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雷引我入大明"轟隆——"一道閃電劈開夜空,我猛地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泥濘之中。雨水順著我的臉頰流下,冰涼刺骨。我掙扎著坐起身,
環顧四周,四周不是我熟悉的城市夜景,而是一片荒郊野嶺,遠處隱約可見城墻輪廓。
"我這是在哪?"我摸了摸口袋,手機不見了,
身上穿的還是那件印有"科學修仙協會"字樣的T恤,只是已經濕透貼在身上。我叫張元清,
原本是21世紀一個普通的修仙愛好者,在圖書館研究《周易》時突然電閃雷鳴,
再睜眼就到了這里。遠處傳來馬蹄聲,我本能地躲到一棵大樹后。"快找!
那妖道肯定跑不遠!"幾個身著古代官服的人騎馬而過,手持火把,繡春刀,飛魚服。
我心頭一震——這裝束,分明是明朝錦衣衛的打扮!等他們走遠,
我小心翼翼地沿著小路前行。天亮時分,我來到一座道觀前,
匾額上寫著"玄真觀"三個大字。饑寒交迫之下,我叩響了觀門。"無量天尊,
這位道友從何而來?"開門的是個中年道士,面容清瘦。我靈機一動,
拱手行禮:"貧道云游四方,路遇大雨,特來借宿。"道士上下打量我奇怪的衣著,
最終點點頭:"請進吧,觀主正在講經。"跟隨道士進入觀內,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我真的穿越了!而且看建筑風格和人們的衣著,極可能是明朝。道觀正殿中,
一位白發老道正在講解《道德經》,底下坐著十幾位道士。我悄悄站在最后,
聽著那熟悉的經文,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故常無欲,
以觀其妙..."老道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如電射向我,"這位道友,
似乎對貧道所講有不同見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這才意識到,
自己聽到老道解釋"玄之又玄"時,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觀主明鑒,
"我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弟子只是覺得,'玄'字不僅指深奧難測,
更蘊含著宇宙運行的規律,若能以數理推演,或許能窺見一二。"殿內一片嘩然。明朝時期,
數學和自然科學尚未普及,我的現代科學思維顯然讓他們震驚。"狂妄!""哪來的野道士,
敢在玄真觀大放厥詞!"面對指責,我不慌不忙,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
在青石板上畫起了簡單的幾何圖形。"諸位請看,天圓地方并非虛言。月有陰晴圓缺,
日有東升西落,皆可計算預測。"我邊說邊畫出日月運行軌跡,"三日后午時,
將有日食發生,屆時諸位可驗證貧道所言。"觀主瞇起眼睛:"道友通曉天文?
""略知一二。"我謙虛地說,心中卻想:幸好大學選修過天文學,
記得明朝嘉靖年間有一次著名的日食記錄,就在剛才那一瞬間,這個事情就浮現在了腦中。
反正說錯了又不會吃虧,說對了就賺大了。觀主沉吟片刻:"既如此,道友不妨暫住本觀。
若預言成真,貧道自當向朝廷舉薦。"就這樣,我在玄真觀住了下來。利用現代知識,
我幫道士們改進了觀內的漏壺計時器,又用簡單的光學原理制作了"顯影鏡",
能將小字放大,讓年邁的觀主能繼續研讀典籍。這些"仙術"很快在道觀中傳開,
我被奉為奇人。三日后,日食如期而至。當天空逐漸暗下,觀內道士無不跪地拜服,
觀主更是激動得老淚縱橫:"天降真人于我玄真觀啊!"當晚,
觀主將我喚入密室:"張真人,貧道欲舉薦你入宮面圣。當今皇上癡迷仙道,若得真人輔佐,
必是我大明之福。"我心頭一跳,日食、癡迷仙道,年號和皇帝已經呼之欲出了——嘉靖!
那個三十年不上朝,一心煉丹修道的皇帝!"觀主厚愛,貧道愧不敢當。"我表面推辭,
心中卻已開始盤算。若能接近皇帝,或許能找到回到現代的方法,
再不濟也能在這古代活得風生水起,特別是嘉靖朝,皇權那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權威。
"不必推辭,"觀主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貧道與龍虎山張天師有舊,你們本就是本家,
這是薦書。三日后有欽差回京,你可隨行。"就這樣,我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一路上,
我趕緊回想明朝歷史,特別是嘉靖年間的重大事件,
就連高分神劇《大明王朝1566》都回想了好幾遍,好在我一直喜歡正史,看了很多遍。
因為我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一個多疑、暴躁卻又癡迷長生的皇帝,
以及嚴嵩父子把持的腐敗朝政。危險與機遇并存。但作為一個現代人,
我擁有的知識就是最大的金手指。"修仙是吧?"望著遠處巍峨的北京城墻,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科學的修仙!
"第二章:金鑾殿上顯神通紫禁城的紅墻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卻無暇欣賞。
經過重重檢查,我終于站在了西苑的玉熙宮外,這里是嘉靖皇帝修煉的地方,
尋常官員終其一生都無緣得見。"宣,玄真觀張元清覲見!"尖細的太監嗓音讓我心頭一緊。
整理了一下新換的道袍,我偷偷張望緩步走入殿中。殿內香煙繚繞,
正中的蒲團上盤坐著一位消瘦的中年男子,身著道袍而非龍袍,但那種不怒自威撲面而來,
我瞬間知道,這就是嘉靖皇帝朱厚熜。"貧道張元清,拜見皇上。"我按觀主教的行禮方式,
打了個稽首。皇帝微微抬眼:"張天師薦書說你通曉天文,能預知日食。朕問你,
可知朕何時能得道成仙?"殿內幾位大臣和道士都露出看好戲的表情。這是個致命的問題。
若說不知道,顯得無能;若胡亂給個時間,到期未成就是欺君之罪。
我卻不慌不忙:"回皇上,修仙如種樹,不問收獲,但問耕耘。若執著于時日,反落了下乘。
""放肆!"一位身著華服的老年官員厲聲喝道,"皇上問話,你竟敢搪塞!
"我猜這位就是權傾朝野的首輔嚴嵩。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其子嚴世蕃,
人稱"小閣老"。皇帝擺擺手,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那張真人認為,朕該如何'耕耘'?
""請皇上容貧道演示一二。"我從袖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水晶棱鏡,對著陽光一照,
殿墻上立刻出現了一道七彩光帶。"此乃'分光術',可將白光分為七色,對應人體七魄。
"我胡謅著科學原理,"修仙首重調和陰陽,平衡七魄。"皇帝眼中閃過驚訝,
起身走近觀察那道光帶:"妙哉!朕從未見過此等仙術!"嚴嵩父子臉色陰沉。我知道,
自己已經引起了這位權臣的警惕。"皇上,"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上前,"此等小術,
藍某也能施展。修仙重在煉丹服餌,豈是這些花巧可替代?"我認出這是藍道行,
歷史上著名的方士,深得嘉靖信任,還被稱之為藍神仙。他手中確實有些真本事,
但更多是騙術。"藍真人言之有理,"我故意示弱,"不如我們各顯神通,請皇上評判?
"皇帝來了興致:"準!"藍道行傲然一笑,取出一張黃紙,口中念念有詞,忽然黃紙自燃,
引得眾人驚呼。這手"符紙自燃"在古代看來神奇,但我一眼看穿,
他肯定提前用硝石處理過符紙。輪到我了。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此乃'無根水',
取自昆侖山頂萬年積雪,飲之可滌蕩臟腑。"其實這只是普通的蒸餾水,
我在道觀用簡陋設備做的。但在明朝,蒸餾技術還很罕見。皇帝小心地嘗了一口,
驚訝道:"竟如此清冽!毫無雜質!"藍道行不服:"讓貧道一試。"他喝了一口,
臉色突變,作為經常接觸丹藥的人,他立刻嘗出這水純凈得不尋常。"還有更神奇的。
"我趁熱打鐵,取出一個磁鐵和小鐵片,表演了"隔空取物"。
當鐵片在磁力作用下"自動"飛到我手中時,連藍道行都瞪大了眼睛。"仙術!
這才是真正的仙術!"嘉靖皇帝激動得聲音發顫,"張真人聽封!朕封你為'清元真人',
即日起入值西苑,隨侍朕修煉!""謝皇上恩典。"我躬身行禮,
余光瞥見嚴嵩父子眼中閃過的寒光。退朝后,我剛走出宮門,就被嚴世蕃攔住了。
"張真人好手段,"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不過西苑水深,小心別淹著。
"我淡然一笑:"多謝嚴大人關心。貧道水性不錯,倒是有些人,表面風光,實則腳下無根,
隨時可能跌倒。"嚴世蕃臉色一沉,甩袖而去。我知道,
自己已經惹上了大明朝最危險的政敵。但我不怕,作為一個穿越者,
我知道嚴嵩父子最終的下場。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在他們倒臺前保全自己,
并利用皇帝的信賴做些實事。回到臨時安排的住所,我攤開紙筆,
開始列出計劃:首先要鞏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其次要暗中結交朝中清流,
最后...或許能改變一些歷史悲劇,只是不知道這種改變會不會對現實造成影響。窗外,
一輪明月高懸。來到明朝的第七天,我已經站在了權力中心的邊緣。修仙?不,
我要做的是比修仙更逆天的事,以現代人的智慧和先知先覺的知識,
在這古代王朝中翻云覆雨!第三章:煉丹房中斗奸佞成為"清元真人"后,
我獲得了隨意進出西苑的資格。嘉靖皇帝幾乎每日都要召見我,詢問修仙之法。
我謹慎地避免直接涉及政治,
只講養生之道和"天地至理"——實則是經過包裝的現代科學知識。"真人,
昨日朕按你所教'呼吸吐納'之法,果然神清氣爽。"嘉靖難得地面帶笑容,
"比那些丹藥舒服多了。"我心中一喜。歷史上嘉靖因長期服用含汞的丹藥而健康受損,
我能引導他轉向相對安全的養生法,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皇上圣明。
修仙之本在于強身健體,丹藥只是輔助。"我趁機進言,"貧道有一'太清丹方',
不用朱砂、水銀等毒物,
而取天地精華..."正當我準備詳細介紹用草藥替代重金屬的"丹藥"時,
太監匆匆來報:"萬歲爺,藍神仙求見,說是有要事。"嘉靖皺眉:"宣。
"藍道行疾步走入,一臉憤慨:"皇上!貧道發現有人在西苑行魘鎮之術,意圖不軌!
""什么?"嘉靖勃然變色。魘鎮是皇宮大忌,歷史上因此被處死的人不在少數。
藍道行從袖中取出一個布偶,上面扎滿銀針,
還貼著一張黃符:"此物在張真人住所附近發現,符上寫的正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我心頭一震,這是赤裸裸的栽贓!但沒等我辯解,嘉靖已經用懷疑的眼神看向我。
危急時刻,我反而冷靜下來:"皇上明鑒,若貧道真要行此邪術,
怎會笨到將證據丟在自家門口?況且..."我走近觀察那個布偶,"此物有蹊蹺。
""有何蹊蹺?"嘉靖問。我拿起布偶嗅了嗅:"請皇上命人取一碗清水來。"水端來后,
我將布偶上的黃符撕下浸入水中。片刻后,符紙上的朱砂字跡竟然開始變色,最后完全消失。
"此符用的是普通朱砂,遇水即褪。"我解釋道,"真正做法事的符咒,會用特殊藥劑處理,
防水防腐。這明顯是倉促制作的偽證。"嘉靖臉色稍霽,但藍道行不依不饒:"即便如此,
也不能證明不是張真人所為!""貧道有個辦法可以找出真兇。"我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
"此乃'顯形符',需用真兇的血才能顯現字跡。請皇上準許在場所有人都刺破手指,
滴血試之。"其實這只是我利用現代化學知識制作的簡易pH試紙,
不同人的血液酸堿度略有差異,會顯出不同顏色。嘉靖準奏。太監取來銀針,從藍道行開始,
依次刺血。當藍道行的血滴在"符紙"上時,立刻顯現出淡淡的紅色痕跡。
"這...這不可能!"藍道行面如土色。我乘勝追擊:"藍真人,
你手上的傷口為何有綠色粉末?"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展示給嘉靖看,"這是銅銹吧?
制作布偶的銀針實為銅針鍍銀,你匆忙中不小心刮掉了鍍層!"藍道行癱軟在地。
嘉靖勃然大怒:"好個藍道行!竟敢陷害朕的寵臣!來人,拖出去杖100!""皇上饒命!
"藍道行哭嚎著,"是嚴...""住口!"嚴世蕃突然從殿外闖入,"皇上,
此等妖道死有余辜,莫要讓他臨死前胡言亂語污了圣聽!
"我敏銳地注意到嚴嵩父子與藍道行之間的眼神交流。顯然,這出戲是他們導演的,
現在急著殺人滅口。嘉靖揮揮手,侍衛堵住藍道行的嘴拖了出去。殿內一片寂靜,
嚴世蕃強作鎮定地向我拱手:"張真人受驚了,本官也是聽聞有變,特來護駕。
"我似笑非笑:"嚴大人消息真靈通啊,事情發生在西苑內院,大人在外朝辦公,
竟比皇上還早知道?"嚴世蕃臉色一變,嘉靖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微臣...微臣恰好在附近..."嚴世蕃支支吾吾。"好了,"嘉靖打斷他,
"你們都退下吧。"退出殿外,嚴世蕃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輕聲說:"張元清,
別以為贏了這一局就高枕無憂了。西苑死個道士,比死只螞蟻還簡單。
"我平靜地回應:"嚴大人,多行不義必自斃。貧道夜觀天象,貴府近日恐有血光之災,
還是小心為妙。"嚴世蕃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我知道,與嚴黨的斗爭才剛剛開始。
但今天的勝利意義重大,我不僅化解了危機,還在嘉靖心中種下了對嚴嵩父子的懷疑種子。
回到住所,
法寶":用硝石和硫磺配制的簡易火藥、磁鐵指南針、放大鏡...在這個科學蒙昧的時代,
這些就是我的"仙器"。第二天,宮中傳出消息,藍道行在獄中"畏罪自盡"了。
我毫不意外,這肯定是嚴黨滅口的手段。但讓我驚喜的是,嘉靖下旨擢升我為"護國真人",
地位僅次于天師,還賜了一座府邸。更關鍵的是,皇帝開始接受我的建議,
減少服用重金屬丹藥,轉而采用我教的呼吸法和食療。他的氣色明顯好轉,
對我的信任與日俱增。時機成熟了。在一次講道結束后,我故作猶豫地說:"皇上,
貧道昨夜打坐時忽見異象,不知當講不當講。""但說無妨。
"嘉靖現在對我的"預言"極為重視。"貧道見紫微星暗淡,而貪狼星大盛。
此乃朝中有奸佞之兆。"我小心翼翼地說,"此人位極人臣,卻欺上瞞下,長此以往,
恐傷國本。"我沒有直接點名嚴嵩,但嘉靖的臉色已經變了。歷史上,
嘉靖晚年也對嚴嵩產生過懷疑,我只是提前點燃這根導火索。"真人可有破解之法?
"嘉靖低聲問。"天機不可盡泄。"我故作神秘,"不過皇上可留意近日奏章,
若有彈劾大臣的,不妨細查。"三天后,御史鄒應龍上疏彈劾嚴嵩父子貪贓枉法。
這在歷史上是嚴嵩倒臺的開始,而現在,因為我的推波助瀾,嘉靖更加重視這份奏章。
嚴嵩府上,一場針對我的密謀正在展開。而我,早已通過收買的小太監得知了消息。當夜,
一隊黑衣人潛入我的府邸,卻踩中了我設下的"機關",
一個撒滿油的地面和簡易的絆發火藥裝置。爆炸聲驚動了巡夜的錦衣衛,刺客們倉皇逃竄,
卻留下了嚴府的腰牌。第二天早朝,嘉靖當眾質問嚴嵩,
老奸巨猾的嚴嵩竟然將責任全推給了兒子。"臣教子無方,請皇上治罪!"嚴嵩跪地痛哭。
嘉靖冷冷地看著這對父子:"嚴世蕃削職為民,即刻離京。嚴嵩...罰俸三年,閉門思過!
"朝堂震動。我站在殿角,看著不可一世的嚴世蕃像喪家犬一樣被拖出去,心中無比暢快。
這只是開始,嚴嵩的末日也不遠了。但我沒想到,嚴嵩的反撲來得如此之快。三天后,
我在進宮途中遭遇埋伏,十幾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殺來。就在我以為要命喪當場時,
一隊錦衣衛突然出現,擊退了刺客。帶隊的是個年輕將領,他摘下頭盔,
露出一張英氣逼人的臉:"下官錦衣衛千戶陸繹,奉皇上密旨保護真人。"我這才知道,
嘉靖早已料到嚴嵩會狗急跳墻,特意派了錦衣衛暗中保護。這位陸繹,
歷史上正是扳倒嚴嵩的關鍵人物之一。"多謝陸大人相救。"我真誠地道謝。
陸繹微微一笑:"真人客氣了。家父陸炳常提起真人,說您是真有本事的人,
不像那些招搖撞騙的方士。"陸炳!錦衣衛指揮使,嘉靖的發小,
朝中少數能制衡嚴嵩的人物。我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已經與朝中的清流勢力站在了一起。
回到府中,我提筆寫下四個字:乘勝追擊。嚴嵩已經露出破綻,接下來就該是致命一擊了。
但作為一個穿越者,我知道朝中黨爭復雜,倒了一個嚴嵩,還會有其他人上位。
"或許..."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我能做得更多?
"第4章:格物院中傳仙法嚴世蕃被逐出京城的第三天,嘉靖皇帝在西苑召見了我。
"清元真人,此次多虧你識破奸佞,朕心甚慰。"嘉靖斜倚在龍榻上,
面色比初見時紅潤了許多,"朕欲重用于你,不知真人可有所求?"我心中一動,
知道機會來了:"回皇上,貧道確有一請。愿于西苑辟一靜室,名'格物院',
專研天地至理,以助皇上修仙。""格物院?"嘉靖饒有興趣地坐直了身子,
"與尋常道觀有何不同?""尋常修道者只知煉丹畫符,不解其中真意。"我拱手解釋,
"貧道之法,需先明萬物之理,而后方能借天地之力。譬如'分光術',
實乃悟透光之本性所致。"嘉靖眼中閃過求知的光芒:"準了!朕命工部即日動工,
就建在煉丹房旁。"離開皇宮時,我遇到了錦衣衛指揮使陸炳。
這位嘉靖的發小、特務頭子身材魁梧,雙目如炬,不怒自威。"張真人。"陸炳主動拱手,
"犬子多蒙相救,陸某感激不盡。"我連忙還禮:"陸大人言重了。令郎英武過人,
倒是貧道該謝他救命之恩。"陸炳壓低聲音:"嚴嵩雖暫受挫,但其黨羽遍布朝野。
真人近日還需小心。""多謝陸大人提醒。"我猶豫片刻,決定試探,
"不知大人可認識御史鄒應龍?"陸炳眼中精光一閃:"鄒御史乃忠義之士,
日前彈劾嚴嵩的奏章,還是陸某暗中遞進宮中的。"我心中了然,歷史上扳倒嚴嵩的聯盟,
正在我眼前形成。一個月后,"格物院"建成。這是一座融合了道觀與實驗室的奇特建筑,
前半部分是按傳統道觀樣式建造的講經堂,后半部分則是我親自設計的"實驗室",
配備了蒸餾器、熔爐、各種玻璃器皿等"法器"。開院當日,嘉靖親臨,
還帶來了幾位皇子和親近大臣。我決定以一場"科學秀"震撼這些古人。"諸位請看。
"我取出一塊絲綢和一根玻璃棒,用力摩擦后,玻璃棒竟然吸起了碎紙屑,
"此乃'引雷術',實為天地間陰陽二氣相感之理。"在場眾人無不驚嘆,
嘉靖更是親自嘗試了這一靜電實驗。接著,
我展示了用凸透鏡聚焦陽光點燃紙張的"聚陽術",用磁石使鐵針懸浮的"御物術",
以及用不同金屬鹽類制造焰色反應的"五行辨氣術"。每展示一項"仙術",
我都詳細解釋其背后的"道法原理",當然是用古人能接受的玄學語言包裝過的科學知識。
"妙哉!"嘉靖拍案叫絕,"真人所授,比那些丹藥符咒高明百倍!"就在氣氛熱烈時,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皇上,臣以為此等奇技淫巧,恐非正道。
"說話的是新任禮部尚書徐階,歷史上接替嚴嵩的首輔。
他一臉肅穆:"修仙當以正心誠意為本,豈能沉迷于這些外物?"我心中暗驚,
徐階是清流領袖,得罪他可不明智,畢竟他遲早要上位。但沒等我回應,
嘉靖已經開口:"徐愛卿多慮了。真人常說'格物致知',這些術法正是為了參悟天道。
"徐階不再多言,但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事后我才知道,
徐階是擔心我成為第二個藍道行,甚至第二個嚴嵩。這提醒了我,在明朝官場,
光有皇帝寵信還不夠,還需結交文官。格物院開辦后,嘉靖幾乎每日必到。
我系統地教授他經過偽裝的科學知識:將生物學包裝成"靈獸演化論",
化學是"金丹變化術",物理學則是"御氣飛行之道"。令人驚喜的是,
嘉靖出人意料地好學。這位已經二十多年不上朝的皇帝,
在我的"實驗室"里能專注地研究一整天。或許他骨子里是個被帝王身份耽誤的科學家。
"真人,你看這鐵針總是指向北方,莫非真有神靈指引?
"嘉靖像個好奇的孩子般擺弄著指南針。"回皇上,此乃大地本身具有磁性的緣故。
"我盡量用他能理解的語言解釋,"天地一大磁石,人體亦含磁場,故而修仙者需順應此理。
"嘉靖若有所思:"難怪真人教朕調整寢宮朝向,近日果然睡得安穩。"三個月過去,
嘉靖的氣色明顯好轉,減少了服用丹藥,采用我教的食療和呼吸法,
不再像從前那樣神經質和易怒。朝臣們都注意到了這一變化,我的聲望水漲船高。
嚴嵩則日漸失勢。沒了兒子在身邊出謀劃策,又失去皇帝信任,
這位老奸巨猾的首輔開始顯露出頹勢。但他畢竟是宦海沉浮數十年的老狐貍,不會坐以待斃。
一個雨夜,陸繹秘密來訪:"真人,嚴嵩有動作了。他買通了欽天監的官員,
說明日有'熒惑守心'的兇兆,將歸咎于格物院'褻瀆天道'。
"我心頭一凜——"熒惑守心"在古代被視為大兇之兆,輕則大臣遭貶,重則皇帝駕崩。
嚴嵩這是要借天象置我于死地。"多謝陸大人報信。"我沉思片刻,
"不知欽天監預報的具體時辰是?""明日酉時三刻。"我眼前一亮:"足夠了。
陸大人可否幫我弄些硝石、硫磺和木炭來?要最純凈的。"陸繹雖不解其意,
但還是點頭答應。送走他后,我連夜在格物院后院準備起來。第二天朝會上,
欽天監果然奏報"熒惑守心"之兆,聲稱此乃"異端亂道"所致。嚴嵩一黨紛紛附和,
要求關閉格物院。嘉靖將信將疑,命人傳我上殿。"張真人,欽天監言今夜有兇兆,
你可知曉?"嘉靖的語氣中帶著試探。我坦然道:"回皇上,貧道昨夜觀星,
確見火星運行有異。但此非兇兆,實乃天降祥瑞之先兆。""荒謬!"欽天監監正厲聲喝道,
"熒惑守心自古為兇,史書明載!"我不慌不忙:"監正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火星確主刀兵,但若以'離火'相迎,反能化兇為吉。貧道請皇上今夜駕臨格物院,
自有驗證。"嘉靖好奇心被勾起,答應親臨。日落時分,嘉靖率群臣來到格物院。
我早已在后院準備好"法器"——幾個特制的紙燈籠,內藏我連夜制作的簡易火藥裝置。
"請皇上與諸位大人在此靜候。"我指向天空,"待火星行至心宿二星之間時,
貧道將施法迎之。"酉時三刻,欽天監監正高呼:"熒惑守心至矣!"我立刻點燃引線。
剎那間,幾個燈籠騰空而起,在空中爆炸成絢麗的火花,宛如現代煙花。更妙的是,
我特意調整了火藥配方,使爆炸后形成的煙云在夕陽映照下呈現出鳳凰形狀。"鳳凰涅槃!
"我高聲宣布,"此乃離火化兇為吉之象!皇上洪福齊天,得上天賜瑞!
"在場眾人無不跪拜,連欽天監監正都目瞪口呆。
嘉靖激動得雙手顫抖:"朕從未見過此等異象!真人真乃神人也!"嚴嵩臉色鐵青,
他知道自己又輸了這一局。事后,嘉靖重賞了我,而欽天監監正以"觀測不精"被革職,
這當然是嚴嵩的替罪羊。煙花表演后,我在宮中的地位更加穩固。
連徐階這樣的清流大臣也開始對我另眼相看,主動來格物院"論道"。"真人術法精妙,
徐某佩服。"徐階品著我用蒸餾法提純的"仙茶","但徐某仍有一問,真人究竟志在何方?
"我明白他在試探我的政治野心:"貧道只愿助皇上得道,保大明國泰民安。至于朝政,
非方外之人所敢妄議。"徐階滿意地點頭:"真人有此心,天下幸甚。"送走徐階后,
我長舒一口氣。在明朝官場周旋數月,我已非當初那個懵懂的穿越者。我知道,
要在這里生存下去,光靠"仙術"是不夠的,還需懂得政治游戲規則。而我的下一個目標,
是徹底扳倒嚴嵩,同時為大明培養一批懂得"科學修仙"的人才。
看著格物院中新收的幾位聰慧弟子,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種子。明朝的天空下,
一個現代人帶來的科學火種,正在悄然播撒。第5章:狐仙案中顯真章格物院開辦半年后,
京城突然流傳起一則怪談——西苑有狐仙作祟,每至深夜便有女子哭聲,
還有宮女聲稱看見白影飄過。起初我并不在意,直到嘉靖召我入宮:"真人,
近日宮中怪事頻發,朕心不安。你精通玄術,可愿一探究竟?"我心中警鈴大作,
這八成又是嚴嵩的陰謀。果然,我剛領命退出,
就有小太監偷偷塞給我一張紙條:"今夜子時,冷宮梧桐樹下。"落款是"舊仆",
我認出這是陸炳的暗號。當夜,
我帶著自制的"法寶"——裝了磷粉的瓷瓶、磁鐵和一面特制的銅鏡,悄悄來到冷宮。
陸繹已在暗處等候。"真人,"他低聲道,"嚴嵩買通了幾名宮女裝神弄鬼,
還準備了一只馴養的白狐。他們計劃嫁禍于你,說你修煉邪術引來妖孽。""果然如此。
"我冷笑,"陸大人可知他們具體計劃?"陸繹指向梧桐樹:"樹下埋了'鎮物',
是寫有皇上生辰的符咒。待會他們會引皇上來此'偶然'發現。"正說著,遠處傳來腳步聲。
陸繹迅速隱入黑暗,我也躲到假山后。只見兩個黑影鬼鬼祟祟來到樹下,挖出一個木盒,
又埋下另一樣東西。待他們離開,我立刻上前挖出那物件,竟是一個貼著嘉靖生辰的布偶,
胸口插著三根銀針,與我當初被藍道行陷害時幾乎一模一樣。"嚴嵩這是黔驢技窮了,
連花樣都不換。"我嗤笑一聲,隨即有了主意,"陸大人,幫我個忙..."第二天一早,
宮中大亂,有太監聲稱在冷宮看見了"狐仙"。嘉靖震怒,命我即刻徹查。
我故意帶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前往冷宮,嚴嵩一黨也"恰巧"在場。
當眾人在梧桐樹下挖出那個布偶時,嚴黨紛紛驚呼。"皇上!此乃巫蠱之術!
"嚴嵩義憤填膺,"必是有人...""必是有人想陷害貧道。"我打斷他,
從袖中取出昨晚挖出的另一個布偶,"諸位請看,
這與藍道行陷害貧道時候的布偶針法一模一樣,分明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昨晚子時,
貧道恰好在格物院煉丹,有弟子為證。"嚴嵩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這一手。
我乘勝追擊:"更奇怪的是,這布偶上的銀針..."我取出一塊磁石,銀針立刻被吸起,
"實為鐵針鍍銀。而據貧道所知,嚴府近日采購了大量此類針。
"嚴嵩勃然大怒:"血口噴人!老夫怎會...""肅靜!"嘉靖冷喝,
眼神在嚴嵩和我之間游移,"真人可有證據?""請皇上移步。
"我引領眾人來到一處假山后,那里早有準備,我連夜制作的磷粉裝置。"狐仙現身吧!
"我大喝一聲,暗中拉動隱藏的細繩。磷粉遇空氣自燃,形成一團幽幽綠火,
同時我藏在袖中的磁鐵使一只精巧的紙質"白狐"懸浮移動,這其實是用細鐵絲控制的把戲,
但在昏暗光線下效果驚人。"妖孽!"眾人驚呼后退。我"作法"驅散"狐仙",
然后從假山縫隙中取出一張符紙:"此乃控制狐仙的符咒,上面寫著..."我故意停頓,
"寫著嚴府管家的名字!"這當然是我偽造的,但筆跡模仿得惟妙惟肖。現場一片嘩然,
嚴嵩面如死灰。嘉靖的眼神變得冰冷:"嚴嵩,你還有何話說?""皇上明鑒!
"嚴嵩跪地叩首,"老臣冤枉啊!這必是有人栽贓!""是嗎?"嘉靖冷笑,
"那為何朕昨晚夢見你站在朕床前,手持利刃?"這話一出,連我都吃了一驚,
嘉靖的疑心病比我想象的還嚴重,竟然自行腦補出了這種情節。嚴嵩知道大勢已去,
突然指向身旁的心腹:"是他!都是這奴才背主妄為!老臣管教不嚴,罪該萬死!
"那官員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侍衛拿下。我心中暗嘆,嚴嵩果然老辣,
關鍵時刻丟車保帥。嘉靖似乎也懶得深究,冷冷道:"嚴嵩管教家奴不嚴,罰俸一年,
閉門思過三月。至于這奴才..."他瞥了眼被五花大綁的官員,"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離開冷宮時,嘉靖單獨留下我:"真人,此次又多虧你了。""皇上洪福齊天,
妖邪自當退散。"我謙虛道。嘉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真人與嚴嵩,究竟有何恩怨?
"我心頭一跳,知道皇帝起了疑心。在這位多疑的君主面前,任何私人恩怨都是危險的。
"回皇上,貧道與嚴大人素無恩怨。"我坦然道,"但若說一點私心沒有,那是欺君。
嚴大人阻撓格物院,就是阻撓皇上修仙之路。此乃貧道不能容忍的。
"這個回答似乎讓嘉靖滿意,他微微點頭:"朕乏了,退下吧。"狐仙案后,嚴嵩勢力大減。
嘉靖開始親自批閱奏章,不再完全依賴內閣。而我在暗中與徐階、陸炳等人接觸更多,
一個倒嚴聯盟逐漸形成。格物院也迎來了新發展。在嘉靖支持下,我招募了更多弟子,
分為"天部"研究天文歷法,"地部"鉆研地質礦物,"人部"修習醫術養生。
表面上這是修仙門派的分支,實則是我在建立明朝的"科學院"。最令我欣慰的是,
一些開明的年輕官員也開始來格物院學習。其中有個叫李時珍的年輕醫官尤其勤奮,
經常向我請教"金石丹藥"之理。我傾囊相授,告訴他許多現代醫學知識,
希望他能少走彎路,早日完成《本草綱目》。然而平靜水面下暗流涌動。嚴嵩雖暫時蟄伏,
但其黨羽仍在朝中盤根錯節。更令我擔憂的是,嘉靖對我的態度開始變得微妙,
他既依賴我的"仙術",又擔心我勢力過大。一次講課后,嘉靖突然問我:"真人,
朕若想長生,還需多久?"這是個危險的問題。我謹慎回答:"皇上如今氣脈通暢,
面色紅潤,已是延壽之相。至于長生,需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朕聽聞有人服食'金丹',立地飛升。"嘉靖眼神飄忽,"真人可會煉制此丹?
"我背后滲出冷汗,嘉靖又對重金屬丹藥產生興趣了。若直接拒絕,
恐引其不滿;若答應煉制,則違背我的原則。"回皇上,金丹確有,但非尋常金石所煉。
"我急中生智,"貧道曾見古籍記載,需取'無暇玉髓'為基,輔以'千年靈芝'等物。
此類天材地寶,可遇不可求。"嘉靖來了興趣:"何處可尋?""昆侖山巔或東海仙島。
"我信口胡謅,"貧道愿親自尋訪,但需離開京城一段時日。"這是我的一石二鳥之計,
既暫時避開宮廷斗爭,又能外出考察大明實際情況。嘉靖沉思良久,
最終搖頭:"真人不可輕離。朕...朕離不開你。"這句話讓我既感動又憂慮。
感動的是皇帝確實信賴我;憂慮的是這種依賴正在變成一種束縛。幾天后,
一個意外事件打破了平衡——皇太孫突發怪病,御醫束手無策。嘉靖急召我入宮。
皇太子朱載坖(ji)才七八歲,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呼吸微弱。
我檢查后確定是重金屬中毒,顯然有人暗中給他服用了含汞的丹藥。"皇上,
太孫是中了丹毒。"我直言不諱,"需立即停用所有丹藥,改用貧道的解毒湯。
"嘉靖大驚:"何人敢對太子下毒?"我低聲道:"恐非有意下毒,
而是有人進獻所謂'仙丹',實則含劇毒。"嘉靖臉色陰晴不定,
最終點頭:"就依真人之法。"我用綠豆、甘草等配制了解毒湯,又教他呼吸吐納之法排毒。
三天后,太子轉危為安。嘉靖大喜,要重賞我。"朕封你為'護國闡教大真人',
賜蟒袍玉帶,歲祿千石!"這賞賜太重了——明朝道士最高封號就是"大真人",
且蟒袍通常只賜親王重臣。我若接受,必招致更多嫉妒。"皇上恩典,貧道愧不敢當。
"我跪下推辭,"救治太子乃分內之事。若皇上垂憐,不如準貧道在各地設立格物分院,
廣傳正道。"這個請求看似謙遜,實則野心更大。嘉靖深深看了我一眼,
竟點頭同意了:"準奏。但真人需先為朕培養一批得力弟子,不可使仙道失傳。
"我心中暗喜,這意味著我可以合法地培養自己的勢力了。但我也清楚,
嘉靖此舉另有深意:他希望通過我的弟子控制我,防止我權力過大。離開皇宮時,
我遇到了太子師禮部侍郎高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