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夕,我和男友喜提新房。裝修好后男友姐姐住了進來,
氣勢洶洶地指著馬桶說要改成蹲廁。我表示為難:“姐,房子已經裝成馬桶了,
你如果不喜歡馬桶,樓下的公廁有蹲廁。”她立馬火了:“死三八,別亂叫姐,
我可沒你這樣的妹妹。“我告訴你,我讓我弟改蹲廁他就得改,
從小到大我說一他絕對不會說二。”我愣了,這是男友準備和我結婚的婚房,
房子雖然是他出的首付,但房貸由我出,這怎么也算我的房子啊,憑什么她做主。事后不久,
男友決定跟他姐姐斷絕關系。1易臨川最近出差了,我以為可以一個人在家過點安閑日子,
沒想到他姐來了。現下這房子是我和易臨川準備結婚用的新房。當初商量好了,
他出房子首付,我付剩余的房貸,因為我是老師,公積金比較高。
房子寫我和易臨川兩個人的名字。房子裝修好后,我們空了半年散甲醛,
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搬了進來。房子是按照我喜歡的風格裝修的,也考慮了易臨川的意見。
我只是沒想到易臨川把新房的鑰匙給了一把給他姐。易嘉佳來了,招呼也不打一個,
徑直在屋里轉悠著看裝修。我打招呼道:“姐,你來了。”易嘉佳沒理我,
邊轉悠口中邊發出“嘖嘖”的聲音,一臉的嫌棄:“這裝修風格也太難看了,不倫不類,
看著讓人倒胃口,誒你們誰負責裝修的?”我答:“我。
”易嘉佳白了我一眼:“就知道是你裝修的,若不是當初我在外地上班,
房子按我的意見裝修,也不會這么丑。”易嘉佳口舌功夫我是見過的,
只是從前想到以后結婚了不會住一起,便隨她去了。易嘉佳參觀到廁所,
突然受驚似的叫了一聲,然后沖出來大聲嚷嚷:“你們居然裝的馬桶,誰讓你們裝馬桶了。
“我不習慣用馬桶,我要用蹲廁,你們把馬桶改回蹲廁。”我心里一通無語,
耐著性子說:“姐,房子已經裝成馬桶了,你如果不喜歡馬桶,樓下的公廁有蹲廁。
”易嘉佳一臉震驚:“這是我弟的房子,我憑什么上公廁。“還有你,死三八,別亂叫姐,
我可沒你這樣的妹妹。“我告訴你,我讓我弟改蹲廁他就得改,從小到大,
我說一他絕對不會說二。”我忍不住皺眉,不再吭聲。易嘉佳給易臨川打了電話提她的要求,
電話按了免提。易臨川沉默了一下,說:“姐,房子已經裝好了,沒必要再改了,
而且我和微微都習慣用馬桶,你忍忍吧。”易嘉佳一下子激動了:“好哇你易臨川,
你有了媳婦就忘了姐,你忘了咱爸媽走得早,就我和你相依為命嗎。
“這世上你只剩我一個親人了,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親姐?
”易臨川在電話那頭嘆氣:“姐,我把家里的鑰匙都給你了,怎么會沒有把你當成我親姐呢。
”易嘉佳哼了一聲,瞟了我一眼:“弟,你把我當親姐,但你媳婦兒有把我當親姐嗎,
我一進門她就沒給我好臉色。”我的天,到底是誰沒給誰好臉色。易嘉佳瞅著我,
繼續說道:“弟,你這媳婦兒厲害得很。“姐教你,她以后若是不聽你的話,
你就直接扇她知道嗎,扇她一耳光她就聽話了。”我心頭一陣發冷,
我沒想到這個易嘉佳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也是女人啊,而且還是個結過婚的離婚女人。
我不知道她前夫是不是這樣對待她的,所以她心里才會如此扭曲。
如果易臨川也是這樣想的……我心中頓感委屈。易嘉佳掛了電話后,
易臨川給我發微信:“微微,我姐來了你多擔待,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我提前給你道歉,我明天就回來了。”我回了句:“沒事,
你安心工作。”易嘉佳走了后,我煮了碗火雞面當晚飯,狠狠吃辣,以消心中怨懟。
2晚上躺在床上,想著白日易嘉佳的大放厥詞,我始終睡不著,心里噌噌冒火氣,
卻無處發泄。過了一會兒,我翻身坐起,給我媽打視頻,對她進行了一番訴苦。
我媽面露擔憂:“這臨川的姐姐這么不好相處啊?”我說:“是啊,簡直不講道理,
就跟她是全世界的中心似的。”我媽思忖了一會兒,說:“寶貝,結婚不是談戀愛,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是兩家人的事。“如果臨川的姐姐實在不好相處,
臨川又離不開他這個姐姐,你結婚要好好考慮才是。”我明白我媽的意思,說:“媽,
我知道,但臨川和他姐姐不一樣,等臨川回來后我跟他商量商量,把他姐的鑰匙收回來吧。
”“嗯,遇到問題學會解決問題。寶貝,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永遠是你的后盾。早點睡,晚安。”掛了視頻,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只要爸媽在身后支持著我,我就沒什么好擔心的。第二天,易臨川一早就下了飛機,
回到家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揉著我的腦袋說:“微微,我好想你啊。
”我興致乏乏地推開他:“吃早飯了嗎?昨兒晚上我失眠,沒力氣煮早飯。”“沒吃,
我們出去吃吧。”剛吃完早飯,我就接到我媽的電話,說來看看我們,
順便請我和易臨川吃午飯。我心中一熱,我媽知道我昨天受了委屈,
今天就馬不停蹄來看我了,她得確保她的寶貝沒事。我說:“媽,哪能讓老的請小的吃飯,
我們請你們吃飯才對。我和臨川訂餐廳位置,到時候把位置發你。”考慮到老年人的口味,
我們訂了中餐廳。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易臨川接了個電話,
對著手機說:“我和微微今天在外面吃飯呢,微微爸媽要來……”掛了電話,
易臨川面色有些尷尬,說:“微微,待會兒我姐也要來。”我心里一沉,有他姐在總沒好事,
嘴上卻說:“她來就來吧,正好見見我爸媽。”易臨川笑著點頭,看起來卻有些不安。
3到了飯點,我們四人都到了飯店,等易嘉佳來了就開吃,易嘉佳卻遲遲未來。
易臨川抱歉地對我父母笑笑:“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打個電話問問我姐。
”易臨川打電話催了易嘉佳,但是等了許久易嘉佳還是沒來,四人干坐著喝水。
為了緩解尷尬,我媽偶爾會和易臨川拉拉家常,我爸則環抱手臂看著桌面。
讓老年人等年輕人終究不太好,易臨川提議:“叔叔阿姨,要不我們先吃,不等我姐了。
”我媽說:“這哪能行呢,臨川,你姐姐說了要來,沒道理過來吃我們吃剩的,再等等吧。
”差不多等了一個多小時,易嘉佳才姍姍來遲。來了也不說抱歉久等之類的話,
而是直接拉開椅子坐下,手里拈起筷子。先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盤,
易嘉佳才抬頭看我爸媽:“叔叔阿姨,你們就是舒見微的爸媽吧。”我爸只是略點了下頭,
面無表情。我媽臉上帶笑:“你就是臨川的姐姐,嘉佳吧,今天你來了,
正好我們商談一下兩家的婚事。”沒等在座的長輩夾菜,易嘉佳先伸筷子夾菜,
吃了一口才說:“是啊,正好商談一下婚事。“我和臨川的父母走得早,
臨川的婚事可不得我做主嗎。”“嘉佳啊,是這樣的,小兩口房子買了也裝了,
婚禮的日期該定下了。我和微微爸爸選了個日子,定在下個月十五,你看怎么樣?
”我胳膊肘搗了一下我媽:“媽,肚子肯定餓了吧,先吃飯。”易嘉佳看向我媽:“阿姨,
既然都談到婚事了,這嫁妝總得談談吧,婚后兩人怎么生活也得談談吧。
”我媽看了我爸一眼:“怎么談?”易嘉佳放下筷子,碗也推到一邊,
說:“以我們老家那邊的規矩,嫁妝至少得二十萬。”二十萬?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易臨川急了:“姐,我們老家哪有這樣的規矩。”易嘉佳瞪了易臨川一眼:“我是你姐,
媽不在就得我替你做主,我說有就有。”我爸開口:“談嫁妝可以,那么也得談談彩禮吧。
”易嘉佳輕蔑地看了我一眼:“叔叔,你也不看看你女兒值彩禮嗎。都已經三十歲的人了,
如果不是我弟娶她,她嫁得出去嗎,還好意思要彩禮……”沒等易嘉佳說完,
我爸“啪”的一聲猛拍桌子站起來,驚得我一個激靈,也驚得上菜的服務員手一抖,
差點把手上的菜盤子摔下去。“我女兒怎么不值彩禮了,你算什么東西,
我女兒輪得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嗎。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什么晦氣玩意兒!
”我爸脾氣比較暴,平時我媽會勸著他點,但今天沒勸。
易嘉佳也“噌”地站了起來:“我說的是事實,三十歲以上的剩女就是相親市場的打折商品,
不值價。”易臨川抬頭看向他姐,眉頭緊皺:“姐,你說什么呢,有你這么說弟媳婦的嗎。
”易嘉佳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易臨川給我爸賠笑:“叔叔,你別生氣,你快坐,
坐下吃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我爸臉色鐵青地坐下來。我媽這時才動筷,面色平靜,
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心里一定不平靜。我媽說:“好好吃飯吧,婚事不好談可以不談,
飯總歸是要吃的。”這頓飯除了易嘉佳,所有人都吃得不盡興。4吃完飯,
爸媽和我們一同回家,易嘉佳也跟著一起回來。到了家,易臨川給我父母泡茶,
易嘉佳瞥了眼茶水,問:“弟,家里沒飲料嗎?”易臨川說:“沒有,微微說了,
喝白水更健康。”易嘉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易臨川:“弟,你女朋友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嗎,
你沒長腦子嗎?“這大熱天的,家里連瓶冰凍飲料都沒有,這像家嗎?
”我媽重重地放下茶杯:“誒,我說臨川她姐,這房子是你的還是我閨女的?
這哪里不像家了?“倒是你一個外人,是不是管得有點寬?
”易嘉佳像是聽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話:“哈哈哈,我外人?阿姨,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長姐如母。“我對臨川來說,是姐是母亦是唯一的親人。
他的家就是我的家,我說這個家是什么這個家就是什么。”我爸冷笑一聲:“你的家?
你有資助你弟買房嗎?據我所知,房子首付全是你弟自己出的,跟你有一丁點關系嗎?
”易嘉佳一臉的理所當然:“是啊,房子首付是我弟出的,就該我弟做主,
我弟的主從來都是我替他做。”我媽冷笑:“據我所知,這套房總價八十萬,
易臨川給了三十萬首付,剩下的五十萬房款連同貸款利息是我女兒出。“臨川她姐,
既然你這么會算,倒是算算這房子誰出的份額更大,到底該誰做主。”易嘉佳臉色一變,
頓了一下說:“這房子既然是我弟和舒見微兩個人的名字,那就是我弟的房子,
是我弟的就是我的……”易臨川打斷易嘉佳,聲音帶著煩躁:“夠了姐!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易嘉佳瞪著易臨川:“易臨川,你還沒結婚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你怎么不讓他們少說兩句。”易臨川:“姐,叔叔阿姨也是一片好心,
你就不要再與他們針鋒相對了。“等我以后和微微成了婚,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易嘉佳下巴頦一抬:“好,既然今天是來說結婚這件事的,那我有必要把話說清楚。
“二十萬嫁妝一分也不能少,還有就是舒見微嫁過來以后,只要我在家,就得什么都聽我的,
好好服侍我,否則別想跟我弟結婚。”易嘉佳話音剛落,我媽就笑了起來,笑得肩膀亂顫。
易嘉佳不明所以,惱怒地說:“你笑什么笑?”我媽好不容易停下來,
正色道:“我女兒就算一輩子不結婚,我也是依她的,只要她高興,我什么都依她。
“但如果她未婚夫有這樣一個可笑的姐姐,這婚說什么我也不會讓她結。
”我媽站起身:“老舒,我們走。”到門口時,我媽轉身對我說:“微微,你自己考慮,
既然婚不結了,房子也不要了,房貸易臨川自個兒還吧,咱們家不差房子。
”我媽說完和我爸“砰”的一聲摔門而去。易嘉佳呆呆地看著我父母離去,好半天沒緩過神。
5易臨川站在客廳中央,久久沒有言語,我也沒有說話。沉寂的氣氛被易嘉佳打破,
她冷哼一聲:“弟,他們不想結婚就不結,舒見微三十歲了,是黃花菜了。“倒是你,
男人這個年紀就是花一樣的年紀,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易臨川盯著易嘉佳,
臉色冷得像冰:“易嘉佳,你說完了嗎。”見易臨川這副神情,易嘉佳愣了一下:“易臨川,
你咋了,你不會舍不得舒見微吧。”我能肯定的是易臨川舍不得我,算起來,
我還是易臨川的初戀。雖然我三十未婚,但戀愛談過幾次,比易臨川有戀愛經驗。
而且我自認樣貌不錯,保養得也不錯,追我的男人一大把,我根本不缺結婚對象。
但是易臨川作為一個理工高材生,一心泡在學業和科研上,好不容易和我談上一場戀愛,
算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子。我能放下他,他不一定放得下我。果然,
易臨川指著門口對她姐說:“易嘉佳,你出去。”易嘉佳大驚失色:“易臨川,我是你姐,
你居然叫我出去,你反了你。”易臨川雙目圓睜,吼道:“我叫你出去!
”我從沒見過易臨川如此生氣的模樣,想必易嘉佳也沒有見過,臉色震驚中摻雜著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