條,上面列著三支股票代碼和名稱。“文彬,看在老同學份上,
給你透點風。”章伍城壓低聲音,指著其中一支代碼,
“尤其是這支‘鑫科電子’(此處為虛構(gòu)股票名),內(nèi)部有消息,他們剛拿到一個國際大單,
技術(shù)也有突破!現(xiàn)在才五十幾塊,絕對是地板價!我分析過了,未來一兩周,
保守估計能沖七八十!你信我,大膽買,絕對賺!”鑫科電子!
當這個名字從章伍城口中清晰吐出的瞬間,林文彬的心臟彷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血液瞬間涌上頭頂!就是它!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2004年底到2005年初,
這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型電子股,因一則真假難辨的“革命性技術(shù)突破”傳聞,
加上市場游資瘋狂炒作,股價如同坐上了火箭,在短短兩周內(nèi),
從每股五十幾元臺幣一路狂飆,最高峰時直逼兩百元大關(guān)!
隨后又因傳聞證偽和獲利盤了結(jié)而迅速崩盤,成為當年臺股最著名的妖股之一。
巨大的信息差帶來的優(yōu)勢,讓林文彬幾乎要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他強壓下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
手指在“鑫科電子”的名字上點了點,故作謹慎地問:“這支?消息……可靠嗎?
波動會不會太大?”“富貴險中求啊兄弟!”章伍城拍著胸脯,“我研究很久了,錯不了!
波動大才有賺頭!你現(xiàn)在進場,正好是啟動點!”林文彬沒有再猶豫。
他需要的不是章伍城的分析,而是這個確定的名稱和啟動的時間點。預知,
就是他最強大的武器。“好!我信你一次!”林文彬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
那是經(jīng)歷過商場沉浮和軍旅磨礪后淬煉出的果敢,“我全押這支!
”(4)無聲的戰(zhàn)場與巔峰拋售第二天,林文彬帶著身份證、存折,
走進了臺中一家證券公司的營業(yè)大廳。大廳里人聲鼎沸,巨大的電子行情板上數(shù)字瘋狂跳動,
空氣中彌漫著貪婪與焦慮的氣息。他沒有選擇大戶室,而是擠在散戶區(qū),
找了一臺相對空閑的終端機。開戶,轉(zhuǎn)賬,一氣呵成。
當賬戶里顯示出200萬可用資金的數(shù)字時,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復雜的分析,
沒有猶豫的分散投資,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鑫科電子!
當時股價在每股52元臺幣左右震蕩。林文彬在53元附近,將兩百萬資金幾乎全倉買入!
瞬間,他賬戶里持有了接近37,700股鑫科電子。敲下確認鍵的那一刻,
他感到一種奇異的平靜,彷佛又回到了軍校時扣動扳機瞄準靶心的時刻。只是這次,
目標是財富的頂峰。接下來的日子,對林文彬而言,是一場無聲的戰(zhàn)爭。
他每天準時出現(xiàn)在營業(yè)廳,像一尊石雕般盯著鑫科電子的走勢圖。
章伍城推薦的“利好”開始發(fā)酵,配合著市場游資的瘋狂涌入,
鑫科電子的股價如同脫韁野馬:第一天,漲10%!第二天,開盤漲停!第三天,
繼續(xù)跳空高開,盤中震蕩,收盤仍漲8%!股價一路狂飆,
突破60、70、80、90……市場陷入瘋狂,營業(yè)廳里關(guān)于鑫科的議論聲不絕于耳,
有人歡呼,有人追悔莫及。林文彬始終面無表情,只是眼神銳利如鷹隼,
緊緊盯著盤口的變化,心中默默計算著離場點——199元!這是他記憶中,
它最接近200元整數(shù)關(guān)口的巔峰價格附近!第十一天,鑫科電子開盤即跳空高開,
一路放量上攻,勢如破竹!午后,股價沖破180元,引發(fā)更瘋狂的搶籌。
林文彬的心跳開始加速。下午兩點剛過,股價在洶涌的買盤推動下,一舉沖破195元!
林文彬的手指懸在鍵盤的“賣出”鍵上,指尖冰涼。
196元… 197元… 198元…當那個鮮紅的199.5元在屏幕上閃現(xiàn)的瞬間!
“賣!全賣!”林文彬在心中低吼,手指如閃電般敲下!他選擇的是市價委托,
確保在最高點區(qū)域瞬間成交!屏幕上,他的賣單如同石子投入沸騰的油鍋,
瞬間被洶涌的買盤吞噬!幾秒鐘后,交易確認信息彈出:37,700股鑫科電子,
成交均價199.2元新臺幣!賬戶總資產(chǎn):7,218,024新臺幣!
凈賺超過五百二十萬!(5)狂潮后的冷寂與新的起點巨大的財富數(shù)字在屏幕上閃爍,
營業(yè)廳里一片喧囂,有人在高喊“鑫科破200了!”,
但林文彬的世界卻彷佛瞬間安靜下來。沒有想象中的狂喜,
只有一種劫后余生般的虛脫感和冰冷的清醒。他迅速起身,
沒有再看那還在向上沖的股價(最高沖到了201元),
快步離開了這個充滿金錢躁動氣息的地方。走出營業(yè)廳,臺中的秋風吹在臉上,
帶著一絲涼意。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巨大的行情板,
鑫科電子的價格還在199元上方頑強掙扎。但他知道,這已是強弩之末,崩盤就在眼前。
他精準地逃頂了。口袋里那張剛剛打印出來的交割單,滾燙得如同烙鐵。七百二十多萬臺幣!
這不僅僅是財富的暴增,更是對他重生預知能力最有力的驗證!是他在億萬征途上,
憑借“逆流軍魂”的冷靜與決斷,打出的第一場漂亮至極的殲滅戰(zhàn)!這筆錢,
將是他跨越海峽,進軍深圳,撬動更大財富版圖的最強彈藥。
軍旅生涯教會他耐心蟄伏和致命一擊,而這場臺股閃電戰(zhàn),
則完美詮釋了如何將信息優(yōu)勢轉(zhuǎn)化為雷霆萬鈞的行動力。林文彬抬頭望向南方,
目光似乎穿透了海峽的阻隔,落在了那片名叫深圳的熱土上。他緊了緊衣領(lǐng),
嘴角勾起一抹冷峻而充滿野心的弧度。下一站,鵬城。真正的征途,才剛剛開始。
第三章:南渡·鵬城熱土與命運的經(jīng)緯(1)跨越海峽的孤注2005年早春,
料峭寒意尚未完全從臺北褪去,但空氣中已涌動著躁動不安的氣息。
林文彬站在桃園機場的出境大廳,手中攥著一張飛往香港的單程機票,
行李簡單得不像一個懷揣巨資的冒險者——一個拉桿箱,一個隨身背包。背包的夾層里,
是幾本關(guān)于深圳和大陸經(jīng)濟的書籍(用作掩護),以及一張至關(guān)重要的中國銀行存折,
上面靜靜躺著130萬人民幣。這是他利用在臺灣的最后幾天時間,通過各種合法渠道,
將720多萬臺幣中的大部分(扣除必要開支和預留)兌換而來的“彈藥”。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熟悉的景象,心中沒有太多離愁,只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鑫科電子一戰(zhàn)斬獲的巨資是燃料,而深圳,是他記憶中未來二十年財富爆發(fā)的核心引擎。
他知道,2005年的深圳,房地產(chǎn)正處于騰飛前夜,是歷史性的“地板價”窗口期。
飛機轟鳴著沖上云霄,穿越臺灣海峽。舷窗外云海翻騰,林文彬的心也隨之激蕩。他閉上眼,
腦海中不是對未知的恐懼,
園、福田中心區(qū)、后海、前海……這些在2025年動輒每平米十幾萬、幾十萬的天價地段,
在2005年,不過是些剛剛起步、甚至略顯荒涼的“新區(qū)”,
均價僅在七千人民幣左右徘徊。這個價格,在他眼中,無異于遍地黃金!
(2)初遇鵬城與“指南針”安然深圳寶安機場。撲面而來的,
是潮濕、溫熱、混雜著塵土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蓬勃生機的空氣。走出機場,
眼前的景象與臺北的精致有序截然不同:寬闊但車流洶涌的道路,
遠處密集如林的塔吊勾勒出瘋狂生長的天際線,隨處可見的工地轟鳴聲,
以及行色匆匆、充滿干勁的人群。這里的一切都顯得粗糙、快速、充滿無限可能,
像一塊巨大的、未經(jīng)打磨的璞玉。林文彬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他魂牽夢繞的戰(zhàn)場!
當務之急是安頓下來并盡快接觸房地產(chǎn)市場。他選擇在羅湖相對成熟的區(qū)域暫時落腳,
隨后開始尋找可靠的中介。一連幾天,他穿梭于羅湖、福田的幾家中介門店,
接觸了幾個業(yè)務員。他們大多熱情,但言談間要么過于浮夸,
要么對真正有潛力的新區(qū)了解不深,這讓林文彬感到些許失望和警惕。
命運的齒輪在一個略顯燥熱的午后悄然轉(zhuǎn)動。
他走進福田中心區(qū)邊緣一家看起來規(guī)模不大、但門面干凈的中介公司——“安家置業(yè)”。
店內(nèi)冷氣開得很足,一個穿著簡潔職業(yè)套裙、扎著利落馬尾的女孩正低頭整理房源資料。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而充滿朝氣的臉,眼神明亮,笑容真誠而不失干練。
“先生您好,看房嗎?請問有什么需求?”她的普通話帶著一絲南方口音,語速輕快,
讓人感覺很舒服。林文彬打量了她一眼,胸牌上寫著:安然。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微弱的電流劃過他的記憶深處,模糊但帶著奇異的熟悉感。
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對,想看看房,主要是福田、南山這一帶,最好是新一點的樓盤。
”“好的先生,您貴姓?預算大概多少?對面積、戶型有什么要求?
”安然迅速拿出登記本和筆,專業(yè)地問道。“免貴姓林。預算……”林文彬頓了頓,
報出了一個在當時看來相當驚人的數(shù)字,“一百萬左右吧,主要看位置和潛力,
面積可以大一點,戶型方正就好。”他沒有直接說出130萬的全部,保留了余地。
安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很快被專業(yè)的素養(yǎng)掩蓋。
她迅速在腦海中篩選著符合要求的房源,一邊介紹:“林先生,
您這個預算在福田中心區(qū)核心地段可能只能買到中小戶型,但如果考慮發(fā)展?jié)摿Γ?/p>
南山科技園附近和后海片區(qū)有一些新盤,價格相對低一些,大概七千多一平,
未來發(fā)展前景非常好,政府規(guī)劃力度很大。”“七千多?”林文彬心中一震,
這正是他記憶中的關(guān)鍵價位!而且安然提到的“南山科技園”、“后海”,
正是他未來版圖中最核心的地塊!這個叫安然的女孩,眼光相當精準!“對,
比如南山這里的‘科創(chuàng)花園’,還有后海的‘海韻新城’,都是品質(zhì)不錯的新盤。
”安然拿出一疊資料,指著上面的圖片和地圖詳細講解起來,
對區(qū)域的規(guī)劃、交通、配套如數(shù)家珍,顯然下了功夫研究。林文彬認真聽著,
心中對安然的評價又高了幾分。她的介紹不僅專業(yè),
而且沒有其他中介那種急功近利的推銷感,更多的是基于事實的分析。他意識到,這個女孩,
可能就是他在深圳找到的第一個“貴人”,
一個能幫助他快速落地、避免踩坑的本地“指南針”。
(3)“荒謬”的抉擇與安然的疑惑在安然的安排下,林文彬開始了密集的看房之旅。
他們穿梭于塵土飛揚的工地、剛剛封頂?shù)拿鳂恰⒁约傲阈侨胱〉膷湫滦^(qū)之間。
安然很盡責,不僅講解樓盤本身,
還會介紹周邊正在建設中的地鐵、規(guī)劃中的商業(yè)中心和公園。林文彬看得很仔細,
但安然很快發(fā)現(xiàn)這位林先生有些“奇怪”。當其他客戶都在挑剔朝向、樓層、裝修細節(jié)時,
林文彬的關(guān)注點似乎永遠在更“宏大”的地方:他會站在高層的陽臺,久久眺望遠處的空地,
際步行距離;他尤其關(guān)注那些位置相對偏僻、但靠近大片未開發(fā)土地或重要交通節(jié)點的樓盤。
更讓安然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的“魄力”。在看“科創(chuàng)花園”時,
林文彬看中了一套位于小區(qū)邊緣、當時看起來位置并不算好的四樓大戶型,視野開闊,
正對著規(guī)劃中科技園二期的大片空地。單價只要7200元/平米。安然出于職業(yè)操守,
委婉提醒:“林先生,這套房樓層不算高,而且目前看外面還是工地和荒地,
視野可能……”“就這套吧。”林文彬打斷她,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幫我算算總價,
今天能簽意向嗎?”安然愣住了。她見過爽快的客戶,
但像這樣幾乎不糾結(jié)細節(jié)、目標明確到近乎“草率”的,還是第一次。而且他選的這套房,
在當時的市場認知里,確實不算最優(yōu)選。在“海韻新城”,情況如出一轍。
林文彬看中了一套頂樓復式,當時頂樓并不受歡迎,價格甚至比中間層還低一點,
單價7000元出頭。安然再次提醒頂樓可能存在夏熱和漏水的潛在問題。
林文彬只是點點頭,卻依然堅定地說:“這套也要,一起算。”安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這位林先生,穿著普通,談吐沉穩(wěn),
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篤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疏離感。他花起錢來像買白菜,
但挑選的偏偏是別人眼中的“邊緣”房產(chǎn)。他的眼神里沒有暴發(fā)戶的得意,
反而有一種成竹在胸的冷靜,仿佛看的不是眼前的荒蕪,而是未來矗立于此的摩天大樓。
“林先生,您……確定不再多看看?或者比較一下其他房源?”安然忍不住再次確認,
她甚至有點擔心這位客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處,需要快速處理資金。“不用了,安然小姐。
”林文彬看向她,眼神清澈而堅定,“我相信你的專業(yè),更相信我的判斷。就這兩套,
幫我盡快辦手續(xù)。錢不是問題。”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
如果還有類似位置、有潛力但價格合適的,
特別是靠近科技園、后海、前海這些區(qū)域的新盤或次新盤,麻煩你繼續(xù)幫我留意。
”安然看著眼前這個謎一樣的男人,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
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迅速恢復鎮(zhèn)定:“好的,林先生,我明白了。我這就為您準備合同和相關(guān)手續(xù)。
” 她意識到,這位客戶絕非等閑之輩,他的“荒謬”選擇背后,
或許藏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遠見。一種強烈的好奇心和隱隱的期待在她心中升起。
(4)落子無悔與初生的羈絆簽約、付款、辦理房產(chǎn)證的過程在安然高效的協(xié)助下異常順利。
當林文彬拿到那兩份沉甸甸的、印著鮮紅印章的房產(chǎn)證時,
看著上面“科創(chuàng)花園”和“海韻新城”的地址,以及那以2005年價格購入的面積,
一股巨大的踏實感和難以言喻的興奮感涌上心頭。他知道,這兩套、以及未來更多的房產(chǎn),
將是他在深圳扎下的最穩(wěn)固根基,其未來價值將是他臺灣股市收益的數(shù)十倍甚至百倍!
整個過程中,安然展現(xiàn)出的專業(yè)、細致和可靠,給林文彬留下了極佳的印象。
她不僅高效地處理了復雜的流程,甚至在林文彬?qū)δ承┍镜匾?guī)則不太了解時,能主動提醒,
避免了很多麻煩。她的干練和真誠,與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逐漸重合。交易完成后,
林文彬主動提出請安然吃飯表示感謝。在一家環(huán)境清雅的粵菜館,
兩人之間的氣氛比之前輕松了許多。“安然小姐,這次真的非常感謝你。”林文彬真誠地說,
“初來乍到,沒有你幫忙,不會這么順利。”“林先生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
”安然微笑著,終于忍不住問出了憋在心里許久的疑問,“不過……我很好奇,
您為什么那么篤定地選擇那兩套房子?尤其是海韻新城那套頂樓復式,很多人都不看好的。
”林文彬放下茶杯,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處燈火初上的城市輪廓,
緩緩道:“因為我相信深圳的未來。我相信科技園會成為中國的硅谷,
相信后海、前海會成為新的城市中心。現(xiàn)在看似邊緣的位置,
未來可能就是最核心的黃金地段。頂樓?當城市的天際線不斷拔高,當腳下的土地寸土寸金,
擁有開闊的視野和空間,本身就是一種稀缺的奢侈。”他的話語平靜,
卻帶著一種洞穿時空的力量感。安然看著他深邃而充滿自信的眼神,
聽著他對深圳未來的描繪,心中震撼不已。這種超越時代的眼光和篤定,
讓她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男人產(chǎn)生了超越客戶關(guān)系的強烈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欽佩。
“林先生,您……對深圳的了解,不像一個剛來的人。”安然試探著說。林文彬微微一笑,
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安然小姐在這行做了多久?對深圳的未來,又怎么看?
”話題就此打開。
安然談起她眼中的深圳速度、政府規(guī)劃、以及她接觸到的形形色色來此追夢的人。
林文彬則分享了一些對宏觀經(jīng)濟和產(chǎn)業(yè)趨勢的看法(巧妙地避開了預知部分),
兩人聊得頗為投機。林文彬沉穩(wěn)的談吐、開闊的視野,
以及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閱歷,深深吸引著安然。
而安然的聰慧、務實和對深圳深入骨髓的了解,也讓林文彬愈發(fā)欣賞。一頓飯下來,
最初的業(yè)務關(guān)系悄然轉(zhuǎn)變。一種基于互相欣賞和朦朧好感的微妙情愫,
在鵬城初春的夜色中悄然滋生。林文彬看著對面神采飛揚的安然,心中某個角落微微一動。
他忽然覺得,這次跨越海峽的孤注一擲,收獲的或許不僅僅是幾處未來價值連城的房產(chǎn),
還有一份意料之外、卻可能彌足珍貴的緣分。深圳,這座充滿魔力的城市,
不僅向他敞開了財富的大門,似乎也開始編織起關(guān)于他未來情感的經(jīng)緯。扎根鵬城的第一步,
已然穩(wěn)穩(wěn)踏下。
章:經(jīng)緯·深港雙城記的財富基石(1)信任的紐帶與事業(yè)的雛形科創(chuàng)花園那套四樓大戶型,
成了林文彬在深圳臨時的家和第一個“指揮部”。空曠的房間里,
除了一張行軍床、一張舊書桌和幾把椅子,
最顯眼的就是墻上掛著的那幅巨大的、標注得密密麻麻的深圳地圖。地圖上,
南山、福田、后海、前海等區(qū)域被重點圈出,
一些規(guī)劃中的道路和地鐵線也被他根據(jù)記憶提前勾勒出來。
與安然的合作并未因房產(chǎn)交易的結(jié)束而終止,反而愈發(fā)緊密。林文彬兌現(xiàn)了他的承諾,
繼續(xù)委托安然尋找符合他“獨特”標準的潛力房產(chǎn)。
安然也展現(xiàn)出驚人的行動力和本地資源網(wǎng)絡,
總能挖掘出一些位置看似偏遠、價格低廉、但符合林文彬“未來核心”理念的房源。
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林文彬又通過安然,斥資數(shù)百萬,
拿下了位于前海片區(qū)一處新開發(fā)樓盤的兩套大戶型,
以及科技園北區(qū)一塊當時尚顯荒涼、但靠近規(guī)劃中高速入口的土地(計劃未來自建或轉(zhuǎn)手)。
頻繁的接觸中,安然的聰慧、高效和對深圳發(fā)展的深刻理解,讓林文彬愈發(fā)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