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試吃會的毒丸深冬的傍晚，霓虹燈在霧霾里暈成模糊的色塊。蘇晚晴裹緊黑色大衣，
指尖捏著那張燙金試吃券——「飄香居」的logo是柄滴血的湯勺，
底下印著一行小字：頂級食材，誠邀品鑒。她對著鏡頭扯了扯嘴角，
耳麥里立刻傳來室友顧小北的咋舌聲：「晴姐，這店上周剛開業(yè)就刷爆熱搜，
你可別真吃出人命啊。」「要真吃出人命，正好給我當(dāng)素材。」
蘇晚晴晃了晃脖子上的銀色項鏈，吊墜里藏著PH試紙，「再說了，我這兒有移動實驗室。」
探店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沸騰：「毒舌晴又雙叒叕上線！」「賭五毛今天能看見老板甩鍋現(xiàn)場」
「求直播驗毒！」玻璃門開合間，熱浪裹挾著濃郁的肉香撲面而來。
試吃會現(xiàn)場布置得像高級西餐廳，白色桌布上擺著骨瓷餐具，三十多個美食博主已坐滿大半。
蘇晚晴剛在角落落座，就見禿頂中年男人搓著手迎上來，圍裙上沾著可疑的暗紅污漬。
「蘇小姐！久仰大名！」他遞來名片，「我是王厲，飄香居老板，您叫我老王就行。」
名片上「秘制牛肉丸傳承人」的燙金字樣刺得蘇晚晴瞇起眼，她指尖摩挲著名片邊緣，
忽然笑道：「王老板這名片，油墨用的是苯系溶劑吧？聞多了容易致癌。」
周圍頓時響起抽氣聲。王厲的笑僵在臉上，
額頭滲出細汗：「蘇小姐真會開玩笑……您嘗嘗我們的招牌丸子，絕對純天然。」
服務(wù)生端來青瓷碗，乳白的湯里浮著幾顆乒乓球大小的丸子，香氣濃得發(fā)腥。
蘇晚晴舀起一勺，對著鏡頭挑眉：「各位觀眾，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她咬破項鏈吊墜，
抽出半片試紙浸入湯中。三秒后，試紙徹底變紅。直播間炸了：「我去！這顏色是強酸吧？」
「老板臉都綠了！」「快跑啊姐姐！」「PH值3.0，」蘇晚晴晃著試紙，
「正常牛肉丸湯PH值在6.5到7.2之間，王老板這湯里怕不是加了工業(yè)醋酸？
順便一提——」她忽然湊近碗沿深吸一口氣，「肉糜里摻了百分之三十的老鼠肉，
剩下的……」「蘇小姐！」王厲猛地撞翻椅子，瓷器碎裂聲中抓住她手腕，「飯可以亂吃，
話不能亂講！」蘇晚晴反手扣住他手腕穴位，
另一只手扯開他圍裙——里面的白大褂袖口沾著暗紅斑點，那是噴濺狀血跡的形態(tài)。
「血漬氧化超過四十八小時，」她從包里掏出酚酞試劑噴在斑點上，布料瞬間泛起粉紅，
「人體血紅蛋白遇酚酞顯紫紅色，王老板要不要解釋下，為什么你的衣服上有新鮮人血？」
全場死寂。不知誰尖叫一聲，眾人奪門而出。王厲臉色鐵青，
突然抓起桌上的奶茶潑向她：「你找死！」琥珀色液體潑在白襯衫上，蘇晚晴卻笑了。
她舉起戴著戒指的手指，原本透明的指環(huán)此刻呈深紫色：「工業(yè)燒堿濃度百分之十五，
王老板是想讓我食管穿孔？」「警察！都別動！」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
為首的男人穿著黑色風(fēng)衣，肩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蘇晚晴Recognize出那是刑警隊長陸沉，
上周她剛把一份添加劑檢測報告甩在他辦公桌上。陸沉掃過狼藉的現(xiàn)場，
目光在蘇晚晴胸前停留半秒，又迅速移開：「蘇小姐，又見面了。」「陸隊來得巧，」
蘇晚晴晃了晃染血的圍裙，「這兒有位老板想請我吃老鼠肉丸子，還附贈燒堿奶茶。」
王厲突然轉(zhuǎn)身想跑，卻被陸沉抬腿絆倒在地。手銬咔嗒扣上的瞬間，
蘇晚晴瞥見他口袋里滑落的手機——鎖屏界面是張表格，標題欄赫然寫著「食材檔案」，
最新一條記錄是她的照片，標注著「編號007，肉質(zhì)評級SSS」。
陸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眼神瞬間冷下來。他撿起手機揣進風(fēng)衣，
伸手扯下自己的圍巾塞給她：「先披上，別感冒。」蘇晚晴挑眉接過，羊絨圍巾帶著體溫，
混著雪松味的古龍水。她注意到他口袋里露出一角截圖，正是她上周探店的視頻畫面，
右下角用紅筆寫著「危險，勿單獨行動」。「陸隊挺關(guān)心我啊。」她晃了晃圍巾，
故意湊近他耳邊。陸沉耳尖微燙，別過臉去：「作為公民，你有配合警方調(diào)查的義務(wù)。」
他頓了頓，聲音放輕，「下次遇到這種事，先報警。」直播間里，
顧小北的尖叫聲蓋過了彈幕：「我磕的CP發(fā)糖了！晴姐你看陸隊耳朵紅了！」
蘇晚晴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看向被押走的王厲。男人忽然回頭，嘴角扯出詭異的笑容，
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蘇晚晴，你逃不掉的。」她攥緊圍巾里的試紙，掌心全是冷汗。
窗外的風(fēng)卷起落葉，在玻璃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仿佛某種不祥的預(yù)兆。這才只是開始。她想。
第二章 成癮陷阱深冬的雨夜，霓虹燈在雨幕里碎成斑斕的光斑。
蘇晚晴盯著辦公桌上的黑色快遞盒，指尖摩挲著“頂級食材試吃券”幾個燙金字，
忽然渾身發(fā)冷。快遞單上沒有寄件人信息，
拆開后卻掉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三歲的自己攥著奶瓶，母親笑著蹲在旁邊，
背景是“藍天奶粉”的廣告牌。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蘇晚晴，不來赴約，
你媽在地下也會罵你膽小鬼。”手機突然震動，直播間彈出數(shù)百條@消息。
顧小北的語音帶著哭腔：“晴姐！快看暗網(wǎng)！有人發(fā)了你的探店視頻，
標題是‘下一個食材：化學(xué)天才的鮮嫩舌頭’！”電腦屏幕藍光映著她蒼白的臉。
暗網(wǎng)論壇里，王厲的頭像掛在首頁，帖子里貼滿她的照片，
最新回復(fù)是：“編號007已激活成癮程序，今晚十點，死亡餐廳見。”“成癮程序？
”蘇晚晴皺眉，
忽然想起試吃會上那碗牛肉丸——濃郁的肉香里確實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味，
那是苯丙胺衍生物的特征。“叩叩叩。”敲門聲驚得她迅速合上電腦。陸沉站在門口，
黑色風(fēng)衣滴著水，手里提著一袋熱氣騰騰的關(guān)東煮：“樓下便利店買的，沒放添加劑。
”她挑眉接過魚蛋，辣椒粉混著暖流竄進胃里：“陸隊查崗？”“暗網(wǎng)的事。
”陸沉掏出平板電腦，屏幕上是王厲的“食材檔案”，蘇晚晴的照片被紅色圈圈標記，
“他用美食成癮劑鎖定目標，上鉤的食客會像吸毒一樣不斷尋找他的料理，直到變成食材。
”蘇晚晴咬魚蛋的動作頓住。童年記憶翻涌：母親發(fā)病時抓爛自己的臉，
尖叫著“我要喝奶粉”，而罪魁禍首“藍天奶粉”里，正是添加了過量的苯丙胺類物質(zhì)。
“我去。”她擦了擦嘴，抓起食客應(yīng)急包，“十點整，死亡餐廳。
”陸沉按住她肩膀：“我陪你去。”“陸隊，這是探店，不是查案。”“這次是約會。
”他直視她眼睛，耳尖卻微微發(fā)紅，“順便保護證人。”死亡餐廳位于廢棄屠宰場舊址，
銹跡斑斑的鐵門掛著“食客的最終歸宿”橫幅。蘇晚晴踩著積水走近，
靴底的熒光鞋粉在暗處發(fā)出幽藍光芒——這是她特制的追蹤劑，能在紫外線照射下留存足跡。
推開門，血腥味混著香料味撲面而來。天花板懸掛著數(shù)十件白色圍裙，
的網(wǎng)名：“美食小天后”“探店小王子”“舌尖上的精靈”——都是近半年失蹤的美食博主。
“蘇小姐，歡迎光臨。”王厲穿著白色廚師服，手里轉(zhuǎn)動著一把剔骨刀，
刀刃映出她緊繃的臉。餐桌上擺著兩杯奶茶，琥珀色液體里浮著珍珠，散發(fā)著詭異的甜香。
“特調(diào)奶茶，加了你的童年回憶。”王厲笑得猙獰，“嘗嘗看，
和當(dāng)年的藍天奶粉是不是一個味道？”蘇晚晴指尖掐住掌心，
指甲刺破皮膚的疼痛讓她保持冷靜。她舉起右手，戴著的“口紅”實則是納米解毒劑噴霧，
對著奶茶輕按兩下，珍珠表面立刻泛起白色絮狀物。“工業(yè)明膠+苯丙胺+毒奶粉提取物，
”她推回奶茶，“王老板這杯‘回憶殺’，夠判死刑了。”王厲忽然拍掌，燈光驟暗。
等蘇晚晴適應(yīng)黑暗，才發(fā)現(xiàn)周圍站著幾個戴面具的人，手里提著電擊棍——都是王厲的手下。
“你以為陸沉?xí)砭饶悖俊蓖鯀枩惤叄舻暮粑鼑娫诓鳖i，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忙著處理實驗室的‘意外’吧。”蘇晚晴假裝腿軟跪倒，
掌心按下應(yīng)急包里的紫外線手電筒。地面瞬間浮現(xiàn)出藍色足跡，
那是她剛才故意在門口踩過的熒光鞋粉，清晰指向后廚的暗門。“不好意思，
”她擦了擦嘴角，“我有個習(xí)慣，赴約前會給男朋友發(fā)定位。”話音未落，鐵門被轟然踹開。
陸沉舉著槍沖進餐廳，黑色風(fēng)衣沾滿泥漿，身后跟著荷槍實彈的特警。
他的目光在蘇晚晴身上掃過，確認她無恙后，槍口穩(wěn)穩(wěn)對準王厲：“放下刀，你被捕了。
”王厲癲狂地大笑，突然按下袖口的遙控器。后廚傳來劇烈爆炸聲，
濃煙里隱約可見幾個冰柜炸裂，露出里面的人體殘肢。蘇晚晴捂住口鼻，
卻瞥見王厲往奶茶里倒入綠色粉末——那是能引發(fā)劇烈爆炸的化學(xué)藥劑。
“既然吃不到頂級食材，那就一起下地獄！”王厲嘶吼著撲過來。陸沉猛地推開蘇晚晴，
兩人滾進桌底。爆炸的氣浪掀翻餐桌，蘇晚晴撞在陸沉懷里，
聞到他身上混著雨水和硝煙的氣息。他的手臂緊緊圈住她，掌心按著她的后腦，
聲音悶在她發(fā)頂：“沒事了，我在。”等特警控制住局面，王厲已經(jīng)被濃煙熏暈。
陸沉扶起蘇晚晴，借著手電筒的光檢查她有沒有受傷，
指尖掠過她耳后時忽然頓住——那里沾著一點血漬。“劃傷了？”他的聲音發(fā)緊。“沒事，
”蘇晚晴搖頭，卻發(fā)現(xiàn)他左手臂一片焦黑，“你受傷了！”“小傷。”陸沉想扯開話題，
卻被她抓住手腕。蘇晚晴從應(yīng)急包里掏出納米銀抗菌劑，對著傷口噴灑：“別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