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銹、焦土、還有將死之人喉間翻涌的血腥味。當機械隼徹底停止活動時，

碎裂的胸甲下露出一截森白指骨，在青銅部件的襯托下格外刺眼。

"獵天者已經進化到這種程度了。"盲女的手指撫過機械殘骸，聲音里帶著壓抑的顫抖。

男人這才注意到她手腕內側也有暗金紋路，和他掌心的印記如出一轍。

當盲女突然扯下蒙眼布時，他看見那雙空洞的眼眶里嵌著兩顆青銅球，表面刻滿細密符文，

此刻正以非人的頻率瘋狂轉動。燭火劇烈搖曳的瞬間，劇痛從太陽穴炸開。

閃回的畫面如利刃刺入腦海：高聳入云的青銅巨樹，根系纏繞著無數尸體；自己站在樹下，

手中斷裂的長槍滴落金色血液；某個聲音在耳邊低語："陛下，

陣法已成......"畫面戛然而止時，盲女的青銅眼珠已經停止轉動，

正直直"望"著他。窗外夜空突然亮起數十點猩紅。盲女拽著他沖向閣樓角落，

掀開地板露出向下的階梯。地下密室的墻壁貼滿黃符，中央青銅鼎里盛著半凝固的暗紅液體。

當男人將右手浸入其中時，龍紋驟然發亮，液體沸騰著化作透明水鏡，

映出星空中的巨樹——每根枝條都掛著青銅鈴鐺，每只鈴鐺里都鎖著一道扭曲人影。

符紙毫無征兆地自燃起來，頭頂傳來木板爆裂的巨響。

盲女將他推向青銅鼎的力道大得驚人："跳進去！這是唯一的生路！

"在墜入旋渦前的最后一刻，半塊銹蝕的虎符被塞進他手里。機械隼的尖嘯聲中，

盲女最后的警告在黑暗吞噬一切前傳入耳中："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第二章虎符血誓黑暗中的墜落仿佛永無止境。男人感覺自己像被拋入無底深淵，

四肢被無形的鎖鏈束縛，唯有掌心的虎符傳來陣陣灼痛。那痛感沿著手臂蔓延，

像一條蘇醒的毒蛇，一寸寸啃噬著他的血肉。"咚！"后背重重砸在堅硬的地面上，

肺里的空氣被瞬間擠空。他劇烈咳嗽著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色蒼穹。

那不是晚霞的絢爛，而是凝固的、令人窒息的血色，仿佛整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