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倒影，我發現眼睛亮得嚇人。這大概就是厲晴說過的"病態的清醒"吧。

我知道自己在利用最骯臟的家庭秘密，但我已經不在乎了。畢竟，是他們先把我變成這樣的。

3、我本以為，父親出軌的丑聞會讓他們自顧不暇，至少能給我喘息的空隙。可我錯了。

母親沒有離婚，甚至沒有繼續大吵大鬧。她只是變得更加沉默、更加尖銳，

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把所有對婚姻的怨恨，全部扎進我的皮肉里。"李月均，把門鎖換了。

"她冷冰冰地丟給我一把鑰匙，"以后不準鎖門。"我盯著那把鑰匙，喉嚨發緊："為什么？

""你說為什么？"她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房間里偷偷干什么？"我攥緊手指，

指甲陷進掌心。她當然不知道，她只是需要一個新的發泄口。父親不回家，

她的憤怒無處可去，只能加倍壓在我身上。當晚，

她遞給我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從今天開始，寫反思日記。每天睡前交給我檢查。

"我翻開第一頁，上面已經寫好了格式：「今日行為總結」「心理活動記錄」

「自我反省與改進」我的手指微微發抖。這不是日記，是認罪書。"寫清楚點，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別想著糊弄。"我低頭，

一筆一劃地寫下："今天認真完成了作業，沒有分心。""還有呢？""沒有和同學閑聊。

""還有呢？"我的筆尖頓了一下，然后繼續："媽媽說得對，我確實容易分心。

"她終于滿意地合上本子，嘴角扯出一絲笑："早點睡，明天還要晨讀。"門關上的瞬間，

我的呼吸才重新回來。我盯著天花板，忽然覺得胸口壓著一塊巨石，沉得我喘不過氣。

像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盒子里，明明能看見外面的世界，卻怎么都出不去。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玻璃渣，疼得清晰，卻又說不出哪里疼。我蜷縮在床上，

用被子蒙住頭，無聲地笑起來。多可笑啊。母親以為這樣就能控制我？不，

她只會讓我更擅長偽裝。從那天起，我的日記變成了精心設計的劇本。

「今天數學考試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