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特意選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既不引人注目,又能將整個庭院盡收眼底。
"衡山派果然氣派不凡。"林平之心中暗忖,目光在人群中巡視,尤其是那些身著衡山派服飾的弟子。
他注意到劉正風一系的弟子大都站在靠近廳堂的位置,神情間既有興奮又帶著幾分不安。
正當他暗自記下這些弟子的面貌特征時,府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只見一隊官兵簇擁著一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昂首而入,手中高舉一卷明黃色絹帛。
"圣旨到……"
滿座賓客嘩然,紛紛起身。
只見那官員展開圣旨,高聲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授衡山派劉正風為參將之職..."
劉正風恭敬接旨,臉上堆滿了笑容,一副志得意滿。
送走官員后,金盆洗手儀式正式開始。
劉府仆人抬出一個金光閃閃的銅盆,置于廳前高臺之上。
劉正風環視眾人,朗聲道:"今日劉某金盆洗手,從此退出江湖,還望諸位同道見證..."
林平之對此嗤之以鼻,目光不斷的在圍墻上和大門口之間不斷的來回游走。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然而就在劉正風進行到最后一步,雙手即將伸入金盆時,嵩山派的人到了。
這無疑是今天充當攪屎棍的角色,但這都與路致遠無關,他只是默默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先是左冷禪的大弟子千丈松史登達,出面阻止劉正風的金盤洗手,
接著,又是嵩山三大太保——丁勉、陸柏、費彬都相繼出場,阻止劉正風的洗手大會。
劉正風拒不接受,堅決要洗手,嵩山派把劉府的所有家眷、門人、弟子都押了出來。
面對死亡威脅,眾多衡山派的弟子選擇了背叛,但也有不少弟子選擇與劉正風同生共死,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最后只剩下劉正風 15 歲的幼子劉芹,看到已頗具小大人模樣的劉芹,他記得電視劇里的劉芹都是十歲左右的幼兒,林平之心里暗罵現代電視劇的胡亂魔改害人不淺。
只要這個劉芹不是太過無能,估計也早就修煉出內力了,更何況劉正風的其他弟子呢!
因為劉正風的其他弟子,年紀都在二十歲以上,只要不是太廢柴,應該都修煉出了內力,自己就算得到這樣的尸體,那暫時也是無法煉化的。
這讓他感到有些無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劉芹身上。
希望這個劉芹能夠剛強些,與嵩山派的人強硬對抗。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面對死亡威脅,劉芹表現得貪生怕死,選擇譴責父親,說自己的父親該殺。
那一瞬間,林平之的心中充滿了失望和鄙夷。
劉正風心灰意冷之下,選擇自我了斷。
這時劉正風的至交好友曲洋現身,阻止了劉正風的自殺。
緊張的氣氛達到了頂點,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在遭受重創后,兩人終于逃出了劉府。
林平之則趁著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劉正風與曲洋身上之際,悄悄地收納了劉正風四個徒弟的尸體。
他的動作極為迅速且隱秘,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為他擔心過后衡山派的人過來處理現場,那時他就不便再偷尸了,而且死亡超過一個時辰的話,對他而言就毫無用處。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在那些門人徒弟中,無人符合煉化條件。
這一結果讓他心中略感失落。
這些尸體對他來說,暫時派不上用場,不過留作備用也不錯,所以他只收納了年紀最大的四個尸身。
現場眾多豪杰看到,劉正風全家核心人員都被殺了,只剩下一個貪生怕死的劉芹,所以沒過多久,便都紛紛離去。
林平之也混在人群里,離開了劉府。
離開劉府后,他找了一個偏僻之所,四周仔細察看一番,見沒人注意,一個念頭便撤換成黑風寨的另一個身體。
他預防在劉府里的舉動被有心人察覺,所以還是更換一個身體行動更為穩妥。
接下來,他在城中酒肆中,裝作不經意地打聽附近的山勢地形。
"這位大哥,聽說衡陽城外有處瀑布景色不錯?"他粗聲粗氣地問一個正在喝酒的樵夫。
那樵夫醉眼朦朧地答道:"啊...是有一處,在...在城西二十里的青峰山...水勢不小..."
得到想要的信息,林平之丟下幾個銅錢離開了酒肆。
在原著中,令狐沖在大山中養傷,附近恰好有一處瀑布,那里應該就是青峰山了。
也是在此處遇到了深受重創的曲洋、劉正風和曲非煙三人。
他在城中又轉了幾圈,確認沒有尾巴后,趁著暮色向青峰山進發。
山路崎嶇,月光卻出奇地明亮。
林平之借著月色前行,耳邊漸漸傳來水聲轟鳴。
轉過一個山坳,眼前豁然開朗。
一道銀練般的瀑布從數十丈高的懸崖飛瀉而下,在月光下如同流動的銀河。
林平之正欲靠近,忽然聽到一陣琴簫合奏之聲從瀑布方向傳來。
那樂聲初時如涓涓細流,漸漸變得激昂澎湃。
他心頭一震,連忙隱入路旁樹林,攀上一棵古松,藏身于茂密枝葉間。
從高處望去,瀑布旁的平地上坐著三個人:劉正風撫琴,曲洋吹簫,還有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女安靜地坐在一旁。
想必就是曲洋的孫女曲非煙了。
琴聲如金戈鐵馬,氣勢磅礴;簫聲卻似春風化雨,溫柔繾綣。
兩種截然不同的音色交織在一起,竟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林平之不知不覺聽得入了神,眼前仿佛浮現出高山流水、江湖恩怨的畫面。
忽然,琴聲一轉,變得哀婉凄切,簫聲也隨之低沉。
林平之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眼眶不由自主地濕潤了。
他從未想過音樂竟能有如此魔力,能直擊人心最柔軟處。
"這就是《笑傲江湖曲》嗎..."他喃喃自語,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就在樂曲達到最高潮時,琴弦突然崩斷,發出一聲刺耳的錚鳴。
余音在山谷間回蕩,隨后一切歸于寂靜,只有瀑布的轟鳴依舊。
他知曉前方琴簫合奏的應當是曲洋和劉正風二人,便坐在大樹杈上,屏氣斂息,默默留意著前方的動靜。
他的身體緊繃,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響而暴露了行蹤。
他深知后面還會有大反派登場,有一番打斗場面即將上演,自己這個連內力都沒有的小渣渣,此刻還不是現身的時候。
果然,沒過多久便聽到一聲長笑,林平之聽出正是在劉府出現過的費彬。
那笑聲中充滿了狂妄和得意,讓人聽了不禁心生厭惡。
接下來便是費彬要趕盡殺絕,令狐沖和儀琳冒死現身相救,怎奈不是費彬的對手,救人不成反倒受辱。
費彬在殺了曲非煙后,正欲繼續行兇時,衡山派掌門莫大出現了。
趁其不備,莫大突施偷襲,不到十招便將費彬斬殺。
莫大悄然離開后,令狐沖因怕嵩山派的人從費彬的傷口看出破綻,便出手把費彬的傷口攪得稀爛。
只見費彬那原本就凄慘的尸體,變得更加慘不忍睹,讓人不忍直視。
林平之看得肉疼不已,要知道他煉化尸體是需要從本體抽取能量的,尸體越破爛,所需的能量便越多。
他心中滿是無奈和惋惜,只覺得令狐沖此舉簡直是在給他增加煉化的難度和成本。
此刻的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卻又毫無辦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