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醫院走廊里人來人往，我緊握著江小糖的手，等待著那個能救命的消息。"媽媽，
我是不是要死了？"小糖仰著蒼白的小臉問我，那雙大眼睛里還閃著光。我的心瞬間被撕裂，
強忍著眼淚搖頭："不會的，媽媽不會讓小糖有事的。"八歲的女兒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情況越來越嚴重，醫生說只有心臟移植才能救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匹配的心臟供體，
今天就是決定移植順序的日子。"江女士，霍先生，請進來談一下。
"醫生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抱起小糖跟著霍景深走進辦公室。
醫生臉色凝重地看著我們："關于這顆心臟的分配，出現了一點問題。""什么問題？
"我急切地問。"林詩雨小姐的情況突然惡化，她的主治醫生強烈建議優先給她移植。
"林詩雨，霍景深前妻留下的女兒，也是他心尖上的寶貝。"不可能！"我猛地站起來，
"是我們先排隊的，小糖等了整整半年！"霍景深卻沉默不語，
他看向醫生："詩雨的情況有多嚴重？""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而且她才十六歲，
正值花季...""那就給詩雨。"霍景深淡淡開口。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霍景深，
小糖也是你的女兒！""詩雨情況更緊急。"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小糖還小，
可以再等等。"再等等？我的女兒每天夜里都疼得睡不著覺，嘴唇發紫，走兩步就喘不過氣，
他讓她再等等？"我不同意！"我抱緊小糖，"這顆心臟本來就是小糖的！
"霍景深終于看向我，眼神冰冷："江暖暖，別無理取鬧。詩雨是我看著長大的，
我不會看著她死。"無理取鬧？我為了他的女兒無理取鬧？
醫生尷尬地咳了一聲："其實還有一個解決辦法...""什么辦法？"我急忙問。
"如果江小糖現在情況穩定，可以先做搭橋手術維持，等下一顆匹配的心臟。
不過..."醫生頓了頓，"搭橋手術風險很大，而且江小糖的身體可能撐不到下一次機會。
"我的手在顫抖。搭橋手術等于賭命，贏了能撐到下次移植，輸了當場死亡。
而把心臟給林詩雨，我女兒幾乎沒有生還可能。"媽媽，我不怕的。
"小糖懂事地拉拉我的袖子，"詩雨姐姐人很好，她比我更需要。
"連八歲的孩子都比她父親有良心！我看向霍景深，最后一次求他："景深，
小糖真的撐不住了，你看看她..."話還沒說完，門外傳來林詩雨虛弱的聲音："江阿姨，
小糖妹妹，你們在里面嗎？"霍景深立刻起身開門，林詩雨臉色蒼白地靠在門框上，
楚楚可憐。"詩雨，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著。"霍景深心疼地扶住她。"爸爸，
我聽說有心臟了？"林詩雨眼中閃過一絲我捕捉到的得意，但轉瞬即逝，
"可是小糖妹妹也需要，我...""不用想了，心臟給你。"霍景深斬釘截鐵。
"可是小糖妹妹...""你別管了，回去休息。"林詩雨'勉強'點點頭，
臨走時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脊背發涼。她根本沒有表面那么善良。"霍景深！
"我沖到他面前，"你真的要這樣對小糖？她可是你親生女兒！""夠了！
"霍景深甩開我的手，"醫生，安排詩雨的手術。""好的，霍先生。"我癱軟在椅子上，
絕望地抱著小糖。完了，一切都完了。第二章手術室外，我抱著小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她的搭橋手術定在明天，而林詩雨的移植手術正在進行。"媽媽，詩雨姐姐會沒事的對吧？
"小糖虛弱地問。我咬著牙點頭，心如刀絞。我的女兒即將面臨生死未卜的手術，
卻還在擔心搶走她生機的人。"霍先生，手術很成功！"醫生從手術室出來，臉上帶著笑容。
霍景深長舒一口氣："什么時候能醒？""大概兩三個小時，您放心，林小姐年輕恢復快，
用不了多久就能出院了。"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給了林詩雨最好的心臟，最好的醫生，
最好的護理。而我的女兒呢？明天要在生死線上掙扎。"江女士，
江小糖的術前準備可以開始了。"另一個醫生走過來。小糖乖乖跟著護士去做檢查，
臨走時回頭看我："媽媽，我會很勇敢的。"我眼淚瞬間決堤。
霍景深這時候才想起我們母女，走過來坐下："暖暖，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詩雨的情況真的更嚴重。""所以我女兒就該死？"我哽咽著問。"小糖不會有事的，
她這么乖，老天不會帶走她。"霍景深的話聽起來像在安慰，但我只覺得蒼白無力。
"霍景深，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小糖這個女兒？"他沉默了很久才說："有，
但詩雨也是我女兒。""可她不是你親生的！"我忍不住喊出來。
"但我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霍景深看向手術室的方向，"她母親臨死前把她托付給我，
我答應過要照顧她一輩子。"我明白了。在他心里，
對前妻的承諾比對我和小糖的責任更重要。"那我們呢？我們算什么？""暖暖，
你別鉆牛角尖。等詩雨恢復了，我們一起想辦法給小糖找合適的心臟。"想辦法？
八歲以下匹配的心臟一年都遇不到一個，他讓我們等什么？就在這時，林詩雨轉進了ICU。
透過玻璃能看到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紅潤，呼吸平穩。而我的女兒，
還在忍受著術前檢查的痛苦。"爸爸！"林詩雨醒了，虛弱地叫著霍景深。
霍景深立刻進了ICU，握住她的手："詩雨，感覺怎么樣？""好多了，
這個心臟很健康呢。"林詩雨蒼白的臉上露出微笑，"謝謝爸爸。""傻孩子，
這是你應得的。"應得的？我女兒的心臟，怎么就成了她應得的？
護士這時候過來："江女士，江小糖的術前檢查出現異常，請您過去一下。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急忙跟著護士跑向檢查室。小糖臉色發青，正在吸氧。
醫生神色凝重："江女士，孩子的情況比想象的嚴重，必須立刻手術，不能再拖了。
""那就手術！"我毫不猶豫。"但是風險很大，我必須告知您，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不到百分之三十...可如果不手術，小糖連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
我顫抖著簽下手術同意書。霍景深這時候趕過來："怎么回事？""小糖必須立刻手術，
成功率很低。"我哽咽著說。他的臉色變了變，伸手想安慰我，被我躲開了。"霍景深，
如果小糖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原諒你。"手術室的紅燈亮起，我的女兒被推了進去。
而隔壁ICU里，林詩雨正在霍景深的陪伴下安然恢復。命運為什么這么不公平？
第三章手術進行了整整八個小時。我坐在走廊里一動不動，霍景深在旁邊陪著，
但我們之間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暖暖，喝點水。"他把水杯遞給我。我沒接。
"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我身體垮了又怎樣？反正在你心里，我和小糖都不重要。
"我嘲諷地笑笑，"重要的是你的詩雨，你的前妻托付。
""我沒有不重視小糖...""夠了。"我打斷他，"你不用解釋，事實勝過一切雄辯。
"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主刀醫生脫下手套走出來。我立刻沖上去："醫生，小糖怎么樣？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復雜："手術很成功，但...""但什么？"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孩子的身體太虛弱了，術后恢復期會很漫長，而且隨時可能出現排斥反應。最關鍵的是，
這種搭橋手術只能維持兩到三年，她還是需要心臟移植。"兩到三年...也就是說，
我們只是把死亡往后推遲了一點而已。"但不管怎么說，孩子暫時脫離危險了。
"醫生安慰道。我點點頭，眼淚止不住地流。小糖被推出手術室時，
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媽媽..."她虛弱地叫我。"小糖！
媽媽在這里！"我握住她冰涼的小手。"媽媽，我是不是很棒？我沒有哭呢。
"我的心都要碎了："小糖最棒了，媽媽為你驕傲。"霍景深站在一旁看著，眼圈也紅了。
小糖被送進ICU后，我守在外面一步不離。第三天，林詩雨出院了。她恢復得很好，
臉色紅潤，說話有力氣，完全看不出剛做過大手術的樣子。"江阿姨，我來看看小糖妹妹。
"林詩雨拿著一束花走進ICU病區。透過玻璃，她看著病床上的小糖，
臉上露出關切的表情。但我注意到，她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得意。"小糖妹妹什么時候能醒啊？
"她問醫生。"應該快了，林小姐恢復得真好，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醫生贊嘆。"是啊，
我感覺從來沒有這么好過。"林詩雨笑著說，手輕撫著胸口，"這顆心臟真的很棒呢。
"那是我女兒應該得到的心臟！"詩雨，別累著，回去休息吧。"霍景深關切地說。
"好的爸爸。"林詩雨乖巧地點頭，臨走時又看了一眼ICU里的小糖，"小糖妹妹，
你要快點好起來哦。"她走后，小糖醒了。"媽媽，剛才是詩雨姐姐來了嗎？
"小糖虛弱地問。"是的，她來看你了。""詩雨姐姐聲音好有力氣，看起來恢復得很好呢。
"小糖艱難地笑笑，"我也要努力恢復，不能讓大家擔心。"我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我的女兒永遠這么善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還在為別人高興。"小糖，累不累？
要不要休息一會？""不累，媽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小糖認真地看著我，
"如果我真的好不了，媽媽會很難過嗎？""小糖不會有事的！"我急忙說。"我知道的，
媽媽。"小糖乖乖點頭，"但是如果萬一呢？媽媽不要太難過，因為我在媽媽心里活著呢。
"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說出這么讓人心碎的話？我抱住她瘦弱的身體，
在心里發誓：無論如何，我都要救活我的女兒。哪怕付出一切代價。第四章一周后，
小糖的情況突然惡化。心電監護儀發出急促的警報聲，醫生護士緊急沖進ICU。"快！
準備除顫器！"主治醫生大聲指揮。我隔著玻璃看著里面的搶救，雙腿發軟，險些暈倒。
霍景深扶住我："暖暖，冷靜點。""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我甩開他的手，
"那是我女兒，我唯一的女兒！"搶救進行了一個小時，小糖總算暫時穩定下來。
醫生出來后神色凝重："出現了嚴重的排斥反應，必須用最強的免疫抑制劑，但副作用很大。
""什么副作用？""可能影響孩子的智力發育，還有肝腎功能。
但不用的話..."醫生沒說完，但我明白意思。不用就是死路一條。"用！"我毫不猶豫，
"副作用我們承擔。"就在這時，林詩雨又出現了。她今天穿著粉色的連衣裙，臉色紅潤，
完全看不出病人的樣子。"爸爸，我聽說小糖妹妹病情加重了？"她擔憂地問。"嗯，
有點排斥反應。"霍景深簡單解釋。"好可憐，要是我能幫上忙就好了。"林詩雨嘆氣，
"對了爸爸，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可以出去走走了。我想去游樂園玩，可以嗎？"游樂園？
我女兒在ICU里生死掙扎，她想去游樂園玩？霍景深猶豫了一下："你身體剛恢復，
還是別太累。""沒關系的，醫生說適當運動有助于康復。而且我好久沒出去玩了。
"林詩雨撒嬌道。"那好吧，我陪你去。"我不敢置信地看著霍景深："你要去游樂園？
""詩雨難得提出要求...""那小糖呢？她還在搶救，你就這樣走了？
""小糖有醫生照顧，我在這里也幫不上忙。"霍景深避開我的目光。
我徹底看清了他的優先級。林詩雨一個要求，比我女兒的生死都重要。"你們去吧。
"我冷冷地說，"反正小糖也沒指望過有爸爸。"霍景深臉色變了變，
但最終還是陪林詩雨離開了。我一個人守在ICU外面，看著小糖插滿管子的樣子，
心如刀絞。"媽媽不哭。"小糖虛弱地對著玻璃說話，雖然我聽不見，但我懂她的意思。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細節。林詩雨留在這里的病歷本掉在了地上，
我撿起來無意中看到了她的血型記錄。AB型？不對，我記得霍景深是O型，
他前妻也是O型，兩個O型血的人怎么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
除非...林詩雨根本不是霍景深前妻的女兒！我心中涌起巨大的猜疑，
立刻去找當年的醫生。"您好，我想咨詢一下林詩雨的出生記錄。""不好意思，
這涉及隱私，不能隨便透露。""我是她的后媽，有權利知道。"我拿出身份證和結婚證。
醫生查看了記錄后皺眉："奇怪，當年的記錄有些問題。""什么問題？
""林詩雨的母親當時分娩時出現大出血，孩子一度沒有生命體征。但后來又活過來了，
而且非常健康。"我的心砰砰直跳："能調出當天的監控嗎？""那要院長批準才行。
"我找到院長，編了個理由申請調取當年的監控。畫面中，
霍景深的前妻確實生下了一個孩子，但那個孩子在搶救無效后死了。
然后護士抱來了另一個孩子...真相大白！林詩雨根本不是霍景深的繼女，
而是被調包的孩子！而那個調包她的人，正是當年的護士長——現在林詩雨的"干媽"王英。
我立刻趕回醫院，卻發現霍景深還沒回來。他們居然真的去游樂園了！
我的女兒在ICU里隨時可能離開人世，他卻陪著一個冒牌女兒在游樂園玩過山車！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霍景深的電話。"霍景深，你立刻回醫院！""怎么了？小糖有事？
""不是小糖，是你的好女兒林詩雨！"我冷笑，"你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我等你回來再說。"我掛斷電話。這一次，我要讓霍景深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