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后,葉云舒左拐右拐地穿梭了好幾條小道,才終于找到有幾個正挨在一起聊天的擺地攤的人們的身影。
這一條小道上,大概有五六個人在擺攤。
他們面前的地面上,鋪著各不相同的舊報紙或者縫縫補補拼湊而成的舊布,要賣掉的那些老物件,被很隨意地擺在上邊。
有舊書籍、舊的鍋碗瓢盆、看不出成色的珠串、羅盤、半壞的手表和一些看上去挺好看的瓷器擺件等等。
幾個小攤販乍一看到突然出現的葉云舒,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一個個的都朝她看去。
其中一個老漢看她臉生,便熱情地招呼道:“小姑娘,隨便看看,都是些老物件,價格好說。”
葉云舒正好走到他的攤位前,停下腳步。
老頭的攤位看上去比旁人的要講究一些,鋪在地上的那塊完整的藏青色墊布看上去很干凈整潔。
不僅如此,墊布上擺著的每一樣東西都擦得干干凈凈的沒有一點兒灰塵和污垢,擺放也很用心,按照不同的大小來按順序擺。
體積最小的一塊老牌子半壞的手表排在最外面一排一個,然后依次是玉琮、檀香木珠串、祥紋花樣的陶瓷小碗等等。
再往里的幾排就是舊書籍、舊毛筆和舊硯臺之類的物件。
最后一排則是一些體積大些的陶瓷擺件。
葉云舒的目光在那些舊書籍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在看到其中有兩本分別寫著《靈樞內經》和《萬金方》的中醫古書籍時,眼眸是亮了又亮。
這可是在后世極其難尋的《靈樞內經》和《萬金方》,幾乎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中醫古書籍孤本,非常難得和珍貴。
這兩本中的隨便一本,放在后世的拍賣會上都能拍出極高的價格來。
且不論那些,光是它們本身具有的研究價值和意義就已經高到無法定義。
葉云舒一個醉心于中醫學的人,看到這不可能不買。
不過,在買之前她也需要先驗一下貨,她在現代世界的時候自己也收藏過這類孤本古書籍,所以會一些鑒定真假的基本操作。
只要不是假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基本上她都能鑒定出來。
老頭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臉慈祥地指著那些一起擺放的舊書籍說道:“感興趣的話可以隨便翻翻看,大的一本五毛錢,小的一本兩毛錢。”
葉云舒點點頭,開始上手翻看。
不過她沒從《靈樞內經》和《萬金方》開始翻,只很隨意地這里看一本那里看一本,然后再在不經意間像是很隨便地挑選出了《靈樞內經》和《萬金方》。
指尖摩挲著紙張的質地和粗糙程度,目光在書籍內容上略過快速鑒定,在確認這是真貨后神色淡淡地說:“就這兩本吧。”
老頭笑著把那兩本古籍直接遞到她手上,開口給價:“兩本,一共七毛錢,概不論價。”
這個價并不是很高,葉云舒覺得能接受,于是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找出七毛錢遞給他,然后把那兩本古籍一起收進布包里。
就在這時,隔著老頭有兩個攤位的一個中年男人有些不屑地嗤笑道:“就兩本破書也能賣七毛錢,小姑娘你可別被人給宰了都不知道。”
被他這樣說,老頭倒也不氣,只笑著解釋道:“我拿出來賣的這些書都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可不是滿大街都能遇到的那種書。”
男人繼續不屑道:“不就是舊書嗎?不都那個樣,我老叔家里有好幾麻袋堆在墻角都落灰了也一直沒人管,差點就拿來當柴火燒了,小姑娘你要是感興趣的話我現在就去我老叔家把那幾麻袋的書都背過來讓你挑選,買不買都行,看你自己,反正我們都是住這一片的實誠人,不會搞強買強賣那套。”
葉云舒:“行啊,如果你不嫌背來背去麻煩的話,等你拿過來之后我可以挑選看看有沒有我感興趣的書。”
男人立即笑呵呵地應了,讓旁邊的攤主幫他看會兒攤后就飛速離開去他老叔家背麻袋去了。
葉云舒等著也是閑著,索性繼續在這些攤位上看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值得買回去的物件。
還真讓她又遇到了一個。
這回是一個擺放得一點都不講究甚至可以說是亂七八糟的攤位前,所有東西都堆得很擁擠。
攤主不僅不講究,還直接靠在椅子上用蒲扇擋著臉睡著了。
他旁邊的攤主看到葉云舒走過來停在他的攤位前,直接把人給推醒了,“別睡了,有客人正在在看你攤位上的東西。”
那人瞬間醒了過來,把擋著臉的蒲扇放下,是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小伙子。
他的眼睛半開半閉地朝葉云舒看去,含糊地說了句:“隨便看,隨便挑。”然后就繼續瞇起眼睛打盹了。
葉云舒點了點頭,伸出手把自己看中的一個被壓得比較深的擺件單獨拿了出來。
這個擺件在別人看來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古井樣式的青灰色擺件,有一個拳頭那么大,整體像是復刻古井的樣式來做的一個擺件,看上去一點實用的意義也沒有,用來做擺件也泛著青灰并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葉云舒之所以會看中它,是因為剛才她臨時起意借著布包的掩飾把手伸進了空間里,想拿個小東西出來的時候,突然感受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空氣波動。
緊接著,她就看到自己剛才放進布包里的那兩本古籍,好像正泛著一層淺淺的白光。
再然后,她就看到了另外一邊的攤位上也有一個東西在泛著同樣的光澤,且比那兩本古籍散發出來的白光還要更亮。
于是她就走了過來,從擁擠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物件中,把那個正發出白亮光芒的古井擺件拿了出來。
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是個好東西。
沒想到,今天的收獲不僅不小,竟然還意外地讓她發現了空間這一仿佛開掛一般的鑒寶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