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夜，我收到匿名彩信，你未婚夫和我睡了。”＞照片里顧澤親吻的女人，
竟長著我的臉。＞我瘋狂追問，他卻說：“寶貝，那晚你喝醉了。”＞直到閨蜜蘇晴出現，
指著照片冷笑：“那是我整容后的樣子。”＞“他愛的從來不是你，而是這張臉。
”＞當我持刀逼問顧澤時，他脫口而出：“小晴別鬧！”＞尖銳的刀鋒刺進他胸口瞬間，
我腦中閃過車禍畫面。＞病床前，蘇晴撫摸著我的氧氣罩：“姐姐，該醒來了。
”＞“顧澤配合我演戲，只是為了讓你精神崩潰。”＞“畢竟當年那場車禍，
活下來的是我啊。”---六點十七分。婚紗店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外，
天色正以一種心不在焉的態度漸漸沉郁下去，
晚高峰的車流在樓下街道上匯成一條緩慢流淌、閃爍尾燈的暗紅色長河。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甜膩過頭的花香，還有新布料特有的、略帶生澀的氣味。
店員小雅的聲音隔著厚厚的天鵝絨簾子傳來，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林小姐，
您再看下腰線這里？我們還可以再收一點點，保證明天效果完美無瑕。”我，林薇，
站在寬大的試衣鏡前。鏡中映出的女人穿著一身昂貴得令人咋舌的象牙白緞面婚紗，
層層疊疊的蕾絲簇擁著腰肢，仿佛童話里走出的公主。只是那張臉，脂粉精心修飾過，
卻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蒼白。指尖冰涼，攥緊了又松開，
掌心黏膩的汗意沾濕了裙擺的蕾絲邊緣。明天。明天我就要成為顧澤的新娘。
這個名字在心里滾過一遍，本該帶來暖意，此刻卻像一塊沉甸甸的冰，壓在心口。
蘇晴的臉毫無預兆地撞進腦海——她那雙總是帶著點狡黠笑意的眼睛，
還有三個月前那個決絕離開時，消失在機場安檢口單薄又挺直的背影。
胸口一陣熟悉的、細密的抽痛，像被看不見的針扎了一下。我用力吸了口氣，
試圖驅散這不合時宜的陰霾。一切都過去了，顧澤是我的，明天之后，塵埃落定。就在這時，
擱在梳妝臺角落的手機屏幕猛地亮了起來，毫無征兆地發出“嗡”的一聲震動。
在過分安靜的VIP試衣間里，這聲音突兀得像玻璃碎裂。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細蛇般順著脊椎倏地竄了上來。屏幕上顯示著一條新彩信。
發件人：未知號碼。手指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微顫，點開。加載的圓圈轉了一秒，
兩秒……時間被無限拉長。然后，一張照片猝不及防地占據了整個屏幕。
光線曖昧的酒店房間。凌亂的床單。顧澤——我的顧澤，
穿著那件我親手熨燙、明天就要作為新郎禮服的白襯衫，扣子解開了好幾顆。他正俯身，
無比溫柔地親吻著身下女人的脖頸。那女人散落的黑發遮住了大半張臉，
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小片臉頰的弧度。但就是這一小片弧度，像一道冰冷銳利的閃電，
劈開了我所有的思維。轟——整個世界的聲音瞬間被抽離。
婚紗店里柔和的背景音樂、窗外模糊的車流聲、小雅隱約的詢問……統統消失。
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瘋狂奔涌的轟鳴。
那弧度……那下頜的線條……那側臉的輪廓……分明是我！照片下方，一行冰冷的文字，
像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刺入眼底：「林薇，你未婚夫昨晚和我睡了。滋味不錯。」
嗡鳴聲更大了，震得整個頭顱都在發脹。婚紗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冰冷的緞面緊貼著皮膚，
寒氣卻從骨頭縫里鉆出來。鏡子里那個穿著潔白嫁衣的女人，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
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滑稽的假人。“林小姐？林小姐？您沒事吧？
” 小雅擔憂的聲音隔著簾子，仿佛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帶著水波紋般的晃動感。
“沒……沒事。” 喉嚨干得發緊，擠出的聲音嘶啞難聽，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我猛地攥緊了手機，冰涼的金屬外殼硌得掌心生疼，卻帶來一絲虛假的清醒。
指尖用力到泛白，幾乎要將屏幕戳碎。我死死盯著那串未知號碼，仿佛能穿透這冰冷的數字，
看到背后那張扭曲的臉。是誰？到底是誰？！毫不猶豫地回撥過去。
“嘟……嘟……嘟……”單調的忙音，一遍又一遍，機械而冷酷地重復著，
像一把鈍刀在心臟上反復拉鋸。每一次等待的間隙，都漫長得令人窒息。無人接聽。
只有那空洞的忙音在死寂的試衣間里回蕩，嘲笑著我的失控和徒勞。
身體里的力氣被一點點抽空，冰冷的婚紗此刻重得像一副鐵鑄的枷鎖。我靠著冰冷的鏡面，
才勉強支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鏡中的影像模糊扭曲，
只剩下那雙驚恐絕望、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窗外，城市華燈初上，
將巨大的玻璃幕墻染成一片流動的光海。這間位于頂層的公寓，
是顧澤父母送我們的新婚禮物，視野開闊得能俯瞰半座城市的繁華，
此刻卻像一個巨大的、冰冷的牢籠。鑰匙在鎖孔里轉動的聲音傳來，熟悉得令人心悸。
門開了。顧澤走了進來，帶著一身淡淡的、屬于高級場所的香氛氣味。
他脫下剪裁精良的西裝外套，隨手搭在玄關的衣帽架上，動作流暢自然。
暖色的燈光勾勒出他英俊的側臉線條，柔和了他略顯疲憊的眉宇。
看到我蜷縮在客廳寬大的沙發角落里，
他臉上立刻浮現出那種我無比熟悉的、帶著寵溺和些許責備的溫柔表情。“薇薇？”他走近，
聲音低沉悅耳，帶著一絲工作后的沙啞，“怎么不開燈？坐在這里發什么呆？
明天可是我們的大日子，要當最漂亮的新娘子。”他伸出手，習慣性地想揉我的頭發。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我發絲的瞬間，我猛地抬起頭。“這是什么？
”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耗盡力氣。手指僵硬地解鎖手機，
將那張刺眼的照片，狠狠推到他眼前。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錯愕的臉。時間，
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顧澤臉上的溫柔笑意瞬間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屏幕上的畫面，瞳孔在燈光下清晰地收縮了一下。
那里面翻涌的情緒極其復雜——驚愕、困惑，甚至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但那絕不是被當場戳穿的慌亂。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偌大的客廳里彌漫開來，
沉重得能壓垮一切。幾秒鐘后，那短暫的驚愕迅速從他臉上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無奈的縱容。他嘆了口氣，伸手，不是去拿手機，
而是試圖把我冰冷僵硬的身體攬入懷中。“寶貝……”他的聲音放得極軟，
帶著一種哄小孩似的耐心，“你這是怎么了？又胡思亂想了？”“胡思亂想？！
”我猛地揮開他伸過來的手臂，像被毒蛇咬了一口，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空氣，
“顧澤！照片里的人是你！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后面的話被巨大的恐懼和憤怒堵在喉嚨里，化作破碎的氣音。
“是她？”顧澤的眉頭擰得更緊，他指著照片上那個只露出小半張臉的女人，
語氣是全然的不解和一絲被冤枉的委屈，“薇薇，你再仔細看看，那不就是你嗎？
”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屏幕上女人的下頜線條，語氣篤定得讓我渾身發冷：“昨晚啊，
你忘了？公司那個慶功宴，你喝了不少酒，有點醉了。散場后，是我把你送到酒店休息的。
你不記得了？喏，就上次我們住過的麗思卡爾頓那間套房。你后來還吐了，弄臟了襯衫，
我只好換了件備用的……”他流暢地說著細節，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
精準地敲打在我搖搖欲墜的認知上。麗思卡爾頓？慶功宴？醉酒？
……記憶像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粘稠的濃霧，只留下一些模糊閃爍的片段光影，
頭痛得像要炸開。“我……喝醉了？”我喃喃自語，聲音發飄，帶著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懷疑。
劇烈的頭痛再次襲來，像有無數根針在腦子里攪動。
些模糊的、破碎的畫面——晃動的酒杯、嘈雜的笑語、顧澤擔憂的臉……混亂地交織在一起，
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臆想。顧澤看著我痛苦茫然的樣子，眼神里的無奈更深了，
還混雜著一種……心疼？他再次伸出手，這次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我的抗拒范圍，
輕輕撫上我的額頭，指尖的溫度異常灼熱。“你看你，”他的聲音低沉下去，
帶著一種催眠般的魔力，“壓力太大了，薇薇。為了明天的婚禮，你繃得太緊。
都出現幻覺了。”他微微傾身，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
帶著他身上那股令人安心的木質香氣，“別怕，有我在。你只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覺，
明天醒來，一切都會好的。你永遠是我最完美的新娘。”“完美的新娘……”我重復著，
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昂貴的水晶吊燈，那璀璨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
身體的力氣被徹底抽空，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溫熱的懷抱像一個巨大的陷阱，散發著誘人沉淪的暖意，而我，正一點一點地陷進去。
混亂和劇痛撕扯著我的大腦，那晚的記憶碎片如同被投入沸水中的冰塊，
在刺目的白光和尖銳的耳鳴中瘋狂旋轉、碎裂、再重組。慶功宴上香檳塔折射的迷離光暈，
同事們模糊重疊的笑臉，
顧澤遞過來的酒杯邊緣冰涼堅硬的觸感……然后是一片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空白。再之后，
就是顛簸的視野，像是被人架著在走，天花板上奢華的水晶吊燈在視線里搖晃，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緊接著是翻江倒海的惡心感，喉嚨里火燒火燎……最后，
是顧澤那張在昏暗床頭燈光下、寫滿了擔憂和疲憊的臉……“薇薇？薇薇？
”他輕柔的呼喚將我從那片混亂的漩渦邊緣拉回現實。我猛地睜開眼，
對上他近在咫尺的、寫滿關切的雙眸。那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失魂落魄、驚魂未定的樣子，
狼狽得像個溺水者。“你看你，臉色這么差。”他溫熱的手指帶著薄繭，輕輕擦過我的眼角，
拭去那不知何時滾落的冰涼液體，“別胡思亂想了，乖。去泡個熱水澡，放松一下。
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嗯？”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力量。
那恰到好處的擔憂和體貼，像一張細密柔軟的網，無聲無息地包裹過來，
試圖撫平我所有尖銳的懷疑和恐懼。我看著他走向開放式廚房的背影，挺拔、沉穩，
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篤定感。心里那點微弱的疑慮，
在巨大的疲憊和這無微不至的“關懷”下，如同風中殘燭，搖曳著，眼看就要熄滅。
或許……真的是我太累了？壓力太大，記憶混亂，甚至產生了幻覺？那張可怕的照片，
會不會……真的是我自己？一個醉酒的、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
這個念頭帶著一種自虐般的解脫感，沉甸甸地壓下來。身體里的最后一絲力氣也被抽走，
我像一具空殼，頹然陷進沙發深處，視線茫然地落在窗外那片流動的、虛假的繁華燈火上。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比剛才更甚。就在這時，門鈴響了。突兀的“叮咚”聲，
劃破了室內刻意營造的、搖搖欲墜的平靜。我和顧澤同時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正在廚房倒牛奶的動作頓住了，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眼神里閃過一絲極快的、難以捕捉的情緒，像是被打擾的不悅，又像是一絲……警覺？
我撐著沙發扶手，費力地站起來，腳步虛浮地走向門口。透過冰冷的電子貓眼屏幕，
門外樓道明亮的燈光下，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當那張臉清晰地映入眼簾時，我全身的血液，
瞬間凝固。門把手在我冰冷的手心里轉動，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沉重的實木門被拉開一道縫隙。樓道里明亮的頂光毫無遮攔地傾瀉下來，
刺得我幾乎睜不開眼。光影切割中，門口的女人微微抬起了下巴。時間，
在那一刻被無限拉長、扭曲。空氣凝固了。血液沖上頭頂，又在瞬間凍結回流，
四肢百骸一片冰寒。我僵立在門口，像一尊被瞬間風化的石像，連呼吸都忘了。
那張臉……那張臉！貓眼的畸變消失了，沒有了任何屏障。距離如此之近，
近得我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看清她唇瓣上那抹熟悉的豆沙色唇釉，
其細微、幾乎可以忽略的淺褐色小痣——那顆我對著鏡子看了二十多年、熟悉到骨子里的痣！
那是我的臉。完完整整，一絲不差。從眉骨的弧度，到鼻尖微翹的線條，再到唇形，
每一寸肌膚的紋理，都像被最精確的儀器復刻下來。只有那雙眼睛，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眼里，
此刻流淌著的，不再是鏡中我慣有的溫順或偶爾的迷惘，
而是一種淬了冰的、帶著刻骨嘲諷和勝利者姿態的笑意。那笑意，像一把燒紅的刀子，
狠狠捅進我的心臟，再用力攪動。“蘇……蘇晴？” 我的聲音干澀得不成樣子，
破碎地從喉嚨里擠出來，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這怎么可能？三個月前，她不是拖著行李箱，
決絕地消失在機場安檢口的那一端了嗎？那張揚的紅色風衣下擺，
是我記憶里關于她最后的色彩。她怎么會……怎么會頂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出現在這里？！“好久不見啊，薇薇。” 蘇晴的聲音響起，音色依舊是記憶里的清脆，
但語調卻裹著一層陌生的、冰冷的糖霜。她紅唇微勾，目光像探照燈一樣，
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我，
那眼神里充滿了評估商品般的挑剔和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的憐憫。“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