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您考慮清楚了嗎?只要您愿意提前完婚,并為我們陸家生下繼承人,
老爺子承諾額外獎勵三個億。"陸家管家站在我面前,雙手恭敬地遞過一份合同。
我掃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三個月前,我還是蘇氏集團的副總裁,
與陸氏集團的太子爺陸景琛有著一紙商業聯姻的婚約。而現在,因為一場離奇的車禍,
那個曾經叱咤商場的"京圈太子爺"變成了一個智商只有七歲的傻子。"我能先見見他嗎?
"我放下合同,努力保持聲音平穩。管家面露難色:"少爺現在的狀況...不太適合見客。
""我不是客人,"我站起身,拎起愛馬仕包,"我是他未婚妻。"半小時后,
我被帶到了陸家別墅頂層的陽光房。透過落地窗,我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坐在地毯上,
正專心致志地擺弄著一堆奧特曼玩具。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休閑褲,頭發柔軟地垂在額前,
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鋒芒畢露的商業奇才的影子。"景琛,"我輕聲喚他,"還記得我嗎?
"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俊美如雕塑的臉。那雙曾經銳利如鷹的眼睛現在清澈得像孩童。
他歪著頭看了我幾秒,突然咧嘴笑了:"漂亮姐姐!"我的心臟猛地一縮。陸景琛,
那個曾經在談判桌上把我逼到絕境的男人,現在叫我"漂亮姐姐"。
"他...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我轉向一旁的醫生。
"腦部受損導致記憶和認知功能退化到兒童水平,"醫生推了推眼鏡,
"但身體機能完全正常。"我走近陸景琛,蹲下身與他平視。
他立刻獻寶似的舉起一個賽羅奧特曼:"看!這是我最厲害的!它能打敗所有怪獸!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睫毛上,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我突然想起半年前那場商業酒會,
他也是這樣逆光站著,舉著香檳對我冷笑:"蘇小姐,這場并購戰,你輸定了。"而現在,
他只會玩奧特曼。"婚禮安排在三天后,"管家在我身后說,"老爺子希望盡快。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陸景琛的頭發,觸感意外地柔軟。"好啊,"我說,"我嫁。
"新婚夜,陸家大宅的喧鬧終于散去。我站在主臥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雕花木門。
陸景琛正坐在床上,已經換上了睡衣,手里依然抓著那個賽羅奧特曼,
嘴里還模仿著"咻咻"的打斗聲。聽到開門聲,他抬起頭,眼睛一亮:"老婆!
"我腳下一個踉蹌。白天婚禮上,司儀教他叫我"老婆",沒想到他記得這么清楚。
"別這么叫我,"我皺眉,走到梳妝臺前卸首飾,"叫我蘇沐就行。
""可是你就是我老婆啊,"他委屈地撇嘴,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子,"電視上說,
結婚的人要睡一起,還要生小寶寶。"我的手一抖,鉆石耳環掉在了地毯上。
三個億的獎勵條件浮現在腦海,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轉身看向大床,
陸景琛已經自動挪到了最邊上,給我留出了大半位置,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你先睡,
"我僵硬地說,"我去洗澡。"在浴室磨蹭了近一小時,我終是鼓起勇氣,
換上了那件幾乎透明的真絲睡裙——這是我特意為今晚準備的"戰袍"。
鏡中的女人面容精致,身材凹凸有致,任哪個正常男人看了都會血脈僨張。"就當被狗咬了,
"我對自己說,"三個億呢。"推開浴室門,室內的燈光已經被調暗。陸景琛果然還沒睡,
但令我氣結的是,他壓根沒注意到我的性感裝扮,依然專注地玩著奧特曼,
嘴里還嘟囔著什么"光線攻擊"。"陸景琛,"我站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該睡覺了。"他抬頭,目光卻直接越過我,看向我身后的某個點:"老婆,你看!
那邊有只飛蛾!"我氣得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奧特曼玩具。"還給我!"他立刻慌了,
跪坐起來伸手要搶。我惡劣地將玩具塞進睡裙領口,微微挺胸:"想要?自己來拿啊。
"陸景琛愣住了,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我身上,從我的臉慢慢下移到胸前。
我得意地勾起嘴角——終于上鉤了。然而下一秒,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老婆欺負人!
搶我玩具!我要告訴爺爺!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頓時手足無措。
"別哭別哭,"我慌忙把奧特曼掏出來還給他,"給你給你!"他立刻破涕為笑,
搶過玩具緊緊抱在懷里,還警惕地往床邊挪了挪,生怕我再搶似的。我挫敗地癱坐在床上,
三億獎金看來是沒戲了。正準備關燈睡覺,突然聽到陸景琛小聲說:"老婆,
你穿這么少會感冒的。"我轉頭,發現他正偷偷瞄我,耳尖通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瞇起眼睛,故意湊近他。他往后縮了縮,眼神閃爍:"意味...意味著老婆想引誘我?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不是傻子嗎?怎么知道這個?""我看了電視,"他低下頭,
手指不安地絞著被角,"電視里男人女人穿這么少,
接下來就會...就會..."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震驚地看著他,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陸景琛的智力可能退化到了兒童水平,但他成年男性的身體本能還在。
這個發現讓我心跳加速。我慢慢靠近他,
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頰:"那...你想不想試試電視里演的事?"他的睫毛劇烈顫抖著,
呼吸變得急促,卻沒有推開我。就在我們的唇即將相觸的瞬間,他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對不起,"他揉著鼻子,一臉無辜,"我對你香水過敏。"我:"......"最終,
我們的新婚夜以他抱著奧特曼睡去,我瞪著天花板思考人生結束。第二天一早,
我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睜開眼,發現陸景琛已經穿戴整齊,正躡手躡腳地想要出門。
"去哪?"我啞著嗓子問。他嚇了一跳,轉身時撞到了床頭柜,一個相框應聲倒地。
我撿起來,發現是我們昨天的結婚照。"我...我去給老婆買早餐!"他結結巴巴地說,
"電視上說,好老公要給老婆買早餐!"我看著他泛紅的耳根,突然覺得有點可愛。"等等,
"我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半小時后,我們出現在陸家大宅附近的早餐店。
陸景琛興奮地指著各種早點,每樣都要了一份。"老婆,這個好吃!""老婆,你嘗嘗這個!
"他不斷往我碗里夾東西,自己卻沒怎么動筷子,只是托著腮傻笑著看我吃。
陽光透過早餐店的玻璃窗灑在他的側臉上,給他鍍上一層金邊。我突然發現,
拋開那些商業算計,就這樣簡單吃個早餐,竟然出奇地愜意。"景琛,"我忍不住問,
"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以前的事,陸氏集團,還有...我們之間的那些商業競爭?
"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
他又恢復了那種天真的笑容:"老婆在說什么呀?我只記得昨天我們結婚了!
你是我最漂亮的老婆!"他湊過來在我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惹得周圍食客紛紛側目。
我尷尬地推開他,卻在收回手時,
意中瞥見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內側刻著一行小字:"To the winner"。
那是半年前他贏得那場并購戰后,我氣急敗壞扔給他的嘲諷。他居然把它刻在了婚戒上?
我正想追問,手機突然響了。是陸老爺子的秘書,通知我下午去陸氏集團總部開會。
"你要乖乖待在家里,"臨走前,我叮囑陸景琛,"不許亂跑,知道嗎?"他乖巧地點頭,
卻在我要轉身時突然拉住我的手:"老婆,你要小心二叔。""什么?"我愣住了。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清明,聲音低沉而冷靜:"陸明遠不是表面那么簡單。我的車禍,
不是意外。"我震驚地看著他,這語氣,這眼神,分明是出事前的陸景琛!但下一秒,
他又恢復了那種天真的表情,笑嘻嘻地說:"老婆再見!記得給我帶冰淇淋!
"我恍惚地走出陸家大門,腦海中不斷回放剛才那一幕。是錯覺嗎?
還是說...陸景琛的"傻"另有隱情?下午的會議枯燥而冗長。
陸老爺子宣布由我暫代陸景琛的職位時,會議室里明顯有幾道不善的目光投來,
其中最強烈的來自陸景琛的二叔——陸明遠。"蘇小姐畢竟不是陸家人,
"陸明遠慢條斯理地說,"集團核心業務交給她,恐怕不妥吧?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她是景琛的妻子,怎么不是陸家人?還是說,有人做賊心虛?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我低頭假裝整理文件,
余光卻注意到陸明遠的手在桌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會議結束后,我故意拖延時間,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悄悄溜進了陸景琛的辦公室。這里保持著主人離開時的樣子,
連咖啡杯都還放在原位。我打開他的電腦,需要指紋解鎖。猶豫了一下,
我拿出手機拍了張電腦登錄界面的照片。回到家已是深夜。推開臥室門,
意外地發現陸景琛沒睡,正坐在窗邊發呆。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輪廓,那一瞬間,
我仿佛看到了車禍前那個運籌帷幄的商業帝王。"怎么還沒睡?"我輕聲問。他轉過頭,
眼神卻依然是那種孩童般的清澈:"等老婆回來。"我松了口氣,
看來白天那一幕果然是錯覺。"以后不用等我,"我脫下外套,"自己先睡就好。
"他搖搖頭,突然說:"老婆今天見到二叔了吧?他有沒有欺負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為什么這么問?""因為..."他歪著頭,似乎在努力思考,
"因為二叔是壞人。他...他往我的車里放了東西。
"我渾身血液幾乎凝固:"你記得車禍的事?"陸景琛的表情突然變得痛苦,
看到...有個人在車底下...然后好疼..."我趕緊抱住他顫抖的身體:"好了好了,
不想了。睡覺吧。"哄他睡下后,我輕手輕腳地來到書房,拿出手機查看白天拍的照片。
放大電腦登錄界面時,我注意到鍵盤上幾個鍵明顯比其他更臟——是經常被按到的痕跡。
憑著商業間諜的經驗,我很快拼出了可能的密碼。正準備關機睡覺,書桌上的座機突然響了。
"喂?"我警惕地接起。"蘇小姐,"是管家的聲音,"老爺子請您立刻來醫院一趟。
少爺出事了。"我的心臟幾乎停跳:"什么?他不是在房間睡覺嗎?""十分鐘前,
保安發現他倒在花園里,頭部有撞擊痕跡。"我飛奔下樓,驅車趕往醫院。一路上,
白天陸景琛那句"二叔是壞人"不斷在我腦海中回響。當我氣喘吁吁地沖進急診室時,
看到的卻是陸景琛好端端地坐在病床上,正在吃冰淇淋。"老婆!"他開心地向我招手,
"醫生給我冰淇淋!"我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怎么回事?"我問一旁的管家。
"虛驚一場,"管家低聲解釋,"少爺只是夢游摔了一跤,輕微腦震蕩。奇怪的是,
他堅持說是有人推他,但我們查看了監控,花園里只有他一個人。"我走到陸景琛身邊,
他立刻獻寶似的把冰淇淋遞到我嘴邊:"老婆吃!"我搖搖頭,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他的眼神依然純凈無邪,但當我無意中碰到他的手腕時,能感覺到他的脈搏異常地快。
"景琛,"我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無論你在玩什么把戲,我都會查出來的。
"他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但轉瞬即逝。接著,
他用一種夸張的哭腔說:"老婆兇我!"醫生聞聲趕來,
責備地看了我一眼:"病人需要安靜休養。"我無奈地退后,卻在轉身時,
看到陸景琛的病歷本攤開在桌上。上面寫著:"疑似間歇性記憶恢復,建議進一步觀察。
"我的呼吸一滯。所以,他確實有時會恢復正常?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匿名短信:"想知道真相嗎?明早十點,景琛辦公室見。不要告訴任何人。
——一個朋友"我抬頭看向病床,陸景琛已經躺下,似乎睡著了。月光下,
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嘴角還沾著一點冰淇淋,看起來純真無害。但我知道,
這場婚姻游戲,遠比我想象的復雜得多。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得刺眼。我坐在長椅上,
盯著那條匿名短信看了足足五分鐘。一個朋友?在陸家,我哪來的朋友?病房門輕輕打開,
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陸太太,病人需要留院觀察一晚,您可以先回去休息。
""我再陪他一會兒。"我說。醫生離開后,我重新推門進入病房。陸景琛似乎已經熟睡,
胸口規律地起伏著。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目光落在他纏著繃帶的額頭上。
醫生說只是皮外傷,但為什么我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我伸手想觸碰他的臉,
卻在半空中停住了。月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條紋狀的陰影,
讓他看起來像被囚禁在某種無形的牢籠中。"你到底在隱藏什么?"我低聲問。當然,
沒有回答。我的手指轉而輕輕拂過他放在被子上的左手。
那枚刻著"To the winner"的婚戒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那場決定性的商業談判——"蘇小姐,你的方案很完美,
可惜..."那時的陸景琛靠在真皮座椅上,轉動著手中的鋼筆,嘴角掛著勝券在握的微笑,
"我總有辦法比你快一步。"他將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那是我私下接觸他們核心客戶的證據。我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你想要什么?
"我咬牙問道。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要你記住,贏家永遠是我。"說完,
他將一個絲絨盒子扔在桌上,"訂婚戒指。老爺子希望我們盡快完婚。"回憶戛然而止。
病床上的陸景琛突然動了動,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么。
我俯身去聽——"財務報表...第三季度...有問題..."我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不是一個傻子會說出來的話。直起身,我決定驗證一個猜想。拿出手機,
我調出今天陸氏集團的股價走勢圖,故意將屏幕對著陸景琛的方向,
然后假裝自言自語:"奇怪,陸氏今天怎么跌了這么多?"沒有反應。
我又換了一種方式:"看來明天得拋掉一些陸氏的股票了。"依然沒有反應。
正當我準備放棄時,陸景琛的手指突然輕微抽搐了一下,眼皮也快速顫動,仿佛在做夢。
但我知道,人在真正熟睡時,對專業領域的詞匯是不會產生這種生理反應的。他在裝睡。
"晚安,景琛。"我故意大聲說,然后轉身離開病房。關上門后,
我立刻閃到一旁的觀察窗前。透過玻璃,我看到病床上的陸景琛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不是孩童般天真的眼神,而是銳利、清醒、充滿算計的目光。我的心臟狂跳起來。陸景琛,
你果然在演戲。第二天一早,我提前半小時到達醫院,卻發現陸景琛的病床已經空了。
"陸先生一早就被接回家了,"護士告訴我,"說是老爺子安排的。"我立刻撥通管家電話,
得到的答復卻是老爺子昨晚就去了香港,根本沒有安排接人。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我飛奔向停車場,同時撥通陸景琛的手機——無人接聽。陸家大宅靜得出奇。我沖進臥室,
沒人;花園,沒人;甚至連他常待的陽光房也空無一人。"景琛!
"我的聲音在空蕩的宅邸里回蕩。最后,我在書房發現了一張紙條,
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老婆,我去找奧特曼了。"字跡幼稚得像小學生,
但紙條背面卻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鉛筆痕跡——一組數字,像是坐標。我立刻打開電腦,
輸入那組數字。地圖顯示的位置是城郊一處廢棄工廠,陸氏集團十年前的老廠房。
時鐘指向九點十五分。距離匿名短信約定的十點還有四十五分鐘,
但地點卻是陸景琛的辦公室。兩個線索,我該追哪一條?直覺告訴我,這兩件事必有聯系。
我抓起車鑰匙,決定先去工廠看看。廢棄工廠比想象中還要荒涼。銹跡斑斑的鐵門半開著,
仿佛一張咧開的嘴。我握緊包里的防狼噴霧,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景琛?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里產生詭異的回音。沒有回應,只有滴水聲和遠處烏鴉的叫聲。
我打開手機閃光燈,照亮前方。地上有新鮮的腳印,看大小是男人的。
腳印延伸到一扇小門前。我推開門,里面竟然是一間簡陋但干凈的小辦公室。
墻上貼滿了陸氏集團的財務報表和新聞剪報,桌上電腦還亮著,屏幕保護是奧特曼的圖片。
這太荒謬了。一個傻子怎么會設置這么復雜的屏幕保護?我走近電腦,試著動了動鼠標。
屏幕亮起,需要密碼。我輸入昨天觀察到的幾個常用鍵組合——錯誤。
又試著輸入"奧特曼"的拼音——還是錯誤。"試試'賽羅'。"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我渾身一僵,緩緩轉身。陸景琛站在門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你..."我的聲音有些發抖。他走進來,關上門。陽光從高處的窗戶斜射進來,
照亮他半邊臉。那張臉上沒有往日的天真傻氣,卻也沒有曾經的凌厲鋒芒,
而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平靜。"賽羅奧特曼,"他重復道,"密碼。"我機械地轉過身,
輸入"sai luo"。電腦解鎖了。屏幕上是陸氏集團近半年的資金流向分析,
還有幾張陸明遠與不明人士會面的照片。"這是什么?"我聽見自己問。陸景琛走到我身邊,
他身上有淡淡的藥水味,混合著一貫的古龍水香氣。"我出車禍前正在調查的東西。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我猛地抬頭看他:"所以你不傻?一直都是裝的?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變得迷茫:"老婆?我們為什么在這里?"這轉變太快太突兀,
我一時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我抓住他的肩膀:"別裝了!我知道你記得一切!
"陸景琛的表情又變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蘇沐,你還是這么敏銳。"我松開手,
后退一步:"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所有人?""因為有人想殺我,"他平靜地說,
"而且這個人就在陸家。"他走到窗前,陽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車禍不是意外,
剎車被人動了手腳。我醒來后發現自己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傻子,突然意識到,
這是最好的保護色。""那你為什么告訴我?"我質問,"不怕我出賣你嗎?"他轉身看我,
眼神復雜:"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而且..."他停頓了一下,"那三個億的獎勵,
對你來說應該很有吸引力。"我的臉瞬間發熱。原來他連這個都知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硬邦邦地問。"繼續把我當傻子,"他說,"但在某些時候,
我需要你配合我調查一些事情。"我冷笑一聲:"憑什么我要冒險幫你?"陸景琛突然走近,
距離近得能聞到他呼吸里的薄荷味。"憑你也想知道是誰在暗中收購蘇氏的股份,
"他輕聲說,"憑我們共同的敵人。"我的呼吸一滯。
蘇氏近期的股價異動我一直以為是市場波動,沒想到..."時間不早了,
"陸景琛看了眼手表,表情突然又變得天真,"老婆,我們玩捉迷藏好不好?
"我還沒反應過來,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陸景琛的眼神瞬間"傻"了回去,
他開心地蹦跳著:"二叔!你也來玩嗎?"陸明遠站在門口,西裝革履,表情陰鷙。"景琛,
你怎么跑到這種地方來了?多危險。"他的目光掃過我,帶著明顯的懷疑。"我帶他來的,
"我上前一步,挽住陸景琛的手臂,"他想看看小時候常玩的舊工廠。
"陸明遠瞇起眼睛:"是嗎?我聽說景琛昨天摔傷了頭,老爺子特意囑咐要好好休息。
""我沒事!"陸景琛傻笑著拍拍自己的頭,"硬著呢!"陸明遠盯著他看了幾秒,
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景琛,跟二叔回去。老爺子很擔心你。"陸景琛掙了一下,
沒掙脫,眼神開始慌亂:"老婆...疼..."我立刻上前:"陸先生,請放手。
他現在是我的丈夫,由我照顧就好。"陸明遠冷笑一聲:"蘇小姐,別忘了你的位置。
三個億不是那么好拿的。"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他怎么會知道獎勵的事?
陸景琛突然大叫起來:"啊啊啊!怪獸!二叔是怪獸!"他猛地掙脫陸明遠,躲到我身后,
渾身發抖。陸明遠的表情變得難看。他整了整西裝:"看來景琛的病更嚴重了。蘇小姐,
希望你好好'照顧'他。"說完,轉身離開。等腳步聲完全消失,陸景琛才停止發抖,
但眼神依然警惕。"他真的走了?"他小聲問,語氣完全不似剛才的傻氣。我點點頭,
突然感到一陣疲憊:"我們回去吧。"回程的車上,陸景琛又恢復了那種天真的狀態,
哼著兒歌看著窗外。但我注意到,每當有重要路標或監控攝像頭時,他的眼神都會微微變化。
"十點的約會還去嗎?"快到家時,他突然問。我差點踩錯剎車:"你...記得那條短信?
""我發的。"他平靜地說。我的大腦瞬間過載。所以那個"朋友"就是他?
他是什么時候拿到我手機號的?又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聯系我?太多疑問,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陸家大宅已經映入眼簾,我們必須繼續這場表演。"老婆,
"下車前,陸景琛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真摯得讓我心顫,"謝謝你今天保護我。"那一刻,
我分不清這是演技還是真心。但我的心確實漏跳了一拍。剛進家門,
管家就迎上來:"少夫人,二爺吩咐,從今天起要記錄少爺的日常活動和用藥情況。
"我皺眉:"什么意思?""說是為了更好的治療,"管家遞給我一個筆記本,
"請您詳細記錄。"我接過本子,明白這是陸明遠監視我們的手段。翻開封皮,
里面夾著一張照片——我和陸景琛在廢棄工廠門口的監控截圖。"告訴二叔,
我們會好好配合的。"我微笑著說,心里卻警鈴大作。上樓后,我立刻檢查了臥室,
果然在角落發現了新的監控設備。陸景琛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床上擺弄他的奧特曼,
但我注意到他的位置恰好避開了攝像頭的最佳視角。"老婆,陪我玩!"他朝我招手,
眼神卻示意我看他的玩具。我走過去,假裝和他一起玩。他把奧特曼遞給我時,
我感覺到玩具底部有個小凸起。借著調整姿勢的掩護,我按下那個凸起,玩具的胸口彈開,
里面藏著一個微型U盤。"老婆好厲害!打敗怪獸了!"陸景琛歡呼著,
聲音大到足夠被攝像頭收錄。我配合地笑著,手心卻因為緊握U盤而出汗。
這個看似傻子的男人,到底布下了多大的局?而我,又該如何在保護自己的同時,
不被卷入這場危險的游戲?晚上,等確認陸景琛"睡著"后,我偷偷拿出筆記本電腦,
插入U盤。里面只有一個加密文件夾,密碼提示是:"我們的開始"。
我試了訂婚日期、婚禮日期都不對。最后,
鬼使神差地輸入了"To the winner"。文件夾打開了。
里面是一段視頻和幾份文件。視頻拍攝于陸景琛車禍前一天,
他對著鏡頭說:"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我的預感是對的。陸氏內部有人勾結外部勢力,
正在掏空公司。蘇沐,我需要你的幫助..."我盯著屏幕上那個熟悉的銳利眼神,
突然意識到,這場婚姻游戲,遠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危險得多。而最可怕的是,
我似乎已經開始在乎這個真假難辨的男人了。U盤里的視頻結束了,屏幕暗下來,
映出我蒼白的臉。陸景琛在視頻最后說:"蘇沐,我知道我們的婚姻始于利益,
但我需要你的聰明和勇氣。三個億的獎勵只是個開始。"我合上電腦,手指微微發抖。窗外,
雨點開始敲打玻璃,像某種不祥的預兆。臥室里,陸景琛似乎睡得很熟。
我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借著夜燈的微光觀察他。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
呼吸均勻而平靜。這樣一個看似無害的男人,到底背負著多少秘密?"看夠了嗎?
"他突然開口,眼睛依然閉著。我嚇得后退一步:"你...醒著?"他睜開眼,
那里面沒有半點睡意:"從你下床的那一刻起。"雨聲漸大,掩蓋了我們對話的聲音。
陸景琛坐起身,示意我靠近。他在我手心寫下:"房間有監聽。"我了然地點頭,
拿出手機打字給他看:"視頻我看了。你要我怎么做?"他接過手機,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明天陸明遠會帶我去做腦部檢查。
我需要你趁機進入他的辦公室,找到一個藍色文件夾。""太危險了,"我打字回復,
"而且我怎么進去?"陸景琛嘴角勾起一抹笑,繼續打字:"用你的魅力。
陸明遠一直對你...有興趣。"我猛地抬頭,怒視著他。他卻只是平靜地回望,
眼神中帶著歉意和無奈。這不是請求,而是計劃的一部分。我深吸一口氣,
繼續打字:"文件夾里有什么?""證明他謀殺我父親的證據。"我的手指僵住了。
陸景琛的父親十年前死于一場游艇爆炸,官方結論是意外事故。"為什么相信我?
"我最后打出這個問題。陸景琛看了很久,
然后緩緩打出:"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發現我在演戲的人。"窗外一道閃電劃過,
照亮他半邊臉龐。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的孤獨和脆弱。
這個在外人眼中冷酷無情的商業帝王,此刻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看著我。雨聲中,
我們達成了無聲的協議。第二天早晨,陸明遠果然準時出現,要帶陸景琛去做"全面檢查"。
"我也去。"我放下咖啡杯,語氣堅決。陸明遠微笑:"醫院那種地方不適合女士。
況且..."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正在用勺子敲桌子的陸景琛,"景琛現在的狀態,
你在場可能會更尷尬。"陸景琛配合地發出傻笑,把牛奶打翻在自己身上。我上前幫他擦拭,
趁機在他耳邊低語:"小心。"他幾不可察地點頭,然后大聲說:"老婆,我要吃冰淇淋!
""回來就給你買。"我勉強笑道。目送他們離開后,我立刻行動起來。
陸明遠的辦公室在陸氏集團總部32層,普通員工卡無法到達。
我翻出陸景琛事先給我準備的訪客卡——上面居然是陸明遠已故秘書的照片。一小時后,
我穿著低胸連衣裙和高跟鞋,以"新來的市場部助理"身份混入了陸氏大樓。電梯里,
我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腔。32層安靜得可怕,
大部分辦公室都空著——今天是董事會月度會議的日子,
陸明遠故意選這個時間帶陸景琛去醫院,顯然是為了避開其他人。他的辦公室門鎖著,
但我早有準備。陸景琛給了我一把鑰匙——他什么時候搞到的?我無暇多想,迅速開門閃入。
辦公室寬敞豪華,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景觀。我沒時間欣賞,直奔主題。
根據陸景琛的描述,保險箱藏在那幅山水畫后面。我移開畫作,果然看到一個電子保險箱。
"四位密碼,我母親的生日。"陸景琛這樣告訴我。我輸入"0913",保險箱無聲滑開。
里面果然有一個藍色文件夾,我迅速翻看。是些財務報表和合同,看起來沒什么特別。
直到我翻到最后,發現一張老照片:年輕的陸明遠和一個女人站在游艇上,
照片背面寫著"永遠在一起",日期正是陸父死亡前一天。還有一個小塑料袋,
里面裝著一個嬰兒的銀質腳環,刻著"琛"字。我的手機突然震動,嚇得我差點叫出聲。
是陸景琛發來的短信:"他提前回來了。立刻離開。"我匆忙將東西塞回去,
卻在最后一秒抽出了照片和腳環。剛關上保險箱,就聽到門外腳步聲逼近。無處可逃!
我環顧四周,迅速躲進了辦公室附帶的休息室衣柜。剛拉上門,
就聽見陸明遠的聲音:"...檢查結果怎么樣?""和預期一樣,腦部損傷不可逆。
"一個陌生的男聲回答,"陸總,您真的要一直養著那個傻子嗎?
"陸明遠冷笑:"老爺子還健在,表面功夫要做足。不過..."他的聲音突然壓低,
"上次花園里沒成功,下次必須更謹慎。"我的血液幾乎凝固。所以陸景琛沒說謊,
他真的被人推下樓梯!"那個蘇沐呢?"陌生人問。"暫時留著。她夠聰明,
也夠漂亮..."陸明遠的聲音變得油膩,"等事成之后,我有的是辦法讓她乖乖聽話。
"衣柜里空氣稀薄,我死死咬住嘴唇才忍住作嘔的沖動。腳步聲突然向休息室靠近,
我屏住呼吸——"陸總,董事會等您匯報。"一個女聲從外面響起。腳步聲停住,
陸明遠不耐煩地應了一聲。片刻后,外面恢復了安靜。我又等了幾分鐘,
確認安全后才從衣柜出來,雙腿發軟。必須立刻離開。我小心地推開辦公室門,
走廊空無一人。剛走到電梯口,突然聽到身后一聲厲喝:"站住!
"我頭也不回地沖向樓梯間。身后腳步聲緊追不舍,我穿著高跟鞋差點崴腳,
干脆脫掉鞋子光腳跑。32層樓梯仿佛沒有盡頭,我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終于沖到一樓大廳,我混入人群中,趁保安不注意溜出了大樓。外面陽光刺眼,
我這才發現自己渾身冷汗,手里還緊攥著那張照片和腳環。一輛黑色轎車無聲地停在我面前。
車窗降下,是陸景琛:"上車。"我鉆進車里,還沒坐穩就急聲道:"陸明遠發現我了!
他——""我知道。"陸景琛打斷我,示意司機開車。他的表情異常冷靜,
但太陽穴的青筋暴露出他的緊張。"你拿到了什么?"我遞過照片和腳環。
看到照片時他眼神一暗,但那個小腳環卻讓他臉色大變。
"這...不可能..."他的聲音有些發抖。"怎么了?"我問。他沒有回答,
而是突然抱住頭,痛苦地呻吟起來。他的眼神開始渙散,表情變得迷茫:"老婆?
我們怎么在車里?"我的心一沉——他又"變傻"了。回到家,我把陸景琛安頓在沙發上,
給他倒了杯水。他像個乖孩子一樣小口啜飲,完全看不出半小時前那個精明男人的影子。
"老婆,我頭疼。"他可憐巴巴地說。我坐到他身邊,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他滿足地嘆息,
靠在我肩上。洗發水的清香混合著他特有的氣息鉆入我的鼻腔,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景琛,"我試探地問,"你知道這個是什么嗎?"我拿出那個小腳環。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茫然,然后是痛苦:"寶寶...小寶寶...""誰的寶寶?
""二叔的...不是...我的..."他的話語開始混亂,呼吸急促起來,
"火...好大的火..."他突然尖叫起來,雙手抱頭蜷縮在沙發上。
我慌忙抱住他:"好了好了,不想了。沒事了。"他渾身發抖,
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往我懷里鉆。我輕拍他的背,哼起一首兒歌。慢慢地,
他的呼吸平穩下來。"老婆唱歌真好聽。"他仰起臉,眼神又恢復了那種天真的清澈。
我勉強笑了笑,心里卻亂成一團。那個腳環到底觸發了什么?
為什么陸景琛會有這么劇烈的反應?晚上,我哄陸景琛睡下后,獨自在書房研究那張照片。
用手機放大細節,我發現那個女人手腕上有一個獨特的蛇形紋身。
上網搜索"蛇形紋身 陸氏集團",
竟然跳出一條十年前的舊新聞:《陸氏集團游艇爆炸案:疑似情婦尸體被發現》。文章提到,
與陸父一起死亡的還有一個名叫林媛的女人,是陸氏旗下一家子公司的財務主管。
警方在她殘骸的手腕部位發現了蛇形紋身的痕跡。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后,一個女聲冷冷地說:"蘇小姐,好奇心會害死貓。把東西還回來,
否則下次就不是警告了。"電話掛斷了。我沖到窗前,正好看到一個黑影翻出花園圍墻。
我渾身發冷——有人闖入了陸家!我立刻檢查了所有門窗,然后回到臥室。陸景琛還在熟睡,
我輕輕搖醒他:"景琛,有人闖進來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老婆?
""我們需要換個地方睡。"我扶他起來,帶他去了客房——那里沒有監控設備。安頓好后,
我正準備去拿些水,陸景琛突然抓住我的手:"別走...害怕..."月光下,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個受驚的孩子。我的心軟了下來:"好,我不走。"我躺在他身邊,
他立刻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來,頭枕在我胸前。這種親密的姿勢讓我有些不自在,但奇怪的是,
我并不討厭。"老婆香香的。"他嘟囔著,很快又睡著了。我輕輕撫摸他的頭發,思緒萬千。
這個時而精明時而天真的男人,到底有多少秘密?那個腳環和林媛有什么關系?
陸明遠為什么要殺陸父?太多謎團,但有一點我很清楚——我已經深陷其中,無法抽身了。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管家在門外焦急地說:"少夫人,不好了!
少爺不見了!"我猛地坐起,身邊空空如也。枕頭上放著一張字條:"老婆,我去打怪獸了。
別擔心。——賽羅奧特曼"我抓起手機撥打陸景琛的號碼——關機。又打給陸明遠,
秘書說他今天請假沒上班。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了我。我迅速穿好衣服,正準備出門,
門鈴響了。監控屏幕上顯示是一個快遞員。"陸太太,有您的加急件。"我謹慎地開門,
接過一個小包裹。拆開后,里面是一部手機。剛拿起來,屏幕就亮了,顯示"正在呼叫"。
接通后,陸景琛的聲音傳來,冷靜而清晰:"蘇沐,聽著,不要說話。陸明遠綁架了我,
但他不知道我有時會清醒。我需要你做幾件事..."我的血液瞬間凍結。電話那頭,
陸景琛快速交代了幾個地址和名字,然后說:"找到林默,給他看那個腳環。
他會幫你——"電話突然中斷,再打過去已經無法接通。我站在原地,手腳冰涼。
陸景琛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而他交代的那個名字讓我渾身一震——林默,
正是十年前負責調查游艇爆炸案的警官,現在已經退休。這一切到底有什么聯系?
我看了眼手中的小腳環,突然意識到,
我和陸景琛可能卷入了一個比我們想象中更黑暗的漩渦。而現在,他需要我。
不是為了三個億,而是因為...他信任我。這個認知讓我的心揪成一團。
我抓起車鑰匙沖出門去——無論如何,我必須救他出來。雨水拍打在車窗上,
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我緊握方向盤,按照陸景琛給的地址駛向城郊。
林默——這個十年前負責調查游艇爆炸案的退休警官,現在成了唯一的線索。
導航將我帶到一片老舊的住宅區。3棟502室的門牌已經銹跡斑斑。我按響門鈴,
無人應答。又用力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誰?""林警官,我是蘇沐。
關于陸家的案子,我需要您的幫助。"門開了一條縫,
一只布滿血絲的眼睛警惕地打量我:"什么陸家?你認錯人了。"他正要關門,
我迅速掏出那個小腳環:"陸景琛讓我來的。"看到腳環的瞬間,老人的手僵住了。
他緩緩打開門,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房間里堆滿了文件和報紙,
墻上貼滿了各種案件剪報,活像個偵探電影的場景。"進來吧。"他側身讓我進入,
隨即鎖上門,拉上所有窗簾。我直接切入主題:"陸景琛被綁架了。
他說您看到這個就會幫我。"我遞上腳環。林默的手微微發抖,
他拿起放大鏡仔細查看腳環內側的刻字,長嘆一口氣:"果然是這個...我找了它十年。
""這是什么?為什么如此重要?"老人給我倒了杯茶,茶漬在杯沿留下深褐色的痕跡。
"十年前那場游艇爆炸,官方結論是意外,但我一直懷疑是謀殺。"他指著墻上的一張剪報,
上面是陸父和林媛的合照。"林媛是陸明遠的情人,也是陸氏集團的財務主管。
她在死前一個月突然提取了大筆現金,還修改了保險受益人。"我心跳加速:"受益人是誰?
""她剛出生的兒子。"林默的眼神變得銳利,"但奇怪的是,沒人知道她有孩子。
直到我在醫院查到記錄——她確實生過一個男孩,但出生證明上的父親一欄是空白的。
"我的喉嚨發緊:"您是說...""陸景琛不是陸家的血脈,"林默一字一句地說,
"他是陸明遠的私生子。"茶杯從我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這個可能性太荒謬了!
如果陸景琛是陸明遠的兒子,為什么陸老爺子會把他當親孫子培養?
為什么陸明遠現在又要害他?"不對,"我搖頭,"年齡對不上。陸景琛已經28歲了,
如果是林媛的孩子...""這就是最詭異的地方,"林默打斷我,"林媛的孩子如果活著,
應該只有10歲。但那個嬰兒在爆炸案前一個月就失蹤了,連同這個腳環一起。
"我徹底糊涂了:"那陸景琛為什么對這個腳環有反應?他為什么會知道您?"林默起身,
從一個上鎖的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因為十年前,是我親手把嬰兒交給陸家的。
陸老爺子當時說,這是他的親孫子,要帶回家撫養。
""但您剛才說...""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因為年齡對不上。但陸家權勢滔天,
案子被強行結案,我也被提前退休。"林默苦笑,"直到三個月前,陸景琛突然找到我,
說他懷疑自己的身世,還提到了這個腳環。"三個月前?那正是車禍前!
我急忙問:"他為什么突然調查這個?""他說在整理父親遺物時,發現了一封信,
暗示他并非親生。"林默遞給我一張照片,"這是他給我的,說是從陸明遠保險箱里偷拍的。
"照片上是年輕的陸明遠抱著一個嬰兒站在醫院門口,表情陰郁。嬰兒的腳踝上,
赫然戴著那個銀質腳環。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如果陸景琛不是陸家血脈,
那么陸明遠為什么要害自己的兒子?除非..."除非陸景琛根本不是那個嬰兒,
"我脫口而出,"陸老爺子用另一個孩子頂替了林媛的兒子!"林默贊許地點頭:"聰明。
我猜陸老爺子當年為了家族聲譽,找了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冒充私生子帶回家。
而真正的林媛之子,可能已經..."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我感到一陣惡寒。
陸家到底隱藏了多少黑暗秘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出陸景琛,"我站起身,
"您知道他可能被關在哪里嗎?"林默沉思片刻,突然拍了下桌子:"等等,
你剛才說陸景琛有時會變傻?"我點頭:"車禍后,他間歇性失憶,智商像退化成小孩子。
""這不像是普通的腦損傷..."林默翻出一本舊筆記本,"當年調查林媛時,
我發現她有個雙胞胎妹妹是神經科醫生,
專門研究一種罕見的創傷后應激障礙——偽裝性童年退行。""什么意思?
""就是成年人在極端創傷下,大腦會創造出一個兒童人格來逃避現實。
"林默快速翻著筆記,"而且這種癥狀往往與身世秘密有關。陸景琛如果發現自己是冒牌貨,
這種打擊足以觸發病癥。"我回想起陸景琛時而精明時而天真的表現,
確實像兩個人格在切換。但為什么他會給我U盤?為什么他能計劃這么多?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林默解釋:"這種病癥的特殊之處在于,
主人格可能完全不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但副人格卻能共享主人格的記憶和技能。
"難怪陸景琛的"傻"如此逼真——因為那真的是他的一部分!"您能幫我找到他嗎?
"我急切地問。林默拿出一張地圖,在上面圈了幾個點:"這些是陸明遠名下的隱蔽房產。
我會聯系幾個老同事幫忙查監控。你先回家等消息,有線索我馬上通知你。"離開前,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林警官,您為什么愿意冒險幫陸景琛?
"老人的眼神變得柔和:"因為林媛死前給我打過電話,說如果她出事,請我保護她的孩子。
"他輕輕撫摸那個小腳環,"我辜負了她的托付一次,不會再辜負第二次。"回到車上,
我久久無法平靜。如果陸景琛不是真正的陸家血脈,
那么我們的婚姻、陸老爺子的安排、甚至那三個億的獎勵,全都建立在謊言之上。
手機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定位信息,附言:"車庫有驚喜。
——一個朋友"我立刻認出這是陸景琛的風格。定位顯示是城東的一個廢棄工廠區。
沒有猶豫,我發動車子朝那里駛去。路上,林默打來電話:"蘇小姐,
我們查到陸明遠一小時前去了東郊的舊工廠區,那里有他一個秘密倉庫。警方已經秘密前往,
但你需要小心,陸明遠可能——""我知道,"我打斷他,"我已經在路上了。""什么?
別沖動!等警方支援!""來不及了。"我掛斷電話,踩下油門。工廠區比想象中還要荒涼。
按照定位,我找到了一個半地下的車庫。門虛掩著,里面黑漆漆的。我打開手機照明,
小心翼翼地走進去。"陸景琛?"我輕聲呼喚。角落里傳來微弱的響動。我循聲走去,
發現一個身影蜷縮在墻邊——是陸景琛!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后,額頭有血跡,眼睛半閉著。
"景琛!"我沖過去解開繩索。他虛弱地靠在我身上,呼吸急促。"老婆?
"他的聲音像個迷路的孩子,"這是哪里?我好害怕..."又變成"傻"狀態了。
我輕拍他的臉:"沒事了,我帶你回家。"扶他站起來時,
我發現地上有個亮閃閃的東西——是另一個小腳環,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
但刻的名字是"昊"。還沒等我細想,車庫門突然轟然關閉。黑暗中,
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蘇小姐,我小看你了。"刺眼的燈光突然亮起,陸明遠站在門口,
身后跟著兩個彪形大漢。他慢條斯理地鼓掌:"真是感人的愛情。為了一個傻子冒險,
值得嗎?"我把陸景琛護在身后:"你想干什么?"陸明遠冷笑:"清理門戶。
"他看向陸景琛,眼中是赤裸的厭惡,"這個冒牌貨霸占陸家繼承人的位置太久了。
""因為他根本不是林媛的兒子,對嗎?"我試探道,"你當年殺了自己的親骨肉,
現在又要殺一個無辜的人?"陸明遠的臉色驟變:"你怎么知道...?"隨即又恢復冷靜,
"無所謂了,反正你們今天都會'意外'死在這里。"他示意手下上前。我后退幾步,
突然感到陸景琛的身體僵直了一下。"蘇沐,"他的聲音變了,低沉而清晰,
"我口袋里有把車鑰匙,車庫后門有輛車。等我說'跑',你就帶他離開。
"我震驚地看他——這是清醒的陸景琛!他什么時候恢復的?沒時間多想,
我悄悄摸向他口袋。陸明遠已經逼近:"別掙扎了,這里到處都是我的人。""是嗎?
"陸景琛突然笑了,"那你聽聽這個。"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按下播放鍵。
門戶...這個冒牌貨霸占陸家繼承人的位置太久了..."陸明遠臉色鐵青:"你錄音了?
""不止,"陸景琛站直身體,盡管臉色蒼白,但氣場全開,"已經同步上傳云端,
還有你十年前雇人炸游艇的證據。警察馬上就到。"陸明遠暴怒:"給我殺了他們!
"就在兩個打手撲上來的瞬間,陸景琛大喊:"跑!"我按下車鑰匙,
車庫后方果然有輛車亮起燈。我拽著陸景琛沖向車子。
身后傳來打斗聲——陸景琛竟然一個人攔住了那兩個壯漢!"快上車!"他回頭沖我喊,
隨即挨了一拳,踉蹌著后退。我發動車子,猛踩油門沖向打斗處。那兩人見狀閃開,
我趁機打開車門:"景琛,上來!"他跳上車,我立刻倒車沖向大門。
陸明遠站在門前舉槍瞄準——"低頭!"陸景琛撲過來護住我。槍聲響起,后窗玻璃爆裂。
我猛打方向盤,車子擦著陸明遠沖出車庫。后視鏡里,警車正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堅持住,快到了!"我緊握方向盤,車子在崎嶇的路面上顛簸。陸景琛靠在座椅上,
呼吸急促。我側頭一看,他的肩膀一片血紅——他中彈了!"天啊!我們得去醫院!""不,
"他虛弱地抓住我的手,
"回家...找張醫生...他是爺爺的人..."他的眼神又開始渙散,
在清醒與傻之間掙扎。我一手握方向盤,一手緊握他的手:"別睡,景琛,跟我說話!
""蘇沐..."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如果...我是假的...你會失望嗎?
"這個問題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我哽咽道:"閉嘴,你這個傻子。真的假的有什么關系?
你就是你。
的嘴角微微上揚:"你知道嗎...有時候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什么意思?
""因為...醒著太累了..."他的眼皮慢慢合上,
"而當你叫我'景琛'的時候...我覺得做傻子也挺好..."他的手突然松開,
垂了下去。"景琛!"我尖叫著猛踩剎車,探他的鼻息——還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我重新發動車子,淚水模糊了視線。這個時而精明時而天真的男人,到底背負了多少痛苦?
他不是陸家血脈又如何?在我眼里,他就是陸景琛,那個會為了保護我擋子彈的傻子。
手機再次響起,是林默:"蘇小姐,陸明遠被捕了!警方在他手機里發現了確鑿證據!
你們安全了嗎?""陸景琛中彈了,"我努力控制聲音不發抖,"我們正在回陸家的路上。
""堅持住,我馬上聯系醫生!"掛斷電話,我看向副駕駛昏迷的陸景琛,
輕聲道:"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家了。"雨停了,月光透過破碎的車窗灑在他蒼白的臉上。
我伸手撫去他額前的血跡,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不知從何時起,
這個男人的安危已經比那三個億重要得多。而這個認知,比任何槍林彈雨都更讓我害怕。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聲響,我駕車沖進陸家大門時,院子里已經站滿了人。
張醫生帶著醫療團隊嚴陣以待,管家和傭人們面色凝重。車子還沒停穩,
醫護人員就沖上來拉開車門。"肩部槍傷,失血過多,昏迷約二十分鐘!"我快速匯報情況,
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醫護人員熟練地將陸景琛轉移到擔架上。他臉色慘白如紙,
襯衫被血浸透了大半。我的手上、衣服上全是他的血,黏膩冰冷,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少夫人,您沒事吧?"管家擔憂地看著我。我搖搖頭,目光緊跟著擔架移動:"我沒事,
全力救他。"張醫生邊走邊檢查傷勢:"需要立刻手術,子彈可能卡在鎖骨附近。
"一行人匆匆進入早已準備好的醫療室。門關上前,我看到陸景琛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像是要抓住什么。我的心臟猛地揪緊——他是不是又要"變傻"了?在這種生死關頭,
如果他的主人格無法保持清醒...醫療室的門關上了,紅燈亮起。我癱坐在走廊長椅上,
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抖得厲害。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林默。"蘇小姐,
陸明遠已經被正式逮捕!警方在他的秘密公寓里發現了游艇爆炸案的詳細計劃,
還有..."他停頓了一下,"一些關于陸景琛身世的文件。"我握緊手機:"什么文件?
""一份DNA檢測報告,證明陸景琛與陸明遠沒有親緣關系,
但與已故的陸董事長有99.99%的親權概率。"我皺眉:"這不是很正常嗎?
陸景琛本來就是他爺爺的...""不,"林默打斷我,"報告上寫的不是祖父關系,
而是父子關系。"我的大腦瞬間空白。陸景琛是...他爺爺的兒子?這怎么可能?"還有,
"林默繼續道,"陸明遠在審訊中一直說'真正的敵人還沒出現',
似乎暗示游艇爆炸案背后另有主謀。"醫療室的門突然打開,張醫生走出來,
臉色異常嚴肅:"少夫人,子彈取出來了,但病人情況不穩定。他一直在說胡話,
喊您的名字。"我匆忙掛斷電話,跟著醫生進入醫療室。陸景琛躺在手術臺上,
臉色比床單還白,各種儀器連接在他身上,發出規律的"滴滴"聲。他的眼皮快速顫動,
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么。我戴上無菌手套,小心地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景琛,
我在這里。"他的手指立刻收緊,
人:"不要...不要跳...媽媽..."我的心一沉——他又回到了那個"兒童"狀態。
張醫生低聲解釋:"高燒引起譫妄,加上他原有的精神創傷,情況比較復雜。
""他會沒事的,對嗎?"我的聲音不自覺地發抖。"生理上,
傷勢不算致命;但心理上..."醫生欲言又止,"這種創傷后應激障礙很難預測。
他可能會徹底陷入兒童狀態,也可能突然清醒,甚至...""甚至什么?
""兩種人格同時崩潰,導致完全的精神分裂。"我的胃部一陣絞痛。俯身在陸景琛耳邊,
我輕聲說:"聽著,你必須回來。
我需要那個聰明的、討厭的、在談判桌上把我逼到絕境的陸景琛。三個億我還沒拿到呢,
你不能就這樣逃走。"沒有反應。只有監護儀上的心電圖證明他還活著。接下來的三天,
我寸步不離地守在陸景琛床邊。張醫生說他身體恢復得不錯,傷口沒有感染跡象,
但就是不肯醒來。時而說些孩子氣的胡話,時而安靜得像具尸體。第三天深夜,
我正用濕毛巾給他擦臉,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呼喚:"蘇沐..."我猛地抬頭,
對上一雙清明的眼睛。那是"清醒"的陸景琛!我激動地按下呼叫鈴,
同時俯身靠近他:"你回來了!感覺怎么樣?疼不疼?"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我的臉,
眉頭微皺:"你看起來糟透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三天沒洗澡沒換衣服,眼睛布滿血絲,
頭發亂得像鳥窩。若是平時,我肯定會反唇相譏,但現在,我只想哭。"你這個混蛋,
"我哽咽道,"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他虛弱地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
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我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哭了。"對不起,"他輕聲說,
"下次我會挑個更方便的時間中彈。"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果然是那個討厭的陸景琛。
張醫生和護士們沖進來,開始各種檢查。我被擠到一旁,卻舍不得移開視線,
生怕一眨眼他又變回那個"傻子"。檢查結束后,張醫生欣慰地宣布:"各項指標都正常,
意識完全清醒。陸先生,您真是創造了醫學奇跡。"陸景琛微微一笑:"謝謝。現在,
能讓我和我妻子單獨待會兒嗎?"醫護人員離開后,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
沉默突然變得尷尬起來。三天前那個車庫里的生死時刻,那些未說完的話,
現在像無形的墻隔在我們中間。"所以,"我最終打破沉默,"你記得發生了什么?
"他點頭:"全部。包括你冒險來救我,包括陸明遠說的那些話..."他的眼神暗了下來,
"包括我可能不是真正的陸家人。"我深吸一口氣,
決定告訴他真相:"林默找到了一些文件。你...確實是陸家的血脈,
但不是陸明遠的兒子。""那是誰的?""你父親的...也就是你爺爺的。
"陸景琛的表情凝固了。過了很久,
他才緩緩閉上眼睛:"所以我是...爺爺和某個女人的私生子?而他為了掩蓋丑聞,
把我當成孫子撫養?""看起來是這樣。"我小心地觀察他的反應。出乎意料,
他竟笑了起來,雖然那笑聲比哭還難看:"難怪陸明遠那么恨我。
我不僅搶了他繼承人的位置,還是他弟弟的...私生子弟弟?這關系真夠亂的。
"他的平靜反而讓我更擔心。這種打擊下,正常人都會崩潰,他卻還能開玩笑。
我太了解這種防御機制了——就像我用尖銳言辭掩飾脆弱一樣。"景琛,
"我輕輕握住他的手,"你還好嗎?"他看向我,眼神復雜:"你知道嗎,最諷刺的是什么?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冒牌貨,現在發現我確實是...只是冒牌的方式和我想的完全不同。
""這改變不了你是誰,"我堅定地說,"無論是陸家繼承人還是私生子,
你都是那個在談判桌上把我打得落花流水的混蛋,也是會為了保護我擋子彈的傻子。
"他怔怔地看了我幾秒,突然問:"為什么要冒險救我?三個億不值得你冒生命危險。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剖開我精心構筑的防御。我想說因為契約,因為利益,
因為...但所有的謊言都在他清澈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因為我他媽的在乎你!
"我幾乎是吼出這句話,隨即被自己的坦白嚇了一跳。陸景琛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費力地抬起手,撫上我的臉頰:"蘇沐,你知道我這幾天雖然昏迷,
但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嗎?"我僵住了,
想起自己這三天對他說過的各種話——包括一些絕不該被第三人聽到的肉麻告白。
"我聽到你說,如果我能醒來,你愿意放棄那三個億,"他輕聲說,"聽到你說,
你喜歡看我吃冰淇淋時天真的樣子,也喜歡我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自信...""夠了!
"我的臉燒得厲害,"那是...那是為了刺激你醒過來!"他笑了,
真正的、溫暖的笑容:"騙子。你知道我什么時候最確定自己必須醒過來嗎?"我搖頭。
"當你哭著說,你愛上的是完整的我,不管是聰明的我還是傻氣的我。
"他的拇指輕輕擦過我的嘴唇,"那一刻,
我兩個分裂的人格突然達成了共識——我們必須醒來,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蘇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