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個男人終于回來了。我看著林墨軒推開別墅大門，西裝筆挺，神情冷漠，
就像過去三年的每一天一樣。"晚飯準備好了嗎？"他脫下外套，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準備好了。"我從廚房探出頭，聲音輕得像蚊子。三年了，
我們之間的對話永遠只有這么幾句。他問，我答，僅此而已。林墨軒坐到餐桌前，
我端上精心準備的四菜一湯。紅燒肉、糖醋里脊、清蒸鱸魚、蒜蓉菜心，還有一碗排骨湯。
每道菜都是他愛吃的。可他只是機械地夾菜，吃飯，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我吃好了。
"他放下筷子，準備上樓。"墨軒。"我鼓起勇氣叫住他，
"明天是我們的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林墨軒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復雜，有愧疚，有無奈，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抱歉，明天我有個重要會議。
"他說完就上了樓。重要會議？我打開手機，微博熱搜第三條：【陳詩雅回國！
林氏集團總裁機場接機】照片里，林墨軒溫柔地為一個女人推著行李箱，
那個女人正是他的初戀——陳詩雅。那種溫柔，是我從未見過的。我突然想笑。
什么重要會議，不過是陳詩雅回來了而已。三年前，
林墨軒在民政局門口等了我整整三個小時。不是因為愛，
而是因為我長得像他的白月光陳詩雅。當時的我太天真，以為嫁給他就能換來他的愛。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我是沈清月，一個孤兒院長大的窮丫頭。父母雙亡，無依無靠，
靠著獎學金讀完大學。而他是林墨軒，林氏集團的總裁，身價百億的商業(yè)天才。
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只是身份，還有一個叫陳詩雅的女人。手機響了，
是林墨軒發(fā)來的消息：【明天詩雅要去醫(yī)院檢查，我陪她去。你自己安排。】詩雅。
連稱呼都這么親密。我回復：【好的。】然后刪掉了手機里那家餐廳的預訂信息。算了，
反正他也不會來。樓上傳來洗澡的聲音，我收拾好餐具，開始準備明天的早餐。
林墨軒有胃病，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所以我每天早上都會給他煮小米粥，配點清爽的小菜。
三年來，從未間斷。即使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謝謝。洗完澡的林墨軒下樓倒水，
看到我還在廚房忙碌，皺了皺眉。"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我在準備明天的早餐。
"我頭也不抬地說。"不用準備了，明天我不在家吃。"我的手頓了頓，"哦，知道了。
"林墨軒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上樓了。我一個人站在廚房里，突然覺得很冷。
這個家很大，有五百平米，裝修豪華，但處處透著冷意。就像我們的婚姻一樣，徒有其表。
我關掉廚房的燈，準備上樓睡覺。經(jīng)過林墨軒的書房時，我看到門縫里透出光亮。
他還在工作？我輕輕推開門，想問他要不要宵夜。然后我看到了那張照片。
林墨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手里還握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笑容甜美的女孩，
正是陳詩雅。照片的邊角已經(jīng)發(fā)黃，顯然被翻看了無數(shù)次。我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外套，
然后悄悄退出書房。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心如死灰。三年了，
他的心里從來就沒有我的位置。我不過是一個替身，一個影子，一個笑話。回到臥室，
我拿出結婚證，看著上面我們的合影。照片里的我笑得很開心，以為找到了真愛。
而林墨軒的笑容很淡，眼神飄忽，顯然心不在焉。當時我以為他只是性格內(nèi)斂，現(xiàn)在才知道，
他是在想別的女人。我把結婚證收好，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明天陳詩雅就要回來了，
我的替身生涯也該結束了吧？想到這里，我反而松了一口氣。至少，我終于可以解脫了。
窗外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第二章第二天早上，
我醒來的時候林墨軒已經(jīng)走了。餐桌上放著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紙條：【這個月的家用，
密碼是你的生日。】我苦笑一聲。他還記得我的生日，真是難得。雖然那個生日是假的。
當年填寫資料的時候，我隨便編了一個日期。真實的生日早就在孤兒院的大火中燒掉了，
連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但林墨軒不知道，他以為那就是我的生日。每年那一天，
他都會給我轉(zhuǎn)一筆錢，算是生日禮物。從來不親自過來，就像現(xiàn)在這樣。我收起銀行卡，
開始收拾房間。林墨軒是個很干凈的人，房間總是整整齊齊的。
但今天我在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碎紙片。我好奇地拼了起來，發(fā)現(xiàn)是一張機票存根。
目的地：巴黎。日期：三年前的今天。這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今天，
正是我們的婚禮。林墨軒在婚禮前一小時才到，匆匆忙忙地換上禮服，臉色很不好看。
當時我以為他是緊張，現(xiàn)在才知道，他原本是要去巴黎找陳詩雅的。因為娶我，
他錯過了那班飛機。我把碎紙片重新扔進垃圾桶，心里五味雜陳。原來，我不僅僅是替身，
還是他人生路上的絆腳石。手機響了，是我的閨蜜蘇小小。"清月，
今天不是你們結婚紀念日嗎？林總準備了什么驚喜？"我看著空蕩蕩的客廳，
苦笑道："他有事，不在家。""什么事比結婚紀念日還重要？"蘇小小氣憤地說，
"這個林墨軒真是太過分了！""沒事的，我已經(jīng)習慣了。""習慣？清月，
你不能這樣下去。你是他的妻子，不是保姆！"蘇小小說得對，但我又能怎么辦呢？"小小，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這里，你會支持我嗎？"我突然問道。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
然后蘇小小認真地說："清月，無論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嗎？我看著這個豪華的別墅，看著滿柜子的名牌包包和首飾，看著銀行卡上的數(shù)字。
這些東西的確很好，但它們不是愛情。"我想好了。"我對蘇小小說。掛掉電話后，
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這三年來我?guī)缀鯖]有買過什么私人物品。
林墨軒給我的那些奢侈品，我一樣都不想要。我只拿了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些紀念品，
裝進一個小行李箱。臨走前，我給林墨軒留了一張紙條：【我走了，以后不會再打擾你。
祝你和陳詩雅幸福。】然后我把結婚戒指摘下來，放在紙條旁邊。這枚戒指價值一百萬，
是林墨軒親自為我挑選的。但我知道，他挑選的標準只有一個——陳詩雅會喜歡。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三年的家，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外面陽光明媚，
和昨晚的雨天形成鮮明對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再見了，林墨軒。
再見了，我的替身生涯。從今以后，我要為自己而活。我拿出手機，撥通了蘇小小的電話。
"小小，我決定了。我要開始新的生活。""真的嗎？太好了！我這就來接你！""不用了，
我自己能行。"我笑著說，"從今天開始，我要學會獨立。""那你打算去哪里？
"我想了想，"我想回學校看看。""回學校？""嗯，我想重新開始學設計。
當年因為結婚放棄了學業(yè)，現(xiàn)在我想重新?lián)炱饋怼?當年我在服裝設計系成績很好，
還獲得過全國大賽的金獎。但是因為和林墨軒結婚，我放棄了繼續(xù)深造的機會。現(xiàn)在想想，
真是太愚蠢了。"清月，你真的變了。"蘇小小在電話里說，"變得更勇敢了。"是啊，
我變了。三年的委曲求全，三年的自我欺騙，終于在今天結束了。我攔了一輛出租車，
報了學校的地址。司機師傅通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小姑娘，你是要去上學嗎？""不，
我是要回去找回自己。"我說。師傅笑了，"年輕真好，總是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重新開始。這四個字聽起來真美好。車窗外的城市飛快地倒退，就像時光倒流一樣。
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充滿夢想的女孩。只是這一次，我不會再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林墨軒發(fā)來的消息：【晚上不回家吃飯。】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想笑。
他永遠不會想到，此刻我已經(jīng)在離他遠去的路上。我刪掉了這條消息，
也刪掉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從今以后，我們再無瓜葛。第三章母校還是那個樣子，梧桐葉正黃，
滿樹金輝。我站在服裝設計學院門口，心情有些復雜。"沈清月？
"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我回頭一看，是我的大學導師張教授。"張老師！
"我驚喜地跑過去。張教授仔細地看著我，皺了皺眉，"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確，這三年來我瘦了不少。林墨軒不喜歡我，我也沒什么胃口，
每天就是機械地做飯、等他回家、被忽視。"我沒事，張老師。"我勉強笑道。
"結婚后過得怎么樣？"張教授關心地問。這個問題讓我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過得怎么樣？
住著豪華別墅，穿著名牌衣服，賬戶里有花不完的錢，但是心里空蕩蕩的。
"還...還好吧。"我說。張教授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勉強。"清月，
你還記得當年你的畢業(yè)設計嗎？"我當然記得。那是一套以"重生"為主題的服裝系列，
獲得了全校最高分。"記得。""當時我就說過，你有成為頂級設計師的天賦。
現(xiàn)在這個機會又來了。"張教授拉著我的手，"巴黎時裝周正在招募新銳設計師，
我推薦你去試試。"巴黎時裝周？我的心跳突然加速。那是每個服裝設計師夢寐以求的舞臺。
"可是我已經(jīng)三年沒有碰設計了。"我有些自卑。"天賦不會消失，只是暫時被塵埃掩埋。
"張教授鼓勵我，"你需要的只是重新拾起畫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喂？""請問是沈清月小姐嗎？我是林氏集團總裁辦的秘書。
林總讓我轉(zhuǎn)告您，請您立即回家，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談。"林墨軒？他發(fā)現(xiàn)我走了？
"請轉(zhuǎn)告林總，我已經(jīng)在留言里說得很清楚了。"我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張教授疑惑地看著我，"怎么了？""沒什么，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我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張老師，關于巴黎時裝周的事情，我很感興趣。""真的嗎？
太好了！"張教授興奮地說，"不過只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
你需要設計一套完整的服裝系列。"三個月。對別人來說可能很緊張，
但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完美的緩沖期。"我可以的。"我堅定地說。"那太好了！
我這就給你聯(lián)系工作室。"就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學院門口突然來了幾輛黑色轎車。
我心里一緊。林墨軒不會追到這里來了吧？果然，第一輛車上下來的就是林墨軒。
他臉色陰沉，大步朝我走來。"沈清月！"他的聲音里帶著憤怒。張教授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清月，這是你丈夫？"我點點頭，心里有些緊張。
林墨軒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跟我回家。"他說。"我不回去。"我抬起頭，
直視他的眼睛。這可能是我第一次這么堅決地拒絕他。林墨軒似乎被我的態(tài)度震驚了，
愣了幾秒鐘。"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壓低聲音問。"我很清楚。"我平靜地說，
"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xiàn)在陳詩雅回來了，你也該解脫了。"聽到陳詩雅的名字，
林墨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件事跟詩雅無關。""無關？"我冷笑一聲，"林墨軒，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周圍開始有學生圍觀，指指點點的。張教授看不下去了，
站出來說："這位先生，如果你們夫妻有什么矛盾，可以回家慢慢解決，這里是學校。
"林墨軒看了張教授一眼，然后對我說："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跟我回家。""不。
"我的回答很簡單。林墨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就走。我以為他放棄了，
沒想到他在車邊停下，對秘書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兒，那個秘書就走了過來。"沈小姐，
這是林總讓我交給您的。"是一份文件。我打開一看，是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
上面已經(jīng)有了林墨軒的簽名。我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這么痛快地同意離婚。
財產(chǎn)分割那一欄寫著：女方凈身出戶。看到這里，我笑了。凈身出戶就凈身出戶吧，
反正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我拿出筆，在自己的名字后面簽了字。"請轉(zhuǎn)告林總，
我同意離婚。"我把文件遞給秘書。秘書接過文件，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林墨軒的車隊很快就離開了，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張教授擔心地看著我，"清月，
你還好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胸口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我很好，
從來沒有這么好過。"我對張教授說，"現(xiàn)在我們可以談談巴黎時裝周的事情了嗎？
"張教授驚訝地看著我。她大概沒想到，我剛剛離婚，卻表現(xiàn)得如此平靜。"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我堅定地說，"我要重新開始我的人生。"那一刻，夕陽西下，滿天金輝。
而我，沈清月，終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第四章一個月后，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小公寓。
雖然只有四十平米，但布置得很溫馨。最重要的是，這是屬于我自己的地方。每天早上，
我會在陽臺上種的薄荷葉上灑水，然后泡一壺茶，開始一天的設計工作。沒有人催我起床，
沒有人要求我做早餐，沒有人對我冷言冷語。這種自由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我的設計靈感也前所未有地充沛。也許是因為心境的變化，我設計出來的服裝線條更加流暢，
色彩更加大膽。張教授偶爾會來看我的進度，每次都驚嘆于我的改變。"清月，
你現(xiàn)在的設計風格完全不一樣了。"她看著我最新的設計稿說，"更加自信，更加有力量。
""因為我現(xiàn)在是為自己而設計，不再是為了取悅任何人。"我說。張教授點點頭，
"這就對了。藝術家必須要有自己的靈魂。"我的參賽作品主題是"破繭成蝶"，
靈感來源于我自己的經(jīng)歷。用黑色代表過去的束縛，用金色代表重獲新生的光芒。
整套服裝一共八件，從沉重的黑色開始，逐漸過渡到燦爛的金色。每一針每一線，
都傾注了我對新生活的向往。這天晚上，我正在工作室里縫制最后一件禮服，手機突然響了。
是蘇小小。"清月，你上熱搜了！"她興奮地說。"熱搜？"我放下針線，"什么熱搜？
""你快上微博看看！"我打開微博，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上了熱搜。
熱搜標題是：【林氏集團總裁前妻參賽巴黎時裝周】下面還有我在工作室里專心設計的照片，
是某個時尚博主偷拍的。照片里的我扎著馬尾，穿著簡單的白T恤，
正在聚精會神地畫設計稿。雖然是偷拍，但意外地很有感覺。評論區(qū)更是炸了："哇，
沒想到林總的前妻這么有才華！""這個設計師小姐姐好有氣質(zhì)啊！
""早就聽說林總的前妻是服裝設計專業(yè)的，沒想到還要參加巴黎時裝周！""支持小姐姐！
希望能在國際舞臺上為國爭光！"當然，也有一些不好聽的聲音："不會是炒作吧？
離婚后就要參加比賽，時間也太巧了。""估計是想借林總的名氣炒作自己。
"對于這些質(zhì)疑，我并不在意。讓他們說去吧，我會用實力證明自己。更讓我意外的是，
這條熱搜竟然讓我接到了很多工作邀請。有時尚雜志想要采訪我，有品牌方想要合作，
甚至有投資人想要投資我開設計工作室。我都一一拒絕了。現(xiàn)在的我只想專心準備比賽，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等比賽結束后再說。第二天，張教授急匆匆地跑來找我。"清月，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她氣喘吁吁地說。"什么好消息？
""巴黎時裝周的主辦方看到了你的熱搜，對你很感興趣。他們想要提前看看你的設計作品！
"我心里一緊，"現(xiàn)在嗎？可是我還沒有完全完成。""沒關系，
他們只是想看看設計理念和已經(jīng)完成的部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的確是個好機會。
如果能提前得到主辦方的認可，參賽成功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那我們什么時候見面？
"我問。"明天下午，在市中心的香格里拉酒店。"第二天下午，
我穿上自己設計的一套簡約連衣裙，帶著設計稿去了酒店。在酒店大堂，
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林墨軒。他坐在大堂的沙發(fā)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們的目光相遇，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這是離婚后我們第一次見面。他還是那么英俊，
西裝筆挺，氣質(zhì)不凡。但是他的眼神里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疲憊。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我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后徑直走向電梯。"清月。"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頭看他，"有事嗎？""你...過得還好嗎？"他問。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
以林墨軒的性格，他不會說這種話。"很好。"我簡短地回答。"那就好。"他說，
然后又補充了一句，"恭喜你要參加巴黎時裝周。"我有些驚訝。他關注我的消息？"謝謝。
"我說完就進了電梯。電梯門關閉的那一刻，我透過縫隙看到他還在看著我。那個眼神，
讓我有些心神不寧。不過我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專心準備接下來的會面。
主辦方的代表是一個法國女人，叫瑪麗安。她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得體，氣質(zhì)優(yōu)雅。
"沈小姐，很高興見到您。"她用流利的中文和我打招呼。"您好，瑪麗安女士。
"我們在酒店的咖啡廳里坐下，我拿出自己的設計稿。瑪麗安仔細地看著每一張圖，
不時點頭。"您的設計理念很有趣。"她說，"'破繭成蝶'，這個主題很有深度。
""謝謝。""我可以看看已經(jīng)完成的成品嗎？"我打開帶來的服裝袋，
小心地取出兩件已經(jīng)完成的禮服。瑪麗安的眼睛瞬間亮了。"太棒了！"她贊嘆道，
"這個剪裁，這個細節(jié)處理，簡直是藝術品！"她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個細節(jié)，
從面料的選擇到針腳的處理，都讓她贊不絕口。"沈小姐，我必須說，
您的作品讓我非常驚喜。"瑪麗安放下衣服，認真地看著我，"不過我有一個疑問。
""什么疑問？""據(jù)我了解，您已經(jīng)三年沒有接觸設計了。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重新開始？
"這個問題直擊我的內(nèi)心。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誠實地說："因為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瑪麗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明白了。有時候，
人生的轉(zhuǎn)折點往往能激發(fā)出最強大的創(chuàng)作力。""那么，關于比賽的事情...""恭喜您，
沈小姐。您已經(jīng)獲得了參賽資格。"瑪麗安微笑著說，"而且，
我們希望您能作為重點推薦設計師參賽。"重點推薦設計師？
這意味著我的作品會得到更多的關注和展示機會。"真的嗎？"我有些不敢相信。"當然。
您的作品有著獨特的東方美學，又融合了現(xiàn)代的設計理念，這正是我們需要的。
"我激動得差點掉眼淚。從離婚到現(xiàn)在，我第一次感到如此被認可。"謝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不客氣，這是您應得的。"瑪麗安看了看時間，"我還有一個會議要參加，
我們保持聯(lián)系。"送走瑪麗安后，我一個人坐在咖啡廳里，心情久久無法平靜。我做到了。
我真的做到了。正當我沉浸在喜悅中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看起來很順利。
"是林墨軒。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我對面。"你怎么還在這里？"我問。
"我在樓上有個會議，剛結束。"他說，"看到你還在這里，就下來了。"我們面對面坐著，
氣氛有些尷尬。"聽說你獲得了參賽資格？"他問。"你怎么知道？
""我剛才在樓上看到了那位法國女士，她提到了你。"原來如此。"恭喜你。
"他的語氣很真誠。"謝謝。"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清月，"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們能談談嗎？"我看著他，"談什么？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知道，但是有些話，
我想說清楚。"我猶豫了一下，"好吧。"林墨軒叫了服務員，重新要了兩杯咖啡。
"這一個月來，我想了很多。"他開口說道。"想什么？""想我們的婚姻，
想我對你的態(tài)度，想..."他停頓了一下，"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我有些意外。
以林墨軒的性格，他很少反思自己的行為。"你覺得呢？"我問。他苦笑一聲，
"我覺得我做錯了很多。""比如？""比如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
比如總是把你當作...當作別人的替身。"聽到這里，我的心痛了一下。他終于承認了。
"既然你知道，為什么當初要娶我？"林墨軒沉默了很久，然后說："當時的我很幼稚，
以為只要找一個像詩雅的人，就能夠填補心里的空虛。""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我知道，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你是沈清月，不是任何人的替身。"這句話讓我心情復雜。
如果三年前他就能明白這個道理該多好。"可是太晚了。"我輕聲說。"我知道。
"他點點頭，"我不是想要挽回什么，我只是想道歉。對不起，清月，是我傷害了你。
"這是他第一次向我道歉。"謝謝你的道歉。"我說，"不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林墨軒看著我，眼神里有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你現(xiàn)在看起來...很快樂。"他說。
"是的，我很快樂。"我坦然地承認。"那就好。"他笑了，雖然笑容有些苦澀，
"我希望你能一直這樣快樂下去。"我們又沉默了一會兒。"清月，"他突然說，
"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可以聯(lián)系我。""不用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你能。"他站起身，"我該走了。祝你在巴黎一切順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我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釋然，也許是感慨。不管怎樣，我們的故事確實結束了。
而我的新故事，才剛剛開始。第五章巴黎時裝周如期而至。我?guī)е业陌思髌凤w到了巴黎。
這是我第一次出國，也是第一次站在如此重要的舞臺上。巴黎的秋天很美，
香榭麗舍大街兩旁的梧桐葉正黃，和我記憶中家鄉(xiāng)的秋天很像。"沈小姐，歡迎來到巴黎！
"瑪麗安在機場接我，"您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緊握著裝有作品的行李箱，
心情既緊張又興奮。時裝周的會場設在盧浮宮附近的一個展覽中心。當我走進會場時，
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設計師們都在布置自己的展區(qū)，
各種風格的服裝琳瑯滿目。我被分配到了一個位置很好的展區(qū)，就在主通道旁邊。
"這是特意為您安排的。"瑪麗安解釋道，"主辦方對您的作品很重視。"我開始布置展區(qū)。
為了更好地詮釋"破繭成蝶"的主題，我設計了一個特殊的展示方式。
八件服裝按照從黑到金的顏色漸變排列，配合著特制的燈光，
營造出蝴蝶破繭而出的視覺效果。正當我在調(diào)試燈光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沒想到在這里能遇到你。"我回頭一看，是陳詩雅。她穿著一身名牌，妝容精致，
和三年前一樣美麗。但是她的眼神里有一種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詩雅？"我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