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女沈清辭。祖母壽宴當日,我在夫君書房尋物,
卻意外發現一封藏匿的情書。字跡媚俗,內容不堪入目,更令我心涼的是,
信下竟壓著我侯府的傳家之寶“鎮魂璧”!原來,我那寒門贅婿李明軒,
竟與京城花魁云裳勾結,圖謀侯府,甚至挪用軍餉!01我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女,沈清辭。
此刻,侯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皆是為祖母的八十大壽而來。
我穿著一身石榴紅的錦緞褙子,穿梭在賓客間,笑容得體,舉止端莊,
一如既往地扮演著賢良淑德的侯府主母。只有我自己知道,這笑容之下,
是何等翻江倒海的驚怒與刺骨的寒意。就在半個時辰前,
我為尋一件祖母壽宴上要用的紫檀念珠,走進了李明軒在侯府的書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陌生的、甜膩的香氣,不是我慣用的清雅冷梅香。我心頭一跳,
目光掃過他常坐的梨花木大案,案上散落著幾張宣紙。其中一張,字跡娟秀卻帶著一股媚氣,
絕非李明軒那手剛勁有力的字體。"明軒郎君,昨夜一別,奴家輾轉反側,
只盼能早日與君長相廝守。得卿一人,勝過侯府萬金,愿為卿舍棄一切虛名……"每一個字,
都像淬毒鋼針扎入我眼。而讓我如墜冰窟的是——信箋之下,赫然壓著一枚熟悉的碧玉。
那是我定遠侯府世代相傳,只有嫡系子孫才能佩戴的"鎮魂璧"!我及笄禮上,
祖母親手為我戴上的信物。大婚時,我又親手交予李明軒,囑咐他好生保管,
視若侯府未來希望的傳家之寶!如今,它卻沾染著另一個女人的氣息,
壓在她寫給我丈夫的私密情書之下!云裳,京城最有名的花魁,以清高自詡,
引得無數王孫公子折腰。原來,她的"清高",是為我丈夫準備的。我幾乎站立不穩,
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失態尖叫。想起新婚那夜,李明軒握著我的手,
發誓說要與我白頭偕老。當時我年少輕狂,曾戲言讓他立下字據,若有負心,便凈身出戶。
他只當玩笑,大筆一揮寫下"自請下堂書",說什么"此生此世,若負清辭,愿凈身出戶,
永不相見"。不成想,一語成讖。"呵,"我發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冷笑,
"好一個'得卿一人,勝過侯府萬金'!好一個'愿為卿舍棄一切虛名'!
"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將我吞噬。但不行,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不僅僅是背叛,這背后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他一個寒門出身的贅婿,若無所圖,
怎敢如此膽大包天?那枚玉佩,絕不僅僅是定情信物那么簡單。我將信和玉佩迅速藏入袖中,
整理好微亂的鬢發,抹去眼角逼出的淚水。走出繡房的那一刻,
我又恢復了定遠侯府嫡長女沈清辭該有的從容與鎮定。壽宴仍在繼續,
絲竹管弦之聲不絕于耳。李明軒正與幾位官員談笑風生,見到我,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舉杯向我示意。那笑容,此刻在我眼中,比惡鬼還要可怖。02就在這時,
管家匆匆來報:"夫人,府外有一位自稱云裳姑娘的派人送來賀禮,
說是……說是祝賀老太君福如東海,也祝賀……祝賀您與侯爺,琴瑟和鳴。
"管家的聲音有些遲疑,顯然也覺得這"賀禮"來得蹊蹺。我心中冷笑,
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嗎?"哦?是何賀禮?拿上來看看。"我淡淡地說道。很快,
一個描金漆盒被呈了上來。我示意侍女打開。盒子一開,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里面,
赫然是一支做工粗糙,珠光暗淡的銀質珠釵,釵頭鑲嵌的所謂"寶石",
不過是幾顆劣質琉璃。與我頭上祖母賞賜的、熠熠生輝的紅寶石金步搖相比,
簡直是云泥之別。更過分的是,珠釵旁,還放著一張字條,
上面用與那封情書如出一轍的娟秀字體寫著:"聞姐姐青春不再,特送此釵,聊表心意。
妹妹云裳,盼姐姐容顏永駐,早日為李郎開枝散葉。若姐姐力不從心,妹妹愿代勞。
"赤裸裸的挑釁!當著滿堂賓客的面,一個青樓女子,竟敢如此羞辱我定遠侯府的嫡長女!
賓客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聲嗡嗡作響。我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同情,
有幸災樂禍,有好奇。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李明軒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快步走過來,
想說什么。我抬手止住了他,目光平靜地掃過那支珠釵和字條,然后轉向滿堂賓客,
微微一笑:"想來是哪家不懂事的丫頭,錯送了東西。這種劣質玩意兒,怎配入我侯府的眼?
來人,將此物扔出去!莫要污了祖母壽宴的喜氣!"我的目光轉向李明軒,
帶著一絲他從未見過的冰冷:"夫君,你說,是也不是?"李明軒被我看得一窒,
勉強笑道:"夫人說的是,想必是誤會一場。云裳姑娘……她素來仰慕老太君,
許是一片好心辦了壞事。"他還想為那賤人開脫!我心中怒火翻騰,
面上卻依舊平靜:"既然是誤會,那便算了。只是,這等不知禮數的女子,
日后還是少來往為好,免得敗壞了夫君的名聲,也污了我侯府的門楣。
"賓客們見我處理得當,紛紛稱贊我寬宏大量。壽宴這才平靜下來。壽宴散后,
我獨自一人回到閨房,顫抖著手點燃一支蠟燭。燭光搖曳中,我取出那封情書和玉佩,
一字一句地重新看了一遍。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我想起他生病時,
我徹夜不眠地守在床邊,親手為他煎藥。
我想起每一個他對我說"娘子"的溫柔瞬間……原來,都是假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滴在那張該死的信紙上,洇開了墨跡。03第二天一早,
我便暗中召見了我的貼身侍女翠濃和侯府暗衛統領影一。"翠濃,
你派人暗中盯著李明軒的一舉一動,記錄他每天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影一,
你去查侯府近期的財務狀況,尤其是李明軒經手的那些賬目。""還有,
去查那個云裳的底細。我要知道她的一切。""是,小姐。"他們齊聲應道。接下來的幾日,
我表面上依舊是那個賢良淑德的侯府主母,暗地里卻如蛛網中的蜘蛛,
靜靜等待著獵物的消息。李明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這幾日對我格外殷勤,說話也小心翼翼。
但他越是如此,我心中的厭惡就越深。虛偽的男人!第三日午后,翠濃匆匆來報:"小姐,
云裳那賤人又有動作了!"我正在繡房中刺繡,聽聞此言,手中的針險些刺破了手指。"說。
""她坐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咱們侯府門外。車簾半掩,隱約能看見車內有人影。
最過分的是,那女人竟然……竟然隔著車簾對您做了個挑釁的手勢!
"翠濃氣得渾身發抖:"街上的百姓都在議論,說什么侯府主母被人公然羞辱,
連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我手中的繡花繃子"啪"的一聲斷成兩截。"她人呢?
"我咬牙切齒地問。"還在外面,似乎在等您出去……"我猛地站起身,
幾乎要沖出去與那賤人當面對峙。但理智告訴我,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就是要激怒我,
讓我失態,敗壞名聲。"關上府門,誰也不許出去看熱鬧。"我冷冷地說,"既然她愛演戲,
就讓她一個人演去吧。"但我的心,已經冷得如冰窟一般。昔日那個對我溫柔體貼的李明軒,
如今竟任由外面的女人如此羞辱我!他的心,早就不在我這里了。這一刻,
我對他最后一絲幻想也徹底破滅了。04幾日后,云裳的第三次挑釁來了。這次,
她派人送來了一盅所謂的"養身湯藥",美其名曰"助姐姐早日有孕",實則是在暗示什么。
送藥的丫鬟還特意大聲說道:"我家姑娘說了,這是她花重金從宮中太醫那里求來的秘方,
專門調理女子身體,助孕奇效。我家姑娘說,她已經……已經有了,
特意將這方子分享給夫人,姐妹同心嘛。"什么叫"她已經有了"?!我幾乎要氣炸了肺!
翠濃憤怒地想要趕走那丫鬟,被我制止了。我接過那盅湯藥,當著那丫鬟的面,
將整盅湯藥全部倒在地上。"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沈清辭需不需要有孕,什么時候有孕,輪不到外人操心。倒是你家主子,
既然已經'有了',就好好在家中養胎,莫要到處拋頭露面,壞了肚中孩兒的福氣。
"那丫鬟被我的氣勢震住,匆匆逃走了。但這件事的影響遠比我想象的惡劣。很快,
京城中就傳開了流言蜚語。有人說我善妒成性,容不得丈夫納妾;有人說我無德無能,
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更有甚者,竟編排我與府中侍衛有染的齷齪故事!
這些謠言像毒蛇一樣,從四面八方向我襲來。走到哪里,
我都能感覺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我知道,這都是云裳在背后操控的。
她想徹底敗壞我的名聲,為她"名正言順"入府鋪路。而李明軒呢?他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甚至在我因謠言困擾而流淚時,反而責怪我:"清辭,你何必如此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