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小可愛們下午好呀！"我對著三腳架上的手機鏡頭露出最燦爛的笑容，
手指輕輕整理了一下劉海，"今天我們要挑戰的是——彩虹熔巖蛋糕！
是不是聽起來就超級夢幻？"彈幕立刻炸開了鍋，我的心也跟著雀躍起來。
做美食博主兩年了，每次看到粉絲們熱情的回應，我還是會像第一次收到點贊時那樣開心。
【晴晴今天發型好可愛！】【彩虹蛋糕！太適合夏天了吧】【上次的抹茶曲奇配方絕了！
】"先來準備材料哦。"我轉身從料理臺上拿起事先準備好的食材，一一展示給鏡頭看，
"低筋面粉、雞蛋、白巧克力，還有最重要的——"我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食用色素！
紅橙黃綠藍靛紫，一個都不能少！"我哼著歌開始操作，把面粉過篩，打發蛋白，
分裝不同顏色的面糊。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直到——"接下來是關鍵步驟了，
我們要把不同顏色的面糊分層倒入模具，然后..."我看了眼筆記，"放入預熱好的烤箱，
200度，8分鐘。"我小心翼翼地將模具放入烤箱，擦了擦額頭的汗。
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五千，是我近期最好的成績了。"趁烤制的這段時間，
我們來準備淋面醬。"我拿起小鍋放在爐灶上，倒入奶油開始加熱，
"這個醬汁要..."突然，一陣刺鼻的焦味鉆進我的鼻子。"什么味道？
"我猛地轉頭看向烤箱，透過玻璃門，我看到里面的蛋糕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膨脹，
彩色的面糊從模具邊緣溢出，滴在發熱管上，冒出一縷縷黑煙。"糟了！
"我手忙腳亂地去關烤箱，卻碰倒了臺面上的面粉袋。白色的粉末像雪花一樣灑落，
我頓時變成了一個"雪人"。更糟的是，烤箱里的煙越來越濃，警報器刺耳地響了起來。
"大家別擔心，只是小意外..."我強作鎮定地對鏡頭說，但聲音已經開始發抖。
彈幕已經瘋了：【著火了？？】【晴晴快跑啊！】【天哪要不要報警？
】就在我猶豫是該先關直播還是先救蛋糕時，門鈴響了，緊接著是急促的敲門聲。"消防隊！
請立即開門！"消防隊？我愣了一秒，
然后才意識到樓下的煙霧報警器可能已經觸動了消防系統。我頂著滿頭的面粉跑去開門，
中途還被自己撒在地上的彩虹糖粒滑了一下，差點摔倒。門一打開，
我就對上了一雙嚴肅至極的眼睛。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消防員，制服筆挺，眉峰緊蹙。
他的視線從我滿是面粉的臉，移到我身后冒著煙的烤箱，再回到我臉上，眉頭皺得更緊了。
"女士，請立即撤離。"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不容置疑。"不是，
這只是個小意外..."我試圖解釋，卻被他身后的另一個消防員不由分說地拉到了走廊上。
接下來的十分鐘簡直是我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刻。四個全副武裝的消防員在我的小公寓里忙碌，
他們關了電閘，把烤箱搬到陽臺，檢查每一個角落。而我站在一旁，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臉上的面粉混合著汗水，變成了滑稽的糊狀。最要命的是——我猛然想起——直播還沒關！
我的五千個粉絲正在全程圍觀這場鬧劇！終于，那個看起來是隊長的消防員摘下面罩，
向我走來。他的名牌上寫著"程毅"。"許小姐，經過檢查，沒有明火，
只是食物烤焦產生了大量煙霧。"他的語氣公事公辦，"但您的行為非常危險，
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使用烤箱，還在旁邊放置易燃物品..."我低著頭聽他訓話，
心里卻越來越不服氣。不就是烤糊了個蛋糕嗎？至于這么大陣仗？
"...希望您今后提高安全意識。"他終于結束了長篇大論。"知道了。"我小聲嘟囔，
"消防員叔叔。"我發誓我只是自言自語，但他的耳朵顯然很尖。"什么？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個八度。我抬起頭，對上他難以置信的眼神，突然有點想笑。
這個嚴肅的消防員此刻的表情，就像被人塞了一嘴檸檬。"沒什么，謝謝你們。
"我努力憋住笑，正經地說。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招呼隊友收隊。臨走前，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我的手機支架："您在直播？""啊！"我這才想起來，趕緊沖過去，
但為時已晚——直播間的觀眾已經突破了八千，
彈幕瘋狂滾動：【面粉姑娘和冷面消防員我可以！】【這對CP我磕了！
】【消防員小哥哥好帥啊！】【晴晴你臉紅了！】我手忙腳亂地關了直播，
回頭時發現程毅還站在門口，正好奇地看著我的手機屏幕。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他迅速移開目光，耳根卻微微泛紅。"記得檢查電線老化情況。"他丟下這句話，
幾乎是落荒而逃。關上門，我靠在門板上，慢慢滑坐在地上。我的臉燙得厲害，
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混亂，還是因為那個消防員看我的最后一眼。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閨蜜林妙妙發來的消息："親愛的，你上熱搜了！
#面粉姑娘##最帥消防員#"我哀嚎一聲，把臉埋進了膝蓋里。這下可好，
全城都知道我是個會把廚房搞炸的笨蛋美食博主了。但不知為什么，
想到程毅那副嚴肅又無奈的表情，我的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2"你必須去。
"林妙妙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不容反駁，"居委會張阿姨特意打電話說的，
上次你那場'面粉表演'之后，整個小區都把你列為重點安全教育對象了。"我癱在沙發上，
用抱枕蓋住臉："我可以假裝生病。""然后讓張阿姨帶著社區醫生上門慰問？得了吧。
"林妙妙幸災樂禍地笑著，"再說了，說不定能再見到你那位'消防員叔叔'呢？
"我的臉突然熱了起來："誰想見他啊！那個面癱臉！""哦？
那你怎么突然開始看本地消防隊的公眾號了？"林妙妙慢悠悠地說，"還特別關注了執勤表？
"我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你怎么知道——""親愛的，你昨天用我的平板登錄微信了。
"她笑得像個偷到魚的貓，"所以，講座是下午三點，記得穿漂亮點。
""這是安全講座又不是相親！"我抗議道，但電話已經被掛斷了。我瞪著手機，
心里把林妙妙罵了一百遍。但兩個小時后，我站在衣柜前，
手卻不聽使喚地伸向那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只是因為今天熱。"我自言自語地穿上裙子，
又化了個淡妝，"才不是為了讓某人眼前一亮呢。"社區中心的禮堂比我想象中熱鬧，
幾乎坐滿了人。我貓著腰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眼睛卻不受控制地掃視著講臺附近，
尋找那個高大的身影。"在找程隊長？"張阿姨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我旁邊，
嚇得我差點跳起來，"他在后臺準備呢。上次去你家的就是他，你們也算有緣分。
"我的耳朵燒了起來："張阿姨，我就是——""我懂，我懂。"她拍拍我的肩膀，
一臉了然，"程隊長可是我們區的明星消防員，去年還拿了市里的表彰。單身，28歲，
人品沒得說。"我剛要解釋，禮堂的燈突然暗了下來，講座開始了。當程毅走上講臺時，
我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滯了一下。他穿著筆挺的深藍色制服，
肩膀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挺拔。和上次見面時不同，今天的他看起來沒那么嚴肅，
嘴角甚至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各位居民朋友下午好，我是消防大隊一中隊隊長程毅。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今天主要跟大家分享家庭防火知識和滅火器的使用方法。
"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內容上，而不是他說話時微微滾動的喉結。不得不說，
作為講解者，程毅很有魅力——專業但不枯燥，嚴謹卻不失幽默。
當大屏幕上播放火災案例時，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流露出真誠的關切。
"下面我想請一位朋友上來配合演示滅火器的使用。"程毅的目光掃過全場，
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趕緊低頭假裝研究宣傳單。"那位穿藍色裙子的女士，對，就是您。
"全場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我。我抬起頭，
正好對上程毅的眼睛——那里面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是故意的！在張阿姨的推搡下，
我硬著頭皮走上臺，站在程毅旁邊時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爽氣息，像是陽光曬過的松木。
"請問您怎么稱呼？"他遞給我一個滅火器，表情專業得仿佛我們從未見過。"許沐晴。
"我咬牙切齒地回答，臺下傳來幾聲輕笑——顯然有人認出了"面粉姑娘"。"好的，
許小姐，請跟我學習滅火器的使用步驟：一提、二拔、三握、四壓。"程毅示范著動作，
修長的手指穩當地握住滅火器把手。我決定報復一下這個當眾讓我難堪的家伙。
接過滅火器時，我故意笨手笨腳地"不小心"把安全別針掉在地上。"哎呀！
"我夸張地驚呼，蹲下去撿，起來時又"不小心"把噴嘴對準了程毅的方向。
他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專業表情："請小心，
滅火器雖然現在沒有壓力，但正確的持握姿勢很重要。"我眨眨無辜的大眼睛："是這樣嗎？
"然后故意把滅火器倒著拿。臺下傳來一陣哄笑。程毅的嘴角繃緊了，他上前一步，
幾乎是貼在我背后，雙手覆在我的手上幫我調整姿勢。他的胸膛貼著我的后背，
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我的呼吸突然變得困難。"拇指按住這里，噴嘴對準火焰根部。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比平時低了幾分，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集中注意力，
許小姐。"我的臉燒得厲害，所有的惡作劇念頭都不翼而飛。在他的引導下，我完成了演示，
臺下響起掌聲。我匆匆鞠躬想逃回座位，卻聽見程毅說："感謝許小姐的配合，
看來我們的'面粉達人'今天學會了如何應對真正的火災隱患。"臺下又是一陣善意的笑聲。
我瞪了他一眼，卻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笑意，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講座結束后，
人們陸續離開。我磨蹭著收拾東西，偷偷瞄著正在整理設備的程毅。
張阿姨突然塞給我一疊宣傳單："沐晴啊，幫我把這些送到前面去給程隊長。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她就已經轉身去招呼其他居民了。我深吸一口氣，走向講臺。
程毅正背對著我，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張宣傳單。他的動作很認真，連最角落的紙片都不放過。
我看著他仔細地將每一張單子撫平、對齊、摞好，那種專注的神情讓我的心軟了一下。
"程隊長。"我輕聲叫道。他轉過身，看到是我，微微怔了一下："許小姐。
""張阿姨讓我把這些給你。"我遞過宣傳單，我們的手指短暫相觸，
一股微小的電流似乎從接觸點竄上我的手臂。"謝謝。"他接過單子，猶豫了一下，
"剛才在臺上...我是不是讓你難堪了？"我沒想到他會這么問，
搖了搖頭："是我先惡作劇的。抱歉，我有點...孩子氣。""不，挺好的。
"他嘴角微微上揚，"至少讓講座不那么枯燥。"我們沉默地站了一會兒，
他忽然說："你今天的裙子...很適合你。"這句突如其來的贊美讓我措手不及，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謝謝。你的講座...講得很好。""程隊！車等著呢！
"一個消防員在門口喊道。程毅點點頭，轉向我："我得走了。下次...小心烤箱。
""知道了，消防員叔叔。"我忍不住又用了這個稱呼，但這次帶著調侃而非諷刺。
他搖搖頭，卻笑了："再見，面粉姑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捂住發燙的臉頰，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因為一個稱呼就開心成這樣。"笑得這么甜，看來講座很有收獲啊。
"林妙妙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我身邊，一臉促狹。"閉嘴。"我用手肘輕推她，
卻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承認吧，你喜歡上那個消防員了。""才沒有！"我反駁得太快，
聲音也太大，引得幾個路人回頭看我們，"我只是...覺得消防知識確實很重要。
"林妙妙挑眉："是嗎？那你為什么剛才在搜'消防員執勤時間表'？""你偷看我手機！
"我尖叫著去掐她，她卻靈活地躲開了。回家的路上，我鬼使神差地繞道經過了消防隊。
大門緊閉，院子里停著幾輛紅色的消防車。我站在對面的人行道上，假裝在等公交車，
眼睛卻不斷瞟向院內。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二樓窗口。程毅似乎在整理文件，
陽光透過窗戶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他沒有看到我，但我卻像做賊心虛似的趕緊低下頭，
快步走開了。晚上躺在床上，我刷著手機，手指不受控制地點開了市消防隊的公眾號。
最新一篇文章是關于今天的安全講座，配圖中，
程毅正握著一位女士的手指導滅火器使用——那位女士的背影看起來格外熟悉。
我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點了保存圖片。3凌晨三點十七分，
我被刺耳的警報聲驚醒。一開始我以為又是夢里那個面粉爆炸的場景，
但隨即聞到了真實的煙味。我猛地坐起身，看到門縫下滲入的灰色煙霧，頓時睡意全無。
"著火了！"我跳下床，抓起手機就往門外沖。推開臥室門的瞬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工作室的方向亮得異常——那不是燈光，是火光！我的雙腿發軟，喉嚨發緊。
濃煙已經開始在天花板聚集，我弓著身子沖向大門，卻在半路停了下來。"媽媽的食譜！
"那本裝訂粗糙的手寫食譜是我最珍貴的財產，
上面全是媽媽生前記錄的各種配方和烹飪心得。它就放在工作室的書架上，離火源那么近！
我轉向工作室方向，熱浪越來越強。理智告訴我應該立刻離開，但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志，
一步步向危險走去。"有人嗎？著火了！"我大喊著，聲音在顫抖。工作室的門半開著，
里面火光閃爍。我捂住口鼻，瞇著眼睛往里看——書架還沒被燒到，
但火舌已經從電路板那邊蔓延開來，舔舐著料理臺。我深吸一口氣（立刻被嗆得咳嗽），
沖了進去。高溫讓空氣扭曲，眼睛刺痛得流淚。我摸索到書架，手指剛碰到食譜的封面，
一塊燃燒的木板從天花板掉下來，砸在我面前。"啊！"我驚叫著后退，
卻被濃煙嗆得跪倒在地。視線開始模糊，
腦海中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這下真的要變成"焦糖姑娘"了...突然，
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背后環住我，把我整個人提了起來。"別呼吸！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吼道。程毅。即使被煙熏得半昏迷，我也能認出那個聲音。
他怎么會在這里？我感覺自己被扛了起來，新鮮空氣撲面而來。我以為他要帶我出去，
卻聽見他對同伴喊："帶她到安全地方！"然后我就被轉交給另一個消防員。"隊長！
你去哪兒？火勢太大了！"抱著我的消防員大喊。
程毅已經戴上了呼吸面罩："還有重要物品要搶救！
"我虛弱地掙扎著："不要...危險..."但他已經轉身沖進了火場。
接下來的幾分鐘像是一個世紀那么長。我被安置在樓下的救護車旁，氧氣面罩扣在臉上，
眼睛卻死死盯著我公寓的窗戶。那里現在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他會沒事的，
我們隊長經驗豐富。"剛才救我的消防員——名牌上寫著"王磊"——安慰我，但眉頭緊鎖。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樓道口。程毅大步走來，面罩已經摘下，
臉上滿是煙灰，但手里緊緊抓著那本食譜。"只是邊緣有點燒焦。"他聲音沙啞，
把本子遞給我，然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醫護人員立刻圍上去，要帶他去檢查。他擺擺手，
指向我："先確認她的情況。"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他的眼睛在煙熏的臉上顯得格外明亮。我想說話，但一開口就是一陣咳嗽，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不全是因為煙霧。火勢很快被控制住。
初步調查是老舊電線短路引起的，我的工作室受損嚴重，但幸運的是沒有蔓延到其他住戶。
天蒙蒙亮時，消防車和救護車陸續離開。程毅留到最后，幫我聯系了房東和保險公司。
我坐在小區花壇邊，身上披著借來的外套，手里緊握著那本食譜。
"你為什么不直接帶我出去？"我聲音嘶啞地問，"為什么要回去拿這個？
太危險了..."程毅坐在我旁邊，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他的制服臟兮兮的，
頭發上還有灰燼。"你昏迷前一直喊著'媽媽的食譜'。"他頓了頓，"我媽媽去世得早，
留下的東西...很重要。"我轉頭看他，發現這個總是嚴肅冷靜的消防員此刻眼神柔軟，
嘴角帶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謝謝。"我輕聲說，手指撫過食譜燒焦的邊緣，
"這是我十八歲生日時媽媽送的，里面全是她獨創的配方...有些我還沒學會。
"他點點頭，沒有說更多安慰的話，但這種沉默的陪伴卻讓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程隊長..."我猶豫了一下，"對不起，之前我對你態度那么差。
你明明只是做你的工作...""我也該道歉。"他打斷我，聲音低沉，"我太嚴肅了，
習慣了對所有人發號施令...但這不是對待市民的方式，尤其不是對待你的方式。
""我的方式？"我心跳突然加速，"什么方式？"他看了我一眼，
又迅速移開視線："更...友善的方式。"我們陷入沉默，但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火藥味。
清晨的陽光灑在臉上，我忽然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一片紅腫。"你受傷了！
"我抓住他的手腕。他下意識想抽回手，但我沒放開。"只是小燙傷，工作中常有的事。
""我工作室有燙傷膏..."我話說到一半才想起工作室現在一片狼藉，鼻子一酸。
"我送你去朋友家吧。"程毅站起身，"你需要休息。"林妙妙接到電話后立刻說要來接我，
但程毅堅持送我去她家。路上，他開車的姿勢筆直得像在參加閱兵，
時不時通過后視鏡看我一眼。"我看起來有那么糟糕嗎？"我問，
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像個女鬼——蓬頭垢面，眼睛紅腫。"不。"他搖頭，
"我只是...擔心。"這三個字讓我的心像被輕輕捏了一下。到了林妙妙家樓下，
程毅堅持送我上樓。電梯里，我們倆的倒影在鏡子里形成鮮明對比——他高大挺拔，
制服筆挺（雖然臟了），而我像個剛從災難片片場逃出來的群眾演員。
"我會讓同事幫你整理一份火災后的注意事項清單。"電梯快到的時候他說，
"還有...如果你需要臨時工作場所，
消防隊有個多功能室平時很少用...""你這是在邀請我去消防隊工作嗎，程隊長？
"我忍不住調侃，想看他局促的樣子。果然，他的耳根紅了："只是...提供幫助。
"電梯門開了，林妙妙已經等在門口。看到程毅，她眉毛都快飛到發際線了。
"謝謝你送她來。"林妙妙接過我的包，眼睛卻一直盯著程毅，"要進來喝杯茶嗎？
""不用了，我還有工作。"程毅轉向我，"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
有任何問題...可以聯系我。"他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除了辦公室電話，
還用鋼筆寫了一行私人號碼。林妙妙的嘴角翹了起來。我接過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
一股暖流從接觸點蔓延開來。"謝謝。"我輕聲說，"為了所有事。"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我和林妙妙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里。"所以..."林妙妙關上門，
雙手抱胸，"現在可以承認你喜歡他了吧？"我癱在她的沙發上，把臉埋進靠墊里："閉嘴。
"火災后的第三天，我終于被允許回工作室取些東西。一推開門，
我的心就沉了下去——雖然火勢沒有蔓延到整個房間，
但煙熏和水漬毀掉了幾乎所有的設備和材料。墻角的架子倒了，我的烹飪工具散落一地。
"需要幫忙嗎？"我轉身，看到程毅站在門口，穿著便裝——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
比制服時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些親和。他手里拿著一個工具箱。"你怎么來了？
"我驚訝地問。"今天輪休。"他走進來，環顧四周，"比我想象的嚴重。
""保險公司說至少要一個月才能修復。"我蹲下來撿拾散落的模具，聲音不自覺地哽咽，
"下周還有個品牌合作要拍視頻..."程毅二話不說，卷起袖子開始幫忙。
他動作利落地扶起架子，分類可用的工具，甚至幫我修復了一個變形但還能用的攪拌器。
"你真的很擅長這個。"我看著他熟練地使用各種工具，忍不住贊嘆。"我父親是木匠。
"他頭也不抬地說，"從小在工作室打下手。""所以你選擇了完全不同的職業？
"他停頓了一下："他覺得消防員太危險，我們...為此吵過。"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只好轉移話題："這個還能用嗎？"舉起一個被煙熏黑的量杯。他接過去檢查，
我們的手指在杯壁相碰。一瞬間，我們都停下了動作。透過玻璃，我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睜大，
喉結滾動了一下。"可以。"他聲音有點啞，"用檸檬汁和小蘇打就能洗干凈。
"我們繼續整理，時不時因為傳遞工具而碰觸。每次接觸都像有電流穿過，讓我心跳加速。
有一次，我們同時彎腰去撿同一個勺子，頭幾乎撞在一起。他迅速后退，
卻絆到了地上的電線，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穩住他。"小心！"他的手臂肌肉緊繃，
皮膚溫熱。我們站得太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陰影。
時間仿佛靜止了幾秒，然后我們同時松開手，各自退后一步。"謝謝。"他說，
聲音比平時低沉。"不客氣。"我假裝專注于整理模具，卻感覺臉頰發燙。中午時分，
我們基本整理完了能搶救的物品。程毅甚至幫我列了張清單，
詳細記錄了每樣東西的損壞程度和可能的修復方法。"你餓嗎？"我問，
"我冰箱里還有些食材沒壞...可以簡單做點三明治。"他看了看表："好。
"我的廚房區域受損不嚴重，只是斷電了。我們用便攜爐加熱，程毅幫忙切番茄和生菜，
手法出奇地熟練。"你經常做飯？"我問。"一個人住，總要學會照顧自己。
"他把切好的蔬菜遞給我，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不過沒你做得好...我看過你的視頻。
""真的？"我差點打翻蛋黃醬，"哪個視頻？""抹茶千層那個。"他嘴角微微上揚，
"看了三遍還是沒學會怎么攤出那么薄的餅皮。""那是因為..."我突然停下來，
瞪大眼睛，"等等，你看了三遍？"他的耳根又紅了，低頭專注地切火腿，不再說話。
我們坐在臨時清理出來的小桌前吃三明治。陽光透過熏黑的窗戶照進來，
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注意到他吃東西很快，但很安靜，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消防隊平時都這么忙嗎？"我問。"看情況。"他喝了口水，
"火災、車禍、跳樓、甚至救貓...什么都得管。""救貓？""上周就有一例，
老太太的貓爬到樹上不敢下來。"他搖搖頭，眼中帶著笑意，"那只肥貓至少有十公斤，
我差點被它撓傷。"我忍不住笑出聲，想象嚴肅的程隊長被一只胖貓欺負的場景。
"其實..."他放下三明治，直視我的眼睛，"我一直想問你，為什么叫'晴晴的味道'？
"這個突如其來的私人問題讓我措手不及："因為...我媽媽叫我晴晴。
她說我的料理有'晴晴的味道'，就是...快樂的味道。"他點點頭，
眼神溫柔："很適合你。"陽光突然變得太亮，我的眼睛有點濕。為了掩飾，我起身去拿水，
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這一次，我們沒有立刻分開。他的手指輕輕勾住我的，
只有短短一秒，卻讓我的心臟幾乎停跳。"我該回去了。"他站起身，聲音有些啞，
"隊里下午還有訓練。""我送你到門口。"在門口，我們面對面站著，
突然都不知該說什么。最后，
他指了指我的工作室："如果需要幫忙清理...隨時可以找我。""嗯。"我點頭，
"謝謝你的...一切。"他轉身要走，又停下來："許沐晴。""什么？
""下次...有危險的時候，先保證自己安全，好嗎？"他認真地說，"物品可以替代，
你...不能。"這句話像一把溫柔的錘子敲在我心上。我點點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我可能真的喜歡上這個嚴肅又溫柔的消防員了。4"你確定要這么做？
"林妙妙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我像陀螺一樣在料理臺前轉來轉去。"當然！
"我把打發好的奶油裝進裱花袋，"他救了我的命和我媽媽的食譜，送點甜點算什么？
""只是'送點甜點'？"林妙妙挑眉，
"那為什么從昨晚開始你就一直在研究'最適合消防員的甜點'？
為什么每種口味都要做兩份？為什么——""閉嘴。"我手一抖，奶油擠歪了，
"我只是...想表達感謝。""哦～"林妙妙拖長音調，拿起一塊我切好的芒果，
"所以這個芒果千層，也是隨便選的？不是因為某人直播里提過最喜歡芒果？
"我的耳朵燒了起來："你怎么知道他喜歡芒果？""親愛的，"她得意地晃了晃手機，
"自從火災后，你每天至少提他三次。我做了點小調查而已。"我抓起一塊毛巾扔向她，
她大笑著躲開了。三個小時后，我站在市消防大隊門口，手里提著兩個精致的甜點盒。
心跳快得像打蛋器最高檔，手心出的汗幾乎要把盒子弄濕。"您好，請問有什么事？
"值班室的年輕消防員探出頭。"我...我是來感謝程隊長和大家的。"我舉起甜點盒，
"上次火災多虧你們...""啊！'面粉姑娘'！"他突然咧嘴一笑，"我看過你的視頻！
"我的臉瞬間熱了起來。那個該死的直播片段到底被多少人看過了？"程隊在訓練，
我帶你進去吧。"他熱情地引我穿過大院，幾輛紅色的消防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訓練場上一群光著膀子的消防員正在練習水帶連接，古銅色的皮膚上汗水閃閃發亮。
我的眼睛自動鎖定了程毅——他正背對著我們指導一個新隊員，
寬闊的肩膀線條隨著動作起伏，后頸上的汗珠順著脊椎滑進T恤領口。"隊長！有人找！
"帶路的消防員大喊。程毅轉過身，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來。
他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T恤被汗水浸透了大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腹肌輪廓。
"許小姐。"他站定在我面前，呼吸還有些急促，"有什么事嗎？
"近距離聞到他身上汗水混合著陽光的味道，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準備好的臺詞全忘了，
只能機械地舉起甜點盒："我...做了些甜點...謝謝你們...""哇！甜點！
"其他消防員已經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起哄。"隊長好福氣啊！
" "這就是上次那個美食博主吧？" "面粉姑娘真人比視頻還漂亮！
"程毅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嚴厲地掃了隊友們一眼，但效果不大。
"大家都有份。"我趕緊打開較大的那個盒子，里面整齊排列著十二塊芒果千層，
"我做了芒果千層，希望你們喜歡。"消防員們歡呼著接過甜點，只有程毅站在原地沒動。
"程隊長不喜歡甜食嗎？"我問。"不，他超喜歡芒果的！"一個隊員插嘴，
"上次隊里聚餐，他一個人吃完了整盤芒果布丁！"程毅瞪了那人一眼，
然后對我低聲說："謝謝，但我現在...不太方便吃。"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幾乎是...為難？我正疑惑，
突然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我手上那個較小的盒子上——那里面裝著兩塊特制的芒果千層，
用了最好的芒果和奶油，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我："等等...你該不會對芒果...過敏吧？"全場突然安靜。
程毅的表情證實了我的猜測。"你芒果過敏還吃芒果布丁？"我不敢置信地問。
"只是輕微過敏..."他聲音越來越小，在那個插嘴的隊員瞪視下改口，"...好吧，
可能不止輕微。""上次吃完整個臉都腫了！"那隊員不依不饒，"還騙我們是蚊子叮的！
"我的心一沉，后怕的感覺涌上來："天啊，如果我今天沒發現...你會吃嗎？
"程毅沒有直接回答，
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固執的男人會為了不讓我失望而吃下可能讓他送醫院的東西。
"我...我重新做。"我慌亂地合上盒子，"換成別的口味...""不用了。
"程毅突然說，"我其實...更喜歡抹茶。""真的？"我抬頭看他。他點點頭，
嘴角微微上揚："你視頻里那個抹茶千層，看起來...很美味。
"周圍的隊員們發出"哦～"的起哄聲，程毅的耳根紅得像消防車，但這次他沒有制止他們。
"那...我明天做抹茶的送來？"我小聲提議。"不用麻煩...""不麻煩！
"我打斷他，"我還可以做無芒果版的，或者其他你不過敏的口味..."我們四目相對，
周圍的喧鬧似乎遠去了。他深邃的眼睛里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柔軟，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他終于點頭，"謝謝。""隊長臉紅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程毅立刻恢復了嚴肅表情，但已經晚了——整個消防隊都開始起哄。"訓練繼續！
"他厲聲命令，然后轉向我，聲音立刻柔和下來，"我送你出去。"我們并肩走向大門口，
身后傳來口哨聲和笑聲。程毅的脖子還是紅的，但嘴角微微上揚。"抱歉，他們太吵了。
"他說。"沒關系。"我忍不住笑了，"你們隊氛圍真好。""嗯，像一家人。"他頓了頓，
"你的工作室...怎么樣了？""保險公司在處理了，暫時在林妙妙家工作。
"我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最近在視頻里加了個消防安全小環節，
就...用你的那些建議。"他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真的？""嗯，粉絲反響不錯。
"我點點頭，"還有人問我是不是交了個消防員男朋友呢。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太明顯了！程毅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接這個話題。
"明天..."到了大門口，他猶豫著開口，"不用特意送甜點來，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喜歡做。"我急忙說，然后鼓起勇氣補充，"而且...我喜歡看你吃。
"這句話讓空氣瞬間變得曖昧起來。程毅的眼睛亮了起來，喉結滾動了一下。
"那...我明天下午三點有空。"他低聲說。"我會準時到。"我笑著答應。分別前，
他突然說："等等。"然后快步走回值班室，
拿了個東西回來遞給我——是一個小小的消防車模型鑰匙扣。"隊里的小紀念品。
"他解釋道，眼睛卻不看我，"可以...掛在你的相機上。"我接過鑰匙扣，
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一股暖流從接觸點蔓延開來："謝謝，我會珍惜的。"回家路上，
我不斷回放著今天的每一個細節——他汗濕的T恤，聽到"消防員男朋友"時微動的眉毛，
還有送我鑰匙扣時躲閃的眼神...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到家后，
我立刻開始研究抹茶千層的新做法，決心要做出一款讓他難忘的甜點。手機突然震動，
是一條微信好友申請——頭像是一輛消防車，備注：程毅。我的心跳加速，
手指顫抖著點了通過。【謝謝今天的甜點】他很快發來消息，
【隊友們都說很好吃】我咬著嘴唇回復：【你喜歡什么口味的抹茶？苦一點還是甜一點？
】【都可以】他回道，然后補充，【你做的我都喜歡】屏幕這頭的我捂住發燙的臉，
床上滾了一圈才冷靜下來回復：【那我明天帶三種口味讓你試】【好】他回了一個簡單的字，
然后又發來一條，【注意休息，別太累】這種普通的關心話語從他嘴里說出來，
卻讓我心頭一暖。我們聊了幾句明天的時間安排，對話就結束了——禮貌而克制，
但每一句都讓我反復品味。第二天，
我帶著精心制作的三種抹茶千層和特意為他準備的無芒果水果塔來到消防隊。
程毅這次穿著整齊的制服在門口等我，看到我時眼睛一亮。"這么多？"他接過盒子，
驚訝地問。"試吃裝而已。"我笑著說，"幫我選出最好吃的口味？
"他帶我去了隊里的小會議室，拿來盤子和叉子。看他認真地品嘗每一種口味，
眉頭微蹙地分析甜度和苦度的平衡，那種專注的神情讓我移不開眼。"這個最好。
"最后他指著中間的那款，"抹茶香氣最濃，甜度剛好。""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
"我得意地說，"我多加了一倍抹茶粉。""你..."他猶豫了一下，"很了解我的口味。
""觀察力是美食博主的基本功。"我故作輕松地說，心跳卻加速了。他看著我，
眼神深邃："不只是這樣。"我們之間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就在這微妙的時刻，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隊長！緊急出警！商業街餐館起火！"王磊大喊。
程毅立刻站起身，剛才的柔軟表情一掃而空，換上我熟悉的嚴肅面孔："我馬上到。
"他轉向我，歉意地說："抱歉...""快去！"我連忙收拾東西，"注意安全！
"他點點頭，快步離開，但在門口突然轉身："微信聯系！"接下來的三個小時，
我坐立不安。手機里不斷刷出商業街火災的新聞——火勢不小，有人員被困。
我的心揪成一團，不斷刷新程毅的朋友圈（雖然除了轉發消防安全知識外幾乎沒內容）。
直到下午五點，他才發來一條消息：【火已撲滅，所有人安全】我立刻回復：【太好了！
你沒事吧？】【只是小擦傷】他回道，然后發了一張照片——他坐在救護車旁，
右手臂上纏著繃帶，臉上還有煙灰，但對著鏡頭比了個"V"字。這張自拍笨拙又可愛，
完全不像平時嚴肅的程隊長。我保存了照片，
然后注意到背景里幾個消防員正對著鏡頭做鬼臉。【你的隊友在偷鏡】我指出。
他回復：【他們說我應該多發照片給你】緊接著又迅速撤回，
換成：【他們總是很吵】我笑了，
起勇氣加了一句：【也喜歡你的照片】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持續了很久，
最后他只回了一個簡單的【謝謝】，但我能想象屏幕那頭他發紅的耳根。接下來的兩周，
我幾乎每天都去消防隊送甜點，程毅也開始在微信上主動分享他的日常——簡單的幾句話，
一張照片，有時只是告訴我他今天吃了什么。這種小心翼翼的靠近讓我心頭溫暖。而我，
則開始在每一個視頻里加入"晴晴的安全小貼士"，用程毅教我的知識提醒粉絲們廚房安全。
粉絲們紛紛留言說這個環節很有意義，還有人注意到我相機上掛著的消防車鑰匙扣，
在評論區起哄問是不是有"消防員小哥哥"。我沒有回應，
但每次看到這樣的評論都會暗自微笑。我和程毅之間，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生長，
像春天里悄然發芽的種子，柔軟而充滿希望。5"全體居民注意！現在進行消防疏散演練！
請按照指示有序撤離！"社區廣播里傳來程毅嚴肅的聲音，我站在小區廣場上，
仰頭看著他從消防車上利落地跳下來。今天的他穿著全套搶險救援服，
厚重的裝備掩不住挺拔的身姿，頭盔下的眼神專注而銳利。"晴晴！這邊！
"林妙妙在不遠處沖我招手，我擠過人群來到她身邊。"聽說今天有高空救援演示，
"她湊到我耳邊，聲音壓不住興奮，"還有居民互動環節，你猜誰會'幸運'地被選中？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廣場中央已經搭起了一個三層樓高的演練塔，
幾名消防員正在檢查繩索和安全帶。我的胃部突然打了個結——我有輕微的恐高癥。
"別烏鴉嘴，"我掐了她一下，"我寧可被選中去演示滅火器。
"可惜老天爺顯然在跟我開玩笑。
走上臨時搭建的主席臺："下面我們有請居民代表許沐晴女士配合消防員進行高空緩降演示！
"我僵在原地，耳邊響起一片掌聲和起哄聲。林妙妙幸災樂禍地推了我一把："去吧，
'面粉姑娘'，你的消防員叔叔在等你呢！"我機械地走向演練塔，雙腿像灌了鉛。
程毅正在那里檢查設備，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顯然他也沒想到會選中我。
"我...有點怕高。"我小聲對他說，聲音不爭氣地發抖。他放下手中的繩索，
靠近一步："只是演練，很安全。"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不想做可以拒絕。
"周圍那么多雙眼睛盯著，還有張阿姨期待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氣："我試試。
"程毅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他親自幫我穿上安全背帶，手指靈活地調整每一個扣環，
確保松緊合適。當他彎腰為我系腿環時，我們幾乎臉對臉，他睫毛的陰影落在高挺的鼻梁上，
呼出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記住，"他低聲指導，"身體后仰，手放松，
讓繩索承受你的重量。我會全程控制下降速度。"他的聲音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我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演練塔比我想象的還要高。站在平臺上往下看，
人群變成了彩色的小點，我的膝蓋立刻軟了。"別看下面。"程毅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后，
他的胸膛幾乎貼著我的后背，"看著我。"我轉身面對他，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他的制服前襟。
他握住我的手腕，輕輕拉開："背對外面，相信我。"我咬著嘴唇點點頭，
按照他的指示背對高空。當我的身體離開平臺開始下降時，一陣恐慌襲來，
我忍不住尖叫出聲。"放松！"程毅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抓著你呢！
"我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到他正通過保護繩控制著我的下降速度，眼神專注而堅定。
陽光從他身后照過來，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金邊，像極了電影里的英雄鏡頭。慢慢地，
我找到了節奏，開始享受這種漂浮的感覺。甚至到最后幾米時，
我還大膽地向圍觀群眾揮了揮手，引起一陣掌聲。"完美著陸！"林妙妙沖上來擁抱我，
"你看起來像個專業的！"我解開安全帶，抬頭看向演練塔。程毅正從側梯快速下來，
動作矯健得像只豹子。落地后，他遠遠地對我豎起大拇指，我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下面進行疏散通道逃生演練！"張阿姨宣布，"請大家跟隨消防員指引，
有序通過模擬煙霧通道。"我和其他居民排成一隊，等待進入充氣式的模擬煙霧屋。
就在這時，我的腳踝突然一陣刺痛——剛才從高處落地時沒注意，現在才感覺到不對勁。
"嘶——"我蹲下身揉了揉右腳踝，已經有些腫了。"怎么了？
"程毅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蹲下來查看我的腳。"沒事，可能扭了一下。
"我試著站起來，卻疼得倒抽一口冷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程毅已經轉身背對我，
蹲下身："上來。""什么？""我背你去醫務室。"他回頭看我，語氣不容拒絕，
"扭傷不及時處理會加重。"周圍居民的目光讓我耳根發熱，但腳踝的疼痛更甚。
我小心翼翼地趴上他的背，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他輕松地站起來，雙手托住我的腿彎，
調整了一下姿勢。"抓緊。"他低聲說，然后大步走向社區醫務室。
趴在程毅背上的感覺奇妙極了。他的肩膀寬闊而結實，肌肉隨著步伐起伏。
我聞到他頸間淡淡的汗水混合著陽光的味道，還有一絲獨特的、屬于他的氣息，
讓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重嗎？"走出一段距離后，我小聲問。"輕得像片羽毛。
"他輕笑一聲，"你應該多吃點自己做的甜點。
"這個玩笑讓我心頭一暖——嚴肅的程隊長居然會開玩笑了！微風吹過，
我的發絲拂過他的臉頰。他微微偏頭，似乎不經意地蹭了一下，
然后深吸一口氣："你用的什么洗發水？""啊？"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一愣，
"就是普通的椰子味...""很好聞。"他低聲說，耳根微微泛紅。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敢抬頭。我們就這樣沉默地走著，但每一秒都充滿了無聲的交流。
醫務室的劉醫生給我做了簡單檢查："輕度扭傷，冰敷一下，休息兩天就好。
"程毅堅持要親自幫我冰敷，蹲在病床前小心地托著我的腳踝，用冰袋輕輕按壓。
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與冰袋的寒冷形成鮮明對比，觸感格外清晰。"疼嗎？"他抬頭問我，
眼神關切。我搖搖頭，
實際上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指尖的溫度吸引走了。"好了，
別耽誤你工作。"我輕聲說，"演練還沒結束吧？""王磊可以接手。"他放下冰袋，
卻沒有起身的意思，"你...最近工作室修復得怎么樣？""差不多了，下周就能搬回去。
"我笑了笑，"怎么，程隊長要來檢查消防安全嗎？"我本是隨口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