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綁定暴君竹馬，保命法則第一條：先出冷宮。奈何暴君陰鷙毒舌，
在我頭頂懸刀十年；權(quán)臣兄長發(fā)瘋逼宮，含笑鎖我喉：“選他，還是選我？
”我拍案而起：“成年人不做選擇——暴君歸我，江山歸你！”后來，暴君為我種滿城薔薇，
而權(quán)臣血戰(zhàn)千里……只為在我大婚日遞刀：“他若負你，三十萬鐵騎屠城。
”1我穿進了一本古早虐文里。睜眼時，人已經(jīng)在冷宮。冷宮很冷，不是形容詞，
是真的冷——屋頂漏風(fēng)，窗戶漏雨，連床榻都缺了條腿，用幾塊磚頭墊著，搖搖欲墜。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素白單薄，袖口還磨出了毛邊，
顯然原主在這兒過得不太舒坦。“孟姑娘，您醒了？”門口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是個瘦巴巴的小宮女，手里端著碗清湯寡水的粥，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您……您別難過，
陛下只是一時氣惱，過幾日就會放您出去的。”我盯著那碗粥，沉默兩秒，問：“這粥里，
有米嗎？”小宮女一愣，低頭看了看：“有、有的，奴婢特意撈了半勺……”我嘆了口氣，
接過碗，仰頭一飲而盡。穿成虐文女配就算了，還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倒霉蛋。
我穿進的這本書叫《黑化暴君的崛起》，男主洛徽笙是個陰郁寡言的帝王，幼年喪母，
被權(quán)臣付乘風(fēng)操控，最終黑化滅世。而原主“孟薔”，是他的青梅竹馬，戶部尚書的遺孤，
癡戀他十年，卻因糾纏過度被貶冷宮，最終慘死。標準的炮灰女配劇本。我揉了揉太陽穴，
回憶了一下劇情。按照原著，洛徽笙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被付乘風(fēng)架空權(quán)力，
朝堂上下無人敢違逆丞相，而原主被打入冷宮，也是付乘風(fēng)的手筆。
“孟姑娘……”小宮女欲言又止，“您別怪陛下，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我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他恨我嘛。”原著里，原主對洛徽笙死纏爛打，
甚至當朝朗誦情詩，被付乘風(fēng)一句“穢亂宮闈”打入冷宮。小宮女眼眶一紅：“不是的！
陛下其實……”她話沒說完，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冷宮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門口站著個男人。一襲玄色龍袍，眉眼冷峻，輪廓如刀削般鋒利，薄唇緊抿，
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氣。——洛徽笙。他身后還跟著個笑瞇瞇的年輕男子，
一襲月白錦袍，面容溫潤如玉，手里搖著把折扇，看起來風(fēng)度翩翩。——付乘風(fēng)。
小宮女嚇得撲通跪下：“陛、陛下！丞相大人！”我坐在床上沒動，只是抬眼看向洛徽笙。
他冷冷掃了我一眼，眼神像在看什么臟東西。“孟薔。”他開口，嗓音低沉冷冽，
“你可知錯？”我眨了眨眼：“錯哪兒了？”洛徽笙眉頭一皺。付乘風(fēng)輕笑一聲，
搖著扇子道：“孟姑娘，陛下問你話，你該跪著答。”我：“哦。”但我沒動。
付乘風(fēng)瞇了瞇眼，似乎沒想到我敢這么囂張。洛徽笙盯著我，眸色沉沉：“你當朝吟誦艷詞，
辱沒皇室尊嚴，朕貶你入冷宮，你可服氣？”我：“不服。
”洛徽笙：“……”付乘風(fēng)：“……”空氣凝固了一瞬。我慢悠悠地補充：“陛下，
那首詩是《關(guān)雎》，出自《詩經(jīng)》，算艷詞的話，您太學(xué)里的夫子該氣活了。
”洛徽笙臉色一黑。付乘風(fēng)“啪”地合上扇子，似笑非笑：“孟姑娘，你這是頂撞圣上。
”我：“哦，那再關(guān)我?guī)滋欤俊备冻孙L(fēng)：“……”洛徽笙盯著我，眼神復(fù)雜。半晌，
他冷冷道：“孟薔，你變了。”廢話，換了個芯子能不變嗎？我聳聳肩：“人總會變的，
比如陛下，小時候還會叫我‘薔薔’，現(xiàn)在只會冷著臉喊‘孟薔’。
”洛徽笙：“……”他耳根似乎紅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fù)冷漠。
付乘風(fēng)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孟姑娘，你這是在埋怨陛下？”我：“不敢，我只是陳述事實。
”付乘風(fēng)輕笑：“那你知道，陛下為何疏遠你嗎？”我挑眉：“因為丞相大人您？
”付乘風(fēng)笑容一僵。洛徽笙皺眉：“孟薔！”我攤手：“看，我一提丞相，陛下就急了。
”洛徽笙：“……”付乘風(fēng)瞇了瞇眼，突然笑了：“有 趣。”他轉(zhuǎn)頭對洛徽笙道：“陛下，
孟姑娘既然知錯了，不如放她出冷宮？”洛徽笙冷著臉：“不行。”付乘風(fēng)：“為何？
”洛徽笙：“她……她會對朕圖謀不軌。”我：“……”付乘風(fēng)：“……”空氣再次凝固。
我誠懇道：“陛下，您放心，我現(xiàn)在對您沒興趣。”洛徽笙臉色更難看了。
付乘風(fēng)輕咳一聲：“那不如這樣，孟姑娘搬去偏殿，由臣親自……照看？”他說“照看”時，
語氣意味深長。洛徽笙猛地看向他，眼神凌厲：“不行！”付乘風(fēng)微笑：“陛下，
您這是不信任臣？”洛徽笙攥緊拳頭，半晌，冷冷道：“……朕準她出冷宮，
但她必須待在朕的寢宮偏殿。”付乘風(fēng)挑眉：“陛下這是要親自監(jiān)視？
”洛徽笙：“……閉嘴。”我：“……”這什么發(fā)展？當晚，
我就被“請”到了洛徽笙的寢宮偏殿。偏殿比冷宮強多了，至少床榻是完整的，
被子也是新的。我正琢磨著怎么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洛徽笙站在門口，
臉色陰沉。我：“陛下，大半夜的，您這是……”他大步走進來，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冷聲道：“孟薔，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活著？”洛徽笙：“……”他盯著我，
眼神復(fù)雜：“你以前從不會頂撞朕，更不會……這樣看朕。”我：“哪樣？
”洛徽笙：“……像看傻子一樣。”我：“哦，那可能是因為您確實有點傻。
”洛徽笙：“……”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強壓怒火。“孟薔，付乘風(fēng)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他低聲道，“離他遠點。”我挑眉：“陛下這是關(guān)心我？
”洛徽笙冷笑：“朕只是不想你死得太快。”我：“……”這嘴硬的毛病，
倒是和原著一模一樣。洛徽笙走后，我躺在床上，開始思考人生。原著里，
付乘風(fēng)是最大的反派，而洛徽笙最終會黑化滅世。但現(xiàn)在看來，
洛徽笙對付乘風(fēng)并非毫無戒心，甚至……似乎在防備他？而付乘風(fēng)對我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
明明原著里是他把原主弄死的，現(xiàn)在卻一副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劇情似乎因為我這個變數(shù)，
開始跑偏了。正想著，窗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我警覺地坐起身：“誰？
”窗子被人輕輕推開，付乘風(fēng)笑瞇瞇地探出頭：“孟姑娘，深夜叨擾，實在抱歉。
”我：“……丞相大人，您這是要做賊？”付乘風(fēng)翻身進來，拍了拍衣袖上的灰，
笑道：“本相只是好奇，能讓陛下如此在意的女子，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我：“現(xiàn)在看到了？”付乘風(fēng)打量著我，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輕聲道：“孟薔，
你很有趣。”我面無表情：“謝謝，但您再這樣，我要喊人了。”付乘風(fēng)低笑：“喊誰？
陛下嗎？”他湊近我耳邊，嗓音溫柔卻危險：“你以為……他真的會護著你？”我還沒回答，
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洛徽笙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付乘風(fēng)。
”他一字一頓，“滾出去。”付乘風(fēng)松開我，慢悠悠地轉(zhuǎn)身，笑道：“陛下，
深夜擅闖臣子居所，似乎不合規(guī)矩？”洛徽笙冷笑：“這是朕的寢宮。
”付乘風(fēng)：“……”我：“……”哦豁，修羅場。付乘風(fēng)走后，洛徽笙盯著我，
眼神晦暗不明。“孟薔。”他冷聲道，“離他遠點。”我：“陛下，是他自己翻窗進來的。
”洛徽笙：“……那你不會喊人？”我：“我喊了，您不就來了？
”洛徽笙：“……”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拿我沒辦法，最后只丟下一句：“明日早朝后，
朕會派人來接你。”我：“接我去哪兒？”洛徽笙：“御書房。”我：“……陪您批奏折？
”洛徽笙耳根微紅，冷聲道：“……閉嘴。”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我看著他倉皇逃離的背影，
忍不住笑了。這個暴君，好像也沒那么難搞嘛。2第二天一早，我被小宮女從被窩里挖出來，
按在銅鏡前梳妝打扮。“孟姑娘，陛下特意吩咐了，讓您穿得素凈些。
”小宮女捧著一套淡青色的衣裙，小心翼翼地往我身上比劃。我打了個哈欠：“為什么？
怕我穿得太好看，他忍不住多看兩眼？”小宮女手一抖，差點把裙子扔我臉上。
看來洛徽笙的暴君形象深入人心，連句玩笑都不敢接。等我磨磨蹭蹭收拾完，
外頭已經(jīng)有個太監(jiān)在候著了。“孟姑娘，陛下讓奴才來接您去御書房。”我點點頭，
跟著他往外走。一路上，宮人們紛紛低頭避讓，眼神卻偷偷往我身上瞟，活像看什么稀罕物。
也是，畢竟我是第一個被洛徽笙親自“請”出冷宮的女人。御書房外，侍衛(wèi)攔住了我。
“孟姑娘，請稍等，陛下正在議事。”我“哦”了一聲，百無聊賴地靠在廊柱上等。
沒過多久，里頭傳來一陣爭執(zhí)聲。“陛下，北境軍餉已拖欠三月，再這樣下去，恐生兵變！
”“丞相大人，國庫空虛，您也是知道的……”“呵，空虛？本相怎么聽說，
江南鹽稅今年多收了五十萬兩？”是付乘風(fēng)的聲音。我豎起耳朵，正想再聽幾句，
御書房的門突然開了。幾個大臣魚貫而出，臉色都不太好看。最后出來的是付乘風(fēng)。
他一見我就笑了：“孟姑娘，這么早？”我：“丞相大人更早，天沒亮就來吵架？
”付乘風(fēng)搖著扇子，意味深長道：“為陛下分憂，是本相的職責(zé)。”我正想回懟，
御書房里傳來洛徽笙冷冰冰的聲音：“孟薔，進來。”御書房里，洛徽笙正低頭批奏折，
朱筆在紙上劃出凌厲的痕跡，仿佛跟那折子有仇。我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陛下。
”洛徽笙頭也不抬：“坐。”我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他書案對面的椅子——離他不到三尺遠。
這暴君什么時候這么貼心了？我剛坐下，他就推過來一摞賬本。“看。”我：“……陛下，
我是來當花瓶的，不是來當賬房先生的。”雖然原身逝去的父親是戶部尚書，
但這也太看得起我，誰說有其父就必有其子。洛徽笙終于抬頭，
冷冷掃我一眼：“你不是說朕傻？那就看看，到底誰傻。”我：“……”敢情是記仇了。
賬本很厚，字跡密密麻麻，不過我好歹是現(xiàn)代金融分析師，這種程度的假賬還難不倒我。
便宜他了。翻到第三本時，我發(fā)現(xiàn)了問題。“陛下，這賬不對。”洛徽笙筆尖一頓：“說。
”我指著其中一項：“江南織造局去年上報的絲綢產(chǎn)量是十萬匹，但實際稅收折算下來，
頂多五萬匹。”洛徽笙瞇起眼：“你的意思是？”我：“要么他們虛報產(chǎn)量，
中飽私囊；要么……”我壓低聲音：“有人截留了稅款。”洛徽笙眸光一沉。
我知道他聽懂了——江南是付乘風(fēng)的勢力范圍。正當氣氛凝重時，
我的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聲。洛徽笙：“……”我尷尬地捂住肚子：“陛下，
您這御書房管飯嗎？”洛徽笙額角跳了跳，沖門外道：“傳膳。”很快，
一桌精致的早膳擺了上來。我盯著那碟水晶蝦餃，咽了咽口水：“陛下，您先請？
”洛徽笙冷笑：“現(xiàn)在知道規(guī)矩了？”話雖這么說，他卻把蝦餃往我這邊推了推。
我夾起一個塞進嘴里，幸福得瞇起眼：“好吃！”洛徽笙看著我的吃相，
突然問：“冷宮的飯很難吃？”我含糊道：“還行，就是粥里沒米。”洛徽笙眉頭一皺，
轉(zhuǎn)頭對太監(jiān)道：“傳朕口諭，冷宮膳食按三等宮人份例供給。”太監(jiān)一愣：“陛下，
這不合規(guī)矩……”洛徽笙一個眼刀甩過去：“朕就是規(guī)矩。”我咬著筷子偷笑。這暴君，
還挺可愛。用完早膳，洛徽笙繼續(xù)批奏折，我則被安排去整理書架。說是整理，
其實就是讓我別閑著。我一邊歸類書籍，一邊偷瞄他。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側(cè)臉上，
勾勒出完美的輪廓，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薄唇微抿，認真工作的樣子格外迷人。
難怪原主癡戀他十年。“看夠了嗎？”他突然開口。我：“陛下長得好看，還不讓人看了？
”洛徽笙耳根微紅，冷聲道：“……放肆。”我笑嘻嘻地湊過去：“陛下，您知道嗎？
有個詞能形容您，您這樣的叫‘傲嬌’。”洛徽笙：“何意？”我：“就是心里高興，
嘴上非要罵人。”洛徽笙：“……孟薔！”傍晚時分，付乘風(fēng)又來了。他手里拿著一份奏折，
笑容溫和：“陛下，北境軍餉的事，臣有新的提議。”洛徽笙面無表情：“說。
”付乘風(fēng)瞥了我一眼：“孟姑娘，可否回避？”我正要起身，洛徽笙卻道：“不必，
她聽得懂。”付乘風(fēng)笑容一僵。我沖他眨眨眼：“丞相大人放心，我嘴很嚴的。
”付乘風(fēng)深吸一口氣，展開奏折：“臣提議，加征商稅以充軍餉。
”洛徽笙冷笑：“去年剛加過。”付乘風(fēng)：“國庫空虛，不得已而為之。
”我忍不住插嘴：“丞相大人，加稅只會讓商人囤貨居奇，物價飛漲，最后苦的還是百姓。
”付乘風(fēng)瞇起眼：“孟姑娘懂治國？”我：“不懂，但我懂經(jīng)濟學(xué)。
”洛徽笙突然問：“你有更好的辦法？”我猶豫了一下：“有，但可能有點……損。
”洛徽笙：“說。”我壓低聲音：“查抄幾個貪官，錢就有了。”付乘風(fēng)臉色驟變。
洛徽笙盯著我，突然笑了：“好主意。”這是他第一次對我笑。付乘風(fēng)走后，
洛徽笙問我：“你不怕他？”我：“怕啊，但他又不能吃了我。
”洛徽笙意味深長道：“他比吃人更可怕。”我聳聳肩：“那陛下會保護我嗎？
”洛徽笙沉默片刻，輕聲道：“……嗯。”我心頭一跳。這暴君，怎么突然這么乖？
晚上回到偏殿，我剛要休息，窗外又傳來響動。這次我沒喊人，直接抄起燭臺躲到門后。
窗子被輕輕推開，一個黑影翻了進來。我舉起燭臺就要砸——“是朕。
”洛徽笙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皺眉：“你平時都這么防著？”我松了口氣：“陛下，
大半夜翻窗不是好習(xí)慣。”洛徽笙松開我，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藥。”我：“？
”他別過臉：“……冷宮潮濕，你膝蓋不是有舊傷？”我愣在原地。原主確實有風(fēng)濕，
但他怎么會知道？洛徽笙見我不動，直接把藥塞我手里，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的袖子：“陛下。”他回頭：“怎么？”我看著他微紅的耳根，
輕聲道：“謝謝。”洛徽笙喉結(jié)滾了滾，最終只“嗯”了一聲，匆匆離去。3五日后，
宮中設(shè)宴，為北境凱旋的將領(lǐng)接風(fēng)。我本不想去，
但洛徽笙一道口諭直接把我從偏殿拎了出來。“孟姑娘，陛下說了，您必須出席。
”傳話的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補充，“否則……否則就把您扔回冷宮。”我嘆了口氣，
認命地換上禮部送來的衣裙——淡紫色廣袖流仙裙，腰間系著銀絲絳帶，襯得人清雅端莊。
小宮女一邊替我梳發(fā)一邊感嘆：“孟姑娘，您這樣打扮真好看，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子。
”我對著銅鏡左看右看，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有胭脂嗎？”小宮女一愣：“您要上妝？
”我點頭：“好歹是宮宴，總不能素著臉去。”主要是怕被付乘風(fēng)那幫人比下去。
宴席設(shè)在啟德殿，我到的時候，殿內(nèi)已經(jīng)坐滿了人。文官在左，武將在右，
付乘風(fēng)坐在文官首位，一襲月白錦袍，正含笑與旁人交談。洛徽笙高坐主位，
玄色龍袍上金線繡的龍紋在燭光下熠熠生輝，俊美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我剛要行禮，
他突然開口：“免禮，坐朕身邊。”滿殿嘩然。付乘風(fēng)搖扇子的手一頓，眼神暗了暗。
我硬著頭皮走到洛徽笙身側(cè)的席位——那是皇后才能坐的位置。“陛下，這不合規(guī)矩吧？
”我小聲問。洛徽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朕說了算。”行，你牛。宴席開始后，
歌舞升平，觥籌交錯。北境將領(lǐng)鄭鋒起身敬酒：“陛下，臣等幸不辱命，擊退蠻族三千里！
”洛徽笙頷首：“愛卿辛苦。”鄭鋒話鋒一轉(zhuǎn)：“只是軍中糧餉短缺，
將士們……”付乘風(fēng)突然打斷：“鄭將軍，今日是慶功宴，不談?wù)?wù)。”鄭鋒臉色一僵，
訕訕坐下。我湊到洛徽笙耳邊：“陛下，他這是心虛了。”溫?zé)岬臍庀娫谒希?/p>
洛徽笙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坐好。”他低聲道。我正要退開，
突然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付乘風(fēng)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酒過三巡，
付乘風(fēng)起身提議：“陛下，光看歌舞未免乏味，不如玩?zhèn)€游戲？
”洛徽笙挑眉：“丞相想玩什么？”付乘風(fēng)微微一笑：“擊鼓傳花，花落誰家，或吟詩，
或舞劍，如何？”洛徽笙看向我：“你覺得呢？”好家伙，把鍋甩給我？我正要拒絕，
付乘風(fēng)已經(jīng)命人取來一朵絹花和一面小鼓。“孟姑娘不會不敢吧？”激將法對我沒用，
但滿殿文武都盯著，我只好點頭：“行啊。”鼓聲響起，絹花在眾人手中飛快傳遞。
我緊張地盯著那朵花，心里默念：別過來別過來……“咚！”鼓聲戛然而止。
絹花穩(wěn)穩(wěn)落在我手里。付乘風(fēng)絕對作弊了！滿殿喝彩聲中，
付乘風(fēng)笑吟吟地問：“孟姑娘選吟詩還是舞劍？”我咬牙：“……吟詩。
”洛徽笙突然開口：“朕替她。”付乘風(fēng)搖頭：“陛下，規(guī)矩不可破。”我深吸一口氣，
站起來走到殿中央。“既然如此，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眾人一愣。
我清了清嗓子：“從前有個丞相，表面光風(fēng)霽月，背地里貪污軍餉，
有一天……”付乘風(fēng)笑容僵在臉上。洛徽笙猛地咳嗽起來，像是被酒嗆到了。
我話鋒一轉(zhuǎn)：“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褲腰帶系反了，當眾出丑，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滿殿死寂。半晌，鄭鋒“噗”地笑出聲，緊接著武將們哄堂大笑。
付乘風(fēng)捏著扇子的手青筋暴起，面上卻依舊帶笑：“孟姑娘果然風(fēng)趣。”宴席散后，
洛徽笙把我拽到御花園。“你瘋了？”他壓低聲音，“當眾挑釁付乘風(fēng)？
”我撇嘴：“誰讓他算計我。”洛徽笙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以后別這樣。
”月光下，他的眉眼柔和了許多，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鬼使神差地問：“陛下是在擔(dān)心我嗎？”洛徽笙別過臉：“朕只是不想收拾爛攤子。
”又來了，死傲嬌。回宮的路上，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跑來：“孟姑娘，
貴妃娘娘請您去瑤華宮一敘。”我皺眉：“這么晚了？”小太監(jiān)低頭道：“娘娘說，
有要事相商。”我看向洛徽笙，他微微頷首：“朕派人送你。”瑤華宮內(nèi)，貴妃正在打麻將。
“孟妹妹快來！”她熱情地招呼我，“三缺一！”我：“……這就是要事？
”貴妃理直氣壯：“怎么不是？本宮連輸三把了！”我無奈地坐下，
一邊摸牌一邊問：“娘娘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貴妃壓低聲音：“小心付乘風(fēng)。
”我手一抖，碰倒了一張牌。“今日宴席上，你讓他難堪，他不會善罷甘休。
”我苦笑：“我知道。”貴妃嘆了口氣：“陛下護得住你一時，護不住你一世。
”她推倒面前的牌：“胡了。”回到偏殿已是深夜。我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誰？”我警覺地后退一步。黑暗中，一個黑影踉蹌著撲過來，我下意識扶住——是鄭鋒。
他胸口插著一支箭，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孟、孟姑娘……”他艱難地開口，
“北境……軍情有詐……”我正要喊人，