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金屬徽章——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舊物，刻著半朵蒲公英，

“把種子夾在書里晾干，過幾天再打開，它們會突然飛出來，像藏了個春天。

”他把徽章輕輕放在女孩面前的水洼邊。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

卻沒影響他說話的語氣：“其實‘星塵’系統有個隱藏模式，”他故意放慢語速，

“當檢測到有人在光影里停留超過10分鐘，并且……并且沒戴智能眼鏡時，

后臺會收到一個‘需要真實對話’的信號。”這是他剛才在電梯里臨時敲進系統的代碼，

一個沒有經過測試、純粹憑直覺創造的“人性接口”。女孩終于抬起頭，

雨水混著淚水從她臉頰滑落：“你們不是來推銷‘虛擬家人’的？”“不是。”陳默笑了笑，

“我只是想告訴你，上周三你晾在陽臺的藍色襯衫，被風吹到了樓下張奶奶家的晾衣架上，

她讓我轉告你，等天晴了幫你熨好送回來。”這是他調出社區監控看到的畫面，

張奶奶每次收錯鄰居衣服，都會在樓道公告欄貼手寫便條，

而女孩的智能門鎖自動過濾了所有紙質信息。技術構建的世界里，數據像河流一樣奔涌，

卻沖不走晾衣繩上那些細微的牽掛。女孩盯著陳默手里的徽章，

突然低聲說：“我媽媽以前也喜歡收集這些小玩意兒，她去世后，

我把她的東西都收進了智能儲物箱，說等有空整理……可箱子總說容量不足，

讓我刪除‘非必要物品’。”陳默沒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筆，

在隨身帶的全息便簽上畫了個簡陋的儲物箱圖標，

旁邊寫著：“建議每周三19:00開啟‘非必要物品’模式，系統將暫停容量提醒，

時長60分鐘。”他把便簽遞給女孩：“這個代碼我試過，對老式儲物箱也有效。

”雨小了一些，“星塵”光影重新變得清晰。女孩指尖輕輕碰了碰徽章上的蒲公英，

突然笑了一下，像冰面裂開一道縫隙：“其實……我剛才不是難過，

是覺得這些光影太完美了，完美得像假的。”她抬起頭，看著陳默，“就像你們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