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初春。
四九城,南鑼鼓巷95號院,門房內,一青年躺在地上,心跳漸漸停止。
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刻,青年的手指突然動彈了兩下。
.....
屋外。
不少街坊都圍著看熱鬧,人群中間一平頭男子面色復雜,背著的雙手輕微顫抖,凸顯出他的緊張。
此時,一名渾身散發著油煙味的男子朝著屋里看了看。
回頭對著平頭男子嬉笑道:“一大爺,陳平安這么久沒動靜,不會被您打死了吧?”
聽到這話,平頭男子臉上頓時抽搐了兩下,眉頭緊皺。
人群中的一名面容姣好的懷孕婦女,看著平頭男子臉上的表情,挺著大肚子上前說道:“傻柱,你別瞎說,一大爺下手有分寸的,怎么可能輕輕打兩下就死了呢,別自己嚇自己。”
油煙男叫做傻柱,聽到懷孕婦女的話,猥瑣的笑了兩聲,嘿嘿道:“秦姐,我這不是開玩笑呢嘛?”
緊接著,又對著平頭男子解釋道:“一大爺,放心吧,人沒死呢,剛才我還看他手指動了兩下呢。”
聽到這個話,平頭男子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后就對著傻柱怒斥道:“什么場合都開玩笑?整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怪不得進廠快十年了,還是個八級炊事員,就你這樣,哪個領導敢讓你升上去?”
平頭男子叫易中海,是這個院的一大爺,門房內的青年叫陳平安,是他的徒弟。
現在不比以前了,以前師父對徒弟,那是打死勿論。
現在要是師父把徒弟打死了,也一樣要殺人償命,他可是軋鋼廠的八級鉗工,光工資就每個月99,再加上帶了不少徒弟,每個徒弟的補助三塊錢。
每個月拿到手的工資,得有115,還有徒弟時不時的孝敬,日子不要過的太好。
陳平安真要是死了,讓他償命,那就虧大了。
傻柱聽見易中海的話,不敢反駁,易中海不僅是一大爺,還是他最尊敬的人,縮了縮脖子,躲在他秦姐身后。
頓了頓,易中海吩咐道:“柱子,去把人弄醒,事情還沒完呢,師父的話都不聽了,我要這個徒弟有什么用,還敢裝死嚇唬人,簡直目無尊長。”
“好嘞,一大爺!”
傻柱戀戀不舍的從他秦姐身后出來,狠狠的吸了一口秦姐身上的胰子香味。
隨手就從街坊的廚房里,順了一個葫蘆瓢,舀了一瓢冷水進屋。
陳平安逐漸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看到烏黑的房梁,身體還不能動彈,跟鬼壓床似得,他有些疑惑。
不久前還帶領團隊完成了一項航空領域的項目,帶著團隊在酒店慶祝呢。
怎么會在這里?
哦,對了,好像是喝多了之后,趴在馬路邊上吐來著,被失控的大運撞到了。
難道還沒死嗎,沒死就應該在醫院啊,這是哪里,外面這么嘈雜,也不像是同事的聲音。
正疑惑的時候,聽到一陣腳步聲,然后就看見了一個未老先衰的男子過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男子就迎面給他潑了一瓢冷水,瞬間就被嗆到了氣管,劇烈咳嗽。
男子把葫蘆瓢隨手一扔,抓著他的衣領說道:“陳平安,裝死好玩嗎?被嗆到的滋味也不好受吧,哼,這就是你不尊師長,沒有愛心的下場,趕緊給我起來,接受群眾的審判。”
陳平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身體雖然能動了,但很虛弱,還嗆的頭暈腦脹的。
這怕不是到了黑醫院,買賣人體器官的地方了吧?
正在此時,他的腦海里響起了一道空洞的聲音,“替我好好活下去,幫我報仇,幫我報仇----”
緊接著,腦海中涌入一股不屬于他的記憶。
隨著記憶的涌入,陳平安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被大運撞成渣了,現在穿越了。
穿越到了1961年的四月份,原主也叫陳平安,是軋鋼廠的一名鉗工學徒。
更讓他詫異的是,他這是穿越到了《情滿四合院》的世界當中。
原主死亡的原因,是因為今天又到了發工資的日子,他師父易中海要他拿出一半的工資出來,救助賈家。
拜師三個月來,每個月易中海都會這么要求,為了學到手藝,前兩個月原主也都答應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不管自己怎么聽話,易中海都不教自己手藝,連最簡單的攻絲都不會。
他也看明白了,易中海收下他,根本就沒把他當徒弟帶。
只是賈東旭死了之后,易中海舍不得三塊補助,這才收下他的,所以易中海才不會管他的死活。
今天發完工資,原主打算不再聽易中海的,準備把錢全部換成糧食。
拒絕之后,易中海就惱羞成怒,直接開大會批判原主,說他不聽話,不尊師長,沒有愛心之類的。
傻柱更是直接,聽到原主拒絕拿出一半工資救助秦淮如,直接上來搶他的工資,原主死死的護著懷里的工資,易中海直接用師父的身份,上來賞了他兩個板栗。
可沒想到,原主本來就長時間吃不飽,腦袋又被易中海敲了兩下,直接嗚呼哀哉。
想到這里,陳平安胸腔中一股戾氣不斷地在碰撞。
看向揪著自己衣領的傻柱,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他的下巴上來了一記肘擊。
“砰....”
傻柱直接被這一下給打懵了,松開陳平安,身體‘噔噔噔’的后退了幾步,撞在了墻上,下巴傳來的疼痛感無比真實。
愣了一下之后,傻柱面目變得猙獰,舉起他那沙包大的拳頭沖過來。
“敢打你傻爺爺?我他媽的弄死你。”
陳平安下意識就給他來了一記頂心肘,前世他作為二級鉗工高級技師,身體素質很好,經常去武館跟教練學習綜合格斗,八極拳也學了兩招,自然不怕傻柱的拳頭。
(*現代鉗工分五級,五級初級,四級中級,三級高級,二級技師,一級高級技師。)
“砰”的一聲。
傻柱被這一記肘擊打在胸膛,‘噔噔噔’的后退了幾步。
陳平安也被這股反作用力震退了幾步,畢竟是沒有經過訓練的身體,自然不能和前世的他相比。
但即便身體再虛弱,手肘作為人體中最堅硬的部分,也不是傻柱一個沒經過擊打訓練的人能扛得住的。
傻柱捂著胸口,靠在墻上,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眼珠子都泛白了。
“柱子,你怎么樣了?”
此時,易中海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急忙幫傻柱拍著后背順氣,這可是他的養老人,不能被打壞了。
看著陳平安怒斥道:“陳平安,你要造反嗎?傻柱好心叫醒你,你不僅不感謝,還敢打人,簡直是無法無天,給我出來,接受群眾的批判。”
看到易中海的那一刻,陳平安胸腔中的戾氣不減反增,他知道這是原主的不甘與憤怒。
“老絕戶,我*你*!”
陳平安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識的就朝著易中海沖過去,仇恨已經布滿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