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行動的雷霆萬鈞，以及最后那句“敵特”的定性，如同投入滾燙油鍋里的冷水，讓整個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徹底炸開了鍋！
李光復一行人押著聾老太太剛離開，院子里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剛才那震撼性的一幕中，無法回過神來。
那個平日里為人和善的聾老太太，竟然是潛伏多年的敵特？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離奇！
“敵……敵特？聾老太太是敵特？”閻埠貴哆哆嗦嗦地開口，打破了死寂，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了調，眼鏡都差點從鼻梁上滑下來。
他心里怕得要死，乖乖，這可是敵特啊！是要槍斃的！
幸虧自己也沒跟聾老太太走得太近！
但同時，想到李光復帶走聾老太那架勢，他心里又慌了。
平時他就沒少算計李家的錢和票，這李光復要是清算起來，可了不得……
“我的老天爺啊！這……這怎么可能啊！”
劉海中也回過神來，胖臉上滿是驚駭和后怕。
他想起自己以前為了巴結聾老太太，沒少在她面前說易中海的壞話，還想通過她搭上什么關系……
現在想來，簡直是與虎謀皮！萬一自己被牽連了怎么辦？
不行，得趕緊想著說辭，跟聾老太太劃清界限！
同時，他心里又隱隱有些興奮。
聾老太太倒了，易中海這個一大爺的靠山也沒了！
那自己……是不是有機會當一大爺了？
要好好合計一下，怎么架空易中海，搞到一大爺的身份才行！
癱坐在地上的賈張氏，此刻聽到“敵特”兩個字，更是魂飛魄散，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嘴里不停地念叨著：“阿彌陀佛……老天爺保佑……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她想起自己以前仗著聾老太太撐腰，在院里橫行霸道，沒少欺負人，尤其是李光復家……
現在李光復回來了，還是個公安，聾老太太又是敵特被抓了……
他會不會找自己算賬啊？
想到這里，賈張氏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秦淮茹也被聾老太是敵特，這個消息嚇到了。
她以前為了讓日子好過點，沒少去聾老太太那里說好話，送點小東西……
這會不會被認為是同伙啊？
而此刻，全院最震驚、最恐懼的人，莫過于一大爺易中海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臉色鐵青，身體僵硬，手腳冰涼，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聾老太太……干媽……被李光復抓了個人贓并獲！
完了！全完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盤旋：她會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易中海的后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
他比院里任何人都清楚，聾老太太不僅僅是他的靠山那么簡單。
幾年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聾老太太抓住了他挪用工廠零件的把柄，然后軟硬兼施，威逼利誘，
一步步將他拉下了水，成為了她在軋鋼廠內部的眼線和情報傳遞員！
這些年，他利用自己八級鉗工和一大爺的身份做掩護，為聾老太太提供了不少關于軋鋼廠生產、技術甚至是一些保衛方面的情報！
雖然他自己也害怕，也知道這是叛國的大罪，但在聾老太太的控制和利益誘惑下，他越陷越深，早已無法自拔！
他一直以為，聾老太太偽裝得很好，根基深厚，不可能出事。
就算出了事，也不會牽連到自己。
可現在……李光復！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殺神，竟然一回來就精準地端掉了聾老太太這個據點！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會知道聾老太太的身份？！
易中海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窒息。
他必須自救！必須！
……
與此同時，南鑼鼓巷派出所的臨時審訊室里，燈火通明，氣氛凝重。
聾老太太鐘翠花，此刻早已沒有了在四合院時的囂張和偽裝，像一灘爛泥般癱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剛剛從她屋里搜出來的電臺、密電碼本、金條、美元以及那份寫有部分潛伏人員代號的名單。
李光復坐在審訊桌的后面，眼神冰冷地看著她，并沒有急于開口。
王建軍和張立功則站在一旁，負責記錄。
審訊室里，只有墻上掛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磨人。
李光復深諳心理學，他知道，對于這種潛伏多年的老牌特務，心理防線往往極其堅固。
直接的刑訊逼供效果未必好，反而可能讓她產生對抗心理。
最好的方法，是利用沉默，利用沉默產生的心理壓力，一步一步摧毀她的意志！
只要熬著，不停施加這種心理壓力，她內心就會逐漸被自己的消極想法和恐懼情緒吞噬，最后崩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果真如同李光復設想的那樣，沉默的壓力如同實質般籠罩著聾老太太。
聾老太心中開始浮想聯翩，前半生榮華富貴的記憶，很快就會被各種折磨甚至槍斃的想象畫面，
一點點地侵蝕著她的心靈。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了冷汗，眼神也開始閃爍不定。
終于，她忍不住了，抬起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我都交代……別……別殺我……”
李光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只老狐貍，果然也還是受不住這一招！
“姓名。”李光復的聲音平穩，不帶一絲感情。
“鐘……鐘翠花……”
“年齡。”
“六……六十三……”
“政治面貌。”
“……貧農……”聾老太太的聲音越來越低。
“代號。”李光復的語氣陡然加重。
聾老太太身體一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頹然道：“老佛爺……”
“什么時候加入的敵特組織？上線是誰？下線有誰？在四九城的任務是什么？‘山雀’情報網的其他據點和人員在哪里？”
李光復的問題如同連珠炮般拋出，每一個問題都直擊要害。
聾老太太的心理防線在李光復強大的氣場和精準的提問下，開始迅速崩潰。
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僥幸的可能，為了活命，她開始斷斷續續地交代自己的罪行。
她確實是光頭黨保密局潛伏下來的老牌特務，代號“老佛爺”，負責北平地區“山雀”情報網的一個重要節點。
她的上線代號“烏鴉”，幾年前就已經失聯了。
她的任務主要是收集情報、發展下線、并在必要時執行破壞任務。
她交代了幾個已經被她發展或者掌握的下線的代號和部分信息，但都語焉不詳，顯然有所保留。
她還交代了一些傳遞情報的方式和秘密聯絡點。
然而，當李光復問及更核心的“山雀”情報網組織架構，以及是否有更高級別的潛伏人員時，聾老太太卻開始閃爍其詞，要么說不知道，要么就含糊其辭。
特別是當李光復若有所指地提到“95號院內部是否還有你的同伙”時，聾老太太的眼神明顯慌亂了一下，但立刻矢口否認。
“沒有了……就我一個……院里的人都不知道……”她急切地辯解道。
李光復冷冷地看著她。
這個老狐貍，還在耍花樣。
她顯然是在隱瞞更重要的信息，很可能是在保護某個關鍵的下線。
易中海？
李光復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名字。
聾老太太在院里的威望，很大程度上是通過易中海這個一大爺來體現的。
兩人之間的關系，絕非簡單的鄰里或者“干媽干兒子”那么簡單。
他目光一凝，盯著聾老太太，“鐘翠花，易中海，是不是你的下線？！”
“我……”聾老太太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慌亂和絕望，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就在下一秒，她眼中兇光一閃，猛地一咬牙！
“噗！”
一股鮮血從她嘴角噴涌而出！
這老妖婆，竟然企圖咬舌自盡！
“哼！想死？經過我同意了嗎？！”
李光復眼中閃過殺意，身形快如閃電，瞬間逼近！
右手如鐵鉗般猛地捏住了聾老太太的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