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茍尋還是選擇誰也沒告訴,把這件事按了下來。
畢竟是自己掰彎了人別家的好大兒,茍尋心里多少有點心虛。
就算扯平了吧,他這樣想著……
之后他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后,也沒有和呂安雅再有過什么交集。
呂安雅畢竟是林澤的母親,茍尋不會在背后說她壞話。
這事已經過去將近一年,他沒和任何人人提過,他好哥們王熙根本不清楚里面那點事兒。反倒他之前在呂教授工作室打工時提過呂教授對他不錯,導致王熙還一直以為呂教授很看好他。
……
呂安雅突然找他,茍尋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他心中沒由來的一緊,難道是和林澤之間的事兒暴露了?
不過隨即他又把猛然提起的心放下了。
反正,他已經和林澤分手了,即使呂安雅知道了,又能怎樣呢……
就讓他會會這位呂教授,看看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小尋,我聽說你拒絕了Lan的邀請。放棄這么好的機會,老師覺得特別可惜。有什么顧慮可以和老師說,老師和Mis胡有些交情,可以幫你和她談談……”
“不用了,教授。”茍尋冷淡的拒絕了。
“好吧,你總有自己的想法。那你畢業后有什么打算呢,想留在B市工作嗎?”
“不,我回老家。”
“這樣呀……回家也好,在父母身邊能有個照應。就是要和戀人分開了呢,是準備異地嗎?異地挺辛苦的。”呂教授仿佛一位和藹的長輩,關心晚輩未來的工作和情感生活。
茍尋捏緊了手中的咖啡杯,呂安雅這是在試探自己嗎……
“教授,你知道我在戀愛?”茍尋不想與她再兜圈子,直接問道。
“啊……哈哈,之前聽小郭提了一嘴。”
呂教授的表情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繼續開口,“不過感情的事兒,不確定因素比較多。年輕人嘛,還是以事業為重,要多為未來打算嘛,千萬不能走偏了道知道嗎。”
“呂教授,您到底想說什么?”茍尋忍不住沉下了臉。
心中怒火騰的又燃了起來!
什么叫【走偏道兒】?喜歡男人就是偏道兒?
她一個大學教授,卻縱容自己的弟子盜取他的創意,還恬不知恥的冠上指導老師的名字,才是走偏道兒吧!
“老師就是和你隨便聊聊。”見茍尋變了臉色,呂安雅露出一個自得的笑。
“小尋呀,你知道老師家也有個兒子吧。那小子比你大不了幾歲,剛畢業那會兒,我讓他考研或者考公,以后工作穩定,他鬧著非要去拍什么記錄片。”
“結果放他自己折騰了一年,也沒搞出個什么名堂,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回來考研。等他畢業以后找個穩定得工作,再交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我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他以前不懂事的時,自作主張,交了上不得臺面的朋友。好在他也知道丟臉,一直瞞著我,提都不敢在我面前提!”
“不過最近呀,劉教授的女兒從國外留學回來,我介紹他倆認識了,沒想到兩個人共同話題挺多的。他要是喜歡小劉這樣的優秀女孩兒,我還是非常支持他戀愛的……”
聽呂安雅指桑罵槐半天,茍尋反而已經從怒火中燒漸漸變得平靜。
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呂安雅這趟找他的意圖了,
不過讓他知道林澤和他不是一路人,他已經“改邪歸正”了。
茍尋心里反而出奇的冷靜,林澤已經不是他男朋友,林澤怎么樣與自己早已沒有關系,他自也不必再忍著呂安雅。
“呂教授,我這有點東西,您想看看么?”
茍尋輕笑著拿出手機,推到呂安雅面前。
畫面里,是茍尋坐在畫架前專心繪畫畫面,他畫的那幅作品,正是被呂教授他們抄襲創意的那幅。
“茍尋!你!”呂安雅終于繃不住那副溫婉的表情,咬牙道,“不過是張照片,證明不了什么!”
“呂教授,別急,接著往后看呀~”茍尋揚揚下巴,語氣輕松道。
呂安雅越往后翻,表情越猙獰。
后面的照片,還有茍尋對這幅畫創意構思的過程草稿,這些草稿和照片,都有發送記錄,接收人是,林澤。
感謝他當時是個戀愛腦,畫的每一幅作品都想和戀人分享,才能找到了這些記錄。
“你、你,為什么要把這些東西都發給他?我知道了,原來早就想要算計我!你想用這些東西威脅我,讓我同意你們在一起?太陰險了,小澤知道你是這種人嗎?!!”呂安雅惡狠狠道。
“呂教授,您也太會顛倒是非了。不如我把這些發校紀檢吧,讓他們評評,到底是誰陰險。”
“你以為光憑這點東西就能扳倒我嗎?我不過掛了個指導老師的名字,抄襲你作品得獎的人可不是我!”呂安雅面色猙獰而扭曲的低吼著。
“喔,既然您不在乎,那我現在就發。”
茍尋作勢要收回手機,卻被呂安雅緊緊抓住了手腕。
這些證據確實不能實錘她,但學校今年正在進行紀檢巡查,她要撞著風頭上,也絕對討不到好。
“你真的要和我鬧僵,我可是林澤的母親!”
“你想讓我看在林澤的面子上放過你?”茍尋輕輕的敲了敲桌面,輕蔑的看向她。
“我一手把林澤拉扯大,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他要是知道是你舉報我,他不會原諒你的!你敢舉報我,我就讓他和你分手!他從小就最聽我的話了!”呂安雅終于繃不住那張虛假的笑臉,惡狠狠地的威脅他道。
茍尋愣了一瞬,并不是被呂安雅的威脅嚇到。他只是沒想到,呂安雅自認為自己完全掌控自己的兒子一切,卻根本不知道他和林澤已經分手了。
茍尋不由得勾起起嘴角,對呂安雅笑道,“喔,原來您知道您兒子喜歡我啊?不過呢,您同意與否,早就與我無關了呢~”
茍尋收回手機,淡定的站起身,冷冷的對呂安雅說道,“呂教授,您可能不知道,我們早就分了,是我玩膩了把他給甩了。”
“你開心嗎?呵,希望您能一直開心下去。”
“因為,今晚我就該把舉報材料提交上去了。”
“再見了,呂教授~”
茍尋不顧呂安雅歇斯底里的叫罵,邁開長腿快速離開了咖啡廳。
真晦氣!
本來還想和林澤再見一面,把話說清楚,和平的道個別,這下真的辦不到了。
他怕看到林澤的臉,就會想起呂安雅,實在有點犯惡心。
茍尋回去把舉報材料提交了,心情卻沒有好多少。
距離畢業還有一個月,畢業展和畢業論文早就都搞定了,他躺在空蕩蕩的出租房里的雙人床上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很想回家。
茍尋行動力驚人,迅速整理好出租屋里的東西,帶上狗兒子“綿綿”,準備第二天就開上他新買的二手吉普回老家去。
……
誰知他今天一早剛準備上路,又接到王熙的電話,回憶起之前與呂安雅見面的事兒,又一陣惡心。
他閉上眼緩了緩,這才打開車上的音響,在歡快的歌聲中,開車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