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聲:
［你已經厭惡我到這個程度了嗎？］
［去那家咖啡廳吧，我午休還有半個小時結束。］
我沒有回答，只是率先邁開腳步。
［一杯美式，一杯拿鐵換杏仁奶，謝謝。］
［不用，兩杯美式吧。］
我沖裴行知揚揚唇角。
［人的口味是會變的。］
他愣了一下，握了下拳又很快松開。
［云祈，我仔細想過了，我決定要把一切坦誠地和你說出來。］
［是，我是喜歡過大嫂，但那只是高中時候的事了，她和大哥結婚后，我便再沒有這樣的心思。后來我又遇見了你，我們結了婚，我是真的想和你攜手走過一生的。可是那次車禍，我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選擇了先救她……］
［所以就連我自己也以為，我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他的尾音有些顫抖，眼眶很快紅了一圈。
［可是你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我才發現，我心里的人是你。吃飯睡覺，就連準備出門上班時，我的腦海里都會浮現出你的身影。我想念你的懷抱，想念你看我的眼神，希望你能無時無刻陪在我的身邊。］
說到這里，他哽咽了一下。
［云祈，我向你保證，我以后會和大嫂保持距離，甚至只要你想，我們兩個搬出去單獨住也可以。］
［只要你不離開我，好嗎？］
望著他的眼神，可我的心里卻沒有絲毫觸動。
他的這些看似真誠的深情話語，在我聽來卻都是虛假的。
［可是婚后你對梁眠眠的照顧與關心，也都是真的。］
［我們在一起五年，這期間我們除了上班，幾乎無時無刻都在一起，你習慣了我的存在也是正常的。］
［不是的，不只是習慣——］
［你先聽我說完。］
我打斷裴行知急迫的解釋，平靜地和他對視。
［相處了這么久，我不懷疑你對我有感情，畢竟你對我一直都很好，可這也是我車禍后無法接受你的原因。］
［我要的感情是真摯的，不摻雜任何雜質的，兩個人的心里只有彼此，只深愛著對方。可是很明顯，你的心里還有梁眠眠。］
燈光的照映下，裴行知的眸子微微泛著光。
那雙眼眸還是那么漂亮，可惜，我再也不會為此淪陷了。
［住院的那段時間，我們真的很難看。我們歇斯底里地爭吵，你也絲毫不能理解我的心情，甚至在我的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梁眠眠，這也讓我堅定了離婚的念頭。］
［裴行知，］
我輕輕地把手放在小腹上，
［這里曾經有我們即將出世的孩子，可你卻主動選擇了放棄他，甚至在孩子沒了以后，只用那么只言片語便想草率揭過，你讓我怎么接受？］
［那段時間，我每天一閉上眼睛就是你拋下我跑遠的場景，我痛如剜心。］
［云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裴行知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著，這是他第一次展露如此脆弱的一面。
［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失望了。可是我向你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