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色如墨，江城最豪華的會所里觥籌交錯。我端著酒杯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景，心情卻比這深秋的夜還要冷。"蘇晴雨，別裝了，
大家都知道你就是個替身。"身后傳來劉美娟刻意壓低的聲音，
"林深娶你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他那個死去的白月光罷了。"我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卻沒有回頭。三年了，三年的豪門少奶奶生活，我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些冷嘲熱諷，
可每次聽到，心還是會疼。"你說什么？"我轉過身，看著這個平日里對我阿諛奉承的女人。
"裝什么裝，林深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就急著出來交際，是不是已經找好下家了？
"劉美娟喝多了，說話也就沒了顧忌。我放下酒杯，平靜地看著她："你喝多了。
""我沒喝多！蘇晴雨，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要不是長了張沈詩詩的臉，
你覺得林深會看上你這個孤兒院出來的野丫頭？"整個包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氣，揚起一個完美的微笑："你說得對，
我確實只是個替身。但是..."我走到她面前，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替身也是林太太，
而你，永遠都不是。"說完，我拿起桌上的紅酒，一滴不剩地潑在了她的臉上。"蘇晴雨！
你瘋了！"劉美娟尖叫著站起來。"瘋？也許吧。"我優雅地放下酒瓶，轉身離開。
走出會所的那一刻，秋風吹過，我才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手機響了，是醫院打來的。
"蘇太太，林先生醒了，但是...但是他好像不記得您了。"不記得我了？我苦笑一聲，
這樣也好，不記得我，就不用痛苦地想起我不是沈詩詩了。醫院里，
我看著病床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三個月前的車禍讓他昏迷至今，
醫生說醒來的幾率很小，可他偏偏醒了。"你是誰？"林深看著我，眼中滿是陌生。
"我是..."我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自己。妻子？替身？還是陌生人？
"我是蘇晴雨，您的...朋友。""朋友？"他皺了皺眉，"我怎么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因為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我撒了個謊。醫生走了進來，
低聲對我說："林先生的記憶停留在五年前，這五年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包括你們的婚姻。
"五年前？那時候沈詩詩還活著，他們還是情侶。我點點頭，表示明白。"蘇小姐，
您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醫生關心地問。"不用，我再陪他一會兒。
"醫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你真的是我朋友？"林深又問了一遍。"嗯。
"我輕聲應道。"那你能告訴我，我這五年都經歷了什么嗎？為什么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我看著他清澈的眼神，心臟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這樣的眼神，
我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了。自從我們結婚后，他看我的眼神永遠都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有愧疚，有痛苦，還有一種我永遠看不懂的東西。而現在，他看我的眼神是真正的陌生，
但也是真正的清澈。"你..."我剛要開口，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深哥！你終于醒了！
"進來的是林深的助理王晨，他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王晨？"林深看著他，
"你怎么長胖了這么多？"王晨一愣："林總，我三年前就是這樣啊。""三年前？
"林深更加疑惑了。王晨這才意識到什么，看向我。我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出真相。
"深哥，醫生說你需要休息，我們先不談工作的事。"王晨很聰明，立即轉移了話題。
"對了，這位是..."林深看向我。"這是蘇小姐，您的...朋友。"王晨猶豫了一下，
還是選擇了我剛才的說法。我給了王晨一個感激的眼神。"那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我起身準備離開。"等等。"林深突然叫住我。我回頭看他。"我總覺得你很眼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可能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吧。"我勉強笑了笑，
快步離開了病房。走出醫院，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他忘記了我們的婚姻，
忘記了這三年的痛苦，也忘記了那些傷人的話。可我卻忘不了。
忘不了他在新婚夜說的"你不是她"。忘不了他在我生日那天去沈詩詩的墓前待了一整夜。
忘不了他看著我時眼中的痛苦，仿佛我的存在就是對沈詩詩的褻瀆。現在他終于不記得我了，
我應該高興才對。可為什么心里卻這么痛？手機又響了，是林家老太太打來的。"晴雨，
深兒醒了吧？太好了，我這就過來。""奶奶，您先別來。"我急忙阻止。"為什么？
"我深吸一口氣："他失憶了，不記得這五年的事。"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晴雨，
你是不是想...""奶奶，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我打斷了她的話。"好，
你想怎么做，奶奶都支持你。"掛了電話，我坐在車里，看著醫院的方向。或許，
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機會。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既然他不記得我了，那我就當個陌生人吧。
至少，陌生人不會讓他想起沈詩詩，不會讓他痛苦。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收到了王晨的電話。"蘇太太，林總想見您。""我不是蘇太太，我只是蘇晴雨。
"我糾正道。"好的，蘇小姐，您什么時候方便？"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吧，
我上午有工作。"其實我沒什么工作，只是不想表現得太急切。這三年來，
我已經習慣了圍著林深轉，習慣了把他當成生活的全部。現在是時候找回自己了。下午，
我準時到了醫院。病房里，林深正在看財經新聞。"你來了。"他看到我，
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這樣的笑容，我也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了。自從結婚后，
他在我面前從來不笑。"身體感覺怎么樣？"我在床邊坐下。"好多了，
就是腦子還有些混亂。"他揉了揉太陽穴，"醫生說我失憶了，忘記了五年的事情。
""那你還記得什么？""我記得我在準備向詩詩求婚。"他說這話的時候，
眼中有一種我熟悉的溫柔。我的心臟又是一陣絞痛。"詩詩是你的女朋友？"我明知故問。
"嗯，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善良，美麗，溫柔。"他說起沈詩詩的時候，
整個人都發著光。"你們感情很好？""非常好，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了她。
"我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心里卻在滴血。即使失憶了，他對沈詩詩的愛也沒有消失分毫。
"那你有沒有想過聯系她？""當然想，但是我的手機壞了，而且..."他頓了頓，
"王晨說詩詩出國了，聯系不上。"我知道王晨是在撒謊，沈詩詩早就死了，
死在了五年前的那場車禍里。"或許她忙吧，過段時間就能聯系上了。"我安慰道。
"希望如此。"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你知道嗎，我總覺得你長得很像一個人。""像誰？
"我的心跳又亂了。"像詩詩，尤其是你的眼睛。"我低下頭，不敢讓他看到我眼中的痛苦。
"可能只是巧合吧。""是啊，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呢。"他自言自語道。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怕一開口就會哭出來。世界上確實不可能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可以通過整容變得一樣。三年前，為了嫁給他，我動了十幾次手術，
把自己變成了沈詩詩的樣子。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昨天你只說了姓蘇。""蘇晴雨。""蘇晴雨..."他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
"很好聽的名字。""謝謝。""我們是怎么認識的？"這個問題把我難住了。
我總不能說我們是夫妻吧？"在咖啡廳，你幫我撿了掉在地上的錢包。"我隨口編了個理由。
"是嗎？那我們認識多久了？""不算久，大概...一個月。""一個月？
"他似乎有些意外，"可我總覺得我們很熟悉。""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像你女朋友吧。
""也許吧。"他點點頭，然后突然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就是好奇，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孩，應該不缺追求者吧。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有吧，等他恢復記憶就會知道我在撒謊。說沒有吧，
又顯得很奇怪。"復雜？"他看出了我的猶豫。"算是吧。"我只能這么回答。
"是不是分手了？""嗯。""因為什么？"我苦笑一聲："因為我只是個替身。""替身？
"他不解地看著我。"他愛的人不是我，我只是那個人的替身。"林深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那個男人是傻子。"我抬頭看他，眼中滿是驚訝。"替身怎么了？你就是你，
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認真地說，"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會在意她像不像別人。
"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簡直像是個天大的諷刺。
我忍不住問："如果你發現你愛的人只是因為像別人才和你在一起，你會怎么辦？
""不會的，詩詩不是那樣的人。"他搖搖頭，"而且，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因為外貌的。
""是嗎？"我輕聲問。"當然，愛情應該是純粹的，不摻雜任何功利。"聽到這話，
我終于忍不住了，眼淚掉了下來。"你怎么了？"他緊張地問。"沒事，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我快速擦掉眼淚。"對不起，我不應該問這些的。""沒關系。
"我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這么快就走？"他顯然有些不舍。
"我還有工作要處理。""那...明天還會來嗎？"我看著他期待的眼神，
點了點頭："會的。"走出病房，我靠在墻上，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失憶了，但他對愛情的理解還是那么純粹。可惜，他給我的從來不是愛情，只是痛苦。
第三章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林深。他總是很高興見到我，我們會聊很多話題，
除了關于這五年的事情。我發現失憶的林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他會關心我累不累，
會給我剝蘋果，會和我分享他想起來的往事。這樣的他，讓我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
那時候，我剛從孤兒院出來，在一家咖啡廳打工。他經常來，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看書。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他身上，以為他會發火，結果他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說沒關系。那個笑容，讓我一見鐘情。后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經常來咖啡廳，
是因為那里是他和沈詩詩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他不是在等我，他是在懷念她。"晴雨，
你在想什么？"林深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沒什么，只是在發呆。""最近辛苦你了，
每天都來看我。"他有些歉意地說。"不辛苦，我也沒什么別的事。""你不用工作嗎？
""我是自由職業者，時間比較靈活。"這倒不算撒謊，我確實辭掉了工作，
準備離婚后重新開始。"做什么工作？""設計師。""什么類型的設計？""服裝設計。
"這是我的專業，也是我一直想做的工作。"那一定很有趣。""嗯，我很喜歡。
""能給我看看你的作品嗎？"我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翻出幾張設計圖給他看。
這些都是我這幾天畫的，算是為將來做準備。"哇，真的很棒！"他認真地看著每一張圖，
"你很有天賦。""謝謝。""你有沒有想過開個人工作室？""想過，
但是..."我頓了頓，"需要很多資金。""如果需要投資的話，我可以幫你。
"我愣住了："你為什么要幫我？""因為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不是很正常嗎？
"他理所當然地說。朋友...這個詞讓我心情復雜。我們做了三年夫妻，
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輕松地聊天。"不用了，我會想辦法的。"我拒絕了他的好意。
"為什么不要？我又不是白給你，就當是投資。""我不想欠你人情。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大家都是朋友。"朋友這個詞他又說了一遍，每說一次，
我的心就痛一次。"對了，今天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我轉移話題。"真的？太好了，
我都快在這里待瘋了。""那你打算去哪里？""回家吧，王晨說我在江城有房子。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那套房子，是我們的婚房。里面有我們結婚的照片，
有我的衣服和用品。他回去之后，肯定會發現些什么。"晴雨，你怎么了？臉色不太好。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好。
"我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叫住我。"晴雨。""嗯？
""謝謝你這些天的陪伴。""不用謝。""還有..."他猶豫了一下，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奇怪，為什么我會對一個剛認識一個月的朋友這么關心。"我屏住呼吸，
等待他的下文。"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很安心，
很舒服。""就像..."他想了想，"就像找到了丟失很久的東西。
"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像你女朋友吧。"我努力保持平靜。"不，
不是因為長相。"他搖搖頭，"是一種感覺，很奇妙的感覺。"我不敢再聽下去，
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他真相。"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晴雨..."我沒有回頭，
快步離開了醫院。在車里，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說和我在一起感覺像找到了丟失很久的東西。可是他不知道，他丟失的不是別的，
正是對我的愛。三年前，他因為沈詩詩的死而封閉了心扉，從那以后，
他再也沒有愛過任何人，包括我。現在他失憶了，反而能夠重新感受到那些被他深埋的情感。
可這又有什么用呢？等他恢復記憶，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他還是那個只愛沈詩詩的林深，
而我還是那個不被愛的替身。第四章林深出院那天，我沒有去送他。
我知道王晨會安排好一切，而我，需要為即將到來的分離做準備。下午，
我來到了律師事務所。"蘇太太，您確定要現在提出離婚嗎？"律師張華看著我，
"林先生現在的情況...""正因為是現在，我才要離婚。"我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法律上...""我知道，他現在失憶了，不具備完全民事行為能力。
所以我不要任何財產，只要自由。"張華沉默了一會兒："蘇太太，恕我直言，
您現在的決定可能過于沖動了。""不，我很清醒。"我搖搖頭，"我已經想了很久了。
""那好，我會幫您準備離婚協議書。""謝謝。"從律師事務所出來，我的手機響了。
是林深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晴雨，你在哪里？""在外面辦事，怎么了？
""我到家了，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的心跳加速："什么事情？
""我家里有很多女人的東西，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照片。""什么照片？""結婚照，
新郎是我，新娘是..."他停頓了一下，"新娘長得很像你。"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終于還是被發現了。"是嗎？可能只是巧合吧。""晴雨，你能過來一趟嗎？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我...""求你了，我現在很混亂，只有你能幫我。
"聽到他近乎哀求的語氣，我終于敗下陣來。"好，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我苦笑一聲。
我總是這樣，明明下定決心要離開，可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心軟。半小時后，
我站在了那個曾經的家門口。林深很快開了門，他的臉色很不好。"你來了。""嗯。
"我走進客廳，看到茶幾上擺著我們的結婚照。照片里的我穿著白色婚紗，笑得很甜美，
而林深雖然也在笑，但眼中沒有任何溫度。"這個女人是你吧？"林深指著照片問我。
"是我。"我不想再撒謊了。"那我們...""我們是夫妻。"我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林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愣在那里。"夫妻？我們結婚了？""三年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騙我？"我看著他震驚的表情，心如刀割。
"因為我不想讓你想起痛苦的記憶。""痛苦？"他不解地看著我，
"和你結婚是痛苦的記憶？"我點點頭："對你來說，是的。""為什么？
"我走到沙發邊坐下，看著墻上那張沈詩詩的照片。"因為你愛的人不是我，
你娶我只是因為我長得像她。"林深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墻上的照片，身體一震。"詩詩？
她怎么會在這里？""這是你們以前的合影，你一直掛在這里。
""可是..."他看看照片，又看看我，"你們長得一模一樣。""因為我整容了，
為了嫁給你，我把自己變成了她的樣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
我感覺心里的重擔終于放下了。這些年的秘密，終于有人知道了。"你整容了？
"林深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對，十幾次手術，從五官到身材，
我把自己完全變成了沈詩詩的樣子。""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我愛你。
"我看著他的眼睛，"我愛你愛到愿意放棄自己的容貌，只為了能夠站在你身邊。
"林深沉默了很久，然后問："那詩詩呢？她去哪里了？"我深吸一口氣："她死了，
五年前死于車禍。""什么？"林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死了？不可能，
王晨說她出國了...""王晨在騙你，她確實死了，就在你失憶的那個時間段。
"林深跌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在顫抖。"詩詩死了...她怎么會死？""車禍，
那場車禍原本是沖著你來的，她為了救你才..."我沒有說完，但林深已經明白了。
"所以，我娶你是因為內疚？""部分原因是這樣，更多的是因為我長得像她。""那你呢？
你明知道我不愛你，為什么還要嫁給我？
"我苦笑一聲："因為我以為我能夠讓你重新愛上我，以為時間久了，你會發現我的好。
""結果呢？""結果我錯了，三年來，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哪怕一天都沒有。
"我的聲音開始哽咽，"在你眼里，我永遠只是沈詩詩的替身，一個讓你痛苦的存在。
"林深看著我，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對不起...""不用道歉，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擦掉眼淚，"而且現在也該結束了。""結束？"我從包里拿出離婚協議書，
放在茶幾上。"我已經準備好了離婚協議，你簽字就行。"林深看著協議書，
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你要和我離婚？""是的，趁你現在失憶，
趁你還沒有想起那些痛苦的記憶，我們好聚好散吧。
""可是我什么都不記得...""不記得更好，這樣你就不會痛苦了。"我站起身，
"我不要任何財產，房子、車子、公司股份都是你的，我只要自由。"林深拿起協議書，
仔細看了一遍。"你確定不要任何補償？""確定，我只想重新開始。
""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我會離開江城，去別的城市發展自己的事業。
""什么時候走？""等你簽完字就走。"林深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問："如果我不簽呢？
""為什么不簽？"我不解地看著他。"因為..."他看著我，眼中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因為我舍不得。""舍不得？"我懷疑自己聽錯了。"雖然我不記得過去的事情，
但是這幾天和你相處的感覺很好，我不想失去你。""可是你愛的人是沈詩詩，不是我。
""沈詩詩已經死了。"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而你還活著，你就在我身邊。
""但我只是替身...""不，你不是。"他打斷我的話，"至少在我心里，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就是蘇晴雨。"我的心跳開始混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在說什么？""我在說，我想重新開始，和你重新開始。"他握住我的手，
"我知道過去的我傷害了你，雖然我不記得具體的事情，但從你的眼中我能看出來。
""林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愛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而不是把你當成任何人的替身。"我看著他誠懇的眼神，心中千萬種情緒涌現。
這是我三年來一直渴望聽到的話，可是現在聽到了，我卻猶豫了。
"可是等你恢復記憶怎么辦？""如果我恢復記憶，發現過去的我是個混蛋，
那我會更加珍惜現在。""如果你恢復記憶，發現你還是愛著沈詩詩呢？
""那我會告訴過去的自己，死者已逝，活著的人才需要被愛。"我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蘇晴雨，嫁給我吧。"他突然單膝跪下，"不是因為你像任何人，而是因為你就是你。
""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哭著說。"那就當重新求婚，忘掉過去那場沒有愛情的婚禮，
我們重新開始。"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深，心中的防線終于徹底崩塌。三年了，我等了三年，
終于等到了他的一句"我愛你"。雖然這個"我愛你"來自失憶的他，但至少，
這一刻是真的。"好。"我點點頭，"我愿意重新開始。"林深站起身，緊緊抱住我。
"謝謝你，晴雨，謝謝你愿意給我機會。""不，應該是我謝謝你。
"我在他懷里哭得一塌糊涂。第五章重新開始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美好。
林深像是變了一個人，每天早上會為我準備早餐，晚上會陪我散步，周末會帶我去看電影。
這些平常的事情，在過去的三年里從來沒有發生過。"你今天想吃什么？
"林深圍著圍裙從廚房里探出頭來。"隨便，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坐在沙發上看書。
"那我做你最喜歡的紅燒肉。"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紅燒肉？
""昨天你看到紅燒肉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他笑著說，"雖然我不記得過去的事，
但我會重新了解你的。"這樣細致入微的觀察，讓我心中涌起一陣暖流。"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休息就行。"半小時后，一桌子香噴噴的菜擺在了我面前。"嘗嘗看。
"林深期待地看著我。我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眼淚差點掉下來。這個味道，
和我小時候在孤兒院吃到的一模一樣。"怎么樣？""很好吃。"我努力控制住情緒。
"那就好，以后我每周都給你做一次。"吃飯的時候，林深突然說："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