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虎落平陽暴雨如注，漆黑的夜幕被閃電一次次撕裂。中原城的街道早已空無一人，
只有偶爾竄過的野狗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一個高大的身影拖著殘破的身軀，
在雨幕中緩慢前行。蕭焱抬起頭，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五年了，
他終于回到了這座曾經屬于他的城市。破舊的斗篷下，
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掃過遠處金碧輝煌的府邸——蕭家，如今已是中原城三大家族之首。
"呵，蕭云峰，你倒是把蕭家經營得風生水起。"蕭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五年前那一夜歷歷在目。慶功宴上，
來的那杯毒酒；堂兄蕭云峰偽善的笑容下隱藏的殺機；還有那些所謂"好友"們冷漠的眼神。
若非他體內戰神圣體的血脈在最后關頭爆發，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滾開！別擋在蕭家門口！
"一聲厲喝打斷了蕭焱的回憶。兩名身著蕭家護衛服飾的壯漢站在臺階上，
厭惡地看著這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知道這是哪里嗎？蕭家府邸！
也是你這種下等人能靠近的？"其中一名護衛大步走下臺階，伸手就要推搡蕭焱。
蕭焱眼神一冷，但隨即收斂了氣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的修為只恢復了不到一成，
體內經脈仍有暗傷未愈。"抱歉，我這就走。"蕭焱低頭，聲音嘶啞。"等等！
"另一名護衛突然瞇起眼睛，"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眼熟..."蕭焱心頭一緊，
右手不自覺握成拳頭。"哈！小乞丐而已，怎么會眼熟？"那護衛突然大笑。
另一名護衛聞言，立刻抄起門邊的臟水桶，直接潑向蕭焱："滾！
"惡臭的污水浸透了蕭焱破舊的衣服，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眼中閃過一絲血色光芒。
"看什么看？想動手？"護衛抽出佩刀，"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蕭焱深吸一口氣，
緩緩轉身離開。身后傳來護衛放肆的嘲笑和污言穢語。雨越下越大，
蕭焱漫無目的地走在平民區的小巷中。饑寒交迫加上舊傷發作，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救命！
放開我！"一個少女的尖叫聲從不遠處傳來。蕭焱皺眉，循聲走去。
三個地痞正圍著一個藍衣少女，其中一人已經扯破了她的衣袖。"小娘子，陪哥幾個玩玩嘛！
"地痞頭目淫笑著伸手去摸少女的臉。少女拼命掙扎，卻被另一人從后面抱住。
蕭焱眼中寒光一閃，撿起地上一塊碎石，手腕一抖。"啊！"地痞頭目突然慘叫，
捂著手腕跪倒在地，鮮血從指縫中涌出。"誰？哪個不長眼的敢壞老子好事？
"另外兩名地痞放開少女，警惕地環顧四周。蕭焱緩步走出陰影，雨水順著他的輪廓流下，
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滾。"他只說了一個字。地痞們被他的氣勢所懾，
但很快回過神來："就憑你這個乞丐？兄弟們，弄死他！"三人同時撲來。蕭焱身形未動，
只是輕輕抬手——"砰！砰！砰！"三聲悶響，地痞們已經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泥水中，
痛苦呻吟。蕭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涌上喉嚨又被他強行咽下。
剛才的出手牽動了體內舊傷，眼前一陣發黑。"謝、謝謝恩公..."少女怯生生地走近，
卻在看到蕭焱慘白的臉色時驚呼，"您受傷了！"蕭焱想說什么，但黑暗如潮水般涌來。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扶住了自己...當蕭焱再次醒來時，
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但干凈的床上。陽光從破舊的窗戶照射進來，給小屋鍍上一層金色。
"您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蕭焱轉頭，
看到昨晚那個藍衣少女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進來。"這是哪里？"蕭焱試圖坐起，
卻因牽動傷勢而皺眉。"這是我家。我和娘親住在平民區。"少女將粥放在床邊的小桌上，
"我叫蘇小柔。恩公怎么稱呼？""蕭..."蕭焱頓了頓，"叫我阿炎就好。
""阿炎大哥，您先喝點粥吧。娘親說您內傷很重，需要好好調養。"蘇小柔將粥碗遞給他。
蕭焱接過碗，
注意到少女纖細手腕上的淤青："昨晚那些人...""他們經常在這一帶欺負人。
"蘇小柔低下頭，"多虧阿炎大哥相救。"門外傳來腳步聲，
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客人醒了？小柔，去把藥煎上。""是，娘親。
"蘇小柔乖巧地出去了。婦人打量著蕭焱："客人不是普通人吧？雖然衣衫襤褸，
但舉手投足間有股氣勢。而且..."她指了指蕭焱虎口處的老繭，
"這是常年握持刀劍留下的。"蕭焱不置可否："多謝夫人相救。我休息兩日就走，
不會連累你們。"婦人搖搖頭："我們母女雖然貧寒，但知恩圖報的道理還是懂的。
客人安心養傷便是。"透過敞開的房門，
蕭焱看到蘇小柔正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扇著火爐上的藥罐。陽光灑在她清秀的臉龐上，
顯得格外純凈。這一刻，蕭焱決定暫時留在這里。他需要時間恢復實力，
而這座平民區的小院，或許正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第二章：初露鋒芒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蕭焱臉上，他猛然睜開雙眼，
右手本能地抓向腰間，卻抓了個空。五年了，
他仍然會在醒來時尋找那把隨他征戰四方的戰刀。"阿炎大哥，你醒啦？
"蘇小柔端著一盆清水走進屋子，看到蕭焱警惕的樣子，腳步不由得一頓。蕭焱放松下來，
接過水盆："謝謝。"水面上倒映出一張陌生的臉，胡須雜亂，
左頰上多了一道當年沒有的傷疤。這是五年來逃亡生活留下的印記。他捧起水洗了把臉，
冰冷的觸感讓思緒更加清晰。"小柔，能幫我打聽些消息嗎？"蕭焱突然開口。
蘇小柔眨了眨眼："什么消息？""中原城現在的勢力分布，特別是蕭家的情況。
"蕭焱的聲音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蘇小柔身子微微一顫："阿炎大哥和蕭家...有關系？""曾經有。"蕭焱沒有多說，
從貼身的暗袋里摸出幾枚銅錢，"這些應該夠買消息了。"蘇小柔連忙擺手："不用錢！
平民區的王婆婆每天都會講城里的大事小情，我去問問就好。"她猶豫了一下，
"不過...阿炎大哥要小心，現在的蕭家...和以前不一樣了。
"蕭焱目光一凝："怎么說？""自從五年前蕭家大變后，蕭云峰族長手段狠辣，
吞并了不少小家族。現在蕭家已經是中原城三大家族之首了。"蘇小柔壓低聲音，
"聽說下個月蕭族長還要和林家的大小姐林青雅舉行婚禮，全城都在準備賀禮呢。""婚禮？
"蕭焱手中的水盆"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阿炎大哥？"蘇小柔被嚇了一跳。"沒事。
"蕭焱放下水盆，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你繼續說。
"蘇小柔點點頭："蕭家現在掌控了城中六成的藥材生意和四成的鐵器鋪子，
連城主都要給蕭族長幾分面子。不過..."她聲音更低了，
"蕭家的護衛經常在街上欺負人，收保護費，大家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心里..."蕭焱冷笑一聲，這倒符合蕭云峰那偽君子的作風。"娘親！"蘇小柔突然驚呼。
蕭焱轉頭看去，只見蘇母扶著門框，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舊疾又犯了..."蘇母虛弱地說著，身子一晃，向前栽去。蕭焱一個箭步上前，
穩穩扶住蘇母。他手指不著痕跡地搭上蘇母的脈搏，眉頭微皺："氣血兩虛，經脈郁結，
是多年的內傷。"蘇小柔驚訝地看著蕭焱："阿炎大哥懂醫術？""略通一二。
"蕭焱將蘇母扶到床上，"有銀針嗎？
""只有這個..."蘇小柔從木柜深處取出一個小布包，里面是幾根粗糙的縫衣針。
蕭焱嘆了口氣："將就用吧。"他轉向蘇小柔，"燒些熱水，再找些白芨、當歸，
如果有三七更好。
小柔手足無措："這些藥材都很貴...我家..."蕭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拿去。
"蘇小柔打開一看，里面竟是幾粒碎銀子，足夠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
她震驚地看向蕭焱，后者已經轉身開始為蘇母診脈。"快去。"蕭焱頭也不回地說。
蘇小柔咬咬牙，轉身跑出門去。蕭焱凝視著蘇母蒼白的面容，手指輕按她手腕上的穴位。
五年前，他不僅是一代戰神，更是醫術精湛的圣手。如今雖然修為大損，但醫術仍在。
"客人...不必費心..."蘇母虛弱地說，"老毛病了..."蕭焱沒有回答，
取過縫衣針在燭火上消毒，隨后精準地刺入蘇母背部的幾個穴位。他的手法快如閃電，
針尖上隱約有淡淡的光芒流轉。蘇母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黑血噴出。"娘親！
"恰好回來的蘇小柔看到這一幕，手中的藥材掉在地上，撲到床前。"別擔心，
"蕭焱沉穩地說，"這是淤積的壞血，吐出來才好。"果然，蘇母的呼吸漸漸平穩，
臉色也有了些血色。蕭焱接過藥材，熟練地挑選配伍，碾成粉末，用熱水沖開。"服下這個，
三日一次，連服九日。"蕭焱將藥碗遞給蘇母，"能緩解癥狀，但要根治需要更好的藥材。
"蘇母感激地點頭："多謝客官。"蘇小柔看著蕭焱的眼神充滿了驚訝和崇拜："阿炎大哥，
你的醫術好厲害！
連濟世堂的大夫都治不好娘親的病..."蕭焱微微搖頭："只是碰巧知道治法而已。
"他看向窗外，日頭已經偏西，"我出去走走。""阿炎大哥小心，"蘇小柔急忙說，
"最近劉三爺的人常在附近轉悠...""劉三爺？""是這一帶的地頭蛇，收保護費的。
"蘇小柔低聲解釋，"上個月隔壁李叔交不起錢，被打斷了腿..."蕭焱眼中寒光一閃，
但很快隱去："我知道了。"走出蘇家小屋，蕭焱深深吸了口氣。五年了，
中原城的空氣中依然彌漫著熟悉的煙火味。他拉低斗篷的帽檐，
沿著記憶中的小路向城中心走去。每走一步，蕭焱都能感受到這座城市的改變。
曾經熱鬧的市集冷清了許多，街上行人匆匆，面帶憂色。而蕭家的商鋪卻處處張燈結彩，
護衛趾高氣揚。轉過一個街角，蕭焱突然停下腳步。前方一座豪華酒樓前，
幾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正談笑風生。其中一人身著錦袍，面容俊朗，舉手投足間盡是傲氣。
蕭云峰。蕭焱的拳頭在袖中握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五年過去，
這個奪走他一切的男人更加意氣風發了。而在蕭云峰身旁，
一個熟悉的身影讓蕭焱的血液幾乎凝固——林青雅。她依然美麗動人，一襲淡紫色長裙，
發間金釵閃耀。此刻正嬌笑著靠在蕭云峰肩頭，那曾經對蕭焱展露的笑容，
現在全給了他的仇人。"聽說婚禮籌備得差不多了？"一個公子哥問道。
蕭云峰得意一笑："下個月十八，全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到場。"他摟住林青雅的纖腰，
"青雅可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呢。""討厭！"林青雅輕捶蕭云峰胸口，引來一陣哄笑。
蕭焱站在陰影中，如同一尊雕像。五年前那杯毒酒的溫度仿佛還在喉間燃燒。
他強迫自己轉身離開，現在還不是時候。回到平民區時，天色已晚。
蕭焱遠遠就聽到蘇家方向傳來嘈雜聲和女子的尖叫。"小丫頭，今天再不交保護費，
就拿你抵債！"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我已經交過了！你們這是訛詐！
"蘇小柔憤怒的聲音中帶著恐懼。"喲，脾氣不小啊！"另一個聲音淫笑道，
"三爺正好喜歡烈性子的小妞！"蕭焱眼中寒光暴射，身形如鬼魅般閃到蘇家門前。
只見五六個彪形大漢圍著小院，為首的三角眼男子正抓著蘇小柔的手腕往外拖。
蘇母癱坐在地上，嘴角帶血，顯然已經挨了打。"放開她。"蕭焱的聲音不大，
卻讓所有人動作一頓。三角眼轉過頭，打量了一下蕭焱破爛的衣著，嗤笑道："哪來的乞丐？
滾遠點，別妨礙劉三爺辦事！"蘇小柔看到蕭焱，眼中閃過希望的光芒："阿炎大哥！
""阿炎大哥？"三角眼哈哈大笑，"就這廢物也配稱大哥？小子，
識相的就趕緊..."他的話沒能說完。蕭焱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
三角眼感到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撞在墻上，滑落在地時已經口吐白沫。
其他打手還沒反應過來，蕭焱已經如虎入羊群，拳腳如風。沒有華麗的招式，
每一擊都精準地落在要害上。短短三個呼吸，所有打手都躺在了地上，呻吟不止。
蕭焱站在院中，衣衫獵獵，眼神如刀。他刻意控制了力道，否則這些人早已是尸體。"滾。
"他冷冷地說。打手們連滾帶爬地逃走了，只剩下三角眼還昏迷不醒。蕭焱走過去，
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告訴劉三爺，再敢來騷擾，我親自上門找他。"說完，
他手指在三角眼后頸某處一按，后者立刻蘇醒過來，看到蕭焱近在咫尺的臉，
嚇得差點又昏過去。"聽...聽明白了！"三角眼結結巴巴地說，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蘇小柔撲到蕭焱身邊，眼中含淚："謝謝你，阿炎大哥！"蕭焱搖搖頭，
看向蘇母："傷得重嗎？"蘇母勉強一笑："不礙事...但客人，你惹上麻煩了。
劉三爺背后有蕭家撐腰，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蕭焱眼神一凝："蕭家？""是啊，
"蘇小柔擦著眼淚說，"劉三爺是蕭家外院管事劉能的表弟，所以才敢這么囂張。
"蕭焱望向城中蕭家府邸的方向，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很好，新仇舊恨，可以一起算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鎧甲碰撞聲。"是蕭家的巡邏護衛！"蘇母臉色大變，
"一定是有人報信了！客官快走！"蕭焱皺眉。他現在修為只恢復了一成多，
對付普通打手沒問題，但若對上蕭家的精銳護衛，恐怕難以全身而退。"阿炎大哥，跟我來！
"蘇小柔拉住蕭焱的手，帶著他往后院跑去。院墻下有一個隱蔽的地窖，兩人剛躲進去，
就聽到前院傳來喝問聲。地窖狹小黑暗，蘇小柔緊貼著蕭焱，
他能感覺到少女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別怕。"蕭焱低聲說。蘇小柔仰起臉，
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阿炎大哥...你到底是誰？"蕭焱沉默片刻，
輕聲道："一個來討債的人。"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蕭焱的手按在了腰間的短刀上。
如果被發現，他不介意讓蕭家提前付出一點利息。就在這危急時刻，
遠處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鐘聲。"是蕭家召集信號！"一個護衛喊道，"快回去！
"腳步聲匆匆遠去，蕭焱和蘇小柔松了口氣。兩人爬出地窖時，蘇母正焦急地等在外面。
"他們突然接到什么緊急命令走了，"蘇母說，"但肯定會再來的。客人，你必須離開了。
"蕭焱點點頭。他不想連累這對善良的母女。"我去收拾東西！"蘇小柔突然說，
轉身跑進屋里。蘇母看著女兒的背影，輕嘆一聲："這丫頭...從小就沒見過什么好人。
客官雖只來了兩日，卻已經讓她..."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蕭焱不知如何回應。
五年的逃亡讓他幾乎忘記了如何與人正常相處，更別提這種溫情。蘇小柔很快回來，
手里拿著一個小包袱："阿炎大哥，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一些干糧和衣物..."蕭焱接過包袱，入手沉甸甸的，
顯然不止是干糧那么簡單。他打開一看，里面赫然是幾塊碎銀和那包珍貴的藥材。
"這...""我們留著也沒用，"蘇小柔倔強地說，"阿炎大哥比我更需要。
"蕭焱深深看了蘇小柔一眼，將銀子取出還給蘇母，只收下了藥材和干糧："我會回來的。
"說完，他轉身消失在夜色中。蘇小柔站在門口，久久不愿離去。
蘇母拍拍女兒的肩膀："他不是普通人，我們這小院留不住這樣的人。""我知道，
"蘇小柔輕聲說，"但我總覺得...他是來改變這座城的。"遠處，
蕭焱的身影已經融入黑暗。他抬頭看向蕭家府邸的方向，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蕭云峰，
林青雅...我回來了。"第三章：荒山修煉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蕭焱踏著露水，
穿過荒草叢生的山坡，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前。這是他在逃亡途中偶然發現的棲身之所，
距離中原城約莫十里，既不遠也不近。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非刻意尋找，
根本無從發現。蕭焱撥開藤蔓，彎腰鉆了進去。洞內干燥通風，空間比預想的要大。
蕭焱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燃了事先準備好的松明。昏黃的光芒照亮了凹凸不平的巖壁，
也照亮了他堅毅的面容。"暫時夠用了。"蕭焱低聲自語，
將蘇小柔給的包袱放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他解開包袱，除了干糧和藥材，
里面還有一塊干凈的布巾和一個小小的平安符。蕭焱拿起平安符，
上面繡著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顯然是蘇小柔自己做的。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將平安符掛在洞壁的凸起處。隨后，他開始系統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盤膝而坐，
閉目內視，經脈中的靈力如細流般緩緩流動，多處節點仍有滯澀。
五年前那杯毒酒不僅差點要了他的命，更嚴重損傷了他的根基。"三成不到。"蕭焱睜開眼，
眉頭緊鎖。這樣的實力，對付普通武者綽綽有余，但若對上蕭家的精銳護衛或是蕭云峰本人，
勝算為零。他從包袱里取出那包藥材，仔細分揀。蘇小柔給的這些藥材雖然普通，
但配伍得當的話，也能煉制出幫助恢復的藥劑。蕭焱取出一把小刀，開始熟練地處理藥材。
刀光閃爍間，草藥被切成均勻的細片或碎末。他的動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簡陋的山洞，
而是在設備齊全的藥房。處理完藥材，蕭焱從洞內一處隱蔽的縫隙中取出一個小陶罐，
這是他之前藏在這里的。將藥材按比例放入罐中，加入清水，然后用泥封口，只留一個小孔。
"火來。"蕭焱食指一彈，一縷微弱的靈力從指尖射出，點燃了陶罐下方的干草。
若是巔峰時期的他，煉制這種低級藥劑根本不需要明火，單憑靈力就能控制火候。但現在，
他必須節約每一分靈力。陶罐內的藥液開始沸騰，一股苦澀的香氣彌漫開來。蕭焱閉目調息，
同時分出一絲心神關注火候。三個時辰后，藥液熬制完成。蕭焱撤去火源，待陶罐稍涼，
破開封泥。罐中是一汪深綠色的濃稠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蕭焱毫不猶豫地仰頭飲盡。
藥液入喉，如烈火般灼燒，隨即化作無數細小的熱流涌向四肢百骸。他立刻盤膝運功，
引導藥力沖擊那些淤塞的經脈。汗水如雨般從他額頭滾落，全身肌肉繃緊，青筋暴起。
劇痛如千萬根鋼針在體內穿梭，但蕭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比起五年前毒發時的痛苦，
這根本不算什么。漸漸地，藥力被完全吸收。蕭焱長舒一口氣，睜開雙眼，
眸中精光一閃而逝。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體內靈力比之前流暢了不少。"恢復了一成。
"蕭焱估算著，現在他的實力大約是全盛時期的四成。雖然進步不小，但距離他的目標還遠。
接下來的三天，蕭焱足不出洞，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全部時間都用來修煉。
他按照《戰神圣典》中記載的方法，一遍又一遍地運轉周天，沖刷經脈。第四天清晨，
蕭焱正在洞外練習一套基礎拳法，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了遠處輕微的腳步聲。
他立刻收斂氣息，隱入樹叢。片刻后，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山路上——蘇小柔。
她挎著一個小籃子，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生怕被人跟蹤。蕭焱從樹后走出："小柔。
""啊！"蘇小柔被嚇了一跳，差點把籃子扔出去，待看清是蕭焱，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
"阿炎大哥！我找了你好久！"蕭焱皺眉："你不該來。太危險了。
"蘇小柔撅起嘴："我和娘親擔心你。這些天城里到處都在傳有個高手打了劉三爺的人，
蕭家派了不少護衛在平民區搜查。"她壓低聲音，"我偷偷聽到他們說，
懷疑是五年前蕭家的那個叛徒回來了。"蕭焱眼中寒光一閃："他們還說了什么？
""說蕭族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住這個人。"蘇小柔擔憂地看著蕭焱，"阿炎大哥，
你真的就是他們說的那個...""進去再說。"蕭焱打斷她，領著蘇小柔進了山洞。洞內，
蘇小柔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簡陋的居所。當她看到掛在墻上的那個平安符時，
眼睛一亮："你還留著它！"蕭焱沒有回答，只是問："你帶了什么？
"蘇小柔這才想起籃子，連忙打開："一些吃的，還有..."她取出一個小布包，
"我從濟世堂偷...借來的一些藥材。"蕭焱接過布包，打開一看，
里面是幾味頗為珍貴的藥材，甚至有一小截人參。他抬頭看向蘇小柔："偷的？
"蘇小柔臉一紅："我...我以后會還錢的。這些對你有用，對吧？"蕭焱沉默片刻，
輕聲道："謝謝。"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蘇小柔笑靨如花。她湊近蕭焱："阿炎大哥，
你在修煉嗎？就像傳說中的那些修士一樣？"蕭焱不置可否："你該回去了。以后不要再來，
太危險。""我不怕！"蘇小柔挺起胸膛，"我可以幫你打探消息，送東西。
城里現在守衛森嚴，你回去太危險了。"蕭焱看著少女倔強的表情，心中某處微微觸動。
五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純粹的關心。"至少讓我幫你做點什么吧。"蘇小柔懇求道。
蕭焱嘆了口氣："如果有蕭云峰和林青雅的消息，可以告訴我。其他時候不要冒險。
"蘇小柔用力點頭，隨后好奇地問："阿炎大哥，你和蕭族長他們...有仇嗎？
"蕭焱的眼神瞬間冰冷："血海深仇。"蘇小柔被他的眼神嚇到，
但很快鎮定下來："那...他們活該。"簡單的三個字，卻表達了無條件的支持。
蕭焱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揚："你該走了。記住，不要被人跟蹤。""我知道一條小路，
沒人會發現。"蘇小柔自信地說，臨走前又回頭，"我過兩天再來！"蕭焱想說什么，
但蘇小柔已經跑遠了。他搖搖頭，看向籃子里熱騰騰的饅頭和臘肉，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蕭焱的修煉漸入佳境。蘇小柔每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
帶來食物和城里的消息。從她口中，蕭焱得知蕭家加大了搜查力度，
劉三爺的人也在四處尋找"那個多管閑事的小子"。一個月后的夜晚，蕭焱正在洞外修煉。
他擺出一個奇特的姿勢，雙手結印，呼吸綿長。隨著他的吐納，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微微震顫，一絲絲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融入他的身體。突然，一聲輕微的樹枝斷裂聲傳來。蕭焱立刻收功，身形一閃，隱入黑暗。
"阿...阿炎大哥？"蘇小柔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蕭焱從陰影中走出："我說過不要晚上來。"蘇小柔臉色蒼白，
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包袱："我...我有重要消息。"她看著蕭焱，眼中滿是驚異，
"剛才你身上...在發光..."蕭焱眉頭一皺。剛才的修煉確實會引起靈氣匯聚，
普通人雖然看不到靈氣，但能感覺到異常。沒想到被蘇小柔撞見了。"進來說。
"蕭焱帶她進入山洞，點燃松明。蘇小柔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袱："你看！
"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蕭家明天要舉辦一場宴會，邀請了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聽說...聽說蕭族長要在宴會上宣布一件大事。"蕭焱拿起夜行衣，手感順滑，
是上好的絲綢："哪來的？""我...我幫錦繡坊的繡娘干活，偷偷留下的邊角料做的。
"蘇小柔低下頭，"可能不太合身..."蕭焱心中一暖。這件衣服明顯花費了不少心思，
針腳細密，顯然是反復修改過的。"謝謝。"蕭焱輕聲說，"宴會的事，你還知道什么？
"蘇小柔湊近一些，神秘兮兮地說："我聽蕭家的丫鬟說，蕭族長要在宴會上展示一件寶貝，
好像是祖傳的什么東西。還有..."她猶豫了一下，
"林小姐最近經常和一個穿黑袍的神秘人見面，每次都神神秘秘的。
"蕭焱眼中精光一閃："黑袍人？""嗯，
那人的袖子上繡著一個紅色的...像是蛇還是龍的圖案。"蘇小柔努力回憶著。
蕭焱的表情瞬間凝重。紅色龍紋，這是玄冥宗的標志！
玄冥宗是方圓千里內最強大的修真門派，行事詭秘，手段狠辣。五年前，
正是玄冥宗暗中支持蕭云峰奪權。"阿炎大哥，你認識那個人？
"蘇小柔敏銳地察覺到蕭焱的變化。"敵人。"蕭焱簡短地回答，隨后話鋒一轉，
"明天你不要進城，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靠近蕭家。
"蘇小柔緊張地抓住蕭焱的袖子："你要去嗎？太危險了！蕭家現在守衛森嚴，
還有那個黑袍人..."蕭焱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只是去看看。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
"蘇小柔咬著嘴唇，顯然不太相信，但也知道勸不動蕭焱："那...那你一定要小心。
"送走蘇小柔后，蕭焱取出夜行衣試穿。出乎意料，衣服非常合身，仿佛量身定做。
他不由得想起蘇小柔每次來都會偷偷打量他的身形，原來是為了這個。第二天黃昏，
蕭焱穿上夜行衣，悄然潛入中原城。憑借對城市的熟悉，他輕松避開了巡邏的護衛，
來到蕭家府邸附近的一棵大樹上，正好能俯瞰整個前院。宴會已經開始，前院張燈結彩，
賓客如云。蕭焱的目光瞬間鎖定站在臺階上的蕭云峰和林青雅。蕭云峰一身錦袍，
意氣風發；林青雅則穿著華麗的紅色嫁衣，美艷動人。"諸位，"蕭云峰舉杯高聲道，
"感謝各位賞光。今日除了慶祝我與青雅的婚事外，還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賓客們安靜下來，好奇地等待下文。蕭云峰得意一笑，
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盒："經過五年搜尋，
我終于找到了蕭家失傳的至寶...炎龍印的鑰匙！"賓客中傳來一陣驚呼。
蕭焱在樹上身體一震，炎龍印是蕭家祖傳的秘寶，傳說蘊含著戰神圣體的終極奧秘。
五年前他離開時，曾試圖帶走這件寶物，卻發現它早已不知所蹤。"有了這把鑰匙，
我就能打開祖地密室，取出真正的炎龍印！"蕭云峰高舉玉盒，"屆時，蕭家將更上一層樓！
"賓客們紛紛舉杯祝賀。蕭焱卻注意到，在人群邊緣，一個黑袍人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
那人的袖口確實繡著紅色龍紋，正是玄冥宗的標志。就在這時，蕭焱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他猛地轉頭，看到不遠處另一棵樹上，一個黑衣人正拉滿長弓，箭尖直指蕭云峰！刺殺？
蕭焱本能地想要阻止，但轉念一想，又停下了動作。蕭云峰死了不正合他意？箭矢破空而出，
直取蕭云峰咽喉。千鈞一發之際，那黑袍人突然抬手，一道黑光閃過，
箭矢在半空中化為齏粉！"有刺客！"蕭家護衛大喊著沖向箭矢來源。那黑衣人見刺殺失敗，
轉身就逃。蕭云峰臉色鐵青："給我抓活的！"蕭焱心中一動，悄然跟上了逃跑的黑衣人。
那人身手敏捷，幾個起落就翻出了蕭家圍墻，向城西逃去。蕭焱如影隨形，
始終保持一定距離。黑衣人最終鉆進了一間破舊的民宅。蕭焱伏在屋頂，輕輕揭開一片瓦，
向內窺視。屋內，黑衣人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張滄桑的臉。蕭焱瞳孔一縮，這人他認識，
是父親當年的親衛隊長趙寒！"失敗了？"屋內另一個聲音響起。蕭焱視線一轉，
看到角落里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竟是蕭家前任大長老蕭遠山！
趙寒單膝跪地："屬下無能。玄冥宗的人出手阻攔..."蕭遠山擺擺手："意料之中。
云峰那逆子如今有玄冥宗撐腰，沒那么容易對付。"老人咳嗽了幾聲，
"可惜沒能阻止他得到炎龍印鑰匙。一旦他得到完整的炎龍印，再想推翻他就更難了。
"蕭焱心中震動。沒想到父親的老部下和大長老還在暗中反抗蕭云峰！
他正猶豫是否要現身相認，突然耳朵一動，聽到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有人來了，很多。
"趙寒也察覺到了，立刻拔劍在手。蕭遠山苦笑："看來我們暴露了。趙寒，你走吧，
我這把老骨頭留下來拖住他們。""不行！屬下誓死保護大長老！"蕭焱不再猶豫，
從屋頂一躍而下，推門而入。"誰？"趙寒劍尖直指蕭焱咽喉。蕭焱拉下面巾："是我。
"屋內兩人如遭雷擊。趙寒的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少...少主？
"蕭遠山老淚縱橫："蕭焱？你還活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蕭焱沉聲道："沒時間敘舊。跟我來，我知道一條密道。
"三人迅速從屋后一條隱蔽的地道離開。這條地道是蕭焱年少時和伙伴們玩耍發現的，
直通城外。地道出口在城外一片樹林里。確認安全后，蕭遠山一把抓住蕭焱的手："孩子，
這五年你去哪了？我們都以為你...""茍延殘喘而已。"蕭焱簡短地說，"大長老，
趙叔，你們一直在對抗蕭云峰？"趙寒恨恨地說："自從老家主離奇去世，
蕭云峰勾結玄冥宗奪權后，我們這些老部下就暗中組織反抗。可惜...力量懸殊，
如今只剩我們幾個了。"蕭遠山嘆息道："蕭云峰心狠手辣，凡是忠于你父親的，
不是被殺就是被囚。如今他得到炎龍印鑰匙，若再獲得完整炎龍印，
恐怕...""我不會讓他得逞的。"蕭焱冷聲道，"炎龍印本就該由戰神圣體繼承，
蕭云峰不配。""少主，你的修為..."趙寒擔憂地問。"恢復了大半。"蕭焱沒有多說，
"你們現在有安全的地方嗎？"蕭遠山點點頭："在城南有個隱蔽的據點。孩子，
你要和我們一起嗎？"蕭焱搖頭："我還有事要做。三日后午時，在城西老茶樓碰頭。
"告別二人后，蕭焱悄然返回山洞。剛進洞口，他就察覺到不對勁，很明顯有人來過！
"阿炎大哥！"蘇小柔從暗處撲出來，臉上還帶著淚痕，"你終于回來了！
我聽說蕭家出了刺客，我擔心死了！"蕭焱扶住她顫抖的肩膀："我沒事。
"蘇小柔上下打量著蕭焱，確認他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我給你帶了吃的，
都涼了..."她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個食盒。蕭焱接過食盒，突然問道："小柔，
你相信我能奪回屬于我的一切嗎？"蘇小柔一愣，隨即堅定地點頭："當然！
阿炎大哥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蕭焱看著少女純真的眼神，心中某個冰冷的地方漸漸融化。
也許，這場復仇之路，他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第四章：比武大會黎明時分，
蕭焱盤坐在山洞外的空地上，雙手結印，呼吸綿長。一縷縷淡金色的氣息從他口鼻間吞吐，
在晨光中若隱若現。這是他每日必修的《戰神圣典》基礎功法，能夠穩固根基，加快恢復。
腳步聲從林間傳來，蕭焱立刻收功，右手按上了腰間的短刀。"阿炎大哥！
"蘇小柔挎著竹籃從樹叢中鉆出來，臉頰因快步行走而泛紅，"我給你帶了剛出鍋的肉包子！
"蕭焱松開刀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自從那夜從蕭家回來后，
蘇小柔幾乎每天都會來送吃的，風雨無阻。"今天怎么這么早？"蕭焱接過竹籃，
熱氣騰騰的包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蘇小柔神秘地眨眨眼："有重要消息！"她湊近蕭焱，
壓低聲音，"中原城要舉辦比武大會，所有三十歲以下的武者都可以參加。
聽說冠軍獎品是一株'龍血草'！"蕭焱的手突然一頓。龍血草，
這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靈藥之一，能夠凈化血脈，加速戰神圣體的恢復。"什么時候？
""三日后，在城中央的演武場。"蘇小柔興奮地說，"阿炎大哥要參加嗎？以你的實力，
一定能贏！"蕭焱沉思片刻："需要報名嗎？""嗯，要去城主府登記，
還要交一兩銀子的參賽費。"蘇小柔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
"這是我攢的..."蕭焱搖頭，從腰間取出幾塊碎銀："這些夠嗎？
"蘇小柔瞪大眼睛："夠...夠十個人參賽了！"她好奇地問，"阿炎大哥，
你哪來這么多錢？""以前攢的。"蕭焱簡短地回答。實際上，
這些是他昨晚"拜訪"了幾個劉三爺的**所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蕭焱毫無心理負擔。吃完早飯，蕭焱讓蘇小柔詳細描述了比武大會的規則和已知的參賽者。
當聽到"蕭林"這個名字時，蕭焱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蕭林，蕭云峰的堂弟，
五年前正是他協助蕭云峰下毒。此人陰險狡詐，擅長暗器，如今已是蕭家護衛副統領。
"阿炎大哥認識蕭林？"蘇小柔敏銳地察覺到蕭焱的情緒變化。"有過節。"蕭焱站起身，
"今天我要進城一趟。""太危險了！"蘇小柔急忙說，"蕭家的人到處在找你！
"蕭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粘稠的液體涂抹在臉上。片刻后，
他的面部輪廓開始微妙變化，顴骨變高，下巴變寬，連眼神都似乎暗淡了幾分，
整個人看上去平凡了許多。"這...這是什么法術？"蘇小柔驚訝地伸手想摸蕭焱的臉，
又不好意思地縮了回去。"簡單的易容術。"蕭焱解釋道，"用幻形草汁改變面部肌肉。
持續時間不長，但夠用了。"蘇小柔繞著蕭焱轉了一圈，驚嘆道："完全認不出來了！
連氣質都變了！""你在家等我消息。"蕭焱換上一套普通的灰色布衣，
"如果天黑前我沒回來，你就去找你娘，不要來找我。"蘇小柔想說什么，
但看到蕭焱堅定的眼神，只能點點頭："一定要小心。"中原城西門，
排隊入城的人群緩慢移動。蕭焱低著頭，跟在幾個農夫后面。
守城的護衛懶洋洋地檢查著每個人的路引。輪到蕭焱時，護衛掃了一眼他遞上的路引，
這是趙寒為他準備的假身份，寫著一個普通的名字"嚴霄"。"進城干什么？
"護衛隨口問道。"賣藥材，順便看看比武大會。"蕭焱故意帶著一點鄉下口音。
護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沒發現什么可疑之處，揮揮手放行了。城內比往常更加熱鬧，
到處都在談論即將到來的比武大會。蕭焱按照蘇小柔的描述，來到城主府旁的報名處。
"姓名？年齡？修為境界？"負責登記的官員頭也不抬地問道。"嚴霄，二十六歲，
煉體七重。"蕭焱故意報低了一個大境界。實際上，他的修為已經恢復到凝元境初期，
相當于普通武者的凝元六重左右。官員記錄在冊，收了銀子，
遞給蕭焱一塊木牌："后天辰時，演武場集合，遲到者取消資格。"離開報名處，
蕭焱在城中閑逛，熟悉五年來的變化。蕭家的產業確實擴張了許多，
幾乎每條主要街道都有蕭家的商鋪。更令他注意的是，
不少商鋪門口都站著身穿黑袍、袖繡紅龍的人，那是玄冥宗的弟子。路過一家茶館時，
蕭焱聽到里面傳來熟悉的談笑聲。他放慢腳步，
透過窗戶看到幾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圍坐一桌，其中一人正是蕭林。蕭林比五年前更加壯實，
眉宇間多了幾分戾氣。他正大聲吹噓："這次比武大會，冠軍非我莫屬！
那株龍血草正好助我突破到凝元境！""林哥威武！"一個狗腿子奉承道，
"不過聽說李家也派了人參賽，好像是那個李寒山...""李寒山？"蕭林嗤之以鼻，
"五年前他連我一招都接不住，現在又能如何？"他壓低聲音，"再說了，就算他真有長進，
我也有辦法讓他...發揮失常。"幾人會意地大笑起來。蕭焱眼神冰冷，轉身離開。
蕭林還是老樣子，喜歡在背后耍陰招。兩天后，演武場人山人海。蕭焱早早來到選手區域，
安靜地觀察著其他參賽者。大約有五十多人參賽，大多是中原城各大家族的年輕子弟，
也有少數像他這樣的"散修"。"你就是嚴霄？"一個傲慢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蕭焱轉身，
看到一個身著藍袍的青年正輕蔑地打量著自己。"正是。"蕭焱平靜地回答。
"我是李家的李寒山。"青年自報家門，"看你樣子像個散修，不如跟我混吧。
若是擂臺上遇到，我或許會手下留情。"蕭焱不置可否："多謝好意。
"李寒山見他不卑不亢，冷哼一聲走開了。蕭焱記得這個人，
五年前是城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如今看來實力確實有所精進，已達煉體九重。
"所有參賽者集合！"裁判高聲宣布。比武采用淘汰制，第一輪是分組混戰，每組十人，
最后站在擂臺上的兩人晉級。蕭焱被分在第三組，同組的有幾個小家族的子弟，
還有...蕭林。"運氣不錯。"蕭林經過蕭焱身邊時，陰森地笑了笑，
"希望你多堅持一會兒，讓我玩得盡興。"蕭焱沒有理會，
只是默默記下了同組每個人的特點和可能的弱點。前兩組的比賽很快結束，李寒山輕松晉級。
輪到蕭焱這組時，觀眾席上傳來一陣歡，—大多是沖著蕭林來的。"開始！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擂臺上的十人立刻拉開距離，警惕地觀察著對手。
蕭焱選擇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擺出防御姿態。短暫的僵持后，戰斗爆發。
兩名武者同時攻向最近的目標，其他人也紛紛出手。蕭林則悠閑地站在擂臺中央，
似乎沒人敢主動招惹他。蕭焱用最基本的招式應對著攻來的對手，刻意隱藏實力。
他每一次閃避都顯得勉強，每一次反擊都恰到好處地剛好擊敗對手而不顯得太強。三分鐘后，
擂臺上只剩下四人：蕭林，蕭焱，還有兩個小家族的子弟。那兩人對視一眼，
竟然同時向蕭林攻去！"找死！"蕭林冷笑一聲，身形突然加速，雙掌如刀，劈向兩人脖頸。
"砰！砰！"兩聲悶響，那兩人應聲倒地。蕭林轉身看向蕭焱："就剩你了，鄉下人。
"蕭焱"緊張"地擺出防御姿勢。蕭林獰笑著走近，突然一記鞭腿掃向蕭焱頭部。
這一腿勢大力沉，若是擊中，普通人必定顱骨碎裂。蕭焱"慌亂"地低頭閃避，
看似僥幸躲過，實則計算精準。蕭林微微一愣，隨即變招，雙拳如雨點般攻來。
蕭焱左支右絀，每次都是堪堪躲過，引得觀眾陣陣驚呼。"老鼠一樣滑溜！"蕭林久攻不下，
有些惱怒。他突然變招，右手成爪直取蕭焱咽喉，同時左手悄悄摸向腰間。蕭焱眼神一凝，
蕭林要出陰招了！果然，在兩人距離拉近的瞬間，蕭林左手一揚，
一蓬細如牛毛的毒針激射而出！五年前，蕭焱就遇到了類似的招式。但今天，他早有準備。
"嗤！"毒針穿透了蕭焱的殘影，而他本人已經出現在蕭林身后，
一記手刀輕輕斬在蕭林后頸。這一擊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蘊含暗勁。蕭林身體一僵，
緩緩倒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這個"鄉下人"是怎么躲過他的絕命毒針的。觀眾席一片嘩然。裁判檢查了一下蕭林的狀態，
宣布："蕭林失去意識，嚴霄晉級！"蕭焱"疲憊"地走下擂臺，暗中觀察四周。
在貴賓席上，蕭云峰正皺眉看著被抬下去的蕭林，隨后目光銳利地掃向蕭焱。
蕭焱低頭避開視線，心中警惕，蕭云峰比五年前更強了，至少是凝元境巔峰的修為。
接下來的比賽，蕭焱繼續隱藏實力，每次都以"險勝"的姿態晉級。
而李寒山也一路高歌猛進，輕松擊敗所有對手。終于，決賽在蕭焱和李寒山之間展開。
"想不到最后是你這個鄉下人。"李寒山站在擂臺上，傲然道，"不過到此為止了。
"蕭焱沒有答話，只是擺出起手式。隨著裁判宣布開始，李寒山立刻發動猛攻。
他的拳法確實精湛，每一擊都帶著呼嘯的勁風，普通煉體七重根本抵擋不住。蕭焱繼續偽裝，
節節敗退，很快被逼到擂臺邊緣。李寒山見狀，大笑一聲："結束吧！
"他全身力量匯聚于右拳，直轟蕭焱胸口。千鈞一發之際，蕭焱身形微側，
右手如靈蛇般纏上李寒山的手腕，借力打力，一個過肩摔將李寒山重重摔在擂臺上！"砰！
"擂臺震動，李寒山悶哼一聲，剛要起身，蕭焱的腳尖已經點在他的咽喉處，只需輕輕一送，
就能取他性命。"我...認輸..."李寒山艱難地說道，眼中滿是震驚和不甘。
觀眾席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議論聲。誰也沒想到，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人"竟然奪得了冠軍！"冠軍，嚴霄！"裁判高聲宣布，
"請上臺領獎！"蕭焱走上領獎臺，城主親自將獎品交到他手中，那是一個精致的玉盒，
里面正是那株通體赤紅如血的龍血草。"年輕人，功夫不錯。"城主微笑道，
"有沒有興趣來城主府任職？"蕭焱假裝受寵若驚："多謝城主厚愛，容小人考慮幾日。
"就在此時，蕭云峰突然起身："這位嚴小兄弟身手不凡，不知師承何處？"全場安靜下來。
蕭焱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如刀般刺來，蕭云峰在試探他！"回蕭族長的話，
小人的功夫是跟山里一個老獵戶學的，沒什么名堂。"蕭焱低著頭回答。
蕭云峰瞇起眼睛："是嗎？我看你的身法有些眼熟，很像我們蕭家的一位...故人。
"氣氛驟然緊張。蕭焱心跳加速，但表面依舊平靜："小人惶恐，怎敢與蕭家高人相提并論。
"蕭云峰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笑了笑："開個玩笑而已。恭喜嚴小兄弟奪冠。
"頒獎儀式結束后，蕭焱迅速離開演武場，在城中繞了幾圈，確認無人跟蹤后，
才悄悄出城返回山洞。"阿炎大哥！"蘇小柔早已在山洞等候，見他回來，興奮地跳起來，
"你贏了！我聽說你打敗了所有人！"蕭焱點點頭，取出玉盒："龍血草。
"蘇小柔好奇地看著這株奇特的草藥："這就是傳說中的靈藥？看起來好漂亮！
""幫我準備一盆清水。"蕭焱說著，開始脫去外衣。蘇小柔連忙去打水，
回來時看到蕭焱赤裸的上身，不由得紅了臉。蕭焱身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
最觸目驚心的是心口處一個漆黑的掌印，即使過了五年，依然清晰可見。
"這...這是..."蘇小柔聲音顫抖。"玄冥宗的'蝕心掌'。"蕭焱平靜地說，
"五年前留下的。"他將龍血草撕成兩半，一半搗碎敷在胸口掌印處，另一半放入口中咀嚼。
藥汁入喉，如烈火般燒灼，蕭焱悶哼一聲，全身皮膚瞬間變得通紅。蘇小柔趕緊遞上清水，
蕭焱一飲而盡。隨后他盤膝而坐，開始運功吸收藥力。蘇小柔守在一旁，
看著蕭焱身上漸漸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那些傷疤在紋路經過時竟然慢慢變淡。最神奇的是，
那個漆黑的掌印開始冒出絲絲黑氣，仿佛有生命般掙扎著不肯離開。
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當蕭焱再次睜開眼時，眸中金光一閃而逝，
整個人的氣息更加內斂深沉。"成功了嗎？"蘇小柔小聲問。
蕭焱點點頭："修為恢復了五成。"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那個掌印的余毒也清除大半。"蘇小柔開心地拍手："太好了！"隨即又想起什么，
"對了，今天蕭家派人到處打聽你的消息呢！他們好像懷疑你的身份了。
"蕭焱并不意外："蕭云峰沒那么好騙。"他看向中原城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小柔，你知道'赤焰軍'嗎？"蘇小柔搖搖頭："沒聽說過。""五年前，
那是中原城最精銳的部隊。"蕭焱的聲音低沉，"我是指揮官。我們曾并肩作戰，生死與共。
"他頓了頓，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蘇小柔輕輕握住蕭焱的手："等阿炎大哥恢復實力，
可以去找他們啊。"蕭焱苦笑："希望他們還活著。"根據趙寒的說法，
蕭云峰上臺后大肆清洗異己，赤焰軍恐怕兇多吉少。夜幕降臨，蕭焱站在山洞外，
望著滿天星辰。明天他要去見蕭遠山和趙寒，了解更多關于蕭家和玄冥宗的情報。
復仇之路還很漫長，但今天，他至少邁出了重要的一步。身后，
蘇小柔已經靠在石壁上睡著了，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意。蕭焱輕輕為她披上外衣，
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快了，"他輕聲自語，"那些欠債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第五章：夜探蕭府龍血草藥效完全吸收后的第三天深夜，蕭焱換上一身夜行衣，
站在山洞口仰望星空。今夜無月，正是潛入蕭家的最佳時機。"阿炎大哥，一定要小心。
"蘇小柔抱著膝蓋坐在洞內的火堆旁，眼中滿是擔憂。蕭焱檢查了一下隨身裝備，
短刀、繩索、幾包藥粉，還有那半株剩下的龍血草。"天亮前我會回來。
如果沒回來..."他頓了頓，"你就和你娘暫時離開中原城。"蘇小柔猛地站起來："不，
我會去救你！"蕭焱搖頭，聲音罕見地柔和："聽話。我答應過你娘要保你平安。
"沒等蘇小柔再說什么，蕭焱已經轉身沒入夜色之中。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樹林間穿梭，
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中原城外。城墻上的火把稀疏地亮著，巡邏的護衛懶散地打著哈欠。
蕭焱選了一處防守薄弱的地段，拋出鉤索，悄無聲息地攀上城墻。五年前，
他曾無數次這樣夜歸，對這座城的每一處防御漏洞都了如指掌。翻入城內，
蕭焱貼著墻根的陰影快速移動。宵禁后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偶爾傳來的打更聲打破寂靜。
越靠近蕭家府邸，巡邏的護衛就越密集。這些護衛身著黑衣，胸前繡著蕭家的火焰紋章，
眼神銳利，顯然不是普通守衛。蕭焱潛伏在一處屋檐上，觀察著護衛的巡邏路線。
與五年前相比，蕭家的防衛布置變化很大，增加了不少暗哨。特別是祖祠方向，
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果然有古怪。"蕭焱瞇起眼睛。根據蕭遠山提供的情報，
炎龍印的鑰匙被蕭云峰隨身攜帶，而真正的炎龍印很可能藏在祖祠的密室中。
耐心等待了約莫一個時辰，蕭焱終于找到了巡邏的間隙。他如一片落葉般飄下屋檐，
幾個起落就來到了蕭家圍墻下。這里的圍墻高達三丈，表面光滑如鏡，常人根本無法攀爬。
但蕭焱只是深吸一口氣，足尖輕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直沖而上，輕輕落在墻頭。
墻內是一座花園，假山池塘錯落有致。蕭焱伏低身子，借著花木的掩護向祖祠方向潛行。
突然，他耳朵一動，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族長說了，
這幾天要加倍小心，那個比武大會的冠軍很可疑。"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要我說，
族長多慮了。就算那小子真是蕭焱偽裝的，憑他現在那點實力，敢來蕭家就是送死。
"另一個尖細的聲音回應。蕭焱屏住呼吸，等兩人走遠后才繼續前進。
看來蕭云峰確實起了疑心，必須更加小心。穿過花園，繞過幾處院落，
蕭焱終于來到了祖祠前。這是一座古樸的石砌建筑，大門緊閉，門前站著四名守衛，
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是好手。蕭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輕輕一吹，
里面的粉末隨風飄向守衛。這是一種名為"夢魂香"的迷藥，無色無味，
吸入后會在數息內陷入昏睡。果然，不到片刻，四個守衛就開始眼皮打架，很快癱軟在地。
蕭焱迅速上前，將他們拖到隱蔽處，然后輕輕推開祖祠大門，閃身而入。祖祠內燭火長明，
供奉著蕭家歷代先祖的牌位。正中央最大的那個牌位上寫著"蕭氏家主蕭天遠之位"，
那是蕭焱的父親。蕭焱跪地叩了三個頭，心中默念："父親，孩兒回來了。"起身后，
蕭焱開始仔細檢查祖祠的每一寸。根據老族長蕭遠山所說，炎龍印藏在祖祠的密室中，
開啟機關在某個牌位后面。就在蕭焱檢查到第三排牌位時，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守衛呢？怎么不在崗位？""不好！
有人闖入了！"蕭焱暗叫一聲不妙，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他加快速度，
終于在第五排的一個不起眼的牌位后摸到了一個凸起。輕輕一按，
祖祠地面的一塊石板無聲滑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沒有猶豫，蕭焱縱身躍入。
通道很窄，僅容一人通過，墻壁上每隔一段就嵌著一顆發光的夜明珠，提供微弱的光亮。
蕭焱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走去，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機關。走了約莫百步，通道突然開闊，
來到一個圓形石室。石室中央是一個石臺，上面空空如也，炎龍印顯然已經被取走。
但更令蕭焱震驚的是，石室角落里蜷縮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被粗大的鐵鏈鎖住四肢。
聽到腳步聲，老人緩緩抬頭，渾濁的雙眼在看到蕭焱的瞬間猛地睜大。"少...少主？
"老人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蕭焱如遭雷擊，撲到老人身前："周叔？是你嗎？
"老人顫抖著伸出枯枝般的手："真的是你...老奴不是在做夢..."蕭焱眼眶發熱。
周叔是他父親的貼身老仆，從小看著他長大。五年前那場變故后，周叔就失蹤了，
沒想到竟被囚禁在這里！"我這就救您出去！"蕭焱檢查了一下鎖鏈，發現是玄鐵所鑄，
普通方法難以打開。他深吸一口氣，右手食指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點在鎖鏈的連接處。
"咔嚓！"鎖鏈應聲而斷。這是《戰神圣典》中的"破禁指"，專門破解各種禁制。
連續四下，所有鎖鏈都被解開。蕭焱小心翼翼地扶起老周："周叔，能走嗎？
"老周虛弱地點頭："見到少主...老朽死也瞑目了...""別說話，我們先離開這里。
"蕭焱背起老周，向來路返回。剛到通道口，就聽到上面傳來嘈雜的人聲。蕭焱停下腳步，
側耳傾聽。"搜！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一個冷酷的聲音命令道。"統領，
這里發現一個密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蕭家祖祠！影衛聽令，下去抓人，死活不論！
"蕭焱心中一沉。影衛是蕭家最精銳的力量，個個都有煉體七重以上的實力，
統領更是凝元境高手。以他現在背著老周的狀態，硬拼絕非上策。他退回石室，
快速思考對策。這密室一定有其他出口，否則蕭家人不會只派影衛從一條路進來。"周叔，
這密室還有其他出口嗎？"蕭焱低聲問道。老周虛弱地抬起手，
指向石臺："下面...老奴曾聽老家主提起過..."蕭焱立刻檢查石臺，
果然在底部發現了一圈幾乎不可見的縫隙。他用力旋轉石臺，伴隨著"咔咔"的機關聲，
石室一側的墻壁緩緩移開，露出另一條通道。"走！"蕭焱背起老周，沖入通道。
身后已經能聽到影衛進入石室的腳步聲。這條通道比來時的更加狹窄曲折，
而且沒有夜明珠照明。蕭焱只能憑借過人的目力在黑暗中前行。
老周在他背上發出微弱的呻吟，顯然多年的囚禁已經讓這位老人油盡燈枯。"堅持住，周叔！
"蕭焱低聲鼓勵，"馬上就到安全地方了。"通道不斷向上延伸，終于盡頭被一塊石板擋住。
蕭焱輕輕推開石板，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蕭家后花園的一處假山內！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
確認無人后，蕭焱背著老周快速向圍墻移動。眼看就要到達墻邊，
突然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什么人！"蕭焱頭也不回，足尖一點，身形如大鵬般騰空而起，
直接越過三丈高的圍墻。身后傳來急促的哨聲和喊叫聲，但已經追不上他了。
借著夜色的掩護，蕭焱背著老周在街巷間穿梭，繞了無數個彎，確保甩掉可能的追兵后，
才向城外潛行。回到山洞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蘇小柔正焦急地在洞口張望，
看到蕭焱回來，又驚又喜地迎上來。"這是...?""我父親的舊仆，周叔。
"蕭焱小心地將老周放在鋪好的干草上，"幫我燒些熱水。"蘇小柔立刻行動起來，
很快端來一盆熱水和干凈的布條。蕭焱從懷中取出藥材，配成一劑藥湯，
小心翼翼地喂老周服下。藥效很快發揮作用，老周的臉色好了些，呼吸也平穩了。
他顫抖著握住蕭焱的手："少主...老奴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周叔，
到底發生了什么？您怎么會被關在那里？"蕭焱輕聲問道。
親蕭遠河下的毒...老奴無意中撞見...就被關了起來..."蕭焱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眼中殺意暴漲。雖然早有猜測，但得到證實還是讓他心如刀絞。
"他們...他們是為了炎龍印..."老周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