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薄薄的檢查單，像淬了冰的刀片，就揣在我剛買的限量款包包里。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重度弱精癥。他，陳驍，
那個口口聲聲要為“真愛”和“親生骨肉”跟我離婚的男人，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播不了種。
這事兒，可真他娘的越來越有意思了。陳驍跟我攤牌那天，陽光好得刺眼，透過落地窗，
在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上打出明晃晃的光斑。“姜瀾，咱倆結婚六年了。”他開了口，
語氣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道德優越感。“你肚子一直沒動靜，這不光是對不起我，
更是對不起我們老陳家的列祖列宗！”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
“我們離了吧。”“肖蔓……她懷了我的娃。”“我希望你能成全，給我們陳家留個后。
”我當時就杵那兒了，腦子里嗡嗡響。手下意識地攥緊了包帶，指甲幾乎要嵌進皮肉里。
包里那份報告單，仿佛有千斤重。弱精癥……俗稱男性不孕不育。他陳驍，
一個連讓女人懷孕都費勁的男人，哪兒來的“他的孩子”？這綠帽子，扣得可真叫一個結實！
我心里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偷偷把那張要命的檢查單，在包里揉搓成一小團，
感覺就像捏碎了他虛偽的臉。等會兒找個地兒，必須毀尸滅跡。“我要是……偏不離呢？
”我抬眼瞅著他，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陳驍梗著脖子，一臉“為愛犧牲”的倔強。
“只要你答應離婚，我啥都不要，凈身出戶！”他斬釘截鐵，好像給了我天大的恩賜。喲呵？
還有這種好事兒？我心里的小人兒差點沒放鞭炮慶祝。“行啊！”我立馬掏出手機。“律師！
對，現在，馬上！擬離婚協議，加急！”生怕他下一秒反應過來自己虧了姥姥家，
我拽著他就往民政局沖。趕在人家下班前，紅本本換成了綠本本。那速度，
比火箭發射還麻溜。搞定！我把他那點可憐的行李，連人帶包，“嘭”一聲摜出門外。
順手給老爸打了個電話。“爸，陳驍那個副總的位置，撤了。”“對，立刻，馬上。
”“他想飛，我成全他，讓他光著膀子撲騰去吧！”陳驍站在門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還想掙扎著放幾句狠話惡心我。“姜瀾！你以為我稀罕在你家當上門女婿？
”“天天點頭哈腰，看人臉色，老子早他媽受夠了！”他唾沫橫飛，
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我現在有人脈，有本事！離了你家這破公司，
照樣混得風生水起！”“老子要自己創業！讓你看看誰才是真龍！”我倚著門框，
差點沒笑岔氣。這傻缺，真是被我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我給他的愛和資源，
讓他產生了自己很牛逼的錯覺。一畢業，空降副總。下面的人捧著，外面的人敬著。
聽多了“陳總年輕有為”，他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他怕是忘了，
那些所謂的“人脈”和“資源”，認的是“姜家女婿”這塊牌子，
是他屁股底下那把副總的椅子。不是他陳驍這張臉！我懶得跟他廢話，
抬腳又把他那破行李踢遠了幾分。笑得云淡風輕。“滾吧，臭弟弟！
”陳驍氣得手指頭直哆嗦，指著我鼻子想罵娘。我“砰”一聲甩上門，
把他所有的污言穢語都隔絕在外。世界清靜了。“呸！真晦氣！”我對著空氣啐了一口。
這婚房，我家買的，房本上就我一個人的名兒。當年，他還舔著臉說他爸媽養他不容易，
想接來城里享福。我心一軟，又掏錢把對門那套也買了，送他爹媽住。幸好啊幸好，
兩套房本，寫的都是我——姜！瀾！這得虧我爸媽眼光毒辣，
早就看穿這鳳凰男骨子里的算計。想當初，我鐵了心要跟陳驍這窮小子談戀愛。
我爸媽差點沒把家里房頂掀了。“囡囡啊，你從小蜜罐里泡大的，他家那窮山溝溝，
能給你啥好日子？”“門不當，戶不對，日子久了，連話都說不到一塊兒去，三觀不合，
要命啊！”我媽急得直抹眼淚。可那會兒的我，被愛情沖昏了頭，哪里聽得進去。陳驍是窮。
可他上進啊！他們村飛出來的唯一一只“金鳳凰”！
勤快、踏實、肯干、穩重……他嘴里的自己，簡直是正能量的化身。他說，
小時候每天翻幾座山頭上學，風雨無阻。
放學回家還得割豬草、喂牛、放羊……晚上點著煤油燈寫作業。每次聽他憶苦思甜，
我都心疼得稀里嘩啦。覺得這男人太不容易了，太值得珍惜了。大學里，
別人逃課泡吧打游戲。他呢？永遠是圖書館里最靚的仔。不愛湊熱鬧，獨來獨往。
渾身散發著一股子“莫挨老子，老子要學習”的禁欲氣質。該死的，就這么吸引人！
我們在一起后，他那該死的自卑感又作祟了。總覺得自己配不上我。我變著法兒地開導他，
告訴他人人平等，愛情至上。他嘴上不說，默默攢了一個月的生活費，給我買了個生日禮物。
一個現在看來廉價得可笑的銀手鏈。當時我卻感動得眼淚汪汪。他每天雷打不動送早餐，
陪我壓操場，時不時搞點小驚喜。我病了，他二話不說背我去醫院，守了我一宿，
眼睛熬得通紅。看著他那滿眼的心疼，我真以為自己撿到寶了，
遇到了那個能把命給我的男人。直到……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他跟他那幫窮哥們兒吹牛逼。
“姜瀾？呵，早打聽清楚了，她家底厚著呢！”“傍上她，老子這輩子都不用奮斗了！
”“獨生女，傻白甜一個，還不是被我輕松拿捏？”我當時就炸了，沖過去紅著眼質問他。
他“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左右開弓扇自己耳光，哭得那叫一個慘。“瀾子！瀾子我錯了！
我就是喝多了吹牛逼，在哥們兒面前裝個逼，沒別的意思啊！”“男人嘛，都好面子，
吹吹牛不犯法吧？”“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沒數嗎？難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這種人？
”看著他那紅通通的兔子眼，我……我又特么心軟了。是啊，他可能就是太自卑了，
想在朋友面前找點面子吧……我現在才明白，真正的自信，是靠自己掙來的，
不是靠“拿捏”一個女人換來的！我帶他回家見爸媽。他緊張得跟篩糠似的，
襯衫后背都濕透了。我爸媽全程沒給他好臉色。嫌他窮，嫌他家世，嫌他小家子氣，
上不了臺面。我爸抽著煙，瞥了他一眼，跟我說：“眼界就這么點兒，
你還指望他以后能扛起多大的事兒？”“傻閨女，爸媽是怕你將來后悔！
光圖他對你好有啥用？哪天他對你不好了，你就啥也不是了！”我當時就跟我爸媽嗆起來了。
“封建思想！都什么年代了！”“我不圖他對你好，難道圖他有錢？我家缺錢嗎？
”我甚至不惜用絕食來威脅。爸媽沒轍了，只能妥協，但提出了條件。“跟他在一起可以，
但你不能嫁去山溝溝受苦，他得入贅！”“咱家公司可以給他安排個職位，但得從基層干起。
”“還有，婚前協議必須簽！咱家這攤子，不能不清不楚。他要是真愛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把爸媽的話轉告給陳驍。他那委屈的小眼神兒一遞過來，幾句軟話一說。“瀾子，
你……不信我嗎？”得，我立馬倒戈，覺得我爸媽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固執地不肯簽什么婚前協議。我覺得那是對他人格的侮辱！現在想想，
我當初真是腦子被驢踢了！親手埋下了禍根！說是入贅，其實也就是住在我家買的房子里。
沒讓他跟爸媽住一塊兒，沒要一分錢彩禮，沒讓他家出任何東西。就這樣，
他還天天在我面前唉聲嘆氣。“瀾子，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我走了，他們在老家孤零零的，
病了都沒人遞口水……”“我這兒子當得，太不孝了……”得，我又心疼了。大手一揮，
對門那套房，搞定！送他爹媽！老兩口樂得見牙不見眼，逮誰跟誰夸他兒子有出息。
說兒子憑本事在城里買房娶媳婦，還把他們接來享福。要是讓他們知道，
這兩套房跟他們老陳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估計臉都得氣綠了吧。離婚這事兒，
我第一時間給我爸媽打了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離了？”我爸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嗯，
離了。他出軌，外面有孩子了。”“……早就跟你說這小子不靠譜！離了好！離了好啊！
”我爸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果然如此”的疲憊。“瀾子，”我媽接過電話，聲音小心翼翼的，
“媽過去陪陪你？”“不用，媽。”我強撐著笑。“我好著呢，一點兒不難過，真的。
”“我這兒還有點事兒，先掛了啊。”我幾乎是逃一般地掛了電話，手指頭抖得厲害。
不難過？怎么可能！六年啊！我拿六年青春喂了狗！可我姜瀾的驕傲，
不允許我在這時候掉鏈子。我的尊嚴，不允許我露出一絲一毫的傷感。其實，陳驍不對勁，
我早就察覺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他手機開始設密碼，洗澡都不離手的時候？
是他把屏保從我的照片換成一個搔首弄姿的網紅臉的時候？是他對著手機屏幕，
咧著嘴笑得像個二傻子的時候？可我一次又一次地騙自己。我給了他錢，給了他地位，
給了他遠超同齡人的風光。他有什么理由不滿足？他憑什么背叛我？算了，滾了也好。
不忠誠的狗東西，不配擁有我的愛。我甚至開始有點惡趣味地期待。
等他知道那“親生兒子”跟他沒半毛錢關系的時候，會是啥表情？肯定很精彩吧？他們全家，
以前可沒少拿我不能生孩子說事兒。他媽指著我的鼻子罵：“養只雞都曉得下蛋！你倒好，
占著茅坑不拉屎！是想讓我們老陳家絕后啊！”他爸嘬著旱煙，吧嗒吧嗒嘴：“家門不幸喲！
不行就換一個嘛！咱家陳驍這么優秀，還怕找不到婆娘？”我當時站在門外，氣得眼前發黑，
差點沒厥過去。“哎呀，你們少說兩句！別讓姜瀾聽見了！”陳驍的聲音適時響起。
我心里剛升起一絲暖意，以為他要護著我。結果他下一句話，直接把我踹進了冰窟窿。
“姜家就她一個獨苗苗，等她爹媽兩腿一蹬，那偌大的家產，還不都是咱們的？
”“你們得沉住氣！等她沒了靠山，到時候還不是咱們說了算？”我躲在門后，
氣得渾身發抖。好啊！好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這是早就盤算著吃絕戶了！
想起陳驍那張虛偽的臉，我就一陣反胃。行！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老娘不義！
第一次見他爸媽，他媽拉著我的手，那叫一個親熱。說以后就把我當親閨女待。現在想想，
真是諷刺。我當時還真信了，覺得老太太雖然沒文化，但看著挺和善。可后來，一年，兩年，
三年……我肚子遲遲沒動靜。他們就開始坐不住了。他媽三天兩頭端來黑乎乎的中藥，
捏著鼻子逼我喝。我說，不孕不育不一定是女人的問題，也可能是男人的。她當場就炸了，
臉漲得通紅。“你放屁！老娘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自古以來，生不出娃就是女人的毛病！
關男人屁事！”我微笑著接過那碗“毒藥”。轉身進了房間，就倒進了馬桶。終于有一次，
被她撞見了。她抱著垃圾桶，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天搶地。“我的老天爺啊！
我辛辛苦苦給你熬藥，你個沒良心的就給我倒了！”“你就是看不上我這個老婆子！嫌棄我！
覺得我會害你是不是！”“家門不幸啊！娶了這么個攪家精！騙我兒子入贅，
還不給我老陳家生孫子！你們這是騙婚！赤裸裸的騙婚啊！
”“可憐我老陳家三代單傳的香火，就要斷在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手里了！
”陳驍趕緊過去扶著他媽，心疼得不行。轉過頭，眼神跟刀子似的剜著我。“姜瀾！
你趕緊給我媽道歉！”“我媽養大我容易嗎？她不就是想抱個孫子嗎？她有啥錯？
”“你憑啥這么對一個老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那是他第一次，敢這么大聲吼我。
我氣極反笑，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清脆響亮。“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
現在還敢吼我了？”“誰給你的臉？讓你忘了自己姓啥了？分不清家里誰是大小王了是吧？！
”“說我騙婚？行啊！離婚！現在就離！你們一家子，立刻！馬上！給我滾出這個家！
”那老太婆一看兒子挨打，瘋了似的就要撲上來撓我。被陳驍死死攔住了。
他到底比他媽多了點腦子，知道現在還不能撕破臉。他低下頭，開始給我道歉。
說什么一時糊涂，被氣昏了頭，不該對我發火。可他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厭惡和算計，
我看得真真切切！從知道他們家想“吃絕戶”那天起，我就開始琢磨怎么能讓他們凈身出戶，
滾得越遠越好。但不容易，陳驍這孫子精明著呢，怎么可能甘心放棄到嘴的肥肉？直到，
肖蔓出現了。一個年輕漂亮，聲音嗲得能掐出水來的小姑娘。據說是陳驍公司新來的實習生。
一個公司副總，青年才俊（他自以為的）。一個清純小白花，仰慕英雄（裝出來的）。
一個圖色（或許還有點別的）。一個圖財圖上位。干柴遇上烈火，一點就著。沒多久，
孩子都有了。只是不知道，如果肖蔓知道陳驍如今擁有的一切，
都是靠我這個“前妻”施舍的，她還會不會覺得撿到了寶？這孩子，來得可真是時候。
簡直是瞌睡送來了枕頭。我偷偷找了個演員，叫陸謙，給他包裝了個富二代人設。
讓他去猛追肖蔓。肖蔓本來就膩歪了當地下情人，天天跟做賊似的。
催陳驍離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陳驍舍不得啊！不是舍不得我這個人，是舍不得我家的錢，
舍不得副總的位子。這次，肖蔓被“富二代”迷了眼，下了最后通牒。“陳驍！
你再不離婚娶我，我就帶著兒子嫁給陸謙！到時候，我兒子管別人叫爸爸！”這還得了？！
對陳驍和他那盼孫子盼瘋了的爹媽來說，這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所以，
他只能“忍痛割愛”，選擇“凈身出戶”來成全他的“真愛”和“親兒子”。
他大概還美滋滋地以為，憑他這些年積攢的“人脈”和“能力”，東山再起不是夢。呵，
天真！我倒要看看，沒了“姜家女婿”這層光環，還有誰會把他當根蔥！陳驍他爹媽，
還蒙在鼓里呢。不知道他兒子為了“真愛”已經“自愿”放棄了一切。更不知道，
他們住了幾年的“兒子買的大房子”，房本上根本沒他們兒子的名兒。我推開對門，
讓他們立刻打包滾蛋的時候。老兩口還想沖上來跟我拼命。“你個毒婦！憑啥趕我們走！
這是我兒子給我們買的房！”老太婆唾沫橫飛。“自己生不出蛋，還想虐待公婆？
天理難容啊！”我樂了，反手就把那老虔婆推了個趔趄。“房子是我的，跟你們兒子沒關系。
”“還有，誰說我生不出？肖蔓不是給你們生了個大胖孫子嗎？”老太婆指著我，
手指頭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滿臉驚恐。“你……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你寶貝兒子親口告訴我的唄。”“順便告訴你們，他為了娶肖蔓，已經自愿凈身出戶了。
”“也就是說，我家的錢，我家的財產，跟你們老陳家，半分錢關系都沒有！”“不可能！
你胡說八道！我兒子沒那么傻！”老頭也急了。老兩口開始撒潑打滾，哭天喊地，
說我虐待老人，要報警抓我。行啊。我淡定地掏出手機，撥了110。“喂，警察同志嗎？
這里有人私闖民宅，還賴著不走。”警察來了之后，我氣定神閑地拿出兩本房產證，離婚證，
還有那份陳驍親筆簽字畫押的“自愿凈身出戶協議”。證據確鑿。警察開始勸離。
老兩口還想耍賴，警察叔叔耐心耗盡，準備采取強制措施。這時候，陳驍才姍姍來遲。
估計是肖蔓那邊催得緊。他黑著臉，拉著他爹媽就想走。老太婆不干了，
抱著陳驍的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傻兒子喂！你怎么就這么沉不住氣啊！
”“媽不是跟你說了嗎？再忍忍！等姜瀾她爹媽一走，姜家啥東西不是咱們的？
”“你為啥非要現在離婚？還凈身出戶？你是不是想活活氣死我和你爸啊？！
”陳驍被他媽嚷嚷得臉上掛不住，青筋都爆起來了。“媽！你以為我想嗎？！”“肖蔓說了！
我再不離，她就帶著孩子嫁給陸謙了！”“她等不了了！
難道你們真想看著我兒子管別人叫爹嗎？！”老兩口瞬間啞火了。警察同志們交換了個眼神，
估計也是被這奇葩一家子給震驚了。那眼神里，充滿了對人類物種多樣性的驚嘆。“姜女士，
有任何問題，隨時聯系我們。”我點點頭，客客氣氣地送走了警察叔叔。
陳驍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一邊幫他爹媽收拾那點破爛行李，一邊還不忘放狠話。“姜瀾！
你牛逼啥？不就是靠你爹媽嗎？”“你等著！憑老子的本事，遲早有一天，
我會讓你跪下求我！”我笑了。這撲街仔，真是死鴨子嘴硬。
現實很快就甩了他幾個響亮的耳光。聽說，陳驍真拿著他爹媽那點養老錢，開了個皮包公司。
想去挖以前那些對他點頭哈腰的下屬？人家理都不理他。在姜氏干活，錢多事少離家近，
憑啥跟你去吃糠咽菜？想去找以前那些稱兄道弟的“合作伙伴”？
人家一聽他不再是姜家女婿，連電話都懶得接。沒了姜家這棵大樹，他陳驍算個屁！
他那小破公司，苦苦撐了不到半年，就黃鋪了。而肖蔓呢？一知道他凈身出戶，
毛都沒撈著一根，當場就炸了。她圖的就是錢，現在錢沒了，還跟著他吃苦？門兒都沒有！
兩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家里鬧得雞飛狗跳。一家三口，加上那老兩口，
擠在城中村租來的破房子里，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精彩”。肖蔓可不是我這種“軟柿子”。
聽說把那老太婆治得服服帖帖，大氣都不敢喘。以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那勁兒，全沒了。
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再次見到那老太婆，是在市中心最高檔的商場。
我正悠哉悠哉地逛街。她呢？在商場外面的垃圾桶里，吭哧吭哧地掏著塑料瓶子。一身臭汗，
頭發亂得跟雞窩似的。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隨即眼睛一亮，像看到救星似的撲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瀾子！哎喲喂！我的好媳婦！好閨女！媽可想死你了！
”那聲“媽”叫得，比哭還難聽。我嫌惡地一把甩開她的臟手。掏出濕巾，
把手擦了一遍又一遍，還捂住了鼻子。“哪兒來的蒼蠅，嗡嗡嗡的，熏死人了。
”“我媽在家好好的，你算哪根蔥？離我遠點！再靠近，我叫保安了！
”老太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滿是疲憊和 унижение (humiliation)。自從她兒子傍上我，
她哪兒吃過這種苦，受過這種氣？“瀾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氣……是媽以前不對，
媽對不住你……”她開始打感情牌，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可咱老陳家就這么一根獨苗啊……結婚六年，你肚子沒動靜，媽能不急嗎？”“好孩子，
媽現在想通了！啥都沒你們小兩口的感情重要！一家人整整齊齊才最要緊！
”“我回去就讓陳驍跟那狐貍精離了！你們倆復婚！啊？以后媽一定把你當親閨女疼！
”我差點沒笑出聲。這老虔婆，腦回路是真清奇。這母子倆，是哪兒來的自信？“抱歉啊，
阿姨。”我故意拉長了音調。“我這兒，可不是垃圾回收站。”“跟陳驍復婚？
您老做什么春秋大夢呢？”“你們這一家子吸血鬼，誰沾上誰倒霉！
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轉身就走，高跟鞋踩得噠噠響。
留下她在原地氣急敗壞地叫喚。爸媽看我離婚后狀態不錯，索性把公司徹底交給我打理。
我大刀闊斧搞改革，公司業績蒸蒸日上。想想陳驍在位那幾年，除了摸魚就是撈油水，
差點沒把公司給整黃了。他滾蛋之后，公司反而越來越好。真是諷刺。沒過多久，
陳驍居然打電話來質問我。“姜瀾！你個毒婦！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他聲音嘶啞，
充滿了怨毒。“是不是你在行業里放話，不讓大家用我？所以老子找工作才處處碰壁！
”“你怎么能這么狠！你是不是就想看著我去死？！”我被他這無能狂怒給氣笑了。“陳驍，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忙得很，沒那閑工夫搭理你那點破事兒。”“找不著工作，
你就不能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在公司那幾年，你學到啥了？除了簽字蓋章耍威風，
你還有啥本事？”“比你年輕、比你有能力、比你肯干的人多了去了，人家憑啥要你？
”“就憑你會騷擾女下屬？還是憑你臉皮厚？”“還當自己是陳副總呢？醒醒吧！
”“我告訴你，離了我姜家，你連條狗都不如！”不等他再噴糞，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
一條龍服務。他以為在公司簽簽字、蓋蓋章、對著下屬頤指氣使就是能力了？
把合作方當成自己的人脈？把別人的阿諛奉承當成自己的魅力無限？真是可悲又可笑。
沒過幾天，閨蜜給我發來一張照片。“臥槽！瀾子你看！我在XX商場門口看見陳驍了！
他在那兒當保安！”照片里，陳驍穿著一身皺巴巴的保安制服，站在大門口，低著頭，
腰都快彎到地上了。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和愁苦。奇怪。曾經我覺得他眼里有光，
渾身都散發著迷人的上進氣息。現在再看，就是一個落魄潦倒的中年男人。平平無奇，
甚至有點猥瑣。原來，是我當初的愛，給他鍍上了一層虛假的金光。我盯著那照片看了好久。
想不通，那個曾經意氣風發、說要靠自己打拼出一片天的少年，怎么就變成了這副德行？
算了。路是他自己選的。他那么惡毒，算計我，算計我家。我很慶幸，
及時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沒被他拖進泥潭。至于他跟肖蔓那檔子爛事，
還有那個不知道爹是誰的孩子……呵，都是他的報應。再次看到陳驍的消息，
是在本地新聞的社會版塊。頭條！還帶視頻！【震驚！男子當街暴打女友，竟因喜當爹多年？
！】視頻里，陳驍像個瘋子一樣，在大街上對著肖蔓拳打腳踢。肖蔓被打得披頭散發，
額頭流血，尖叫哭嚎。圍觀群眾拉都拉不住。起因？幼兒園要給孩子辦入學，需要出生證明。
出生證明上沒爹。按規定得做親子鑒定。結果一出來，好家伙！
陳驍養了好幾年的“親兒子”，跟他沒半毛錢血緣關系！頭頂那片青青草原，都快能跑馬了！
他當場就炸了，理智全無。新聞一出，全城嘩然。陳驍徹底火了，成了年度“最佳綠帽俠”。
“臥槽！這也太慘了吧！替別人養了幾年兒子？”“這女的也太狠了！簡直是殺人誅心啊！
”“心疼陳驍三秒鐘，雖然他也不是啥好鳥。”陳驍他媽對著鏡頭哭得死去活來，幾度昏厥。
控訴肖蔓喪盡天良，要讓她付出代價。我看著新聞，心里沒有半分同情。活該！這就是報應！
肖蔓也不是省油的燈，同樣對著鏡頭哭得梨花帶雨。“血緣關系就那么重要嗎？
孩子叫了他幾年爸爸啊！”“他就是沒責任心！沒擔當！”“孩子不是他的，
可老婆是他的啊！他就不能看開點嗎？”“當街打人！家暴！簡直不是人！我要告他！
”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更是把陳驍一家釘在了恥辱柱上。陳驍被氣得渾身哆嗦，
他爹媽直接氣進了醫院。很快，就有“知情人士”在網上爆料。扒出了陳驍婚內出軌肖蔓，
逼迫原配離婚，凈身出戶等一系列騷操作。輿論瞬間反轉。“我呸！還以為他多可憐，
原來是渣男配賤女，狗咬狗！”“活該！這就是報應！老天開眼啊！
”“婚內出軌搞出私生子，結果私生子還不是自己的？哈哈哈哈！這劇情，
電視劇都不敢這么編！”“不敢想象他前妻現在得樂成啥樣！”“可不是嘛！成功脫離苦海，
還能在線吃瓜看戲，爽歪歪！”這事兒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但很奇怪，
所有流傳的視頻和照片里，只有陳驍露了清晰的正臉。肖蔓和那孩子的臉，
都被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一時間，陳驍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段時間，
他幾乎不敢出門。沒錯，這些都是我安排的。就是要讓他們狗咬狗，互相撕咬，不得安生。
我還嫌不夠熱鬧。讓那個“富二代”陸謙，開始光明正大地追求肖蔓。
名牌包包、豪華跑車、浪漫晚餐……砸錢！肖蔓本來就對陳驍這窮光蛋厭煩透頂，
如今徹底撕破臉，更是毫無顧忌。天天跟著陸謙出雙入對，吃香喝辣。
為了惡心陳驍和他那對極品父母，她甚至故意把那個“野種”丟在家里，讓他們帶。以前，
陳驍和他媽把那孩子當眼珠子疼，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慣得那叫一個無法無天，活脫脫一個熊孩子。現在，知道不是自家種了，
老太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是打就是罵。結果，那熊孩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氣之下，
竟然把老太婆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可惜，樓層不高，老太婆就受了點皮外傷。“反了你了！
敢推我媽！老子打死你個野種！”陳驍正好回家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紅了。
隨手抄起一根拖把棍就沖了過去。那熊孩子也機靈，扯著嗓子就嚎：“救命啊！殺人啦！
爸爸要打死我啦！”鄰居聽到動靜，趕緊出來把孩子護住。還有人直接報了警，說陳驍家暴，
虐待兒童。警察趕到的時候，肖蔓也帶著“情夫”陸謙回來了。看到兒子臉上的巴掌印，
肖蔓當場就炸了。指著陳驍的鼻子破口大罵，揚言要讓他牢底坐穿。“你個賤人！
給老子戴綠帽子，還想讓老子坐牢？老子先殺了你！”陳驍徹底瘋了，
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把水果刀，就朝著肖蔓砍了過去。幸虧警察眼疾手快，把他按倒在地。
陳驍像條瘋狗一樣掙扎著，滿身灰土，狼狽不堪。肖蔓看著他這副德行，
鄙夷地啐了一口唾沫。“我是賤人？那你是什么？你婚內出軌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賤？
”“你有什么臉說我給你戴綠帽子？咱倆，彼此彼此！”她抱著胳膊，冷笑連連。“陳驍，
你就是個沒本事的廢物！離了你前妻，你屁都不是！”“識相的，今天就去把離婚證領了！
否則，陸謙有的是錢請最好的律師，讓你在牢里蹲一輩子！”聽到兒子可能坐牢，
老太婆顧不上腰疼了，哭天喊地讓陳驍趕緊跟這“毒婦”離。陳驍眼里全是屈辱和不甘。
但他知道，陸謙這個“富二代”，確實有這個能力。最后，在調解下，婚，還是離了。
家里那點本就不多的財產，還被肖蔓分走了一大半。那個他“疼愛”了幾年的“兒子”，
頭也不回地跟著肖蔓和陸謙走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陳驍這一次，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但，
出軌從來不是一個人的錯。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肖蔓？拿著從陳驍那兒分來的錢，
肖蔓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嫁入“豪門”了。天天跟著陸謙吃喝玩樂，揮霍無度。
就在她做著闊太太美夢的時候，陸謙，消失了。拿著我給的五十萬“遣散費”，
這位“富二代”徹底從本市蒸發。我早就跟他簽了協議，保證他永不回本市，永不聯系肖蔓。
當然，就算他不保證也無所謂。沒了我的包裝，他跟陳驍一樣，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盯著肖蔓的私家偵探傳來消息。陸謙消失后，肖蔓瘋了一樣找他。到處打聽所謂的“陸家”。
結果，本市壓根就沒什么豪門陸家！知道自己被騙了，又看了看銀行卡里可憐的三位數余額，
再看看身邊那個嗷嗷待哺的“拖油瓶”。肖蔓眼前一黑，當街就暈了過去。醒來后，
人就有點不正常了。精神恍惚，瘋瘋癲癲。
嘴里成天念叨著：“我是陸太太……我有兒子……我有錢……好多錢……”呵，可悲。
再次見到那老太婆，是在我公司樓下。她攔住了我的車。整個人瘦得脫了相，頭發全白了，
看著確實有幾分可憐。“瀾子！瀾子！”她拍打著我的車窗，臉上擠出討好的笑。
“以前……以前是媽不對，是我們老陳家對不住你！媽給你賠罪了！
”“你……你能不能去看看陳驍？”“他……他自從跟肖蔓那賤人離婚后，就天天喝酒，
鬼不鬼的……”“昨天晚上……他還吞了半瓶安眠藥……現在還在醫院搶救呢……”“瀾子，
你去勸勸他，安慰安慰他，讓他重新活過來，好不好？算媽求你了！
”我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降下車窗，眼神冰冷地看著她，滿臉不耐煩。
“老糊涂了吧你？”“你兒子死活，關我屁事？是我讓他去死的？”“他要死，
你守著他去啊！攔著我干嘛？”老太婆抹了把渾濁的眼淚，聲音猛地拔高，開始道德綁架。
“瀾子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啊！”“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說著，她就來拽我的車門，想把我拉下車。“你跟我走！
去見陳驍！你去跟他復合！你去救他的命！”我忍無可忍，用力推開她。
轉頭對保安吼道：“怎么回事？！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來？！趕緊把她給我弄走！
我不想看見她！”老太婆順勢往地上一躺，開始撒潑打滾。“打人啦！救命啊！
姜家大小姐打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啦！還有沒有天理啦！”“就因為我兒子跟她離了婚，
她就要打死我這個老婆子啊！”“大家快來看啊！快來評評理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不少人拿出手機開始拍攝。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喲，這不是那個‘綠帽俠’他媽嗎？
”“聽說他前妻就是姜家大小姐，這是來碰瓷了？”“不能吧？姜家大小姐能看上那種貨色？
還被綠了？”“放著金山不要，去撿垃圾？這‘綠帽俠’腦子被驢踢了吧？
”老太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說自己渾身疼，被我打傷了。要求賠錢，
要求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我冷笑一聲，再次淡定地掏出手機報警。
然后讓保安把大門口的監控調出來。高清**，帶聲音。監控清清楚楚地顯示，
我只是輕輕推開了她，她自己順勢倒地，開始表演。我對著鏡頭，對著圍觀群眾，
落落大方地承認。“沒錯，我就是陳驍的前妻。”“這位老太太，是來碰瓷我的。
”警察來了，看了監控，了解了情況。我當場聯系了我的律師團隊。“誹謗，誣陷，
損害姜氏名譽，我要告她！”“這一次，絕不手軟！”圍觀群眾的風向也變了。“就該這樣！
對付這種老無賴，就不能心軟！”“自己兒子做的孽，還有臉來鬧事？真是臉皮比城墻還厚！
”“有本事去找那個肖蔓啊！欺軟怕硬的老東西！”老太婆被警察帶走了。臨走前，
還惡狠狠地瞪著我，嘴里不干不凈地咒罵。“姜瀾！你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爸媽知道了這事兒，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看我沒事才松了口氣。我媽拉著我的手，
心有余悸。“我的乖囡囡，還好離了！這都什么人家啊！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太嚇人了！”“這次是堵你，下次還不知道要干出什么瘋事來！”看著爸媽擔憂的眼神，
我心里又酸又澀。“爸，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們跟著操心了。
”“要是我當初聽你們的……”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斷我。“傻孩子，說這些干嘛。
”“吃一塹長一智，經歷了才知道人心險惡，爸媽不怪你。”“不過，為了安全起見，
我給你安排了兩個保鏢，以后出門讓他們跟著，我跟你媽也放心。”我點點頭。
雖然覺得沒必要，但不想讓他們再擔心。老太婆被拘留的當天，陳驍就找上門來了。
被保安攔在了別墅大門外。他像條瘋狗一樣在外面叫囂。“姜瀾！你個毒婦！
我媽那么大年紀了，你怎么忍心讓她去坐牢！”“你趕緊用你們姜家的關系把我媽弄出來！
否則……”我站在二樓陽臺，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否則怎樣？”“陳驍，
你現在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廢物，拿什么來威脅我？”“當初不是覺得自己牛逼壞了嗎？
不是說離開我能大展拳腳嗎？”“怎么？現在連個給你戴綠帽子的肖蔓都比不上了？
人家好歹還知道靠男人上位，你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的話，字字誅心，
把他那點可憐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碾碎。以前愛他的時候，我處處維護他那脆弱的自尊心。
現在？呵！“想讓我把你媽撈出來？”我慢悠悠地開口。“可以啊。”“跪下，求我。
”陳驍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眼睛里淬滿了毒。“姜瀾！你別欺人太甚！
”我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樓下的保鏢立刻心領神會，像拖死狗一樣把陳驍拖走，
丟到了馬路對面。“我就欺負你了，怎么著？”“你一個螻蟻，又能奈我何？
”被丟出去之前，陳驍還在聲嘶力竭地嚎叫：“姜瀾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
老子要讓你跪下來給老子提鞋！”他的威脅，我壓根沒放在心上。
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廢物，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但我沒想到，
他居然真的找到了一條“捷徑”。沒過多久，我就在一次酒會上，
看到了“煥然一新”的陳驍。他穿著剪裁得體的名牌西裝，頭發梳得油光水滑，
身邊依偎著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楊霓。一個剛死了老公的富婆，圈子里出了名的玩得開。
家底殷實，不比我們姜家差多少。隔著人群，我看到陳驍像條哈巴狗一樣，
殷勤地給楊霓倒酒、點煙，逗得那女人花枝亂顫。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
都帶著心照不宣的揶揄和鄙夷。有人故意大聲說：“哎？
這不是姜大小姐以前那個上門女婿嗎？怎么傍上楊姐了？”哄笑聲四起。楊霓臉色一沉，
一把推開了陳驍遞到嘴邊的酒杯。陳驍臉色煞白，趕緊開始表忠心。“各位別瞎說！
我跟姜瀾那女人早就沒關系了！”“當初是我瞎了眼才看上她！我現在才明白，霓霓，
你才是我這輩子的真命天女！”說著，他“噗通”一聲，單膝跪在了楊霓面前，
表情那叫一個誠懇。楊霓挑眉看著他，沒說話，只是推過來一杯滿滿的伏特加。“喝了它，
我就考慮讓你跟著我。”那可是烈性酒！滿滿一大杯！看著都替他胃疼。陳驍只猶豫了一秒，
便仰頭一飲而盡。一杯，兩杯，三杯……周圍的人開始起哄，鼓掌，吹口哨。
他為了攀上這根高枝，也是真豁得出去。喝完最后一杯，他已經搖搖欲墜。
楊霓這才滿意地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像逗弄寵物。“行了，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乖乖聽話，把我伺候高興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陳驍攀上富婆楊霓的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傳開了。朋友們紛紛跑來跟我八卦，替我不值。
我只是笑笑，沒多說什么。比起陳驍那點破事兒，我更關心即將到來的城東項目招標大會。
這個項目，姜氏投入了巨大的心血，對我來說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可就在招標大會開始前不到三個月，我爸出事了。車禍。等我趕到醫院，
我媽正坐在病床前抹眼淚。看到心電圖還算平穩，我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會出車禍？！”保鏢告訴我，是對方司機疲勞駕駛，失控撞了上來。
幸虧我爸的司機經驗老道，反應迅速，才撿回兩條命。“但是，
小姐……”另一個保鏢遞給我幾張現場照片，面色凝重。“姜總的車，撞得太嚴重了，
幾乎報廢。”“我問過司機，他說對方車輛撞過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減速或者避讓的跡象，
就像是……故意沖著我們來的。”保鏢的話讓我脊背發涼。我仔細看著照片，越看越心驚。
這根本不像普通的交通事故！更像是……蓄意謀殺！我讓保鏢立刻去查。
拿到調查結果的那一刻，我氣得渾身發抖。果然！是陳驍！他花了一百萬，
雇了那個貨車司機，想要我爸的命！這個畜生！我還沒去找他算賬，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第二天，他提著個果籃，人模狗樣地出現在了病房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瀾子，
聽說叔叔出事了，我過來看看。”“再怎么說，以前也是一家人嘛。”他現在傍上了楊霓，
又抖起來了，渾身上下都是名牌，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看著他這張臉，我就想起那一百萬，
想起我爸差點沒命！新仇舊恨涌上心頭。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啪！”陳驍被打懵了，捂著臉，踉蹌著后退了兩步。“姜瀾！你他媽瘋了！你敢打我？！
”他握著拳頭，目眥欲裂。我胸口劇烈起伏，指著他的鼻子罵：“打你怎么了？！”“陳驍！
你別忘了，你以前就是我姜家養的一條狗！”“打條狗而已，很稀奇嗎？！
”我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他惱羞成怒，揚起巴掌就要打回來。旁邊的保鏢眼疾手快，
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姜瀾！你給我等著！你別得意！”他知道現在討不到好，
扶著墻爬起來，撂下一句狠話，灰溜溜地跑了。“小姐，證據要交給警方嗎？”保鏢問。
我看著陳驍狼狽逃竄的背影，指甲深深陷進掌心。“不用。”“坐牢？太便宜他了！
”他敢動我的家人，我就要讓他……家！破！人！亡！自從陳驍搭上楊霓，
他那對爹媽也跟著飄了。又開始在外面吹噓兒子多有本事，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任他挑。
楊霓對陳驍出手也算大方，一家人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哼，先讓你們得意幾天。
跟陳驍結婚那幾年，他家那點底細我早就摸透了。他爹陳國梁，典型的市儈小人，
看著老實巴交，一肚子壞水，還好賭。他媽，就是個沒見識的農村老娘們兒，
以丈夫和兒子為天。對付他們，我有的是辦法。雖然陳驍現在處處以楊霓的“未婚夫”自居。
但圈子里誰不知道，他就是楊霓養的一條狗。什么半夜被趕出別墅跪地求饒的戲碼，
我都聽說了不止一次。他在楊霓那兒受了氣，沒了男人的尊嚴，就只能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機會來了。在一個陳驍又被楊霓羞辱，獨自在酒吧喝悶酒的夜晚。
一個穿著性感兔女郎制服的陪酒女，“恰好”出現在了他面前。溫柔小意，伏低做小，
極大地滿足了他那點可憐的虛榮心。這個女人，叫張玥，是我的人。當天晚上，
我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短信：“魚已上鉤。”配圖是陳驍摟著張玥，睡得像頭死豬的照片。
很好。計劃，正式開始。張玥和陳驍勾搭上之后，為了不被楊霓發現，
陳驍把她偷偷安置在了他爹媽家。我看著監控里，陳驍做賊似的溜進父母家，心里冷笑。
張玥進門的第一天，就把我提前準備好的微型攝像頭，
不動聲色地安裝在了客廳、臥室的各個角落。現在，這棟房子，
等于是在我的全方位監控之下。陳驍每個星期都會找借口回家“看望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