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海遵守承諾出現(xiàn),臉色有少許的疲憊,昨日回歸,應付各方勢力,安排回歸天都事宜,半夜未睡。
晨起還要教授兒子武道,重拾父子之情。
與其說是父子之情,更多的是虧欠,八年征戰(zhàn),與睿王府聯(lián)系只有書信。
只是大煞風景的是姜文栩也來了。
姜文淵覺得這個父親應該很累,當一個文武雙全,面面俱到,什么都想要的人很累。
世上沒有完美的人。
轉(zhuǎn)念一想,沒必要拒絕,只有相處才能徹底的了解這位父親。
強烈的反抗會適得其反,不如順其自然。
刀光劍影,不如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朝堂斗爭不就是這樣么,三言兩語之間一些人就死了。
“多謝父親好意,不過有藏經(jīng)閣三位皇爺?shù)慕虒В袢瘴涞啦o困惑,只需自悟。”
以退為進,看看底線。
姜青海眼神微凝,想起安謹?shù)南ⅲ约敖臏Y天都小霸王的稱號。
這大兒子心智方面判斷不出,卻是個殺伐果斷之輩,心性極為堅定,猜到了姜文淵為何是這樣的態(tài)度。
“我需要怎樣做,你才能改變態(tài)度。”
“父親爽快,文淵自幼便是母親養(yǎng)大,只要母親有令,無有不從。”
意思就是你先去跪求白凝煙原諒,只要母親好了,當兒子的當然也就好了,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另外,這小孩兒您還是帶走吧,我若這么快接受有個弟弟的事實,那便是對不起我母親。”
“父親是想通過我,讓王府上下接受這小孩兒,還想通過我,讓母親接受,對么?”
話音落下,姜青海臉色變得難看,想要呵斥,卻無法反駁。
面對渾身是刺的姜文淵,無從下手,完全不能以孩童視之。
三句話便堵完了所有的路,本是想以姜文淵為突破口打開局面的。
“你竟敢如此和父王說話,我要挑戰(zhàn)于你!”
姜文栩站出來,小臉氣的通紅。
姜文淵無語,頗為認真的告知對方殘酷的事實。
“那你有可能成為我的首殺,讓你父王看見血脈相殘的畫面,你這頭顱會被我一拳錘成肉泥。”
“父王,你覺得呢,打不打,聽聞你每月給這小孩去深山老林抓一只妖獸打造根基,寵愛至極,我有這待遇么?”
姜文淵幽默而平靜的訴說自己的要求。
悄無聲息的把父親改為了父王,在姜文淵的認知中,父親與父王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
話語有些兇殘,帶著些威脅,還有反問。
姜文栩沒有害怕,反而更加的怒火中燒,孩童心性,受不得刺激,受不了姜文淵的語氣。
這孩子怎會這般能言善辯,姜青海完全不敢想象白凝煙是怎么教出來的。
或者是藏經(jīng)閣三位老祖的教導,這未免太厲害了一些,并且很聰明。
“你弟弟有的,你自然也有,不過,你已經(jīng)聚靈境.....”
“我依舊需要,這代表著父愛,十年一百二十頭妖獸出現(xiàn)在睿王府,整個天都都會知道父王對我的重視,這對我的面子很重要。”
這是態(tài)度問題,想要利用姜文淵做事,就要給好處。
這是必要的流程,對內(nèi)對外都是好的。
“這是長老教你的?”
姜青海詢問。
“長老認為我天賦異稟,還給了我令牌,安謹公公沒有寫信告訴父王么?”
姜文淵大大方方的承認,只要給好處,給公平,便會配合安排。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這孩子畢竟是你弟弟,以后你....”
姜青海依舊不死心,想要讓姜文淵心軟。
是時候心軟了啊,太冷血了給人的印象不好。
姜文淵露出和煦的笑容。
“父王放心,其實我對這個弟弟印象很好,這肉嘟嘟的小臉,扭起來一定很有意思。”
“哈哈哈,這才對嘛。”
姜青海滿意而歸,看姜文栩反抗的樣子,沒敢讓他留下來,這大兒子可不是良善之輩,剛認識的陌生人相處,難免沖突。
第二日,浩浩蕩蕩的馬車經(jīng)由天都城門大街,進入睿王府,一百二十頭先天境的妖獸交到姜文淵的手上。
其他的不說,姜青海是很大方的,舍得花靈石就是好的。
短時間搞到這么多的妖獸,定不是親手獵殺的。
姜青海又不知用了什么哄女人的手段,讓母親白凝煙選擇親自前往宗正府,以睿王妃的身份請求姜道珩開皇家玉牒。
宣布為姜青海操辦納側(cè)妃之事。
又與姜青海準備為姜文棠送嫁,增添嫁妝。
姜文淵有所猜測,但多是母親暫時妥協(xié)了,以退為進。
留下兩頭妖獸讓無缺和白展翼修行所用,其余的全部放入大道熔爐之中化為修煉能量。
修煉資源自是越多越好,能量越濃郁,自動修煉的速度越快。
無論外面風云變幻,姜文淵始終如一的讀書修行,前往藏書閣閱讀功法武學,增加武道底蘊,增長見識。
府內(nèi),開始發(fā)展自己的人手,無缺負責侍女,白展翼負責護衛(wèi),增加身邊的打手。
藏經(jīng)閣的三位皇爺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倒是少了,像是刻意避嫌,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與姜文淵的關系,只是偶爾給些重要的建議。
給出的武學,或者是相關的記載都是極為關鍵的,讓姜文淵更加的了解這個世界。
例如鎮(zhèn)魔司,是唯一擴散四大皇朝的獨立組織,傳承悠久,曾經(jīng)的皇朝滅國,依舊可以一直存在到如今。
四大皇朝都會派人加入其中,卻依舊能保持自治,代表著其內(nèi)部有絕對實力的強者。
就如姜文淵預料的一般,男子養(yǎng)個外室生個孩子只是花心,看著名聲難聽,損害不了其真正的利益,反而是吸收攻擊的宣泄口。
老皇帝的責罰抹除不了姜青海的功績。
反而姜青海得到了戶部的支持。
這樣的發(fā)展刺激了襄王姜青云,言辭激烈,行事風格放開了束縛,開始拉攏其余幾部的官員。
又一月時間,讀書多了,姜文淵身上出現(xiàn)了溫潤書生氣息,刻意的穿衣,有種溫文爾雅之感。
姜青海每日清晨都會在睿王府的練武場教導兩個兒子習武。
有人認真教導,姜文淵就會認真學,不放過成長的機會,一旁的姜文栩似乎在和姜文淵較勁,練得滿頭大汗,有種用力過猛的感覺。
姜文淵充耳不聞。
“我還是太善良了,之前有少許稚子無辜的思想,是上一世生活在安穩(wěn)年代的后遺癥。”
“看得出來,無論是安靜了一月的柳云舒,還是這小崽子要開始搞事了。”
淡淡的語氣有著些許惋惜的意味。
善良多么美好的品質(zhì),姜文淵覺得應該保持,哪怕殺了一萬人,都要保持善良。
頗有種鱷魚堅持流淚的倔強。
站在一旁的白凝霜抬頭望天,到底是自家外甥,不忍拆穿,八萬個黑心眼子,善良,怎么自我感覺出來的。
白凝霜親眼看著姜文淵的兩副面孔,姜青海面前,充滿對姜文栩的兄弟關愛之情,只要姜青海離開片刻,立刻挑釁。
把姜文栩引導成了一個魯莽的傻蛋,加之姜文淵能言善辯,讓人以為姜文栩是個不知好歹,倒反天罡的孩子。
一直挑釁嫡子,意圖當王府世子,魯莽愚蠢,連一向脾氣好的姜青海都開始訓斥姜文栩。
“父王,您怎得如此疲憊,去坐著休息片刻吧,今日就由我來教授文栩吧,孩兒的淬體境修成完美境界,頗有心得。”
姜文淵善解人意的說道,示意姜青海去遠處坐著休息,遠遠看著就可以了。
姜青海滿意的點頭,的確如此,檢查過姜文淵的修行進度,簡直天賦異稟。
不要啊,不要啊,姜文栩內(nèi)心大呼,不想姜青海離開,卻不知找什么借口,如何阻攔。
曾嘗試過各種反抗都是無果。
“文淵,如今你年紀夠了,應該回太學好好讀書修行了。”
姜青海建議道,成日在王府,沒有名師教導,如何成長。
“但憑父王安排,對了,文栩去么?”
姜文淵正愁如何出府,每日去太學修習是個機會,不出一月就可破先天入真元。
有了自保之力,可以稍微放開些手腳。
“我去求了許祭酒,文栩與你同去,文栩年紀小,你當大哥的要照顧著些。”
真的把我當保姆了,很好,那我要好好照顧了。
嘴上答應,面色不變,姜文淵已經(jīng)徹底把姜青海拉入了黑名單,真是不當人父。
越懂事的越吃虧,永遠不變的定律。
想要父慈子孝,兄弟和睦。
但似乎忘了這是睿王府,而姜文淵是睿王府嫡子,王府世子,而眼前這貨是個庶子。
姜文淵天生就應該得到優(yōu)待。
而今的公平就是對姜文淵最大的不公平。
本就微弱的父子血脈的牽絆,在姜文淵的心中徹底的斷了。
“父王放心,文淵明白。”
姜文淵淡定答應,變得更加的乖巧,溫潤如玉,有君子之風。
待到人走遠后,姜文淵對著姜文栩低聲開口:“要怪就怪你父王信任我,文栩啊,好好打拳,用力!!!”
教導個毛線,只是假裝傾囊傳授而已,實際上姜文淵連廢話都不愿意說,有時候只張嘴不發(fā)聲音。
隨便大聲喊幾句,出拳,用力就可以了,多說一個字都嫌多余。
這是個消遣游戲。
白凝霜抬頭望天,假裝看不見。
無缺認真練刀,白展翼忍著射箭,完全不受影響,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