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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甕:沖喜新娘的躺平夢碎林小魚是被一陣嚶嚶嗡嗡的哭聲和濃烈的劣質熏香給“腌”醒的。

眼皮重得像壓了兩塊秤砣,渾身骨頭縫里都透著股散架般的疲憊感。她費力地掀開一條眼縫,

入目是灰撲撲的帳頂,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霉味和那股揮之不去的、甜得發膩的熏香,

混合出一種令人作嘔的復雜氣息。“嗚…小姐,您可算醒了!

您要是…您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可怎么辦啊!

” 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粗布衣裙、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撲在床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小姐?奴婢?林小魚混沌的腦子像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激靈了一下。

她猛地坐起身——這動作差點讓她眼前一黑又栽回去——環顧四周:狹窄的屋子,

斑駁的墻壁,幾件陳舊得看不出原色的家具,唯一的光源是桌上一盞豆大的油燈。

這絕對不是她那堆滿手辦、貼著二次元海報的溫馨小窩!

一股不屬于她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腦海。林小魚,同名同姓,

大胤朝一個七品小官家的庶女。親娘早逝,爹不疼嫡母不愛,活得像個透明人。

唯一的“高光時刻”,就是被一紙文書塞進了安王府,

給那位據說病得只剩一口氣、需要“沖喜”續命的安王蕭珩當侍妾。原主膽小懦弱,

被這突如其來的“命運”嚇得魂飛魄散,加上一路顛簸和心氣郁結,

竟在花轎抬進王府側門前夕,一命嗚呼了。然后,她,

二十一世紀的資深社畜兼佛系咸魚林小魚,就穿了過來。消化完這爆炸性的信息,

林小魚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恐,而是深深、深深地嘆了口氣,

然后“咚”地一聲又倒回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拉過那床散發著怪味的薄被蒙住了頭。“沖喜?

聽起來就好累…能不去嗎?”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小丫頭,

也就是原主唯一的貼身丫鬟春桃,被她這反應弄懵了,哭聲都卡了殼:“小、小姐?

您說什么胡話呢?轎子…轎子就在外頭等著了!王府來接人的管事也等著呢!

不去…不去就是抗旨啊!老爺說了,您要是不去,全家…全家都得跟著遭殃!”全家遭殃?

林小魚掀開被子一角,露出一只生無可戀的眼睛:“意思是,不去,

全家都得餓死或者掉腦袋?”春桃含著淚,用力點頭。林小魚又嘆了口氣,

咸魚屬性在這一刻發揮到極致。她認命地坐起來,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行吧行吧,

就當…換個地方躺。反正哪兒躺不是躺呢?王府的床,總該比這破木板軟和點吧?

” 她自我安慰著,內心卻在瘋狂吐槽:老天爺,我上輩子是996還不夠慘嗎?

這輩子直接給我發配古代當沖喜工具人?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沒有鑼鼓喧天,

沒有十里紅妝。林小魚穿著一身半新不舊、勉強算得上紅色的衣裙,被一頂灰撲撲的小轎,

悄無聲息地從王府最不起眼的側門抬了進去。轎子落地,林小魚被春桃攙扶著下來,

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一半是餓的,一半是“累”的。

她偷偷抬眼打量這傳說中的安王府。高墻深院,飛檐斗拱,氣派是氣派,

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沉悶和壓抑。來往的下人步履匆匆,個個低眉順眼,

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偌大的王府靜得讓人心頭發毛。“林氏,跟我來。

” 一個穿著深褐色比甲、臉拉得老長、眼神刻薄的中年婦人迎了上來,

語氣冷淡得不帶一絲溫度。這就是聽雨軒的管事嬤嬤,周嬤嬤。

她那雙精明的小眼睛上下掃視著林小魚,像在評估一件不值錢的貨物,毫不掩飾其中的輕視。

林小魚內心翻了個白眼:得,開局就是地獄模式,連NPC都自帶嘲諷光環。

周嬤嬤領著她們穿過曲折的回廊,越走越偏僻。最終停在一個幾乎位于王府最角落的小院前。

院門上掛著一塊半舊的牌匾,寫著“聽雨軒”三個字,字跡都有些模糊了。

“以后你就住這兒。” 周嬤嬤推開吱呀作響的院門,一股更濃郁的霉味撲面而來。

院子不大,幾間廂房看起來年久失修,墻角長滿了青苔,

只有一株半死不活的老槐樹杵在中央,算是唯一的“景致”。

幾個粗使的婆子和丫鬟懶懶散散地站在屋檐下,看到周嬤嬤,才勉強打起精神,

但看向小魚的目光同樣充滿了漠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王府規矩大,

不比你們小門小戶。每日卯時初刻起身,辰時用早膳,

巳時…” 周嬤嬤開始喋喋不休地念著規矩,語速快得像在趕場。林小魚聽得頭昏腦漲,

只抓住幾個關鍵詞: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貓少,干得比牛多。

她內心的小人已經在瘋狂尖叫:救命!這哪是沖喜?這分明是勞改!“聽明白了嗎?

” 周嬤嬤終于停下,目光銳利地盯著林小魚。林小魚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擠出兩個字:“明白。” 內心OS:明白個鬼!咸魚的生物鐘就是自然醒!卯時?

那是凌晨五點!殺了我吧!“份例每月初一會發到你手上,省著點用。

” 周嬤嬤最后丟下一句,又冷冷掃了一眼那些懶散的下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伺候著!

” 說完,便扭著腰走了,腰間掛著一大串鑰匙隨著她的步伐叮當作響,

那是她掌控這方小天地權力的象征。“伺候”?

林小魚很快就見識到了什么叫“王府式伺候”。

送來的份例——包括吃食、布料、炭火、月銀——肉眼可見地被克扣了。

本該是兩葷一素的午膳,變成了半碗能照見人影的稀粥和一碟黑乎乎的咸菜。月銀?

拿到手只有薄薄的一小串銅板,還不夠塞牙縫的。周嬤嬤時不時就來“巡視”一番,

雞蛋里挑骨頭。地掃得不干凈?扣份例!衣服洗得不夠白?扣份例!行禮姿勢不夠標準?

還是扣份例!林小魚那點可憐的銅板,還沒捂熱乎就快被罰沒了。春桃急得直掉眼淚,

偷偷去找周嬤嬤理論,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灰溜溜地回來。林小魚看著小丫頭紅腫的眼睛,

再看看自己碗里清湯寡水的“午膳”,

內心那點咸魚的懶散終于被生存的危機感擠開了一條縫。“嬤嬤,” 林小魚放下筷子,

努力讓自己的咸魚臉顯得誠懇一點,“這活…干不完怎么辦?”周嬤嬤冷笑:“干不完?

那就餓著!王府不養閑人!”“哦。” 林小魚點點頭,一臉無辜,“那嬤嬤您看著辦吧,

我盡力了,實在干不完我也沒辦法。扣份例就扣吧,正好減肥。” 說完,她直接起身,

走到院子里那棵老槐樹下,找了塊還算平整的大石頭,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

然后——開始發呆,哦不,是觀察螞蟻搬家。

周嬤嬤被她這光棍的態度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都青了。

她指著林小魚:“你…你…”林小魚抬起眼皮,慢悠悠地說:“嬤嬤,王爺病著需要靜養,

咱這聽雨軒離得遠,更要安靜,您說對吧?您這中氣十足的,萬一驚擾了王爺可不好。

” 她語氣平淡,甚至帶著點真誠的“提醒”意味。周嬤嬤氣得渾身發抖,

卻又被那句“驚擾王爺”給堵了回去,狠狠瞪了她一眼,甩袖走了。

林小魚看著周嬤嬤氣急敗壞的背影,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心態?

那是絕對不能崩的!窮開心也是開心嘛!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地上的螞蟻大軍,

饒有興致地看它們齊心協力搬運一小塊不知名的食物殘渣。陽光透過稀疏的槐樹葉灑下來,

暖洋洋的。嗯…除了餓點,這地方其實還行?至少能曬太陽,看螞蟻,

比在格子間里對著電腦強。咸魚也有被餓醒的時候。連著幾天清湯寡水,

林小魚感覺自己的前胸都快貼上后背了。王府大廚房送來的東西,連春桃都吃不飽。

看著小丫頭餓得發綠的眼睛,林小魚那點“小上進”的小火苗終于噗嗤一下,被饑餓點燃了。

“不能坐以待斃!” 林小魚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咸魚眼中閃過一絲(被迫的)堅毅,

“得想辦法搞點吃的!

”她把目光投向了聽雨軒外更廣闊的王府領地——那個據說荒廢已久、無人打理的后花園。

某天趁著周嬤嬤沒來“查崗”,林小魚溜出了聽雨軒。七拐八繞,

憑著原主模糊的記憶和她那點“熱愛大自然”的本能,

還真讓她找到了一片雜草叢生、幾乎看不出原貌的荒園。這里倒是自由,

空氣里都是草木泥土的氣息,比聽雨軒那霉味好聞多了。林小魚深吸一口氣,

感覺精神都好了點。她開始在草叢里扒拉,

憑著穿越前刷短視頻積累的“荒野求生”碎片知識(主要是辨認能吃的東西),

還真讓她找到幾叢熟悉的野菜——薺菜!馬齒莧!雖然蔫了吧唧,但絕對是能吃的!

她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挖著。越往荒園深處走,植被似乎越稀疏。

直到她撥開一片半人高的枯黃蘆葦,眼前出現一小塊寸草不生的洼地。洼地中央,

有一眼不起眼的、渾濁的小水坑,正冒著絲絲縷縷幾乎看不見的白氣。“咦?

這地方怎么光禿禿的?” 林小魚好奇地蹲下身,

伸手探了探那水坑邊緣的泥土——入手竟然是溫熱的!她心頭一跳,

鬼使神差地又把手伸向那渾濁的水面。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水面的剎那——一股比泥土更溫熱、更滑膩的觸感,

毫無預兆地包裹了她的指尖!那感覺…不像水,倒像是…某種活物的黏液?!

林小魚汗毛倒豎,猛地抽回手,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她驚恐地低頭看去,渾濁的水面下,

似乎有什么東西…緩緩地蠕動了一下?

第二章 窮魚撲騰:菜園子與醋壇子的創業史林小魚觸電般縮回手,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幾乎要破膛而出。她死死盯著那渾濁的水洼,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剛才那滑膩溫熱的觸感,

還有水下那詭異的蠕動……不會是水蛇吧?還是什么更可怕的古代未知生物?

就在她準備拔腿就跑的瞬間,水面“咕嚕”冒了個泡,

幾個指甲蓋大小、通體半透明、帶著奇異暗紅色紋路的小蝦米似的東西,

優哉游哉地從渾濁的水底游了上來,用細小的附肢扒拉著水底的泥沙。

“……” 林小魚僵在原地,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搞了半天,是這玩意兒?!

她壯著膽子又湊近了些。這些小東西似乎完全不怕人,依舊慢吞吞地活動著。

水洼周圍的泥土溫熱,水面上蒸騰著淡淡的白氣,

帶著一股淡淡的、難以形容的硫磺混合著礦物質的味道。“溫泉?

” 林小魚腦中閃過這個詞。原來這荒廢花園里藏著一眼小溫泉!難怪周圍寸草不生,

可能是水質特殊或者溫度太高?這些小蝦米是溫泉里特有的生物?剛才指尖的滑膩感,

估計是蹭到了它們身上的黏液或者溫泉本身的礦物沉淀。虛驚一場!林小魚拍著胸口,

長舒一口氣。驚嚇過后,是巨大的好奇和……一絲微妙的希望。溫泉啊!這可是好東西!

雖然這眼溫泉小得可憐,渾濁不堪,還住著一群奇怪的小蝦米,但…萬一有點別的用處呢?

她暫時壓下探究的心思,眼下填飽肚子才是頭等大事。

她麻利地挖了好幾大捧鮮嫩的薺菜和馬齒莧,用衣襟兜著,像做賊一樣溜回了聽雨軒。

“小姐!您可回來了!嚇死奴婢了!” 春桃看到林小魚回來,差點哭出來,“您去哪兒了?

周嬤嬤剛才又來過了,臉色難看得緊!”林小魚把野菜往破桌子上一放:“找吃的去了。看,

這個能吃!”春桃看著那堆帶著泥的野菜,小臉皺成一團:“這…這野草怎么能吃啊?

”“什么野草,這叫純天然無公害有機蔬菜!” 林小魚一邊打水清洗野菜,

一邊用現代名詞忽悠小丫頭,“總比餓死強。”當天晚上,

聽雨軒破天荒地飄出了一點煙火氣——林小魚指揮著春桃,用僅剩的一小撮粗鹽,

把那堆野菜煮了一鍋綠油油的菜湯。味道寡淡,帶著野菜特有的青澀,

但對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兩人來說,簡直是人間美味。林小魚連湯帶水喝了兩大碗,

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感覺咸魚的魂兒又回來了一點。然而,好景不長。第二天,

更大的噩耗傳來。王府總管召集各院管事訓話,宣布了一個晴天霹靂:王府財政艱難,

入不敷出,即日起,各院份例減半!像聽雨軒這種本就邊緣的院子,更是首當其沖,

幾乎等同于斷供!周嬤嬤鐵青著臉回來宣布消息時,

子里唯一一把破藤椅上曬太陽——這是她昨天用野菜湯賄賂一個粗使婆子換來的“奢侈品”。

“份例減半?” 林小魚慢悠悠地睜開一只眼,“嬤嬤,咱們之前的份例,有‘全’過嗎?

” 她語氣平淡,卻精準地戳中了周嬤嬤克扣的事實。周嬤嬤臉皮一抽,

惱羞成怒:“林小主!這是王府的規矩!總管大人的命令!您要是有意見,

自個兒去找總管說去!從今兒起,聽雨軒一切用度,自行解決!王府,不養閑人!

” 她把“閑人”兩個字咬得極重,甩下一句話就走了。自行解決?不養閑人?

林小魚看著周嬤嬤趾高氣揚的背影,再看看旁邊嚇得小臉煞白的春桃,

內心那點剛被野菜湯安撫下去的危機感,如同被澆了油的野火,

“噌”地一下燒成了燎原之勢!份例本就被克扣得所剩無幾,現在直接斷供?

這是要把她們主仆活活餓死在聽雨軒啊!“啊啊啊!” 林小魚猛地從藤椅上彈起來,

像條被扔上岸的魚,在院子里煩躁地轉了兩圈,最后叉著腰,

對著那棵老槐樹悲憤控訴:“欺魚太甚!簡直欺魚太甚!我要有錢!我要吃肉!

我要暴富——!!!”咸魚的終極夢想——“暴富”,

從未如此清晰而迫切地在她腦海中吶喊!

**(承:咸魚的“商業計劃” & 初遇貴人:約1000字)**喊完口號,

發泄完情緒,生存的壓力迫使林小魚那點“小上進”開始瘋狂運轉。坐以待斃?不可能!

王府不給吃的,那就自己創造吃的!不僅要吃飽,還要吃好!最好…還能換錢!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后花園那片寶地——野菜和溫泉!“春桃,走!咱們去開荒!

” 林小魚擼起袖子,眼神里閃爍著(被逼出來的)光芒。她翻箱倒柜,

找出原主帶來的一個破舊小布包,里面居然有幾顆不知道什么蔬菜的種子,蔫了吧唧的,

被她像寶貝一樣揣上。又順走了廚房一把豁了口的舊菜刀當鋤頭。再次潛入荒廢的后花園,

林小魚目標明確。她避開了溫泉洼地——那地方太顯眼,而且有奇怪的小蝦米,

暫時沒把握——在離溫泉稍遠一點、但土壤還算濕潤肥沃的背陰處,

選了一小塊相對平坦的地。開荒的過程堪稱災難現場。兩個毫無經驗的弱女子,

揮舞著破菜刀和撿來的木棍,跟盤根錯節的雜草和硬邦邦的泥土搏斗。沒一會兒,

林小魚的手上就磨出了水泡,春桃更是累得氣喘吁吁,小臉通紅。“小姐…咱…咱能行嗎?

” 春桃看著那僅僅被清理出來一小片、還凹凸不平的土地,充滿懷疑。“行!必須行!

想想紅燒肉!想想大雞腿!” 林小魚給自己和春桃打著雞血,咬著牙繼續刨。

汗水順著額角流下,咸魚這輩子都沒這么“努力”過。就在兩人吭哧吭哧,

累得像兩條真正的咸魚時,

一個略帶沙啞、透著疲憊和驚訝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林小魚嚇了一跳,差點把破菜刀扔出去。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穿著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粗布短褂,身形佝僂,面容愁苦的老者,

正拄著一把磨損嚴重的花鋤,站在不遠處一叢半枯的灌木后面看著她倆。他頭發花白,

臉上刻滿了風霜的痕跡,眼神渾濁卻帶著一絲困惑和探究。

正是王府里那位郁郁不得志的老花匠——張伯。林小魚眼珠一轉,

立刻擺出一副“我很懂行”的樣子(雖然手上還沾著泥,頭發上掛著草屑):“老伯,

我們在開荒種菜啊!自力更生,豐衣足食!”張伯看著她們那慘不忍睹的“開荒”成果,

以及林小魚手里那把當鋤頭用的破菜刀,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這地,不是這么開的。土都沒松,根也沒清干凈,

種子下去也是白費。”林小魚一聽,非但沒有被打擊,反而眼睛一亮!行家啊!

她立刻發揮咸魚的“厚臉皮”和“自來熟”精神,湊了過去:“老伯,您懂種地?

那您教教我們唄?您看我們這都快餓死了,

不管飯…”她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悲慘”的處境和自力更生的決心(主要是餓)說了一遍,

語氣真誠(因為確實餓),還帶著點可憐巴巴。張伯沉默地聽著,

看著眼前這個雖然狼狽卻眼神清亮、不像其他主子那樣高高在上的年輕女子,

又看了看她身后那塊被糟蹋得不像樣子的地,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在張伯這位“技術顧問”(雖然是被迫的)的指點下,

林小魚的“秘密菜園”終于有了點樣子。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幾顆蔫種子種了下去,

每天偷偷摸摸溜過來澆水(用的是普通井水,溫泉暫時沒敢碰),眼巴巴地盼著發芽。

等待發芽的日子是煎熬的。聽雨軒徹底斷糧了。林小魚只能帶著春桃繼續在荒園里挖野菜。

挖著挖著,她發現了一些開著紫色小花、味道有點沖的植物。她順手拔了幾棵,

準備帶回去研究。這天,她正蹲在菜園邊,一邊啃著苦澀的馬齒莧,

一邊對著剛冒出一點小芽的菜地碎碎念:“小祖宗們,快長吧,

長好了我給你們唱催眠曲…” 一陣風吹過,

幾片她隨手丟在旁邊、已經半干的紫色小花葉子被吹到了不遠處。突然,

一聲尖利而滿足的“喵嗚——”聲響起!

只見一只通體雪白、脖子上系著精致金鈴鐺、平日里在王府高冷得像個公主的波斯貓,

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那幾片干葉子,然后像一道白色閃電般撲了過去!

它用腦袋瘋狂地蹭著那幾片葉子,翻滾、打轉,喉嚨里發出極度愉悅的咕嚕聲,

表情陶醉得近乎癡傻,完全打敗了平日里高貴冷艷的形象。林小魚和春桃都看傻了。

“小…小姐,雪團兒它…它怎么了?” 春桃結結巴巴地問。

雪團兒是王府一位得寵側妃的愛貓,地位比她們高多了。

林小魚盯著那幾片被貓主子瘋狂寵幸的紫色葉子,腦中靈光一閃!

這味道…這反應…難道是…貓薄荷?!

一個大膽(且聽起來不太累)的“商業計劃”瞬間在她咸魚的腦子里成型!

野菜計劃暫時指望不上,溫泉菜還在摸索階段,但眼前這不就是個現成的“商機”嗎?

王府里貓主子可不少,伺候它們的丫鬟更是貓奴!

如果她能做出讓貓主子們欲罷不能的貓薄荷玩具…說干就干!林小魚立刻化身“采草大盜”,

在張伯復雜的目光注視下,瘋狂收割那種紫色小花(貓薄荷)。曬干,揉碎,

用破布頭縫成簡陋的小香包。“春桃!咱們的‘小魚貓薄荷香包’就要問世了!王府貓咪圈,

準備迎接風暴吧!” 林小魚舉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小香包,

眼中閃爍著(自以為的)智慧光芒和對“暴富”的憧憬。然而,光有貓薄荷還不夠。

看著角落里堆著的幾個酸澀難吃、被她們嫌棄的野果,

林小魚另一個“天才”想法又冒了出來——果醋!美容養顏,宮廷秘方!賣給愛美的丫鬟們,

豈不是又能賺一筆?她興沖沖地把野果搗爛,塞進一個撿來的破壇子里,

按照模糊的現代記憶,加了點水,密封好。“完美!雙管齊下,我就不信賺不到錢!

” 林小魚拍拍手,看著她的“貓薄荷香包”和“美容果醋”壇子,

仿佛看到了金元寶在向她招手。幾天后,

林小魚信心滿滿地揣著幾個貓薄荷香包和一竹筒“特制”果醋樣品,

溜達到了王府丫鬟們經常聚集洗衣的井臺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王府特供,貓咪最愛,

提神醒腦,快樂源泉!小魚貓薄荷香包,只要三文錢一個!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林小魚學著記憶里小販的吆喝,努力推銷。

幾個相熟的、知道她和貓關系的丫鬟好奇地圍了上來,拿著香包聞了聞,表情有些古怪。

“林小主,這…味道有點沖啊?真有用?” 一個丫鬟遲疑地問。“當然有用!

雪團兒見了它都走不動道!” 林小魚拍著胸脯保證,“你們拿回去試試,貓主子肯定愛死!

”丫鬟們將信將疑,但看林小魚信誓旦旦,又便宜,便有幾個掏錢買了。初戰告捷!

林小魚美滋滋地數著幾個銅板。然后,她又舉起那竹筒,清了清嗓子,

聲音拔高了一個調:“還有還有!獨家秘方,美容養顏,

宮廷御用同款——小魚天然花醋潤發水!洗一次,頭發順滑黑亮,三天留香!

只要…十文錢一竹筒!先試用,后付款!” 她為了增加可信度,

特意把自己剛用這“醋”洗過、確實順滑了不少的頭發撩起來展示。

一個平時就愛美、頭發有些枯黃的丫鬟心動了:“真的?林小主,能給我試試嗎?”“當然!

” 林小魚熱情地倒了一點在對方手心。那丫鬟湊近聞了聞,

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這…這味兒…怎么這么酸沖啊?還有點…餿?

”她遲疑地往自己發梢抹了一點。就在此時,異變陡生!那丫鬟突然尖叫一聲,猛地甩開手,

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啊!好痛!好癢!我的臉…我的臉!

” 只見她剛剛沾到“醋”的手心和不小心蹭到的臉頰皮膚,

竟然迅速泛起了一片刺眼的紅疹!“妖…妖女!你給我們下毒!

” 旁邊的丫鬟們嚇得連連后退,看向林小魚的目光瞬間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林小魚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手里的竹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渾濁刺鼻的液體流了一地。

她看著那丫鬟臉上迅速蔓延的紅疹,腦子一片空白。完了!芭比Q了!

第三章 點石成金:溫泉菜與貓薄荷的財富密碼“妖女!你給我們下毒!”“快抓住她!

別讓她跑了!”“去稟告周嬤嬤!稟告王妃!”井臺邊的尖叫和斥罵像冷水澆頭,

瞬間將林小魚從“暴富”的美夢中潑醒。她看著那個丫鬟臉上迅速紅腫起來的疹子,

又驚又怕,腦子嗡嗡作響。怎么會這樣?!她明明自己用過,只是味道難聞,效果還行啊!

難道是濃度太高?還是這個丫鬟皮膚特別敏感?“不是毒!不是毒啊!就是醋!

可能…可能有點烈…” 林小魚試圖解釋,聲音卻被淹沒在憤怒的聲浪里。

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聞聲趕來,兇神惡煞地就要扭住她。林小魚嚇得魂飛魄散,

咸魚的求生本能瞬間爆發!她猛地彎腰,

抓起地上那個打翻的竹筒——里面還剩點底——朝著沖在最前面的婆子臉上就潑了過去!

“啊——!我的眼睛!” 那婆子猝不及防,被酸醋糊了一臉,頓時捂著眼睛慘叫起來。

場面瞬間更加混亂!趁著這混亂的空檔,林小魚像條滑溜的泥鰍,轉身就跑!她慌不擇路,

一頭扎進了旁邊茂密的竹林里,憑著對后花園地形的熟悉(主要是之前挖野菜踩的點),

七拐八繞,終于甩掉了追兵。她氣喘吁吁地躲在一叢茂密的月季花后面,心臟狂跳,

后背全是冷汗。聽著遠處傳來的咒罵和叫嚷聲,欲哭無淚。完了完了!美容醋計劃徹底泡湯,

還背上個“下毒害人”的惡名!這要是被周嬤嬤或者王妃知道,不死也得脫層皮!

剛賺的幾個銅板怕是保不住了,搞不好還得倒貼醫藥費!林小魚抱著膝蓋,縮在花叢里,

感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了。饑餓和恐懼雙重夾擊,讓她那條咸魚的魂兒都快散了。暴富?

暴負還差不多!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啊!在花叢里躲到天黑,估摸著追兵散了,

林小魚才像只受驚的兔子,灰溜溜地溜回了聽雨軒。春桃看到她回來,撲上來就哭:“小姐!

您可回來了!外面都在傳…傳您用妖法害人!周嬤嬤下午來過了,臉色好可怕,

說等您回來要…要重重罰您!份例…份例也徹底沒了!”林小魚疲憊地擺擺手,

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看著空蕩蕩的米缸和春桃驚恐的小臉,

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涌上心頭。罰就罰吧,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但…總不能真餓死吧?她摸出懷里僅剩的幾個貓薄荷香包——幸好這個沒被搜走!

又想起后花園那塊被她遺忘的秘密武器——溫泉洼地!還有張伯幫忙種下的那幾顆小菜苗!

野菜總有挖完的一天,那幾顆蔫種子,是她最后的希望!

強烈的求生欲(和餓得發綠的雙眼)驅使著林小魚,在深夜,趁著月色,

再次潛入了荒廢的后花園。她先跑到溫泉洼地附近,看了看自己種下的菜苗。幾天沒管,

在普通井水的澆灌下,它們長得蔫頭耷腦,細弱得可憐,一副隨時要夭折的樣子。

林小魚的心涼了半截。難道最后這點希望也要破滅?絕望之下,

她看著旁邊冒著絲絲熱氣的渾濁溫泉,一個瘋狂的念頭冒了出來:死馬當活馬醫!

用溫泉澆澆看?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她用手(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半透明的小蝦米)捧起溫熱的泉水,

小心翼翼地澆在那幾株可憐的小菜苗根部。泉水帶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滑過指尖。

做完這一切,她累得癱坐在溫熱的泥地上,望著天上的殘月,喃喃自語:“小祖宗們,

給點力啊…再不長,

我和春桃就要變成兩條風干咸魚了…”也許是她的祈禱(或者威脅)起了作用,

也許是溫泉真的有點東西。接下來的幾天,

林小魚白天在聽雨軒裝鵪鶉躲避周嬤嬤的“追殺”,晚上就偷偷溜去看她的寶貝菜苗。

奇跡發生了!那幾株用溫泉水澆灌的小白菜苗,像被打了激素一樣,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葉片變得肥厚油綠,莖稈粗壯挺拔,

在月色下泛著水靈靈的光澤,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極其誘人的清甜氣息!

與旁邊那些用井水澆灌、依舊半死不活的同類形成了慘烈的對比!林小魚驚呆了!

她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夢!她顫抖著手,摘下一片最小的葉子,

放進嘴里輕輕一嚼。轟——!一股難以形容的、極致鮮甜的滋味瞬間在口腔中炸開!

清爽、甘冽,帶著植物最本真的芬芳,比她吃過的任何蔬菜都要美味十倍、百倍!

那股鮮甜仿佛帶著生命力,直沖腦門,驅散了連日來的饑餓和沮喪!“溫泉…溫泉菜?!

” 林小魚看著手中那片小小的、在月光下如同翡翠般的葉子,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這哪里是菜?這簡直是金子!是她的救命稻草!是她咸魚翻身的終極密碼!

有了“溫泉菜”這張王牌,林小魚瞬間腰桿子都挺直了幾分。美容醋的失敗?

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她手握真正的硬通貨!不過,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她學乖了。硬賣?

風險太大。得讓人求著她買!她精心挑選了長得最水靈、最飽滿的幾棵小白菜,

小心摘下最嫩的菜心,放進一個干凈的竹籃里。然后,

她選擇了王府下人一天中最忙碌、也是飯香最濃郁的時刻——午膳前一個時辰,

目標——通往大廚房的必經之路!

林小魚找了個不起眼但又能被路過的下人清楚看見的石墩坐下,

把裝著翡翠般菜心的竹籃放在旁邊。然后,她拿出自備的、僅有的一小塊粗糧餅子,

掰開一小塊,夾上一片水靈靈的菜葉。深吸一口氣,開演!

她先是把夾著菜葉的餅子湊到鼻子前,深深地、陶醉地嗅了一下,

臉上露出無比滿足和幸福的表情,仿佛那是世間最頂級的美味:“嗯~~~好香啊!”然后,

她小口地、極其珍惜地咬了下去。眼睛幸福地瞇起,細細咀嚼,

發出滿足的喟嘆:“唔…這清甜,這爽脆…絕了!這才是人吃的菜啊!

” 每一口都吃得無比投入,無比享受,仿佛在品嘗什么瓊漿玉液。

她的表演夸張卻極具感染力。那幾片菜葉在陽光下綠得耀眼,

散發出的那股難以言喻的清甜氣息,更是霸道地鉆進每一個路過下人的鼻子里。這味道,

和廚房大鍋燉煮的尋常菜蔬完全不同!勾得人饞蟲大動!

“咕咚…” 清晰的咽口水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很快,就有人忍不住駐足觀望,

竊竊私語:“聽雨軒那位…吃的什么菜?看著好水靈!”“聞著可真香啊!

比咱們廚房的強多了!”“聽說她自己偷偷在荒園里種的?真有這本事?

”“看她吃得…我都餓了!”林小魚眼觀鼻鼻觀心,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美食世界”里,

內心的小算盤卻打得噼啪響:上鉤了上鉤了!快來個識貨的問價吧!

她的“咸魚式營銷”效果拔群。不到兩天,“聽雨軒林小主種出了神仙菜,

香得能把魂兒勾走”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王府的下人圈,

甚至隱隱傳到了主子們的耳朵里。終于,在第三天,林小魚的“目標客戶”主動上門了。

大廚房的李管事,一個身材圓潤、穿著油膩圍裙、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腆著肚子,

狀似無意地溜達到了聽雨軒附近。看到林小魚又在“表演”,他踱步過來,咳嗽了一聲。

“林小主,好雅興啊。” 李管事眼睛像探照燈一樣,

精準地鎖定了林小魚竹籃里那幾棵翠綠欲滴的小白菜心,喉結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一下。

林小魚慢條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美味”,這才抬起眼皮,懶洋洋地道:“喲,李管事?

稀客啊。有事?”“呵呵,” 李管事搓著手,笑容帶著商人的市儈,

“聽說…小主這兒種了點新鮮菜蔬?看著…確實水靈。”“哦,你說這個啊?

” 林小魚隨手撥弄了一下菜心,語氣平淡得像在說野草,“閑著沒事,隨便種點自己吃。

荒園子里瞎搗鼓的,比不得大廚房的珍饈美味。”“自己吃?

” 李管事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小主說笑了。這菜看著就非同一般,

這香氣…老李我掌勺這么多年,都沒聞過這么清甜的!不知…小主能否割愛一些?

價錢好商量!”林小魚心中狂喜,面上卻依舊一副咸魚樣,甚至帶點不耐煩:“割愛?

李管事,您也看到了,就這么幾棵,我自己都不夠吃呢。” 她作勢就要把籃子收起來。

李管事急了,連忙攔住:“別別別!小主!您行行好!府里最近采買的菜蔬,

主子們都嫌蔫吧沒味兒,我這大廚房也難做啊!您這菜…看著就開胃!您看這樣行不行?

我按…按市價上等鮮菜的兩倍!不,三倍!跟您買!有多少要多少!

” 他伸出三根胖乎乎的手指。林小魚心中冷笑:三倍?打發叫花子呢?

當初克扣我份例的時候可沒手軟!她嘆了口氣,一臉為難:“李管事,不是錢的問題。

這菜…不好種啊,費心費力,還得看天吃飯。您也知道,我這聽雨軒…窮啊,

連澆菜的水都快沒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空空的水缸。李管事多精的人,

立刻明白了。這是要拿捏他,順便報之前克扣的仇呢!他心里暗罵,

但看著那籃子里水靈靈的菜心,想到主子們挑剔的嘴和可能得到的賞賜,一咬牙:“五倍!

按上等鮮菜的五倍!以后聽雨軒的用水,我包了!每天讓人給您送兩桶干凈的井水過來!

您看如何?”林小魚心中樂開了花,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勉強同意”的表情:“唉,

行吧行吧,看李管事您這么有誠意。不過先說好,量不多,每天最多給您供這么一小籃。

” 她指了指自己的小竹籃,“而且,只要現錢,概不賒欠!”“成交!

” 李管事生怕她反悔,立刻掏出一小串沉甸甸的銅錢塞到林小魚手里,

然后像捧著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籃菜心。摸著手里實實在在、沉甸甸的銅錢,

聽著那悅耳的碰撞聲,林小魚感覺自己的心臟也跟著歡快地跳動起來!第一桶金!到手了!

有了李管事這條穩定的銷路和每天送來的井水(雖然她用溫泉水澆菜,

但日常用水解決了也是好事),林小魚的生存危機暫時解除。聽雨軒終于能吃上飽飯了,

雖然主食依舊是粗糧餅子,但配上鮮掉眉毛的溫泉小白菜,簡直是無上美味!

錢包里有了叮當作響的銅板,林小魚那顆咸魚的心又活泛了起來。

美容醋的慘痛教訓讓她心有余悸,但貓薄荷這條線,似乎還有救?

那天被她潑了醋的婆子和過敏的丫鬟,在用了藥、休息幾天后,癥狀都消退了。

林小魚壯著膽子,用剛賺來的錢買了點便宜的糕點,又精心準備了好幾個貓薄荷香包,

偷偷找到那幾個當事人,又是道歉又是賠禮,態度誠懇。“林小主,

您那醋…以后可別再弄了!” 過敏的丫鬟心有余悸。“就是!那味兒,那勁兒…太嚇人了!

” 被潑的婆子也嘟囔道。“不會了不會了!那是個意外!純屬技術失誤!

” 林小魚拍著胸脯保證,然后獻寶似的拿出貓薄荷香包,“這個!這個絕對安全無害!

我拿雪團兒擔保!幾位姐姐嬤嬤幫我試試?要是貓主子喜歡,以后免費供應!

”看在糕點和林小魚如今“種菜小能手”的名聲(以及她背后隱約透出的王爺可能的關注?

)份上,幾人半信半疑地收下了香包。結果,效果立竿見影!幾天后,

王府的貓咪圈掀起了前所未有的“狂歡”!無論是高冷的波斯貓雪團兒,

還是胖乎乎的橘貓大壯,抑或是神出鬼沒的三花,只要聞到那獨特的貓薄荷香氣,

無一例外地化身“癡漢”,圍著香包打滾、蹭頭、喵喵叫,快樂得忘乎所以。

伺候貓主子的丫鬟們驚奇不已,紛紛向林小魚打聽這“神奇香包”的來歷。

林小魚趁機宣布:“小魚貓薄荷香包,純天然手工制作,貓咪快樂源泉!數量有限,

免費贈送給愛貓的姐姐們試用!以后嘛…大家看著給點辛苦錢就成!”這一次,

沒有刺鼻的怪味,沒有恐怖的過敏反應,只有主子們(貓)前所未有的快樂和滿足。

丫鬟們對林小魚的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香包不僅討好了貓主子,

更是她們在沉悶王府生活中的一點慰藉和談資。林小魚憑借“溫泉菜”解決了溫飽,

又靠著“貓薄荷外交”意外打通了王府底層的人脈網絡。

聽雨軒不再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晦氣地方,

開始有丫鬟婆子借著討教種菜(主要是想蹭點好菜)或者換貓薄荷的名義,偷偷過來走動,

帶來不少王府的“內部消息”。林小魚數著日漸豐滿的錢袋,吃著美味的溫泉菜,

聽著丫鬟們帶來的八卦,感覺咸魚的人生終于迎來了一絲曙光。她甚至開始琢磨,

是不是該擴大一下溫泉菜的生產規模?或者…研究一下溫泉除了種菜,還能不能干點別的?

這天,一個相熟的、負責給柳側妃院里送花的小丫鬟,趁著換貓薄荷的機會,

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對林小魚說:“林小主,您可小心點!

柳側妃院子里的雪團兒這兩天不知怎么了,精神有點蔫,也不愛吃東西。柳側妃心疼壞了,

發了好大的脾氣!她…她好像聽說了什么,說雪團兒是用了您給的香包才變成這樣的!

正讓人查呢!您可千萬別再送香包去那邊了!”林小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柳側妃?

那可是王府里地位僅次于王妃、出了名不好惹的主兒!她的愛貓雪團兒…出問題了?

還賴上了她的貓薄荷香包?一股寒意順著林小魚的脊椎爬了上來。剛安穩沒幾天,

這麻煩…怎么又找上門了?而且這次,似乎比上次更棘手!

第四章 貴人暗助:病秧子王爺的意外投資小丫鬟帶來的消息像一盆冰水,

瞬間澆滅了林小魚剛剛燃起的“暴富”小火苗。柳側妃!雪團兒!

那可是王府里最不能惹的組合之一!柳側妃出身將門,性格驕縱跋扈,

又深得王妃信任(或者說忌憚),掌管著王府一部分內務。而雪團兒,

那只通體雪白的波斯貓,更是她的眼珠子、心頭肉,待遇比普通侍妾都好。現在雪團兒病了,

柳側妃正在氣頭上,又聽說了貓薄荷香包的事…這簡直是天雷勾動地火,不炸才怪!

“完了完了…這下真完了!” 林小魚在聽雨軒狹小的屋子里來回踱步,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上次美容醋事件差點讓她萬劫不復,這次牽扯到柳側妃的愛貓,后果簡直不敢想!

輕則打板子罰跪,重則…她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想下去。“小姐,怎么辦啊?

” 春桃嚇得小臉煞白,聲音都帶了哭腔,“柳側妃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冷靜!冷靜!

心態不能崩!” 林小魚強迫自己停下腳步,深吸幾口氣。

咸魚的生存哲學之一:天塌下來也得先吃飽飯!她走到窗邊,

看著院子里那片被她偷偷擴大了一點、用溫泉水澆灌得郁郁蔥蔥的小菜地。

翠綠的葉子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那是她的立身之本,絕不能放棄!“首先,

貓薄荷香包絕對沒問題!” 林小魚斬釘截鐵地說。王府里那么多貓用了都沒事,

連最皮實的橘貓大壯都活蹦亂跳,雪團兒生病肯定另有原因。“其次,

我們得知道雪團兒到底怎么了!”她立刻行動起來。

憑借這段時間建立的“貓薄荷外交”人脈,她讓春桃偷偷去打聽雪團兒的癥狀和近況,

重點是有沒有接觸過其他可疑的東西。她自己則暫停了給各院送貓薄荷香包,

尤其是柳側妃那邊,免得落人口實。同時,她加倍小心地照料著她的溫泉菜園,

這是她目前唯一的底氣和收入來源。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柳側妃的動作比林小魚想象的更快。第二天下午,聽雨軒的破門就被人氣勢洶洶地踹開了!

來的不是周嬤嬤,而是柳側妃身邊兩個身材高壯、一臉兇相的嬤嬤,

身后還跟著幾個氣勢洶洶的丫鬟。“林氏!你好大的膽子!” 為首的趙嬤嬤厲聲喝道,

三角眼里淬著毒,“竟敢用妖邪之物謀害側妃娘娘的愛寵!來人,把她給我捆了,

押去芙蓉院聽候側妃娘娘發落!”幾個粗使婆子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就要抓人。“住手!

” 林小魚猛地后退一步,背抵著墻,心臟狂跳,但聲音卻努力保持鎮定,

“嬤嬤這話從何說起?謀害愛寵?這罪名小魚可擔待不起!敢問雪團兒怎么了?

太醫診斷結果如何?可有證據證明是我的香包所致?”她一連串的質問讓趙嬤嬤愣了一下。

沒想到這個平日看起來懶散不起眼的小侍妾,關鍵時刻嘴皮子還挺利索。“哼!證據?

雪團兒就是用了你的香包才精神萎靡、食欲不振的!這就是鐵證!” 趙嬤嬤蠻橫道,

“側妃娘娘正在氣頭上,你休要狡辯!帶走!”“等等!” 林小魚眼看硬的不行,

立刻換上誠懇(且帶著點可憐)的表情,“嬤嬤,我知道側妃娘娘心疼雪團兒,小魚也心疼!

這香包我做了很多,府里其他貓主子都用得好好的,從沒出過事。雪團兒突然不適,

未必就是香包的問題。或許是吃錯了東西?或許是著了涼?小魚懇請嬤嬤,

讓我去看看雪團兒!我…我鄉下長大,略懂些土方子,或許能幫上忙?

”她拋出“略懂土方子”的誘餌,賭的就是柳側妃對雪團兒的極度關心,病急亂投醫的心理。

同時,她悄悄把一個小巧精致的、塞滿了上等貓薄荷的香囊塞到了趙嬤嬤手里,

低聲道:“嬤嬤辛苦跑一趟,這點小玩意兒給您解解乏。

”趙嬤嬤捏了捏手里香囊飽滿的觸感和濃郁的、讓貓欲罷不能的獨特氣味,

又看了看林小魚那張寫滿“真誠”和“擔憂”(實則緊張得要命)的臉,神色陰晴不定。

她確實知道府里其他貓沒事,雪團兒這事有點蹊蹺。而且…這林氏種的菜,

連大廚房的李管事都贊不絕口,最近似乎有點名堂…萬一她真有點歪門邪道的本事呢?“哼!

諒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樣!” 趙嬤嬤冷哼一聲,將香囊揣進袖子里,“跟我去芙蓉院!

見了側妃娘娘,若敢胡言亂語,仔細你的皮!”林小魚松了口氣,知道暫時逃過一劫,

連忙跟上。春桃想跟,被兇神惡煞地攔下了。芙蓉院果然氣派非凡,雕梁畫棟,花香襲人,

與聽雨軒的破敗天壤之別。柳側妃穿著一身華貴的絳紫色宮裝,斜倚在軟榻上,

眉宇間凝著化不開的煩躁和戾氣。她懷里抱著的雪團兒,確實蔫蔫的,漂亮的藍眼睛半瞇著,

雪白的毛發都失去了光澤。“娘娘,林氏帶到。” 趙嬤嬤躬身回稟。

柳側妃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向林小魚:“就是你那妖物害了我的雪團兒?

”林小魚立刻跪下,姿態放得極低:“側妃娘娘明鑒!小魚冤枉!

那貓薄荷香包只是些尋常花草曬干制成,府里其他貓主子用了都安然無恙,甚至更加活潑。

雪團兒金尊玉貴,突然不適,小魚斗膽猜測,或許是…誤食了什么不潔之物?

或是春日里脾胃不和?懇請娘娘讓小魚近前看看雪團兒,或許能看出些端倪?”她言辭懇切,

又把責任推給了“誤食”和“脾胃”,沒有直接反駁柳側妃,給足了臺階。

柳側妃看著雪團兒無精打采的樣子,心煩意亂,

又聽她說得似乎有些道理(主要是那句“其他貓沒事”),

便不耐煩地揮揮手:“滾過來看看!若看不出個所以然,仔細你的皮!

”林小魚小心翼翼地湊近。她哪里真懂什么獸醫,

但勝在觀察力強(咸魚躺平時練就的)和現代信息爆炸積累的碎片知識。

她仔細看了看雪團兒的眼睛、鼻子、毛發,又輕輕摸了摸它的肚子(被柳側妃瞪了一眼)。

雪團兒精神萎靡,但體溫似乎正常,沒有嘔吐腹瀉的跡象,只是食欲不振。“娘娘,

” 林小魚斟酌著開口,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像那么回事,“雪團兒看著不像是中毒,

倒像是…積食了?或是心情郁結?您想想,它這兩天可曾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

或是…受過什么驚嚇?”柳側妃皺著眉回想。旁邊一個貼身丫鬟突然小聲說:“娘娘,

奴婢想起來了!前天,雪團兒偷溜出去,

在花園角落里好像…撿食了一塊掉在地上的、顏色很艷的點心渣子!

奴婢當時想攔沒攔住…”“點心渣子?” 柳側妃和林小魚同時一愣。就在這時,

被趙嬤嬤悄悄叫來的、負責給雪團兒看病的王府獸醫正好趕到。他仔細檢查了一番,

又聽了丫鬟的描述,最終得出結論:“稟側妃娘娘,

雪團兒應是無意中食用了少量混有茜草汁(一種古代染色劑,

可能引起輕微腸胃不適)的點心碎屑,導致輕微消化不良,加上些許受驚,才精神不佳。

并非中毒,靜養兩日,飲食清淡些即可恢復。”真相大白!與貓薄荷香包無關!

柳側妃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看著懷里可憐兮兮的雪團兒,

又瞪了一眼那個沒看住貓的丫鬟:“沒用的東西!扣你三個月月錢!” 然后,

她目光復雜地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林小魚。雖然這林氏沒真看出什么,但至少…她沒推卸責任,

還提醒了“誤食”的可能?“行了,起來吧。” 柳側妃語氣依舊冷淡,但沒了之前的戾氣,

“這次算你走運!以后你那香包…謹慎些用!退下吧!”林小魚如蒙大赦,趕緊磕頭謝恩,

幾乎是手腳并用地退出了芙蓉院。直到走出老遠,她才扶著墻,大口喘氣,

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好險!真是咸魚翻身——全靠運氣加嘴皮子!

雖然雪團兒事件有驚無險地度過,但林小魚深刻意識到,光靠小打小鬧和運氣,

在這王府里想安穩“躺平”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的溫泉菜和貓薄荷生意就像懷揣金元寶走在鬧市的小孩,太容易被人覬覦和構陷了。

她需要靠山,需要名分,需要更大的空間!擴大生產!把溫泉菜園做大做強!

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出路。但問題來了:她需要更多的地,更安全的地方,

以及…更有效利用溫泉的方法!總不能一直用手捧水澆地吧?

那點小溫泉洼地也支撐不了大規模種植。

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深居簡出、神秘莫測的王爺,蕭珩。他是王府真正的主人,

如果能得到他的默許甚至支持…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林小魚自己掐滅了。開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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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1 11:2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