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主任聽到易中海這番顛倒黑白、自作聰明的話，非但沒有露出易中海預想中的笑容，
反而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鐵青，像是吞了只死蒼蠅般惡心！
那眼神，看易中海就如同看一坨人人避之不及的狗屎！
她腳步非但沒停，反而像是要躲瘟神一樣，猛地往旁邊錯開一步，
與易中海拉開距離，聲音冰冷，毫不留情地從牙縫里擠出來：
“易中海同志！請你立刻閉上你的臭嘴！注意你的言辭和立場！”
王主任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和一絲壓抑不住的怒火，震得易中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周圍偷聽的鄰居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李所長是為國家安全、人民利益，戰斗在反特鋤奸最前線的英雄！他執行的是黨和國家賦予的特殊使命，
輪得到你這種思想齷齪、搬弄是非的小人在這里對英雄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我看你才是思想有問題，覺悟低下，需要好好反省！”
王主任這番話，如同一個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易中海的老臉上！
易中海徹底懵了！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變得煞白，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這王主任是吃錯藥了？還是中邪了？昨晚不是說得好好的嘛？
怎么今天一早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反過來維護起李光復了？！還說他是英雄？
周圍那些豎著耳朵的禽獸們，此刻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和深深的困惑。
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聽見易中海興奮地跟他們通氣，說是等著看李光復出糗，等著李光復被王主任罵的跟孫子似的。
沒想到現在，王主任卻是這個態度。
劉海中肥碩的身軀在門后一震，差點把門板給擠破。他瞪圓了小眼睛，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我沒聽錯吧？王主任這是……這是在夸李光復？還罵易中海是小人？這……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他原以為王主任會給李光復一個下馬威，等著李光復被王主任罵的跟孫子似的，怎么反倒是易中海被王主任訓得跟孫子似的？
王主任不是跟李光復平級嗎？怎么感覺王主任在怕李光復？
閻埠貴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鏡片后的眼睛里充滿了驚疑不定。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王主任的態度太奇怪了！
難道那李光復的來頭，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連王主任都得敬他三分？
賈張氏此刻聽到王主任的話，那雙渾濁的眼睛里也充滿了錯愕。
王主任怎么反倒幫李光復那個小畜生說話了？她的豬腦袋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王主任根本不理會眾人的震驚和無法置信，冷哼一聲，
甩下一句“易中海，你好自為之！以后少在我面前搬弄是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便頭也不回，快步離開了四合院，好像多待一秒都會沾上晦氣。
易中海僵在原地，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澆上了一盆辣椒水，
然后又扔到冰天雪地里凍著一般，羞憤、屈辱、冰冷、刺痛，各種滋味齊齊涌上心頭，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撕裂！
周圍那些若有若無的目光，此刻在他感覺來，都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鋼針，密密麻麻地扎在他身上，充滿了嘲諷和譏笑。
他的老臉，今天算是徹底丟盡了！丟到姥姥家去了！
……
與此同時，后罩房李光復家里。
李光復此時注意到外婆和弟妹身上的新年新衣實際上是舊衣服改的，補丁摞補丁，心里有點發堵。
“外婆，華夏，小花，”李光復深吸一口氣，“收拾一下，我帶你們去王府井和百貨大樓，買新衣服，買新鞋，再買些糖果點心當年貨！”
外婆聞言一怔，連忙擺手：“光復啊，使不得，使不得！咱們有穿的就行，你剛回來，工作要緊，別亂花錢。”
李華夏和小花則是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王府井！百貨大樓！那是他們只在夢里去過的地方！新衣服！糖果！
“外婆，您就別推辭了。”李光復拉住外婆布滿老繭的手，說道：
“這些年您太辛苦了，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津貼和部隊的獎勵，就是想讓你們過上好日子。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一家人開開心心最重要。”
見李光復態度堅決，外婆眼眶一熱，點了點頭，欣慰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李華夏和小花更是歡呼雀躍起來，拉著李光復的衣角，興奮得小臉通紅。
一家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李光復給弟妹裹緊了圍巾帽子，牽著他們的小手，扶著外婆，走出了后罩房，離開了四合院。
很快四人就到了王府井，街上已是人來人往，很有過年的喜慶。
雖然物資依舊匱乏，但人們臉上還是帶著對新年的期盼。
李光復先給興奮不已的李華夏和小花一人買了一個造型可愛的面人，又買了兩串紅彤彤、裹滿糖霜的糖葫蘆。
“謝謝哥哥！”小花舉著糖葫蘆，小嘴舔得“吧嗒”響，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李華夏也咧著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面人，甜滋滋的味道讓他幸福地瞇起了眼睛。
李光復又從口袋里掏出幾張嶄新的一角、兩角紙幣，塞給弟妹：“拿著，這是零花錢，看到喜歡的小玩意兒就自己買。”
“使不得，光復，你太慣著他們了！”外婆嗔怪道，臉上卻滿是笑容。
“外婆，難得出來，就讓他們高興高興。”
李光復笑著，帶著家人走進了百貨大樓。
一進百貨大樓，琳瑯滿目的商品讓李華夏和小花看得更是眼花繚亂。
李光復直奔服裝區，他要給家人從頭到腳都換上新的。
“同志，麻煩給我們看看小孩的棉衣棉褲，還有老人的棉襖。”李光復對售貨員說道。
他眼光獨到，很快就為外婆挑選了一件深紫色的加厚棉襖，面料厚實，款式也大方。
又給李華夏挑了一身藍色的新棉衣棉褲和一雙千層底的新布鞋，
給李小花挑了一件粉紅色帶小碎花的棉襖和一條紅色的新棉褲，還有一雙漂亮的小紅鞋。
“太貴了，光復，這些料子太好了……”外婆看著價格標簽，連連擺手。
“外婆，您就別管價錢了，您辛苦了一輩子，也該享享福了。我穿軍裝慣了，倒是不用買什么。”
李光復堅持著，又給外婆也挑了一雙合腳保暖的新棉鞋。
看著弟妹穿上新衣新鞋，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外婆也換上了新棉襖，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李光復心中充滿了巨大的滿足感。
這才是他奮斗的意義，保護國家，也保護好自己的家人。
大包小包地從百貨大樓出來，李光復又去副食品店買了些一般人舍不得買的糖果、餅干和一些準備過年用的糕點。
直到夜幕降臨，一家人才心滿意足、高高興興地滿載而歸。
收拾一下個人衛生后，李光復一家人幸福地睡著……
……
與此同時，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
夜，已經深了。
寒風在胡同里嗚咽著，卷起地上的碎紙和塵土，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鬼哭。
四合院里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幾聲犬吠從遠處傳來，更顯得這大院陰森寂靜。
中院，易中海的屋里，油燈的火苗不安地跳動著，映照著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老臉。
易中海卻毫無睡意，他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著劣質的旱煙，嗆人的煙霧彌漫在小屋里。
“他娘的，李光復這個小畜生，真他娘的狠啊！”
易中海狠狠地啐了一口，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自從除夕夜聾老太太被李光復當場槍斃，王主任又當眾給他那么大一個難堪之后，他就徹底慌了神。
李光復那小子，年紀輕輕，手段卻老辣狠毒得嚇人，看人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好像能把他心肝脾肺腎都給剖開看個明明白白。
他挪用工廠零件，給聾老太太傳遞情報，這些事兒要是被翻出來，掉腦袋都是輕的！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易中海猛地掐滅了煙鍋，眼神里閃過一絲瘋狂。
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聾老太太曾經在他面前不止一次得意洋洋地吹噓過，說她那屋子，
為了防止意外，早年間曾從院子外面的一處極為隱蔽的破敗雜物堆后面，
挖了一條暗道，能直通她屋里炕底下的一個特制暗室！那是她真正的保命窟！
當時他只當老虔婆吹牛，沒往心里去，可現在，這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暗道！對！還有暗道！”
易中海激動得差點叫出聲，趕緊捂住嘴，心臟怦怦狂跳。
聾老太太的屋子雖然被貼了封條，門口肯定也有公安日夜看守，但如果能從院外的暗道潛入，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屋里！
李光復他們搜查時，多半只搜了明面上的東西，這種挖地三尺的暗室，未必能發現！
“媽的，拼了！”易中海一咬牙，橫下一條心。
他躡手躡腳地穿上棉襖棉褲，又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布袋子，里面是他藏的幾件趁手的小工具：一根撬棍，半截蠟燭和一盒火柴。
他深吸一口氣，又輕輕推開自家房門，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下院里的動靜，確認院門口值夜班的公安背影模糊，似乎并未注意中院深處。
他弓著腰，像只老鼠般，借著夜色和墻角的陰影，先是悄無聲息地溜出了自家院門，
然后貼著墻根，避開前院可能存在的視線，小心翼翼地從四合院的側邊小門溜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