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刻，世界仿佛靜止了。顧慕寒正緊緊抱著蘇夢瑤，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明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典禮。我手里的訂婚戒指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顧慕寒猛然松開蘇夢瑤，看到我的瞬間，臉色煞白。"如煙，
你聽我解釋..."我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質問。只是彎腰撿起戒指，平靜地看著他們。
"不用解釋。"我將戒指輕輕放在桌上。"訂婚取消。"蘇夢瑤眼眶紅紅地看著我，
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如煙，你不要誤會，是我主動的，慕寒他...""夢瑤。
"顧慕寒制止了她，眼神復雜地看著我，"如煙，我們談談。"我搖搖頭，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顧慕寒的聲音："如煙！"我沒有回頭。走出酒店的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在顫抖。
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憤怒。三年戀愛，我為了他放棄了國外的工作機會，
放棄了無數個追求者。而他，在訂婚前夜背叛了我。還是和我最好的閨蜜。手機響了，
是媽媽打來的。"如煙，明天的訂婚典禮你們準備得怎么樣了？酒店那邊...""媽，
訂婚取消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什么意思？""我和顧慕寒分手了。""你這孩子，
訂婚前夕怎么能鬧脾氣？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誤會？我看到的一切，有什么誤會的？"媽，
沒有誤會。我很清醒。"掛了電話，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凌晨兩點的城市，霓虹閃爍，
車水馬龍。就像我現在的心情，表面繁華，內心荒涼。手機一直在響，都是顧慕寒打來的。
我關了機。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買了瓶酒，坐在天臺上。風很大，吹亂了我的頭發。
明天本該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現在卻成了笑話。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見到顧慕寒的時候。
那時我剛從國外回來，在一家設計公司實習。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在咖啡廳等人。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身上，他專注看書的側臉，干凈得像畫一樣。我一見鐘情。
后來才知道，他也注意到了我。我們很快在一起了。他說他是某家公司的普通員工，
月薪一萬多。我說沒關系，我愛的是他這個人，不是他的錢。三年來，我們一起奮斗，
一起為房租發愁，一起吃路邊攤。我以為我們是真愛。原來，只是我以為。酒很烈，
喝下去燒心。就像我現在的感受。天慢慢亮了。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響起。
顧慕寒、蘇夢瑤、媽媽、各種朋友。我一個都沒接。2回到租住的小公寓，門口站著一個人。
江南風。我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哥哥。他正靠在門邊抽煙，看到我，
立刻掐滅了煙頭。"小煙。"我愣了一下。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我了。
顧慕寒總是叫我的全名，說這樣顯得正式。"南風哥，你怎么在這？
""聽我媽說你訂婚取消了，擔心你。"江南風走過來，仔細看著我的臉色。"一夜沒睡？
"我點點頭，掏出鑰匙開門。"進來坐吧。"江南風跟著我進了屋。
這是我和顧慕寒一起租的小公寓，兩室一廳，家具簡單。"要喝什么？""白開水就行。
"江南風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這個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他的東西都還在。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茶幾上放著顧慕寒的打火機，沙發上搭著他的外套，
鞋柜里整齊擺放著他的鞋子。這些東西，昨天還是我們共同生活的證明。
今天卻刺眼得讓我想要全部扔掉。"小煙，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江南風的聲音很溫和，
像小時候安慰哭鼻子的我一樣。我把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江南風聽完，臉色陰沉下來。
"那個顧慕寒，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什么意思？""三年來，
他除了說自己在某家公司上班，從來不說具體做什么。每次我們聚會，他都推三阻四。
"江南風點燃一支煙。"還有，你注意過他的手嗎？"我搖搖頭。"他的手太干凈了，
沒有一點繭子。不像長期工作的人。"被江南風這么一說，我突然想起很多細節。
顧慕寒雖然說收入不高，但穿的衣服都是品牌貨。他說是打折買的，我也沒多想。
還有他的車，雖然不是什么豪車，但也要三十多萬。他說是貸款買的。種種跡象，
現在想來都很可疑。"你是說，他騙了我？""不只是感情上的背叛，可能身份也有問題。
"江南風掐滅煙頭。"小煙，你認識他的朋友嗎？知道他家在哪嗎？"我仔細想了想，
發現自己對顧慕寒的了解少得可憐。三年來，我從來沒見過他的朋友，沒去過他家，
甚至連他父母都沒見過。他總說父母在外地，不方便見面。"我想查查他的底細。
"江南風說。"不用了。"我搖搖頭，"已經結束了。""小煙，你就這樣算了？
""不然呢？"我苦笑。"他不愛我了，我還能怎么辦？"江南風看著我，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說："你先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說。"他走后，我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腦海里不斷回放著昨晚的畫面。顧慕寒和蘇夢瑤擁抱的樣子，是那么自然，好像已經很久了。
想到這里，我突然坐起來。他們什么時候開始的？是最近，還是早就這樣了？
我想起最近幾個月，顧慕寒經常加班，經常出差。而蘇夢瑤也總是有各種理由不能陪我。
原來，他們是在一起。我拿起手機，翻出蘇夢瑤的對話記錄。就在昨天下午，
她還在跟我討論訂婚典禮的細節。"如煙，你明天一定是最美的新娘！""我好羨慕你，
找到了這么好的男人。""慕寒真的很愛你，你們一定會幸福的。"現在看這些話，
簡直諷刺至極。她一邊說著祝福我的話，一邊和我的未婚夫纏綿。這就是我最好的閨蜜。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蘇夢瑤打來的。我接了。"如煙，你在哪？我們談談好嗎？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有什么好談的？""如煙，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愛上了我的未婚夫？""如煙，你不要這樣說，
我們是朋友...""朋友？"我冷笑。"蘇夢瑤，你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嗎？
"3蘇夢瑤約我在我們常去的咖啡廳見面。這里有太多我們的回憶。大學時期，
我們經常在這里復習功課，聊男生，做夢。那時的我們，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蘇夢瑤已經坐在老位置等我了。她的眼睛紅腫，顯然哭過。看到我，她立刻站起來。"如煙。
"我坐在她對面，沒有說話。"如煙，對不起。"蘇夢瑤的眼淚又掉下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什么時候開始的？"我直接問。
蘇夢瑤愣了一下，低下頭。"兩個月前。"兩個月前。我想起那段時間，
顧慕寒確實經常不在家。他說公司項目忙，我還心疼他，經常給他做夜宵。原來，
他是去找蘇夢瑤了。"為什么？"我的聲音很平靜，連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蘇夢瑤哭得更厲害了。"那天我失戀了，情緒很低落。
正好遇到慕寒，他安慰我，然后...""然后你們就上床了？"蘇夢瑤臉紅了，點點頭。
"只有一次，我以為只是一次意外。但是后來...""后來你們就經常約會？""如煙，
我也很痛苦。我知道這樣不對，我也想過要告訴你。但是我怕失去你這個朋友，
我怕...""你怕我發現你是個婊子。"我冷冷地說。蘇夢瑤臉色煞白。"如煙，
你不要這樣說。""那我應該怎么說？說你們是真愛？說你們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我站起來。"蘇夢瑤，我認識你八年了。我以為我了解你，原來我什么都不了解。
""如煙，求你原諒我。我們還能做朋友嗎？"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陌生。這個女人，
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嗎？"朋友？"我拿起包，準備離開。"蘇夢瑤，你們在一起吧。
我祝你們百年好合。"走出咖啡廳，我的手機響了。是顧慕寒。"如煙，你在哪？
我們見面談談。""沒什么好談的。""如煙，你聽我說，
我和夢瑤...""我知道你們在一起兩個月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如煙，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么？"我掛了電話。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起江南風的話。
也許我真的應該查查顧慕寒的底細。不是為了挽回什么，而是為了讓自己死心。我想知道，
這個男人到底騙了我多少。回到家，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顧慕寒的信息。
他說他在東華公司上班，我查了一下，確實有這家公司。但是員工名單里，
沒有顧慕寒這個人。我又搜索了他的大學信息。他說他畢業于本地的財經大學。
我打電話給在財經大學工作的朋友。"小李，幫我查個人，叫顧慕寒，應該是五年前畢業的。
""好的，稍等。"十分鐘后，小李回電話了。"小煙，沒有這個人。你確定名字沒錯？
"我的心沉了下去。連大學都是假的。這個男人，到底還有什么是真的？我繼續在網上搜索，
終于在一個社交網站上找到了線索。有人發了一張照片，是某個豪華酒店的聚會。照片里，
顧慕寒穿著定制西裝，正在和一群商界精英喝酒。照片的說明是：顧氏集團少爺的生日趴。
顧氏集團。我知道這家公司，本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身家數百億。而照片里的"少爺"，
就是我認識了三年的顧慕寒。原來，他是豪門少爺。怪不得他的手那么干凈，
怪不得他的衣服都是名牌。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員工，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
那他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身份？是覺得我配不上他嗎？還是，
這只是他的一場游戲？4江南風很快就查到了顧慕寒的真實身份。
他是顧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子，今年27歲，名下有多處房產和豪車。"這個混蛋，
玩什么體驗普通人生活的游戲。"江南風把調查資料放在我面前。"小煙，你被他耍了三年。
"我看著資料上的照片，那個穿著名牌西裝的男人，和我認識的顧慕寒是同一個人。
但感覺上，卻完全不同。照片里的他，高高在上，眼神中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傲慢。
"他的女朋友很多。"江南風翻到另一頁。"這三年來，他經常出現在各種聚會上，
身邊都有不同的女人。"我看著那些照片，心如刀絞。那些女人，有的是明星，有的是名媛，
每一個都比我漂亮，比我有背景。而我，只是他眾多女人中最普通的一個。甚至可能，
連女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他體驗普通生活時的一個道具。"小煙，你還好嗎？
"江南風擔心地看著我。我搖搖頭，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這種人不值得你傷心。
""我知道。"我合上資料。"南風哥，謝謝你。""傻丫頭，跟我客氣什么。
"江南風摸了摸我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你打算怎么辦？""什么怎么辦？
""就這樣算了？"我想了想。"不然呢？去找他理論？告訴他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為什么不可以？""然后呢？他道歉，說他愛我，求我原諒？"我苦笑。"南風哥，
我不想做這種無聊的事。""那你想做什么？"我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面是繁華的都市，
車水馬龍，燈火通明。就像顧慕寒的世界，光鮮亮麗，而我從來沒有真正進入過。
"我想離開這里。""去哪？""國外。之前有家公司邀請我去紐約工作，我考慮接受。
"江南風皺眉。"小煙，你這是在逃避。""也許吧。"我回頭看著他。
"但是逃避有什么不好？我沒有必要留在這里，看著他們恩愛。""你舍得嗎？
這里有你的朋友，有你的事業。""朋友？"我想起蘇夢瑤。"我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
其他的朋友，也不過是酒肉朋友。""那你的工作呢？你在這家設計公司做了三年，
馬上就要升職了。""工作到哪里都能找到。"我已經下定決心。"南風哥，我想重新開始。
"江南風看著我，眼神復雜。"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支持你。""謝謝。
""但是在你走之前，我覺得你應該見他一面。""為什么？""你不想問問他，
為什么要這樣騙你嗎？"我沉默了。說不想知道，是假的。我確實想知道，
他為什么要隱瞞身份。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三年。為什么要在訂婚前夜背叛我。
"我約他見面。"5顧慕寒很快就同意了見面。地點是他選的，一家高檔西餐廳。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等我了。三天不見，他憔悴了很多。看到我，他立刻站起來。"如煙。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坐在他對面，仔細看著這個男人。現在的他，穿著定制西裝，
戴著名牌手表，完全是另一個人。"你恢復真實身份了？"我開門見山。顧慕寒愣了一下，
點點頭。"你都知道了？""顧氏集團少爺，對吧？""如煙，我可以解釋。""好，
我聽著。"我靠在椅背上，等他的解釋。顧慕寒深吸一口氣。"三年前，我剛從國外回來。
我父親希望我接手公司，但我想先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你就隱瞞身份，
找了個普通女孩談戀愛？""不是的。"顧慕寒急忙搖頭。"遇到你是意外。
我原本只是想在外面住一段時間，體驗一下沒有錢的生活。但是遇到你之后，
我發現我愛上了你。""愛上了我？"我冷笑。"那蘇夢瑤呢？你也愛她？
"顧慕寒臉色變了。"如煙，夢瑤的事，我可以解釋。""解釋什么？
解釋你們是怎么上床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我盯著他的眼睛。
"顧慕寒，我給你一個機會，把真話告訴我。"顧慕寒沉默了很久。"我父親要我回公司，
還安排了聯姻對象。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結婚。""所以？
""所以我想用訂婚的方式拖延時間。"我的心徹底涼了。"也就是說，
你從來沒想過要和我結婚？""如煙，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愛你。""那蘇夢瑤呢？
"顧慕寒低下頭。"我和夢瑤，只是一時沖動。""一時沖動？兩個月的一時沖動？
"我站起來。"顧慕寒，你知道什么叫無恥嗎？""如煙，你聽我說完。""我不想聽了。
"我拿起包準備離開。"如煙，我真的愛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你。"我回頭看著他。
"補償？用什么補償？用錢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給你一切。""顧慕寒，
你真的不懂。"我搖搖頭。"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錢嗎？我在乎的是你騙了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