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琴。”陸振華吩咐著:“去拿一百塊錢來。”
王雪琴把碟子放在桌上,不動聲色把松子糖擠到一邊,她一跺腳:“家里哪有那么多錢啊。文佩姐也要替這個家多考慮,你們那邊只有兩個人,我們這邊可有一大家子要養(yǎng)活呢。一張嘴就要一百塊,老爺子也要給。”
陸振華冷哼一聲:“我想我有權利支配我的錢。”
“老爺子~我不是這個意思...”王雪琴還想繼續(xù)說。
“去。”陸振華一個字,切斷了她的話。
一個白眼飛過來,王雪琴只能走出書房。傅文佩一臉抱歉:“我不該來。”
溫柔如水的聲音撫平了陸振華一閃而過的怒氣,他想了想:“你到樓下等一下。”
可不得等嘛,一百塊呢。傅文佩點點頭,低眉順眼地退出書房,到客廳的沙發(fā)上悠閑地等待著。
王雪琴的高跟鞋噠噠敲響樓梯,她拿著一把錢面帶慍色:“文佩姐好手段啊,有什么招兒也教教我,一口氣能從老爺子這掏這么多錢。”
傅文佩一反常態(tài),正眼都不瞧她一下,語調(diào)輕蔑:“你要學的是多著呢。”
“你!”王雪琴被噎了一下,這個面團一樣隨便揉捏的人竟然嗆聲。
“你什么你,我比你先進門,見到我你怎么不問安?”傅文佩語速極快,毫不客氣:“你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見你。錢拿來我就走,你也別亂叫。”
“傅文佩!”王雪琴尖叫起來:“你算什么東西,早就被趕出門的人,也配站在這。”
王雪琴幾步走過來,指著傅文佩的臉罵,背對樓梯壓根兒沒看到剛走下來的陸振華臉色十分難看。
傅文佩一句話也不反駁,王雪琴的尖指甲幾乎戳到她臉上:“什么第八第九,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我告訴你,以后別登陸家的門,你不配。”
那句匕首上的銘文從陸振華的腦海閃過,一山不容二虎。向來希望家里一團和氣的大家長,重重哼了一聲:“你在說什么?”
王雪琴以為傅文佩就是等著拿錢走,壓根兒沒想到黑豹子這會兒還會下樓來。她眼珠子一轉(zhuǎn),狡辯道:“是文佩姐非要我跪下請安,用身份壓我。這么硬的地板,老爺子,我哪跪得下去嘛。”
“我對你,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陸振華冷冷看了王雪琴一眼:“錢準備好了沒有。”
王雪琴看著陸振華即將發(fā)怒的樣子,不敢再說,把錢狠狠往傅文佩手里一塞:“都在這了。一百塊,真是在家享福。”
她生怕被責罵,幾步溜到偏廳去了。傅文佩拿著錢,小聲說:“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
陸振華擺擺手,把一個盒子塞到她手里:“這是補給依萍的生日禮物。你告訴她,有時間,也多回來吧。”
傅文佩在陸振華溫和的目光里,感恩戴德地離開陸家大門。系統(tǒng)迫不及待出聲:“行啊,茶得一套一套的。”
“沒辦法,這老爺子就吃這套,順毛捋。”傅文佩想想剛剛自己的樣子,一陣反胃:“對王雪琴也是以毒攻毒最好,我盡力了。我還沒問你,你給我那么厚一本俄文字典,那么厚!都能當枕頭了,結果就第一頁第一行有用。”
系統(tǒng)樂了:“你沒讀第一頁第二行嗎?”
傅文佩回憶了一下,咬牙切齒:“活到老,學到老是吧。謝謝您啊,我還沒到需要預防老年癡呆的時候。”
吵吵鬧鬧回到家,傅文佩才打開那個盒子。看來陸振華支開自己,是為了開書房的保險柜。他還沒有完全放心自己。倒是王雪琴,把保險柜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傅文佩定定神,看向盒子。
給依萍的禮物,是一只相當漂亮的玉鐲子。
傅文佩拿起鐲子對著光看了看,水色不錯,應該挺值錢。她小心把鐲子裝回盒子里,等待依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